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丢死个人
悠悠脸庞绽开纯真的笑，拿着毛巾一下一下认真的帮沈赫擦拭去脸上的污渍。
温凉暗暗放下拿着毛巾的手，莫名自己刚才怎么也想要去帮沈赫擦脸。
沈赫没有注意到温凉，只被悠悠这温馨的举动弄的心尖微颤，下一秒，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冲悠悠柔灿一笑，沈赫走到车前，分别把悠悠和温凉抱进车后座。
温凉猜测沈赫会去医院，但是他没有，去了她之前住的公寓。不过不是温凉住的那间，是沈赫自己的。
把她们放坐到沙发上后，沈赫就去拿药箱，片刻过来，脱下悠悠受伤的那只脚的鞋。
悠悠脚踝肿的像馒头，沈赫心微微一疼，把药油倒到手上，“会有点痛，你忍一忍，好吗？”
他柔声细语，就像慈父对女儿说话的那样。
悠悠点头。
怕悠悠疼，沈赫没有太用力，一圈一圈的揉着。但到底受了伤，悠悠还是痛的皱眉，却是听沈赫话的强忍着一声不吭。
温凉看在眼里心疼极了，像痛在自己身上，抱住悠悠，眼圈不由泛红。
沈赫瞥见，内心更难受了，但表面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你怎么样，有哪里伤着吗？”他问温凉。
“没。”温凉摇头，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盯看了她2秒，沈赫把药油放回药箱，“饿吗？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刚经历过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温凉和悠悠还心有余悸，两人都毫无胃口，沈赫也理解，笑笑，“那就晚点吧，正好家里也没什么吃的，过会儿我去买菜。”
他说着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播大楼失火的报道，画面正巧是沈赫背着温凉和悠悠冲出楼道。
他的形象很英勇帅气，可沈赫却颇为不满的蹙眉，“这是哪家媒体？把我拍这么丑。”
悠悠可不这么认为，“没有啊，呵呵叔叔很帅！”
沈赫挑眉，“真的吗？”
悠悠很肯定的用力点头，
沈赫嘴角开心的勾起，看向温凉，“你也这么觉得吗？”
不料沈赫突然这样问她，温凉微微一怔，别开眼看向一旁，不表态。
沈赫讪讪的撇撇嘴，手插进裤兜，摸到一样东西，他拉出一看是先前拿来挡烟的毛巾，想起来当时毛巾掉了后，他不想浪费时间再去扎，就随手塞进了裤袋。
沈赫展开毛巾，看见毛巾边角绣着一朵玫瑰，毛巾还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想必是温凉的洗脸毛巾，他放到脸前深深的嗅了口，“真香！”
悠悠吃惊的张大嘴，“这是妈妈拿来擦马桶的。”
“……”沈赫享受的笑脸倏的一僵，被刚吸进去的气儿给呛住，大声咳起来。
丢死个人！
这条毛巾确实没在毛巾架上，放在水盆边，当时情急，他哪里管是派什么用场的。
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臊，沈赫脸通红，他捂住嘴，顺便快速调整好表情。再放下手时，他脸已变成惯常那般迷人的笑。
“我知道，你家马桶就是这个味儿。”
配合着这话，他动作故作自然的把毛巾往地上一扔。
悠悠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用过我们家马桶吗？”
“没用过，不过之前拿毛巾的时候我顺便闻了下。”
温凉盯他看，眼神像看怪物。
沈赫面不改色，别开眼，捏捏鼻子，“那个……什么，”他清下嗓子，不知该说什么转移话题，目光瞥到厨房，灵光一闪，“你们坐这儿，我去给你们倒点喝的。”
快步逃离丢脸的现场，沈赫进到厨房，打开冰箱，蹲下身拿饮料，左腿突然一痛。
他按住，低头看去。
这条残了的腿尽管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忌用力过猛过度。之前因为救温凉她们心急，他上楼时有好几层是跨阶的，下楼速度更快，刚才开车回来时他就隐隐感到一些痛了，不过没在意。
沈赫捏了捏腿，又不在意，从冰箱里拿出2瓶橙汁，起身回客厅。
温凉和悠悠不在，沈赫一惊，以为她们走了，刚要开门去追，听见主卧里有声响，他过去看，只见悠悠闭眼睡在他床上，温凉坐在床边帮她盖被子。
见他进来，温凉说：“悠悠说她困了，本来要去你客房，但里面没床，就到这里来了。”
当初搬来根本不是为住，是为接近温凉，沈赫只随便布置了下，客房根本没弄。
“没事，让她睡吧。”沈赫毫不介意，嘴角勾起温暖的柔笑，“你呢，累不累？也睡会儿吧。”
“不用，我不累。”
沈赫又是一笑，“好吧，那你就在这里休息，我现在去买菜，一会儿回来给你们做饭。”
温凉没有提反对意见。
她态度是默许了，沈赫掩住内心的欣喜，出了房间。
半小时后，沈赫提着2大袋食材和一副新的拐杖回来，把食材放下，他第一时间就拿着拐杖去房间。
温凉靠坐在床头睡着了。
沈赫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把拐杖轻轻靠到旁边墙上，随即凝视温凉。
片刻，他抬起手，伸出食指沿温凉额头轻轻滑向她挺直的鼻梁，再到唇瓣。
他手指定在了唇瓣上。温凉的唇触感柔软，粉粉嫩嫩，沈赫情不自禁的俯下身，闭上眼睛吻上她唇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可这个吻像把火，将沈赫身体里的血液顿时点燃沸腾，他心跳剧烈，脸也跟着发烫起来。
生怕惊醒温凉，沈赫吻的很轻，且只吻了几秒便分开，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把食材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放到料理台上，沈赫的心还没有平复，在激动的跳跃着，回忆起刚才那个短暂的吻，他嘴角不由上扬，感觉整个口腔都是甜的，像吃了蜜一样。
门铃声蓦的响起，沈赫甜蜜的思绪被扰断，他不悦的蹙下眉，走去开门。
看见站在门外，一脸焦急心忧的林立珵，沈赫倏的笼起不悦，嘴角划开抹笑，一手插兜，一手举起撑在门框上，“林医生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坐客？”
“我来找Grace。”与沈赫调笑戏谑的态度不同，林立珵十分严肃。
沈赫挑下眉，装作很意外的，“你找她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她不是搬去你那里了嘛。”
林立珵神色不变。先前下了手术，他刷新闻才知道他们那栋公寓楼失火，当即就给温凉打电话，但没打通，马上就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救了她们吗？”
“是我救的，不过救完她们就走了。”
林立珵一言不发，目光紧盯沈赫笑成弯月的眼睛，片刻，看向门内。
门只开了一小半，又被身形高大的沈赫挡住，林立珵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他断定温凉和悠悠在这里。
林立珵又拿出手机给温凉打，还是没人接。
见他斗不过他，又干不掉他的憋火样子，沈赫掩住得意，问：“还有事吗？”
林立珵又盯了沈赫几秒，转身走了。
沈赫关门就吹了声口哨，继续回厨房做菜。
沈赫平时不做饭，一般都在外面餐厅吃，偶尔叫个外卖，这厨房今天是头一回开伙。
温凉一醒就闻见一阵清蒸鱼的鲜香味道，知道是沈赫在做饭。她起身下床，蓦得瞥见了靠在墙边的拐杖，她身形微微一顿。
由于公寓楼失火紧急出逃，温凉之前用的那副拐杖落在了公寓里，她原本还在担心行动不便怎么办，想不到沈赫替她着想的这么周到。
温凉心湖微荡起涟漪。
温凉拄着拐杖去到厨房。
厨房门没关，温凉一眼便瞧见沈赫立在料理台前切菜，因为背对着她，沈赫不知道她来，口中还在吹着欢快的哨曲。
温凉顿住脚，往日方谨言为她下厨的情景浮现出脑海。那时，方谨言也是这般，只是他不像沈赫姿态轻松，他总是很认真，就像他对待手术那样。
不仅是做饭，方谨言做任何事态度都很严谨认真，一丝不苟。他眼中容不下一粒沙。正是因此，他才会遭遇这样悲惨的结局。
心酸悲痛的感觉一下积满胸腔，温凉眼圈红了。
她转身要回房。
咣啷锵——
身后，蓦的传来碗摔碎的声音。
温凉下意识又转回身，只见沈赫正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碎片。
“啊！”腿突的又痛了，比先前的痛感更甚，沈赫条件反射的低呼了声。
他手按在左小腿上，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蹲着。
看他有些不对劲，温凉走过去，“你怎么了？”
听见温凉声音，沈赫一惊，忙站起身，强忍着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起右手，笑说：“手滑，打碎碗了。”立即又问：“什么时候醒的？”
温凉没回他，朝他左腿看去。
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是腿痛。
生怕温凉会有所察觉，沈赫再次转移话题，“悠悠醒了吗？”
温凉收回视线，“还没，我去看看。”
她走出厨房往主卧去，沈赫暗吁口气，刚准备再蹲下身去捡碎片，才屈腿，就一下痛的跪到了地上。
听见沈赫吃痛的呼声，温凉马上踅返回到他跟前，“沈赫，你腿是不是受伤了？”
沈赫眉头紧皱，手按住腿，一时痛的不能否认。
就算否认也没用，温凉已是肯定了。
把拐杖靠到料理台边，温凉扶住沈赫胳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拿过另一把椅子，把他左腿抬放到上面，卷起他裤腿。
小腿上没有任何外伤。
那就是内伤了。
“哪里痛？”温凉抬首问沈赫。
激动和不可置信让沈赫忘却了疼痛，他定定凝视着温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温凉竟然会关心他。
感觉到小腿又痛了下，沈赫腿下意识的一颤，回过神。
他的反应让温凉大致确认伤处是在自己检查的这个位置，松开手，再跟他确认，“是这里吗？”
沈赫不再逞强，嗯了声，嘴角不由勾起愉悦的笑。
疼还这么高兴？
温凉无语，不去探究，继续关心他伤情，“怎么个痛法？抽痛还是刺痛？”
沈赫如实回答，“不动不痛，动的话就像抽筋一样扯痛。”
“之前有过吗？还是今天刚这样？”
“今天以前都没有过。”
温凉心微微一荡，“是因为救我们造成的？”
沈赫刚想说不是，马上改主意，“对，所以你得负责治好我。”
他身体闲适的靠到椅背上，挑着眉梢，模样还是平常那副戏谑的，但是这次温凉却不把他这话当成戏弄的玩笑。
她面容正色，“现在太晚了，我先拿热毛巾帮你敷一下，明天再去医院拍个片子。”
沈赫完全没有不同意见，心里乐开了花。这样一来，他每天都能和温凉在一起了。
“好。”
温凉很快把热毛巾拿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毛巾才敷到沈赫小腿上，沈赫腿就一点都不觉痛了，不过他没说，还咬牙装的更痛的样子。
“很痛吗？”温凉问，“要是很痛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挂急诊。”
沈赫才不想去医院，忙缓了神情，“没事，等下就好了。”
温凉轻轻压敷毛巾，让毛巾充分包裹住沈赫小腿，“如果真的痛别硬撑，一定要去医院。”
沈赫此刻的心思哪还在自己腿上，他望着温凉细心的动作，仿佛感觉到温凉手心的温度都通过毛巾传进了他身体里，暖得他全身热烘烘的。
沈赫突然不出声，温凉疑惑，抬起头，一下撞上沈赫灼热的眸子。温凉心猝然一窒，随即狂跳起来。
不明自己怎么会这个反应，好在她控制力极强，温凉迅速就压住了激烈的心跳，表情也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
毛巾有些凉了，温凉要拿走重新弄热，却被沈赫一把拉住了手。温凉毫无思想准备，吓一跳，怔怔望着沈赫。
趁她一时发怔，沈赫稍一用力，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温凉暗暗放下拿着毛巾的手，莫名自己刚才怎么也想要去帮沈赫擦脸。
沈赫没有注意到温凉，只被悠悠这温馨的举动弄的心尖微颤，下一秒，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冲悠悠柔灿一笑，沈赫走到车前，分别把悠悠和温凉抱进车后座。
温凉猜测沈赫会去医院，但是他没有，去了她之前住的公寓。不过不是温凉住的那间，是沈赫自己的。
把她们放坐到沙发上后，沈赫就去拿药箱，片刻过来，脱下悠悠受伤的那只脚的鞋。
悠悠脚踝肿的像馒头，沈赫心微微一疼，把药油倒到手上，“会有点痛，你忍一忍，好吗？”
他柔声细语，就像慈父对女儿说话的那样。
悠悠点头。
怕悠悠疼，沈赫没有太用力，一圈一圈的揉着。但到底受了伤，悠悠还是痛的皱眉，却是听沈赫话的强忍着一声不吭。
温凉看在眼里心疼极了，像痛在自己身上，抱住悠悠，眼圈不由泛红。
沈赫瞥见，内心更难受了，但表面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你怎么样，有哪里伤着吗？”他问温凉。
“没。”温凉摇头，声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盯看了她2秒，沈赫把药油放回药箱，“饿吗？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刚经历过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灾难，温凉和悠悠还心有余悸，两人都毫无胃口，沈赫也理解，笑笑，“那就晚点吧，正好家里也没什么吃的，过会儿我去买菜。”
他说着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播大楼失火的报道，画面正巧是沈赫背着温凉和悠悠冲出楼道。
他的形象很英勇帅气，可沈赫却颇为不满的蹙眉，“这是哪家媒体？把我拍这么丑。”
悠悠可不这么认为，“没有啊，呵呵叔叔很帅！”
沈赫挑眉，“真的吗？”
悠悠很肯定的用力点头，
沈赫嘴角开心的勾起，看向温凉，“你也这么觉得吗？”
不料沈赫突然这样问她，温凉微微一怔，别开眼看向一旁，不表态。
沈赫讪讪的撇撇嘴，手插进裤兜，摸到一样东西，他拉出一看是先前拿来挡烟的毛巾，想起来当时毛巾掉了后，他不想浪费时间再去扎，就随手塞进了裤袋。
沈赫展开毛巾，看见毛巾边角绣着一朵玫瑰，毛巾还散发出淡淡的玫瑰香，想必是温凉的洗脸毛巾，他放到脸前深深的嗅了口，“真香！”
悠悠吃惊的张大嘴，“这是妈妈拿来擦马桶的。”
“……”沈赫享受的笑脸倏的一僵，被刚吸进去的气儿给呛住，大声咳起来。
丢死个人！
这条毛巾确实没在毛巾架上，放在水盆边，当时情急，他哪里管是派什么用场的。
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臊，沈赫脸通红，他捂住嘴，顺便快速调整好表情。再放下手时，他脸已变成惯常那般迷人的笑。
“我知道，你家马桶就是这个味儿。”
配合着这话，他动作故作自然的把毛巾往地上一扔。
悠悠疑惑，“你怎么知道？你用过我们家马桶吗？”
“没用过，不过之前拿毛巾的时候我顺便闻了下。”
温凉盯他看，眼神像看怪物。
沈赫面不改色，别开眼，捏捏鼻子，“那个……什么，”他清下嗓子，不知该说什么转移话题，目光瞥到厨房，灵光一闪，“你们坐这儿，我去给你们倒点喝的。”
快步逃离丢脸的现场，沈赫进到厨房，打开冰箱，蹲下身拿饮料，左腿突然一痛。
他按住，低头看去。
这条残了的腿尽管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忌用力过猛过度。之前因为救温凉她们心急，他上楼时有好几层是跨阶的，下楼速度更快，刚才开车回来时他就隐隐感到一些痛了，不过没在意。
沈赫捏了捏腿，又不在意，从冰箱里拿出2瓶橙汁，起身回客厅。
温凉和悠悠不在，沈赫一惊，以为她们走了，刚要开门去追，听见主卧里有声响，他过去看，只见悠悠闭眼睡在他床上，温凉坐在床边帮她盖被子。
见他进来，温凉说：“悠悠说她困了，本来要去你客房，但里面没床，就到这里来了。”
当初搬来根本不是为住，是为接近温凉，沈赫只随便布置了下，客房根本没弄。
“没事，让她睡吧。”沈赫毫不介意，嘴角勾起温暖的柔笑，“你呢，累不累？也睡会儿吧。”
“不用，我不累。”
沈赫又是一笑，“好吧，那你就在这里休息，我现在去买菜，一会儿回来给你们做饭。”
温凉没有提反对意见。
她态度是默许了，沈赫掩住内心的欣喜，出了房间。
半小时后，沈赫提着2大袋食材和一副新的拐杖回来，把食材放下，他第一时间就拿着拐杖去房间。
温凉靠坐在床头睡着了。
沈赫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把拐杖轻轻靠到旁边墙上，随即凝视温凉。
片刻，他抬起手，伸出食指沿温凉额头轻轻滑向她挺直的鼻梁，再到唇瓣。
他手指定在了唇瓣上。温凉的唇触感柔软，粉粉嫩嫩，沈赫情不自禁的俯下身，闭上眼睛吻上她唇瓣。
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可这个吻像把火，将沈赫身体里的血液顿时点燃沸腾，他心跳剧烈，脸也跟着发烫起来。
生怕惊醒温凉，沈赫吻的很轻，且只吻了几秒便分开，转身，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把食材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放到料理台上，沈赫的心还没有平复，在激动的跳跃着，回忆起刚才那个短暂的吻，他嘴角不由上扬，感觉整个口腔都是甜的，像吃了蜜一样。
门铃声蓦的响起，沈赫甜蜜的思绪被扰断，他不悦的蹙下眉，走去开门。
看见站在门外，一脸焦急心忧的林立珵，沈赫倏的笼起不悦，嘴角划开抹笑，一手插兜，一手举起撑在门框上，“林医生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坐客？”
“我来找Grace。”与沈赫调笑戏谑的态度不同，林立珵十分严肃。
沈赫挑下眉，装作很意外的，“你找她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她不是搬去你那里了嘛。”
林立珵神色不变。先前下了手术，他刷新闻才知道他们那栋公寓楼失火，当即就给温凉打电话，但没打通，马上就到这里来了。
“不是你救了她们吗？”
“是我救的，不过救完她们就走了。”
林立珵一言不发，目光紧盯沈赫笑成弯月的眼睛，片刻，看向门内。
门只开了一小半，又被身形高大的沈赫挡住，林立珵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他断定温凉和悠悠在这里。
林立珵又拿出手机给温凉打，还是没人接。
见他斗不过他，又干不掉他的憋火样子，沈赫掩住得意，问：“还有事吗？”
林立珵又盯了沈赫几秒，转身走了。
沈赫关门就吹了声口哨，继续回厨房做菜。
沈赫平时不做饭，一般都在外面餐厅吃，偶尔叫个外卖，这厨房今天是头一回开伙。
温凉一醒就闻见一阵清蒸鱼的鲜香味道，知道是沈赫在做饭。她起身下床，蓦得瞥见了靠在墙边的拐杖，她身形微微一顿。
由于公寓楼失火紧急出逃，温凉之前用的那副拐杖落在了公寓里，她原本还在担心行动不便怎么办，想不到沈赫替她着想的这么周到。
温凉心湖微荡起涟漪。
温凉拄着拐杖去到厨房。
厨房门没关，温凉一眼便瞧见沈赫立在料理台前切菜，因为背对着她，沈赫不知道她来，口中还在吹着欢快的哨曲。
温凉顿住脚，往日方谨言为她下厨的情景浮现出脑海。那时，方谨言也是这般，只是他不像沈赫姿态轻松，他总是很认真，就像他对待手术那样。
不仅是做饭，方谨言做任何事态度都很严谨认真，一丝不苟。他眼中容不下一粒沙。正是因此，他才会遭遇这样悲惨的结局。
心酸悲痛的感觉一下积满胸腔，温凉眼圈红了。
她转身要回房。
咣啷锵——
身后，蓦的传来碗摔碎的声音。
温凉下意识又转回身，只见沈赫正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碎片。
“啊！”腿突的又痛了，比先前的痛感更甚，沈赫条件反射的低呼了声。
他手按在左小腿上，微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蹲着。
看他有些不对劲，温凉走过去，“你怎么了？”
听见温凉声音，沈赫一惊，忙站起身，强忍着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起右手，笑说：“手滑，打碎碗了。”立即又问：“什么时候醒的？”
温凉没回他，朝他左腿看去。
他刚才的样子分明是腿痛。
生怕温凉会有所察觉，沈赫再次转移话题，“悠悠醒了吗？”
温凉收回视线，“还没，我去看看。”
她走出厨房往主卧去，沈赫暗吁口气，刚准备再蹲下身去捡碎片，才屈腿，就一下痛的跪到了地上。
听见沈赫吃痛的呼声，温凉马上踅返回到他跟前，“沈赫，你腿是不是受伤了？”
沈赫眉头紧皱，手按住腿，一时痛的不能否认。
就算否认也没用，温凉已是肯定了。
把拐杖靠到料理台边，温凉扶住沈赫胳臂，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拿过另一把椅子，把他左腿抬放到上面，卷起他裤腿。
小腿上没有任何外伤。
那就是内伤了。
“哪里痛？”温凉抬首问沈赫。
激动和不可置信让沈赫忘却了疼痛，他定定凝视着温凉，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温凉竟然会关心他。
感觉到小腿又痛了下，沈赫腿下意识的一颤，回过神。
他的反应让温凉大致确认伤处是在自己检查的这个位置，松开手，再跟他确认，“是这里吗？”
沈赫不再逞强，嗯了声，嘴角不由勾起愉悦的笑。
疼还这么高兴？
温凉无语，不去探究，继续关心他伤情，“怎么个痛法？抽痛还是刺痛？”
沈赫如实回答，“不动不痛，动的话就像抽筋一样扯痛。”
“之前有过吗？还是今天刚这样？”
“今天以前都没有过。”
温凉心微微一荡，“是因为救我们造成的？”
沈赫刚想说不是，马上改主意，“对，所以你得负责治好我。”
他身体闲适的靠到椅背上，挑着眉梢，模样还是平常那副戏谑的，但是这次温凉却不把他这话当成戏弄的玩笑。
她面容正色，“现在太晚了，我先拿热毛巾帮你敷一下，明天再去医院拍个片子。”
沈赫完全没有不同意见，心里乐开了花。这样一来，他每天都能和温凉在一起了。
“好。”
温凉很快把热毛巾拿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毛巾才敷到沈赫小腿上，沈赫腿就一点都不觉痛了，不过他没说，还咬牙装的更痛的样子。
“很痛吗？”温凉问，“要是很痛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挂急诊。”
沈赫才不想去医院，忙缓了神情，“没事，等下就好了。”
温凉轻轻压敷毛巾，让毛巾充分包裹住沈赫小腿，“如果真的痛别硬撑，一定要去医院。”
沈赫此刻的心思哪还在自己腿上，他望着温凉细心的动作，仿佛感觉到温凉手心的温度都通过毛巾传进了他身体里，暖得他全身热烘烘的。
沈赫突然不出声，温凉疑惑，抬起头，一下撞上沈赫灼热的眸子。温凉心猝然一窒，随即狂跳起来。
不明自己怎么会这个反应，好在她控制力极强，温凉迅速就压住了激烈的心跳，表情也没有显现出任何异常。
毛巾有些凉了，温凉要拿走重新弄热，却被沈赫一把拉住了手。温凉毫无思想准备，吓一跳，怔怔望着沈赫。
趁她一时发怔，沈赫稍一用力，将她拽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