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做了他的新娘
  凌洪伟气哼哼地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一阵,对凌少川说:“兔崽子,你跪下,跪下给丫头认错!”
  江湖上的人犯了错,要想求得对方谅解,通常都是下跪,凌洪伟虽然已经脱离江湖多年,但为了平息老朋友的愤怒,也把以前那一套搬了出来。
  凌少川吃惊地看着父亲,一张俊脸胀得通红,父亲竟然要他向这个女人跪下!
  他凌少川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向一个女人下跪?
  看着怒气冲冲的父亲,凌少川不敢说话,只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母亲。
  凌母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走到凌洪伟面前,说:“老凌,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
  凌洪伟和凌母在外面嘀咕了好一阵,凌洪伟进来对柳成松说:“老柳,跟你商量个事情!”
  柳成松说:“你说就是了,还这么客气。”
  “我想请你把丫头给我。”凌洪伟说。
  凌少川不解地看着父亲,不明白老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收养一个女儿?
  可柳叔叔就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怎么可能送给他收养?
  柳成松沉呤着说:“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凌洪伟大着嗓门说:“我喜欢这丫头,少川他妈妈也挺喜欢,只要你同意就没有问题。”
  柳成松仍然犹豫不决,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和凌少川相比差了太多,不管是门户还是个人的能力、学识方面,他女儿都高攀不上凌少川。
  凌少川的母亲说:“柳大哥,这事原本就是我儿子对不起丫头,我们自然应该对丫头负责。你放心,丫头跟着我们,我们一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吃亏的。”
  柳成松觉得他们夫妇都有诚意,但不知道凌少川是怎么想的,他看了看凌少川,又想了好一会儿,说:“这事看孩子们吧,只要他们同意,我没说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凌少川,但作为当父亲的,又希望孩子以后有个好归宿,女儿跟了凌少川,至少一辈子不愁吃穿,他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凌少川紧张起来,他预感到有一件不幸的事情要降临在他的头上了。
  凌母附耳跟柳芽儿小声说了很久,柳芽儿起初一直不说话,只不断地低声啜泣。
  凌少川隐隐约约听见母亲说,只要结了婚怎么怎么样,他更紧张,他心里的预感正在一步一步地变成现实。
  凌母说了好一会儿,柳芽儿终于停止了哭泣,轻轻点了点头,这样对她当然有利,嫁给凌少川,就不用担心她的清白名声受损了!
  没有人征求过凌少川的意见,因为他是罪人,没有发言的权利,只有接受审判和处罚。
  再说,就算他想反抗,也定然反抗不过老头子,老头那强硬的家长作风一亮出来,凌少川就只有乖乖听话。
  惹怒了这个有严重家长作风的老爸,哪怕凌少川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会对他下重手,打断他一只胳膊算是轻的。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凌母在得到柳成松父女同意后,立刻着手安排他们的婚事。
  就这样,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结了婚!
  ……
  现在凌少川才仔细回想这件事,他和柳芽儿虽然当时睡在了一起,但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碰过过她。
  动过吗?好象没有,可是,那床单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没有动过?那现在这些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他完全糊涂了。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血迹毫无规律,分布在好些地方,而结婚前那一次的血迹,只有一处。
  他越看越疑,感到这才像柳芽儿真正的第一次,不由心里一凛,难道那一次是谁故意在床上抹的血?
  他转脸看向柳芽儿,以前的怀疑再次漫上心头,是柳芽儿为了嫁入凌家,故意设的局?
  她不仅爬上他的床,还在床上弄些血迹,醒来她再大哭,惊动了他的父母,母亲看见床单上的血,必定认为他祸害了柳芽儿,逼他娶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真的是这样吗?
  凌少川回想柳芽儿到他家来以后的情况,觉得她实在不像有什么心机的女人,可除了她,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
  她父亲半生不遂,不可能半夜到他的房里来设这种局。
  凌少川也压根儿不相信他父母会暗算他,因为如果父母要逼他娶柳芽儿的话,他根本不敢违背,他们完全不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逼他。
  不是柳芽儿,不是她父亲,也不是自己的父母,那套房子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啊,凌少川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住在那套房子里的真的还有一个人,就是他父母请的保姆阿姨。
  凌少川很快就摇头了,保姆阿姨为什么要设计他们?她完全没有动机!
  想了好一会儿,凌少川的思绪又回到了柳芽儿身上,还是觉得她的嫌疑最大。
  只是就算怀疑那天晚上是柳芽儿设计的,他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床单上的这些红色,让他相信柳芽儿现在才是第一次。
  他以为柳芽儿和江云非有染,现在才知道,他结婚几个月的妻子一直清清白白,刚刚才正式做了他的新娘!
  他又想起了和陆雨娇的第一次,那床洁白的床单在他的眼前闪现,和现在这张染上红色的床单相比较后,他感到了一种莫大的讽刺!
  他倾心爱着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早已经不是纯洁之躯,而这个他一直嫌弃着的乡下女子,和他结婚几个月了,现在才向他献出她的第一次!
  现在他也可以肯定,柳芽儿没有骗他,她和江云非真的没有做那种事,否则,床单上不会见红。
  他回过头来看着柳芽儿,看见她似乎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的心忽然像被钢针扎了一下,一阵揪心的疼痛向他袭来,很疼很疼。
  他意识到自己伤害了她!
  他伤害了这个小女人,伤害了他的妻子。
  他伸出手去,轻轻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他的心变得软软的,疼痛感在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