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通。
对方没有出声，似乎在等着她先说话，于是温凉率先开口，“你好，我是程媛的朋友，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听程媛说了你手术失败的事，其实手术失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再说你这个是小问题，你的医生也有了新的方案，只要再做一次手术就能救治，你不妨试一试。”
温凉操着一口纯正的美语，声音仍是平常的清冷寡淡。
对方似是愣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程媛男朋友也是一口纯正的美语。
温凉一面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另一面男人的声音与沈赫的很相似，就连探究中带着几分霸道的语气都很像，她微微一愕，“Grace.”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隔了几秒，对方又问：“你是骨科医生？”
温凉几乎不说谎，被这样一问她一下默声，但为了帮助程媛，她还是违心的承认，“是的。”
对方又沉默了，温凉突然心生莫名的忐忑，手不由放到窗台上，蜷握起手掌。
“如果手术再失败呢？”男人再次出声，“如果再失败，我可能会被截肢，这样你还会强烈要求我去试吗？”
男人的问题没有让作为医生的温凉被问住，她立即用十分专业的态度回答道：“手术总有风险，你有顾虑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相信既然你的医生建议你再进行一次，他一定是有把握的。”
“你真的建议我去做？”男人语气变得郑重其事。
“是的。”温凉语气也很肯定。
“好，听你的。”男人说着，突然轻笑一声。
温凉怔了怔，这声笑与沈赫的也十分相像。
但他不是沈赫，他是程媛的男朋友。温凉很快定神，祝愿道：“预祝你手术成功。”
男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挂电话。
温凉也没有立即挂，等了几秒，见男人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她才说了声再见，挂断电话。
过不多久温凉就又接到程媛电话，很高兴的告诉温凉，她男朋友已经答应动手术了，明天就进行，问温凉有没有时间，晚上请她吃饭。温凉谢绝了，告之她下午就要离开纽约回海城，程媛只好又遗憾的说下次有机会。
这次没再发生任何意外，飞机也准点起飞，第二天的清晨，温凉和文嘉佳抵达了海城，林立珵已在机场守候多时，将她们接回了家。
日子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一切都像过去一样，可温凉总感觉缺失了什么，要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她又多了个习惯——每天出门和回家时，都会看眼沈赫的家门。就像例行公事一样。
失去公费支持，加之失业，文嘉佳没再住酒店，也没租房，与温凉和悠悠住到了一起。这天，她在网上看到一家专做网络杂志的公司在招聘时装总监，于是决定去看看。
她没有刻意打扮，只穿平常她一贯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连履历也没带。但因为长得极为漂亮，又是美籍华人，口才还好，负责招聘的人当即就选择了她。只是这人作不了主，让文嘉佳稍等会儿，他去找老板再过来复试一下。
5分钟后那人回到会议室，叫文嘉佳去老板办公室。
文嘉佳跟着他一起去到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文嘉佳看向里面，一眼便见着了坐在大班桌后宽大皮椅上的男人。
男人30出头，手上夹着根雪茄，一身雅痞绅士的着装，长相不算俊朗，但清爽精神。无论是形象还是姿态，一看便是受过高等教育，有良好修养的人。
这人就是老板了。
文嘉佳即刻判定。
刚才已听负责招聘的人介绍过，老板叫Bryan。Bryan对面还坐了个男人，文嘉佳又朝那人看去。
男人西装革履，靠在椅背上，坐姿略显端正。从背影来看，身形健壮高大。
看气氛两人应是在谈论什么事，负责招聘的人敲了敲门，Bryan应声抬眸朝他们看过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回头，仿佛他们的到来与他毫不相干。
“进来吧。”Bryan目光聚焦在文嘉佳脸上，眼神毫不掩饰惊艳。
文嘉佳扬起惯常性感魅惑的笑，摆动婀娜的身段款步走进去。
负责招聘的人刚要向Bryan说明，Bryan便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那人便离开。
随着文嘉佳的进入，她身上混着黑琥珀和姜百合的辛辣香水味弥漫到办公室的空气中，坐在Bryan对面的男人身形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转过头。
文嘉佳视线很随意的朝男人瞥去，见到男人的脸，她脚步登时停住，笑容僵凝在嘴角。
只震愕了一瞬，沈修泽便又回归到先前的冷峻沉静，转过头对Bryan说：“你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就站起身。
“没关系，我很快，你坐边上等我会儿。”Bryan道，头朝旁边的沙发偏了下。
似是犹豫了2秒，沈修泽点下头，坐到了沙发那里。
文嘉佳已经缓过神，朝沈修泽看眼。沈修泽没有看她，转头看向窗外。
“你好，文小姐。”
Bryan伸出手，文嘉佳目光转回，伸手与他礼貌的回握，“你好。”
“请坐。”Bryan放开手，往刚才沈修泽坐的位子示意。
文嘉佳坐下，Bryan问道：“文小姐之前一直都在美国工作？”
“Yes.”文嘉佳用英文回道，又补充，“I’mAmericanofChineseAncestry。”
文嘉佳没有一点口音的纯正美语证明了她的话，Bryan挑下眉，会心一笑，“我之前也一直在美国，去年才回来创办了这家网络公司。”
文嘉佳心思已不在应聘上，余光在看沈修泽，Bryan说的这番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
沈修泽还在看窗外，好像一点没在听他们说话，文嘉佳内心涩然。
耳边猝然听见Bryan在叫她，文嘉佳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What？”
不介意文嘉佳开小差，Bryan依旧很绅士的微笑，问文嘉佳对自己的薪资要求，文嘉佳报了个数，Bryan对文嘉佳很满意，欣然同意。
他再次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
文嘉佳却是没有伸手，挽起笑，口气轻飘无谓的道：“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你。”
她出人意料的回答令Bryan一愣，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文嘉佳起身向Bryan道别，随即又朝沈修泽看去。沈修泽如一尊唯美的雕塑，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文嘉佳刚走，Bryan便对沈修泽道，起身走向沙发。
沈修泽转过头，只见Bryan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趣的，他表情波澜不动，“一般般。”
Bryan坐到他左侧的沙发上，笑弧扩大，对文嘉佳的兴趣更为明显，“哪里一般般，我觉得很有意思。”
Bryan也是个常年在花丛中流连的富家子，见过的女人，尤其是美女数不胜数，但像文嘉佳这样不但长得漂亮身材顶级，脑瓜和性格也出挑的却是遇见的不多。
沈修泽没接话，转说：“那事还谈不谈，不谈我走了。”
他口气陡然转冷，面色也沉下了下来，似乎有些动气，Bryan微微疑惑，不过没有细究，笑道：“谈，继续。”
大厦外的沿廊上，文嘉佳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轻声咒骂了句。出来前天就乌沉沉似要下雨的样子，但她懒得带伞，抱着不会下的侥幸心理。现在不但下了，还下的那么大，出租车也叫不到。
又等了5分钟，雨势依然没有减弱，实在没有耐心等到雨停，文嘉佳决定冒雨去地铁站。
做好决定，她立即行动，双手遮到额前，冲出大厦。
雨势相当大，才跑出几米文嘉佳身上就湿透了。地铁站在马路对面，还要过去好几个路口，文嘉佳低着头往马路对面飞跑，由于跑得太急快，脚上珲穿了双8公分的高跟鞋，文嘉佳崴到了脚，一下摔倒到地上，下一刻，一辆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急刹声，停在了她身前。
驾驶位的车窗落下，一个男人探出半个，瞪眼骂道：“他妈的碰瓷呢？！老子有行车记录仪，快滚！”
文嘉佳不懂什么是碰瓷，但凭男人的凶嗔也知道不是好话，她没有回骂，朝男人竖起中指。
“操！”被挑衅，男人不干了，下车，冲到已站起身的文嘉佳跟前。
男人肥胖，五短身材，比文嘉佳矮了小半个头，他扬起凶神恶煞的黑脸，手指着文嘉佳鼻子，“你他妈敢骂老子，再指个试试！”
文嘉佳还真敢，再次竖起中指，男人扬起手就要抽她，可手还没落下，就被另一只手给扣住，男人一诧，转头。
只见一个比他更高一个多脑袋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男人身形还健壮，光从体形上就已经拼不过，更别说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寒得令人刺骨冻筋的气息。
又见男人身后还站了个为他撑伞的似是司机模样的人，想必来头不小，男人立即收敛起蛮横，“你，你……”习惯性要出口的“他妈的”几个字被生生咽了回去，男人怂得软了语气，“你是谁？”
对方没有出声，似乎在等着她先说话，于是温凉率先开口，“你好，我是程媛的朋友，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听程媛说了你手术失败的事，其实手术失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再说你这个是小问题，你的医生也有了新的方案，只要再做一次手术就能救治，你不妨试一试。”
温凉操着一口纯正的美语，声音仍是平常的清冷寡淡。
对方似是愣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程媛男朋友也是一口纯正的美语。
温凉一面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另一面男人的声音与沈赫的很相似，就连探究中带着几分霸道的语气都很像，她微微一愕，“Grace.”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隔了几秒，对方又问：“你是骨科医生？”
温凉几乎不说谎，被这样一问她一下默声，但为了帮助程媛，她还是违心的承认，“是的。”
对方又沉默了，温凉突然心生莫名的忐忑，手不由放到窗台上，蜷握起手掌。
“如果手术再失败呢？”男人再次出声，“如果再失败，我可能会被截肢，这样你还会强烈要求我去试吗？”
男人的问题没有让作为医生的温凉被问住，她立即用十分专业的态度回答道：“手术总有风险，你有顾虑是人之常情，但是我相信既然你的医生建议你再进行一次，他一定是有把握的。”
“你真的建议我去做？”男人语气变得郑重其事。
“是的。”温凉语气也很肯定。
“好，听你的。”男人说着，突然轻笑一声。
温凉怔了怔，这声笑与沈赫的也十分相像。
但他不是沈赫，他是程媛的男朋友。温凉很快定神，祝愿道：“预祝你手术成功。”
男人没有再说话，也没挂电话。
温凉也没有立即挂，等了几秒，见男人真没有要再说话的意思，她才说了声再见，挂断电话。
过不多久温凉就又接到程媛电话，很高兴的告诉温凉，她男朋友已经答应动手术了，明天就进行，问温凉有没有时间，晚上请她吃饭。温凉谢绝了，告之她下午就要离开纽约回海城，程媛只好又遗憾的说下次有机会。
这次没再发生任何意外，飞机也准点起飞，第二天的清晨，温凉和文嘉佳抵达了海城，林立珵已在机场守候多时，将她们接回了家。
日子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一切都像过去一样，可温凉总感觉缺失了什么，要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
她又多了个习惯——每天出门和回家时，都会看眼沈赫的家门。就像例行公事一样。
失去公费支持，加之失业，文嘉佳没再住酒店，也没租房，与温凉和悠悠住到了一起。这天，她在网上看到一家专做网络杂志的公司在招聘时装总监，于是决定去看看。
她没有刻意打扮，只穿平常她一贯穿的那种风格的衣服，连履历也没带。但因为长得极为漂亮，又是美籍华人，口才还好，负责招聘的人当即就选择了她。只是这人作不了主，让文嘉佳稍等会儿，他去找老板再过来复试一下。
5分钟后那人回到会议室，叫文嘉佳去老板办公室。
文嘉佳跟着他一起去到办公室。
办公室门开着，文嘉佳看向里面，一眼便见着了坐在大班桌后宽大皮椅上的男人。
男人30出头，手上夹着根雪茄，一身雅痞绅士的着装，长相不算俊朗，但清爽精神。无论是形象还是姿态，一看便是受过高等教育，有良好修养的人。
这人就是老板了。
文嘉佳即刻判定。
刚才已听负责招聘的人介绍过，老板叫Bryan。Bryan对面还坐了个男人，文嘉佳又朝那人看去。
男人西装革履，靠在椅背上，坐姿略显端正。从背影来看，身形健壮高大。
看气氛两人应是在谈论什么事，负责招聘的人敲了敲门，Bryan应声抬眸朝他们看过来，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回头，仿佛他们的到来与他毫不相干。
“进来吧。”Bryan目光聚焦在文嘉佳脸上，眼神毫不掩饰惊艳。
文嘉佳扬起惯常性感魅惑的笑，摆动婀娜的身段款步走进去。
负责招聘的人刚要向Bryan说明，Bryan便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那人便离开。
随着文嘉佳的进入，她身上混着黑琥珀和姜百合的辛辣香水味弥漫到办公室的空气中，坐在Bryan对面的男人身形微微一僵，随即缓缓转过头。
文嘉佳视线很随意的朝男人瞥去，见到男人的脸，她脚步登时停住，笑容僵凝在嘴角。
只震愕了一瞬，沈修泽便又回归到先前的冷峻沉静，转过头对Bryan说：“你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他就站起身。
“没关系，我很快，你坐边上等我会儿。”Bryan道，头朝旁边的沙发偏了下。
似是犹豫了2秒，沈修泽点下头，坐到了沙发那里。
文嘉佳已经缓过神，朝沈修泽看眼。沈修泽没有看她，转头看向窗外。
“你好，文小姐。”
Bryan伸出手，文嘉佳目光转回，伸手与他礼貌的回握，“你好。”
“请坐。”Bryan放开手，往刚才沈修泽坐的位子示意。
文嘉佳坐下，Bryan问道：“文小姐之前一直都在美国工作？”
“Yes.”文嘉佳用英文回道，又补充，“I’mAmericanofChineseAncestry。”
文嘉佳没有一点口音的纯正美语证明了她的话，Bryan挑下眉，会心一笑，“我之前也一直在美国，去年才回来创办了这家网络公司。”
文嘉佳心思已不在应聘上，余光在看沈修泽，Bryan说的这番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
沈修泽还在看窗外，好像一点没在听他们说话，文嘉佳内心涩然。
耳边猝然听见Bryan在叫她，文嘉佳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What？”
不介意文嘉佳开小差，Bryan依旧很绅士的微笑，问文嘉佳对自己的薪资要求，文嘉佳报了个数，Bryan对文嘉佳很满意，欣然同意。
他再次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们。”
文嘉佳却是没有伸手，挽起笑，口气轻飘无谓的道：“我考虑一下再回复你。”
她出人意料的回答令Bryan一愣，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文嘉佳起身向Bryan道别，随即又朝沈修泽看去。沈修泽如一尊唯美的雕塑，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文嘉佳刚走，Bryan便对沈修泽道，起身走向沙发。
沈修泽转过头，只见Bryan脸上的笑容充满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兴趣的，他表情波澜不动，“一般般。”
Bryan坐到他左侧的沙发上，笑弧扩大，对文嘉佳的兴趣更为明显，“哪里一般般，我觉得很有意思。”
Bryan也是个常年在花丛中流连的富家子，见过的女人，尤其是美女数不胜数，但像文嘉佳这样不但长得漂亮身材顶级，脑瓜和性格也出挑的却是遇见的不多。
沈修泽没接话，转说：“那事还谈不谈，不谈我走了。”
他口气陡然转冷，面色也沉下了下来，似乎有些动气，Bryan微微疑惑，不过没有细究，笑道：“谈，继续。”
大厦外的沿廊上，文嘉佳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轻声咒骂了句。出来前天就乌沉沉似要下雨的样子，但她懒得带伞，抱着不会下的侥幸心理。现在不但下了，还下的那么大，出租车也叫不到。
又等了5分钟，雨势依然没有减弱，实在没有耐心等到雨停，文嘉佳决定冒雨去地铁站。
做好决定，她立即行动，双手遮到额前，冲出大厦。
雨势相当大，才跑出几米文嘉佳身上就湿透了。地铁站在马路对面，还要过去好几个路口，文嘉佳低着头往马路对面飞跑，由于跑得太急快，脚上珲穿了双8公分的高跟鞋，文嘉佳崴到了脚，一下摔倒到地上，下一刻，一辆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急刹声，停在了她身前。
驾驶位的车窗落下，一个男人探出半个，瞪眼骂道：“他妈的碰瓷呢？！老子有行车记录仪，快滚！”
文嘉佳不懂什么是碰瓷，但凭男人的凶嗔也知道不是好话，她没有回骂，朝男人竖起中指。
“操！”被挑衅，男人不干了，下车，冲到已站起身的文嘉佳跟前。
男人肥胖，五短身材，比文嘉佳矮了小半个头，他扬起凶神恶煞的黑脸，手指着文嘉佳鼻子，“你他妈敢骂老子，再指个试试！”
文嘉佳还真敢，再次竖起中指，男人扬起手就要抽她，可手还没落下，就被另一只手给扣住，男人一诧，转头。
只见一个比他更高一个多脑袋的男人站在他身后，男人身形还健壮，光从体形上就已经拼不过，更别说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冷寒得令人刺骨冻筋的气息。
又见男人身后还站了个为他撑伞的似是司机模样的人，想必来头不小，男人立即收敛起蛮横，“你，你……”习惯性要出口的“他妈的”几个字被生生咽了回去，男人怂得软了语气，“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