这辈子休想逃走
  顾琅小心翼翼地揭开谭秋雨腿上的衣服,鲜血仍然流个不止。
  这血淋淋的一幕让顾琅顿生心疼。
  “嘶”,谭秋雨发出声音,一脸痛苦地看向顾琅,“好疼啊。”
  “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顾琅轻轻为谭秋雨吹了吹伤口处,随即拿出包里的药粉替谭秋雨涂抹上。
  止痛效果很好,不一会儿谭秋雨便感觉不似刚才一样疼痛剧烈。
  “你出来爬山,怎么还随身带着药呢?”谭秋雨打趣道。
  顾琅温柔地看了谭秋雨一眼,旋即回复道:“倘若我不带着药的话,那你今天岂不是要吓死?”
  “谁说我害怕了?不就是刮伤了吗?我才没有那么胆小。”
  “那方才是谁直叫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顾琅柔情说道。
  谭秋雨眼神飘忽不定地四下探望几下,瘪瘪嘴,自知理亏,不再说话。
  这一幕让顾琅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忽的,顾琅发现谭秋雨的发丝上挂着落叶,便无所顾忌地伸手去摘。
  谭秋雨下意识地躲开,两人的眸子在空气中碰撞。
  顾琅顿时变得紧张,指了指谭秋雨的发丝,“那里有落叶。”
  谭秋雨垂下头去,有些尴尬地说道:“谢谢。”
  为了打破尴尬,顾琅忙转移话题,“你的伤虽然不严重,但也不能轻视,不然的话伤口感染恶化,很可能你这条腿都保不住了。”
  一股暖流涌上谭秋雨的心头,还从未有人这样关切过她。
  “好,”谭秋雨满是感激地看了顾琅一眼。
  爱了许久的男人,竟然还不如一个陌生人,真是可笑。
  而在另一边,柯家。
  正当柯景行焦灼之际,手下匆匆忙跑进门。
  “少爷,知道少夫人失踪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是哪里了,”下人如实汇报道。
  柯景行倏地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哪里?”
  “依山。”
  “依山?”柯景行细细想着这个名字,想不通谭秋雨去依山做什么,这座山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是,少夫人去依山散步,荒郊野岭又恰好赶上下了暴雨,山路被封,少夫人现在怎样,还,还生死不明,”下人支支吾吾地说道,看柯景行愈发冷峻的脸色愈加紧张。
  “你说什么?”柯景行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生死不明?
  不可能!谭秋雨跟猫一样有九条命,他之前怎样惩罚处置她都没有事情,谭秋雨绝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手下惊慌,却也不得不说实话,“少爷,是真的,那片荒郊野岭经常下暴雨,有不少的人在上面被困住过,等救援队发现他们的时候,要么就是奄奄一息,要么就是已经没有气息了。”
  “而且……”手下犹豫了。
  “而且什么?”柯景行冷声问道,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且那附近的荒郊野岭经常有野兽出没,就算少夫人活下来了,恐怕也难以逃脱……”
  柯景行一拳挥舞在手下的脸上,怒吼道:“给我滚!别在这里信口开河,去给我找!动用所有的力量去给我找!找不到的话,你们就通通下去给她陪葬!”
  柯景行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谭秋雨会因此丧命。
  想到谭秋雨生死不明,柯景行感觉到自己的心犹如被割开一样疼,让他喘不过气来。
  谭秋雨,我还没让你死,你就只能乖乖地把命给我攥好了。
  你的命是我的!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休想逃过我!
  “景行哥哥,姐姐失踪,现如今下落不明,那手下都说了活下来的希望很渺小,你倒不如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上,反正你素来也看姐姐不顺眼,姐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说不定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谭元元附在柯景行身边,娇滴滴的说道。
  谭元元表面上担忧,心底却乐开了花一样。
  谭秋雨下落不明,很有可能是死在了那荒郊野岭,刚好她可以趁此机会进柯家,成为柯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
  柯景行瞟了谭元元一眼,方才的愠怒化为柔意,“她现在死了的话,还不知道怎么被外界诟病柯家,就算找不到她,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况且,他还不想让谭秋雨死。
  谭元元拉住柯景行的胳膊,“那,景行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找,我很担忧姐姐的安危,只有亲眼看见她相安无事我才能放心。”
  只有亲眼看见她被豺狼野豹撕毁得体无完肤,她才能放心。
  “依山地处荒山野岭,很是危险,带着你去我不放心,你乖乖等我,我会安全回来的,”柯景行安慰道。
  “可是……”谭元元不愿。
  “好了,没什么可是的,我走了,”说完,柯景行便大步流星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谭元元自知柯景行一旦做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便只好作罢。
  但从柯景行的态度来看,她能明显感觉到柯景行对这件事情的关切,似乎很是担忧谭秋雨的安危。
  谭元元眼睛微眯成一条危险的线,希望谭秋雨死得越难看越好,这样柯家少夫人的位子便顺理成章变成她的了!
  谭秋雨啊谭秋雨,我倒真希望你争点气,既然景行哥哥厌烦你,那你便死在外面,退位让贤吧。
  夜幕降临,也带来了危险的信号。
  不远处的荒郊野岭时不时传来一阵狼嚎声,甚至还有其他野兽的叫号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味道。
  谭秋雨往顾琅的身边蹭了蹭,“这下该怎么办?如果附近也来了野兽的话……”语气里透着恐惧。
  她还不想葬命于此,她还没完成自己的目的。
  还不等谭秋雨说完,顾琅一只大手便把谭秋雨搂进怀里,轻声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感知到来自顾琅的温度,谭秋雨心中踏实了许多。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在这生死面前,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你不怕吗?”谭秋雨声音发抖地问道。
  顾琅轻笑,“怕,可我还是想保护好你。”
  从见谭秋雨第一眼起,这个想法便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