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楚依然躲在车里,她觉得如果不是运气好,她都死了几次了。
  车里太危险了,她得赶紧逃出去。
  幸运的是那些人没有来得及绑她,也没有人看守她。
  她放矮身子,匍匐着爬到车门边,那伙人都背向着她在激烈交战,没有人注意她。
  从车门爬出来,她找不到地方躲藏,只有爬到车肚子下面,那里相对要安全一点,不容易被伤到。
  在车肚子下趴了一会儿,听着激烈的巨响,她心惊胆战,这伙人连警察都敢打,如果把她抓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她得赶紧逃走。
  巨响集中在左边,可见右面没有人,她爬到车右侧,看见右面似乎是一个山坡,但下面好象是河,火光映照着有粼粼的波光。
  她决定爬到山坡下面去。
  楚依然先伸头看了看,只见那伙人都趴在车身上,没有人注意她。
  她小心地往出爬,刚爬了一点出来,离她最近的那人突然转头看见了她。
  她吓得飞快地缩回到了车肚子下面,几粒碎石弹在了她的脸上,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还没有回过神,听见又一声巨响,一个人“啊”地叫了一声,嗵地一声倒了下来。
  在火焰的照亮下,她看见那个人的脸正对着她,眼睛睁得大大地,她吓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
  楚依然的心狂跳不已,她害怕有人来查看这个死人会发现她,急忙把身子往后缩,不敢再动了。
  ……
  佟少澜拨通了电话,过了好一会儿冷雅琴才接,不等佟少澜说话,她就哭出声来:“小澜啊,我不想活了啊!”
  佟少澜只好问:“母亲,您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
  冷雅琴哭着说:“佟钢说看见了楚小姐,想把她带回来,不料还没有到家,就被什么人给抢走了,还把佟钢打成了重伤,我的几个保镖全都负了伤!”
  佟少澜说不出话来。
  冷雅琴继续哭诉:“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就算我那天打了楚小姐几下,可我已经向她道过歉了,她还要怎么样?今天打了我的保镖,哪天就要对付我这个老太婆了吧!”
  佟少澜说:“母亲,您不会认为抢走楚依然的是她自己的人吧?”
  冷雅琴回答:“不是她的人还能是谁的?”
  “依然只是一个孤女,她不可能有什么人……”
  “那难道是你的人?可你的人怎么会把我的保镖打个半死?”
  佟少澜沉吟了一会儿,说:“母亲,抢走依然的……不是您的人?”
  “我的人?”冷雅琴笑起来,只是这笑声似乎很心酸:“儿子,你就这么不相信妈咪?你愿意相信那个来历不明的楚小姐,也不愿意相信生你养你、陪在你身边十多年的妈咪,是不是?”
  佟少澜解释:“我不是不相信您,但依然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
  “你还是相信她!”冷雅琴的声音抬高了:“儿子,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但我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对她有恩,她不一定就会感激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妈咪,没有人会真的对你好!”
  佟少澜没有说话,他也相信母亲真的对他好,但她不应该因此就毒打楚依然。
  冷雅琴听见佟少澜不说话,又哭起来:“小澜啊,我是不放心你啊,如果楚小姐要报仇,我希望她冲着我来,千万别伤害你!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冷雅琴说着竟然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了。
  佟少澜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好劝慰她:“母亲,您别多想,您不会有事的,儿子也不会让您有事!”
  冷雅琴哭着说:“我有没有事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没事就行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地的在天之灵!”
  佟少澜安慰了好一阵,才劝得冷雅琴没有哭了。
  挂断电话,他回头问左清扬:“这些人还不投降?”
  左清扬摇头说:“这伙人很强硬,是一伙亡命之徒,而且好象对楚依然志在必得!”
  佟少澜听了更加忧心,不由在心里叹道,看来楚依然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眼前出现了楚依然的大眼睛,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蛋让他的心揪得很紧,她总是如此牵动着他的心!
  可他却救不了她!
  那边冷雅琴一挂断电话,就马上给冷天春打:“让他们把那女人立刻处死!”
  冷天春应道:“我知道了,夫人!”
  冷雅琴恶狠狠地说:“哼!如果收不回来这一千万,那就送她上西天,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在小澜面前出现!”
  ……
  楚依然在车肚子下面藏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人过来查看那具死尸,外面的打斗得越发激烈,看来那些人根本顾不上他们的同伙。
  她再次决心逃走,就算被打死,也比被冷雅琴或者这伙人带回去折磨好。
  她又伸出头来看了看,没有人有心思管她。
  她赶紧爬出来,从那具死尸身上爬过去,爬到山坡边,小心地滑了下去。
  这时那伙人接到了冷天春的指令,命他们马上将楚依然处死。
  头儿应了一声,向一个手下偏了偏头:“把那女人解决了。”
  “好的,头儿。”
  那人跑到车边,却发现车里根本没有人。
  他马上围着车子寻找,发现她滚到了坡下面,他吼道:“妈的!贱女人想跑!”
  头儿说:“打死她!”
  “好!”
  ……
  经过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争斗终于结束了。
  佟少澜匆匆往歹徒的车前跑,罗艾娜一把拉住他:“你慢点。”
  万一有一个装死的歹徒负隅顽抗,那他势必凶多吉少。
  但佟少澜身系楚依然的安危,什么也顾不上了,仍然冲了过去,左清扬也跟过去,罗艾娜和几个队员紧跟着他们。
  几个人跑到两辆车上寻找,却没有发现楚依然的身影,他们又在死尸里找,也没有,车肚子下面都挨着看了也没有人。
  但他发现了一双女式皮鞋,估计应该是楚依然的。
  鞋子在,人却不见了,佟少澜的额头上浸出了汗水,难道这伙人中途就将楚依然换到别的车上去了?
  但左清扬摇头说:“不可能,我一直跟得很紧,这两辆车把楚依然带上车后就没有停下来过,他们没有机会把楚依然换到别的车上去。”
  楚依然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歹徒也没有留下活口,无法查问楚依然的下落,罗艾娜和队员经过仔细勘查,发现右侧坡上的草倒了一片,很像一个人滚下去了。
  他们顺着这片痕迹找下去,看见河边有血迹,难道楚依然被他们打死了,掉进了河里?
  他们分成两部份,一部份在河里打捞,另一部份在周围继续搜索。
  河里没有找着人,河边左侧有一大片芦苇,搜索的人报告,那些芦苇东倒西歪,说明有人从这里跑走了。
  佟少澜和左清扬过来查看,觉得的确有人从这里走过,但无法判定是楚依然一个人逃走了,还是某一个歹徒把她带走了。
  罗艾娜命队员扩大搜索范围,向芦苇丛里面找,大家不顾疲倦继续往纵深地带搜索。
  ……
  在佟家大院里,冷天春也给冷雅琴打来了电话:“夫人!”
  “怎么样了?”冷雅琴问。
  “我刚刚得到消息,我们派去的人已经全部死了。”
  “那个女人呢?”
  “那个女人的情况不清楚,他们一直在那附近搜索,我们的人无法靠近查看情况。”
  “搜索?”冷雅琴眉头一皱:“那女人没有死?”
  冷天春说:“有可能他们没有来得及动手。”
  冷雅琴骂道:“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