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和顾子安从马车上下来喊门，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许一白。
  许一白的面容有些憔悴，见到是顾子安和红豆，赶忙让两人进来。
  马老汉也不是第一次来顾家这边了，不用人带领，就赶着马车去了马棚那边，让马吃草料歇息。
  这边，红豆和顾子安跟着许一白往上房走，红豆有些奇怪的问道，“许叔，你的脸色怎么不好？是没休息好吗？”
  许一白摇摇头，“长平病了。”
  一听是顾长平病了，红豆和顾子安顿时着急起来，步子也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三人就进了屋。
  刚进屋，红豆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
  很浓郁的中药味儿，闻的人心里发苦。
  红豆虽然人不住在这边，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给顾长平和许一白留下了不少的西药。
  有退烧的，治疗感冒咳嗽的，消炎的，清热去火的，甚至该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喷剂。
  可顾长平这是生的什么病，为什么吃的却是中药？
  红豆脑子里念头转的飞快，实际上却只过去了刹那而已。
  进了屋里，红豆就看到了躺在炕上的顾长平。
  顾长平双眼禁闭，脸色苍白，下巴上冒出了淡青色的胡茬，整个人万分憔悴。
  顾长平都憔悴成了这个样子，许一白会是那样一副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许叔，先生是什么病？什么时候病的？”
  距离她和顾子安上一次过来，也不过隔了五六天而已，可顾长平怎么像是病了许久一般？
  顾长平原本个子就高，人也清瘦，这一生病，更显得瘦弱。
  他的脸颊上原本还是有些肉的，可是现在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红豆和顾子安都没有问，为什么顾长平病了许一白没去通知他们。
  因为两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家里只有顾长平和许一白两人，前两天又是那么大的风雪。
  许一白一个人照顾顾长平就已经是分身乏术了，哪里还能去通知他们。
  许一白揉揉眉心，声音里都满是疲惫，“长平这是老毛病了，以前吃的药方也在，抓些药，好好吃上一段时间，就能将养好了。”
  “对了，学堂已经放假了，他现在这样子，也没有办法上课了。”
  听着许一白的话，红豆的眉头越皱越紧。
  “老毛病是什么病？”
  红豆说着，看向了顾子安。
  顾子安和顾长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应当是知道的吧？
  其实红豆还是有些奇怪，她也住在顾家两年多了，只是知道顾长平身子弱，做不了重活，可也没见顾长平生病吃药啊！
  顾子安从进来之后就没有说话，此时听见红豆问他了，这才抿了抿嘴道，“许叔说的没错，的确是老毛病了。”
  从他记事起，这还是第四次看到顾长平生病。
  现在想来，好像每隔四五年，他就要见到一次。
  每次病发，顾长平都是躺在炕上，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着。
  即便是醒来了，也都是吃药，很少吃饭，最多吃上几口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