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走进她心里
温凉震惊万分，盯着照片脑中仔细回想。半晌，她想起来了。
坐在医院楼下花园长椅上的那张是这些照片中最早拍的。那时她刚回“禾睦”，某天中午吃完饭，见天气不错，加之上午又做了台大手术，她便到花园散散心。
散了会儿步她坐到长椅上，打算坐10分钟就上去，坐下不到5分钟就起风了，沈赫也在那时过来了，噙着一脸惯常的谑笑，单手插在裤兜里，问她是不是午餐没吃饱，再在这里喝点风，随即就把手上的外套丢给她，又口气嘲弄的说：“温医生是林医生钦点的优秀人才，可不能病了，不然他可担当不起。”
她没有理他，把丢到她身上的他外套冷冷挥到地上，起身越过他回办公室去了。
阳台上晒衣服那张具体时间温凉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一个周末。之前连下了一周的雨，那天天空放晴，阳光明媚极了，她将积了几天的衣服全都洗了。
在阳台晒完最后一件衣服，她一转身就看见沈赫正面向着她站在他家阳台。
他们两家的阳台是平行的，但隔的有些距离，是为了防止隔壁的人跨过来。
沈赫一下放下手机。那时她以为是她陡然转过身，沈赫措手不及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偷拍这张照片。
沈赫打开窗，指了指她的窗，示意她也开窗，她置之不理，冷着一张脸回了屋里。过不会儿，沈赫就来按门铃了，手上提着一筐脏衣服，说他家的洗衣机坏了，借她洗衣机洗下衣服。温凉已经记起当时她是怎么回他的。
“你家煤气灶是不是也坏了，等下还要借我厨房做饭？”她用一惯对他冷冰冰的态度。
沈赫神情露出惊讶，挑起的嘴唇却勾起狡黠的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招他都用烂了。照他的话，他家就没一样好使的东西。
她没有回绝。他有心要进来有的是借口，她不愿跟他掰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沈赫就去到厨房。他经常到她家，俨然把她家当成了自己家，驾轻就熟的开冰箱拿食材，开始为午餐做准备。
她忍不住出声逐他，谁知这时悠悠起床了，看见沈赫在做她喜欢吃的酥炸排骨，高兴的蹦了起来。温凉只好不再赶他走。
转身回客厅的那刻，她看见沈赫朝悠悠眨了下眼。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悠悠是他托儿。
她不知道沈赫本来就会做酥炸排骨还是后来学的，无论从色面，还是味道，他做的与她的简直一模一样。一开始她没有吃，沈赫就一直不停夹给她，整个碗都被排骨填满，最后在悠悠的劝说下，她才勉强吃了两块。当尝到的时候她惊讶极了，但表面没有显露一分，仍冷若冰霜。
吃完饭，沈赫又照例把碗也洗了。衣服早洗完，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她家，只好回去了。
至于超市这张，离现在是最近的，温凉就记得更清了。
那天下班回家路过超市，她想起家里的纸巾都用完了，于是就进去买。她没有直接去到卖纸巾的地方，而是随意逛，看见还有需要的就放进购物篮里，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购物篮有些拎不动了。在卖牙膏的地方，她把购物篮放到地上，暂时解放一下因负重而酸痛的手臂。
才放下1分钟都不到，购物篮就被人提了起来，随之沈赫调笑的话语就滑进她耳朵里，“让你跟我一起健身你不听，看吧，这点就歇菜了。”
她当时很无语，感觉沈赫跟她就是相生相克的，哪哪都能碰上。
看他已把购物篮轻松的垮到手臂上，她要去拿过，却是被沈赫手一挡，“还是我拿吧，你脚刚好，别手又折了。”他依旧用嘲弄的口气说。
她没再去抢，任他拿了。这点重量于他而言确实就像提豆腐一样。
由此，沈赫“顺理成章”的进了她家，又“顺理成章”的帮她做了晚饭，再由“顺理成章”的和她们一起吃。直到吃完饭她第3次逐他，他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了。
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可现在想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天不知何时黑了，窗外的灯光照进漆黑寒冷的房间里，温凉放下照片，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的往上涌，漫过喉咙，穿越鼻腔，蕴到眼眶里。
眼睛很酸很酸，渐渐被一层水雾朦住。
今天上午，林立珵接到他当年读研时导师的电话，对方因公来海城出差，约他下班后见面。刚结束他就马不停蹄赶到温凉家。
按了好多下门铃没人应，林立珵拿出手机给温凉拨去，只听隔壁沈赫家的门里响起手机铃声，下一刻房门被打开，温凉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立珵错愕不已，刹时又看见温凉眼圈红红的，他心咯噔一沉。
“你怎么在他家？”他不动声色，佯装没有注意到，朝温凉走过去。
没料到林立珵这么晚还会过来，温凉也是愕了瞬，随后将沈赫家水管爆裂的事告诉了林立珵。
“你现在怎么也管起这种闲事了？”
林立珵极力掩饰心中不悦，脸上的笑却很牵强。温凉不是看不出，她坦然自若的说：“如果不管，水也会漫到我这里。”
她的理由很正当，但林立珵并不认为是这么回事。他感觉温凉在意沈赫，记挂他。
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他就有了，自沈赫失踪后越来越强烈。
他不只一次见温凉站在阳台上，望着沈赫家的阳台失神；有几次和温凉一起回来，还见她一出电梯就往沈赫家看去；更甚有一次他们在餐厅吃饭，听见旁边有人叫着音似“沈赫”的人名，温凉一下转过头，过于激动，把手里的水杯都打翻在了地上。
这一切的一切，林立珵都看在眼里，内心极为不安和闷闷不乐。只是温凉自己没有意识到，沈赫已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心里。
他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温凉真会爱上沈赫。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温凉边手指边按到指纹锁上边问。
“看不到你，晚上睡不着。”
林立珵温柔体贴，但也不常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只要没有手术，林立珵基本每天下了班都会送温凉回家，有时还一起吃晚餐。除了睡觉，他们现在几乎是每时每刻在一起。
温凉心无波动，打开门。
进到屋里，林立珵问：“悠悠和嘉佳还没回来吗？”
“没有。”
最近在上映一部梦工厂的电影，文嘉佳带悠悠去看了。只要和文嘉佳外出，都不会早回来的。
“我给她们打个电话。”温凉说着就拿出手机，林立珵阻拦道：“别打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觉得这样挺好，可以和温凉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林立珵有专属他的拖鞋。换上鞋他就去厨房给温凉倒了杯水。
这是温凉的习惯，回家后她必先洗手，再喝一杯温水。
倒完水出来，温凉已洗好手，林立珵把水递给温凉，待温凉喝了2口他问：“上次跟你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让温凉搬去他那里住的事。虽说沈赫现在不在，他也不想让温凉再住在这里。但凡与沈赫沾一丁点儿边的事物，林立珵都要让温凉远离。
再说，沈赫说不定哪天又会回来。上次在费城见他，沈赫一点没有潜逃者的担惊受怕，更没有权利斗争中失败者的落魄与颓丧，还是一如惯常的目空一切和不可一世。他想，或许沈赫在下一盘很大的局。
不过不管是不是林立珵都不关心，他只在意温凉。他绝不能让温凉被沈赫夺走，于是在他现在住的那栋公寓附近的另一处小区买了2套房。这是吸取上次教训，不让沈赫再有机可乘。反正如今中国楼市这么旺，到时他们回美国把房再卖了还能赚一笔，怎么算都是双赢。
温凉抿抿唇，双手握住水杯。这个问题从上次林立珵提出的当下她就在心里回绝了，只是不想拂了林立珵面子才没说，说考虑一下。
“你那里离悠悠学校太远了，不太方便。”温凉说。
“这不是大问题，早上我可以送她，再包一辆车接她放学。”
这个问题林立珵早就考虑过，不仅是悠悠，还包括温凉会顾虑的方方面面。他要让温凉再没有任何的理由。
“那边离医院也很近，要是病人临时发生状况，你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林立珵进一步说服：“手术做得晚了，不用再疲惫的开车，马上就能回家休息。”又说：“我还考察过了，那附近有几家知名的少儿培训中心和兴趣班，周末悠悠还能去那里学习。”
温凉确实找不到理由了，可还是说：“搬家太麻烦，还是算了。”
“你要嫌麻烦，东西我可以帮你理。”林立珵不气馁。
温凉轻摇下头，“我住这里习惯了，不想搬来搬去再重新适应。”
她是舍不得吧。
林立珵沉默的凝视温凉，内心微微气恼，也感到十分的受伤难过。
“没关系，要是你不想搬，那就我搬过来。”片刻，林立珵装作毫不介意的复笑。只要能守住温凉，他什么都愿意做。
林立珵已是对她无底限的包容妥协，温凉很过意不去，并不希望他这样，但知道劝他无用，便也不再反对。
3天后，林立珵就搬到了温凉家楼上。这天正好是周末，为庆祝乔迁，林立珵提议晚餐去外面吃，悠悠和文嘉佳立即响应，温凉自然没有不同意见。
温凉住的这片多是工薪阶层，没什么高档餐厅，加之悠悠和文嘉佳都喜欢吃西餐，于是林立珵开车载他们去了自己原先住的地方。
那块是富人区，住着许多外国人，因此有许多的西餐厅，林立珵选择了其中最有名，荣膺米其林3星的一家。
餐厅主打意大利菜，意大利总理来海城访问时曾到这里光顾，许多名流明星也是这里的常客。沈赫和温凉也曾经来过一次，不过林立珵并不知道。
那天沈赫寻了个什么因头，温凉不太记得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和工作有关，不然也不会和他一起来。
跟着服务生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温凉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这张桌子正是她和沈赫当时坐的那张。桌上的水牌、花瓶和摆件一样没变，就连摆放的位置也相同。
一股酸涩带着微微闷痛的感觉一下从温凉心底升腾起，她不泄一分内心的情绪，淡然平静的坐到服务生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这张椅子同样是她当时坐的那张。
林立珵把菜单给到温凉，温凉本来就不是太饿，此刻更觉没什么胃口，便把菜单转给了让文嘉佳，让她和悠悠点。
不多时餐点上桌，上菜的服务生认出了温凉，“你不就是上次落了手机的那位女士！”
坐在医院楼下花园长椅上的那张是这些照片中最早拍的。那时她刚回“禾睦”，某天中午吃完饭，见天气不错，加之上午又做了台大手术，她便到花园散散心。
散了会儿步她坐到长椅上，打算坐10分钟就上去，坐下不到5分钟就起风了，沈赫也在那时过来了，噙着一脸惯常的谑笑，单手插在裤兜里，问她是不是午餐没吃饱，再在这里喝点风，随即就把手上的外套丢给她，又口气嘲弄的说：“温医生是林医生钦点的优秀人才，可不能病了，不然他可担当不起。”
她没有理他，把丢到她身上的他外套冷冷挥到地上，起身越过他回办公室去了。
阳台上晒衣服那张具体时间温凉记不太清，只记得那是一个周末。之前连下了一周的雨，那天天空放晴，阳光明媚极了，她将积了几天的衣服全都洗了。
在阳台晒完最后一件衣服，她一转身就看见沈赫正面向着她站在他家阳台。
他们两家的阳台是平行的，但隔的有些距离，是为了防止隔壁的人跨过来。
沈赫一下放下手机。那时她以为是她陡然转过身，沈赫措手不及下意识做出的反应，现在想来应该是在偷拍这张照片。
沈赫打开窗，指了指她的窗，示意她也开窗，她置之不理，冷着一张脸回了屋里。过不会儿，沈赫就来按门铃了，手上提着一筐脏衣服，说他家的洗衣机坏了，借她洗衣机洗下衣服。温凉已经记起当时她是怎么回他的。
“你家煤气灶是不是也坏了，等下还要借我厨房做饭？”她用一惯对他冷冰冰的态度。
沈赫神情露出惊讶，挑起的嘴唇却勾起狡黠的笑，“是啊，你怎么知道！”
这招他都用烂了。照他的话，他家就没一样好使的东西。
她没有回绝。他有心要进来有的是借口，她不愿跟他掰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沈赫就去到厨房。他经常到她家，俨然把她家当成了自己家，驾轻就熟的开冰箱拿食材，开始为午餐做准备。
她忍不住出声逐他，谁知这时悠悠起床了，看见沈赫在做她喜欢吃的酥炸排骨，高兴的蹦了起来。温凉只好不再赶他走。
转身回客厅的那刻，她看见沈赫朝悠悠眨了下眼。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悠悠是他托儿。
她不知道沈赫本来就会做酥炸排骨还是后来学的，无论从色面，还是味道，他做的与她的简直一模一样。一开始她没有吃，沈赫就一直不停夹给她，整个碗都被排骨填满，最后在悠悠的劝说下，她才勉强吃了两块。当尝到的时候她惊讶极了，但表面没有显露一分，仍冷若冰霜。
吃完饭，沈赫又照例把碗也洗了。衣服早洗完，他没有借口继续待在她家，只好回去了。
至于超市这张，离现在是最近的，温凉就记得更清了。
那天下班回家路过超市，她想起家里的纸巾都用完了，于是就进去买。她没有直接去到卖纸巾的地方，而是随意逛，看见还有需要的就放进购物篮里，不知不觉就买了好多，购物篮有些拎不动了。在卖牙膏的地方，她把购物篮放到地上，暂时解放一下因负重而酸痛的手臂。
才放下1分钟都不到，购物篮就被人提了起来，随之沈赫调笑的话语就滑进她耳朵里，“让你跟我一起健身你不听，看吧，这点就歇菜了。”
她当时很无语，感觉沈赫跟她就是相生相克的，哪哪都能碰上。
看他已把购物篮轻松的垮到手臂上，她要去拿过，却是被沈赫手一挡，“还是我拿吧，你脚刚好，别手又折了。”他依旧用嘲弄的口气说。
她没再去抢，任他拿了。这点重量于他而言确实就像提豆腐一样。
由此，沈赫“顺理成章”的进了她家，又“顺理成章”的帮她做了晚饭，再由“顺理成章”的和她们一起吃。直到吃完饭她第3次逐他，他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了。
那些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可现在想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天不知何时黑了，窗外的灯光照进漆黑寒冷的房间里，温凉放下照片，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深处一点一点的往上涌，漫过喉咙，穿越鼻腔，蕴到眼眶里。
眼睛很酸很酸，渐渐被一层水雾朦住。
今天上午，林立珵接到他当年读研时导师的电话，对方因公来海城出差，约他下班后见面。刚结束他就马不停蹄赶到温凉家。
按了好多下门铃没人应，林立珵拿出手机给温凉拨去，只听隔壁沈赫家的门里响起手机铃声，下一刻房门被打开，温凉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立珵错愕不已，刹时又看见温凉眼圈红红的，他心咯噔一沉。
“你怎么在他家？”他不动声色，佯装没有注意到，朝温凉走过去。
没料到林立珵这么晚还会过来，温凉也是愕了瞬，随后将沈赫家水管爆裂的事告诉了林立珵。
“你现在怎么也管起这种闲事了？”
林立珵极力掩饰心中不悦，脸上的笑却很牵强。温凉不是看不出，她坦然自若的说：“如果不管，水也会漫到我这里。”
她的理由很正当，但林立珵并不认为是这么回事。他感觉温凉在意沈赫，记挂他。
这种感觉在很早之前他就有了，自沈赫失踪后越来越强烈。
他不只一次见温凉站在阳台上，望着沈赫家的阳台失神；有几次和温凉一起回来，还见她一出电梯就往沈赫家看去；更甚有一次他们在餐厅吃饭，听见旁边有人叫着音似“沈赫”的人名，温凉一下转过头，过于激动，把手里的水杯都打翻在了地上。
这一切的一切，林立珵都看在眼里，内心极为不安和闷闷不乐。只是温凉自己没有意识到，沈赫已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心里。
他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温凉真会爱上沈赫。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温凉边手指边按到指纹锁上边问。
“看不到你，晚上睡不着。”
林立珵温柔体贴，但也不常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
只要没有手术，林立珵基本每天下了班都会送温凉回家，有时还一起吃晚餐。除了睡觉，他们现在几乎是每时每刻在一起。
温凉心无波动，打开门。
进到屋里，林立珵问：“悠悠和嘉佳还没回来吗？”
“没有。”
最近在上映一部梦工厂的电影，文嘉佳带悠悠去看了。只要和文嘉佳外出，都不会早回来的。
“我给她们打个电话。”温凉说着就拿出手机，林立珵阻拦道：“别打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他觉得这样挺好，可以和温凉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林立珵有专属他的拖鞋。换上鞋他就去厨房给温凉倒了杯水。
这是温凉的习惯，回家后她必先洗手，再喝一杯温水。
倒完水出来，温凉已洗好手，林立珵把水递给温凉，待温凉喝了2口他问：“上次跟你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让温凉搬去他那里住的事。虽说沈赫现在不在，他也不想让温凉再住在这里。但凡与沈赫沾一丁点儿边的事物，林立珵都要让温凉远离。
再说，沈赫说不定哪天又会回来。上次在费城见他，沈赫一点没有潜逃者的担惊受怕，更没有权利斗争中失败者的落魄与颓丧，还是一如惯常的目空一切和不可一世。他想，或许沈赫在下一盘很大的局。
不过不管是不是林立珵都不关心，他只在意温凉。他绝不能让温凉被沈赫夺走，于是在他现在住的那栋公寓附近的另一处小区买了2套房。这是吸取上次教训，不让沈赫再有机可乘。反正如今中国楼市这么旺，到时他们回美国把房再卖了还能赚一笔，怎么算都是双赢。
温凉抿抿唇，双手握住水杯。这个问题从上次林立珵提出的当下她就在心里回绝了，只是不想拂了林立珵面子才没说，说考虑一下。
“你那里离悠悠学校太远了，不太方便。”温凉说。
“这不是大问题，早上我可以送她，再包一辆车接她放学。”
这个问题林立珵早就考虑过，不仅是悠悠，还包括温凉会顾虑的方方面面。他要让温凉再没有任何的理由。
“那边离医院也很近，要是病人临时发生状况，你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林立珵进一步说服：“手术做得晚了，不用再疲惫的开车，马上就能回家休息。”又说：“我还考察过了，那附近有几家知名的少儿培训中心和兴趣班，周末悠悠还能去那里学习。”
温凉确实找不到理由了，可还是说：“搬家太麻烦，还是算了。”
“你要嫌麻烦，东西我可以帮你理。”林立珵不气馁。
温凉轻摇下头，“我住这里习惯了，不想搬来搬去再重新适应。”
她是舍不得吧。
林立珵沉默的凝视温凉，内心微微气恼，也感到十分的受伤难过。
“没关系，要是你不想搬，那就我搬过来。”片刻，林立珵装作毫不介意的复笑。只要能守住温凉，他什么都愿意做。
林立珵已是对她无底限的包容妥协，温凉很过意不去，并不希望他这样，但知道劝他无用，便也不再反对。
3天后，林立珵就搬到了温凉家楼上。这天正好是周末，为庆祝乔迁，林立珵提议晚餐去外面吃，悠悠和文嘉佳立即响应，温凉自然没有不同意见。
温凉住的这片多是工薪阶层，没什么高档餐厅，加之悠悠和文嘉佳都喜欢吃西餐，于是林立珵开车载他们去了自己原先住的地方。
那块是富人区，住着许多外国人，因此有许多的西餐厅，林立珵选择了其中最有名，荣膺米其林3星的一家。
餐厅主打意大利菜，意大利总理来海城访问时曾到这里光顾，许多名流明星也是这里的常客。沈赫和温凉也曾经来过一次，不过林立珵并不知道。
那天沈赫寻了个什么因头，温凉不太记得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和工作有关，不然也不会和他一起来。
跟着服务生走到靠窗的一张桌子，温凉脚步不自觉的放缓。
这张桌子正是她和沈赫当时坐的那张。桌上的水牌、花瓶和摆件一样没变，就连摆放的位置也相同。
一股酸涩带着微微闷痛的感觉一下从温凉心底升腾起，她不泄一分内心的情绪，淡然平静的坐到服务生为她拉开的椅子上。
这张椅子同样是她当时坐的那张。
林立珵把菜单给到温凉，温凉本来就不是太饿，此刻更觉没什么胃口，便把菜单转给了让文嘉佳，让她和悠悠点。
不多时餐点上桌，上菜的服务生认出了温凉，“你不就是上次落了手机的那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