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我就问你刺激不?
  小露的作品刚一上台,人群立刻变得骚动了起来。
  “啧啧,等到了等到了,我就是专门为小露小姐来的!”
  “虽然我不懂艺术,但我却爱屋及乌呀。”
  “浪漫派里的当红炸子鸡,虽然是个新人,但升值空间一定很大吧……”
  “《蝴蝶之墓》?名字听上去倒是挺悲凉的,但愿不要让我的预期凉凉。”
  ……
  负责拿画的工作人员是一名优雅的女士,画嘛,肯定是要轻拿轻放,如果换成了心浮气躁的糙老爷们儿,手指一扑棱说不定都能把画给弄皱了,不但影响美观,他还赔不起。
  当那名戴着小埋头像的女工作人员拿着画作举止优雅地迈到台上时,位于vip专座贵宾席位上的陈益,顿时就不困了!
  目光聚焦并逐渐变得深邃,只消3秒,他冷不丁做出了一个判断:“嚯,大美女呀!”
  “啊?”身旁的小露一愣:“喂,你咋知道她是大美女的?”
  “em……目测。”
  “……”
  “好家伙,戴着面具你都能看出来,你以为你有透视眼啊!”
  “不不,这是男人的直觉。”
  “直……哼,我看不是直觉,是直男!”
  “嘿嘿,露啊,《蝴蝶之墓》到底画的是啥?”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切,还卖上关子了。”
  “啪~”
  台上的盖茨突然打了一个响指,身旁的“小埋”不慌不忙地将画慢慢展开。
  那是一副油画,整体以冷色调为主,画的是漆黑的夜空中郊外的场景,头上是朦朦胧胧的月牙儿,看不到任何一颗星星,周围是一片被砍伐过的森林,光秃秃的,木墩罗列,正中央的位置画着唯一一棵竖立着的大榕树,榕树上面贴着数只五颜六色的蝴蝶,有的将翅膀展开,有的将翅膀折叠,有的将身体倾斜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树下则是一堆死掉了的蝴蝶的尸体,最远处,画的则是一座正在冒着黑烟的工厂。
  主旨很明确,人类活动对于大自然的影响。
  “女士们,先生们,这幅《蝴蝶之墓》的底价是90万人民币,每次报价不得少于20万,现在开始竞拍!”
  区间由10万变成了20万,小露的作品果然抢手!
  “90万,我要了!”
  然而结果,也正如盖茨所预料的那样,这幅画作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本次拍卖会的第二压轴作品,这不刚一开始竞拍,立刻就有人出价抢了。
  “110万!”
  “130万!”
  “150万!”
  “200万!”
  “嘶!”
  出200万的那家伙声音有些熟悉,陈益仔细回味了一下,正是之前在画廊里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孙先生。
  看来这老小子就是奔着小露来的,为得美人芳心,不惜花重金捧场。
  200万的价格一出,会场中立刻出现了一段较长时间的冷场,新人作品的升值空间就好比是买股票,买对了就大赚一笔,要是一不小心押错了宝,那就且等着赔钱吧。
  但你以为200万就是《蝴蝶之墓》的天花板了吗?
  哼,做梦!
  “我出280万!”
  冷不丁一声高喊,一名戴着园子头像的女士突然出价了。
  铃木财团果然是财大气粗,你要是没有顿顿都能吃上肉夹馍的能力……呸呸,肉夹馍不贵,顿顿吃上鱼子酱的能力,一人一罐的那种,你都不好意思戴铃木园子的面具!
  “嘶!”
  突然出现的280万,让得本来挺富裕的孙先生立刻感觉雪上加霜,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开始扪心自问,他是挺喜欢小露,也同样热爱艺术,但前提条件是得有足够的钱啊,没钱玩什么高配?
  别看他的家境是挺殷实的,但能在他手里活动的钱却并不宽裕,与普通人相比或许是个小型的天文数字,但在那些有钱的大财团眼里,也就是仨瓜俩枣的感觉,不痛不痒,还特么鸡肋。
  比较都是相对而言的,顿顿吃红烧肉的人,在叫花子眼里那就是阔少爷了,但他也不能产生一种能跟顿顿吃黑松露、鹅肝、或者是帝王蟹的人可以一决高下的错觉!
  钱是好东西,但也要量力而行。
  280万多少有点超出了孙先生的预算,他之前喊出的200万本想用来震慑对手,万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个比他更狠的!
  “300万!”
  就在孙先生苦思冥想、绞尽脑汁、瞻前顾后地考虑是否应该搏一搏的时候,位于vip专座贵宾席上的陈益,却以一种底气十足、差点把嗓子都要喊哑了的腔调突然出价了!
  300万,这个数字足以引起全场所有人的侧目!
  包括扫地的大妈,包括正在跟女同事调情的保安。
  小露一听都惊呆了,迅速转头,目光急速锁定了旁边那张看着熟悉、实则现在倍感陌生的帅脸上,喉头微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发出了声音:“陈……陈益,你疯了!你有那么多钱吗?”
  陈益噗嗤一笑:“呵呵,输人不输阵,要么不喊,要喊就要倾家荡产!”
  小露:“……”
  “陈益,莫非你想……”
  “嘘~这叫战术!”诸葛大力似是猜出了陈益的心思,话刚说到了一半,但却被对方打断了。
  施画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闲人心态,嘴角微微上扬,慢声慢气地调侃道:“啧啧,陈益,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小土豪呢?”
  “咳咳,自信点,把‘小’字去掉。”
  “……”
  你说陈益没钱吗?
  废话,他当然有。
  光是蛇腹奇拔的冠军奖励就有800万了,区区的300万,无非就是多挨小妈几次鸡毛掸子的事情罢了。
  但有钱也不会随便乱花,陈益这样做的目的,纯粹就是为了哄抬物价罢了。
  盖茨身为拍卖师居然没有安排托,这是他的“失职”,陈益既然身为小露的好朋友,自然要帮着对方抬高她的身价了。
  别看他现在脸上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得一批,若是没人再往上加价,那他灵机一动所想到的战术,可就随着忍痛砸钱买下来的画作瞬间化为了泡影!
  “320万!”
  冷不丁出现的一道声音,陈益瞬间解脱了,惊险与刺激仅在一线之间,感谢坐在东北角上那名戴着凯老师面具的中年男子!
  从此以后,我斑愿封你为及时雨宋江!
  这人呐,一旦松懈下来就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陈益就是这条真理下所树立起来的典型人物,刚一解脱出来立刻又不是他了,势必要将作死的节奏进行到底,再入六道轮回!
  “400万!”
  “嘶!”
  这次更狠了,妈的,差点把旁边的小露吓一趔趄!
  两轮叫价,小露也彻底明白了陈益的真实用意,内心除了数不尽的担心和无奈之外,更多的则是感动。
  “400万就400万吧,如果陈益出不起,大不了我帮他出!”
  这是小露的心里所想,花钱买自己的画,这在拍卖行业里十分罕见,但却不是没有。
  没办法,人家乐意呀。
  “450万!”
  又有人出价了,还是东北角的那名及时雨宋江,再次为陈益解了围,而且底气十足。
  有那么多钱居然还坐在位于犄角旮旯处的东北角,连个vip专座都没有,工作人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吗?
  其实这并不怪工作人员,有时候这钱吧,并不能代表身份和地位。
  有钱不如有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
  “陈益,别叫了,够了!”
  眼瞧着陈益又要举牌,小露当机立断地拦了下来。
  还喊?再喊就吓出心脏病了!
  被小露那么一挡,陈益的兴趣顿时消掉了大半,说话很是耿直,他还问呢:“露啊,你满足了吗?”
  “我……我觉得够了。”
  “唉,我还是头一回听持宝人喊够了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往上喊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啥问题?”
  “刚才那波,我就问你刺激不?”
  小露:“……”
  “刺激个毛线啊,你要是拍中了,最后还不是我帮你顶上吗?”
  “嘿嘿,不用你顶,我有。”
  “你有?吆,你不怕伯母的鸡毛掸子了。”
  “鸡……我……我怕什么?我怕谁啊?”
  “呵呵,听你说话都结巴了,你要是真喜欢我的画,那还不简单吗?我抽空给你画几幅就是了,何必在这里竞拍呢?”
  “啊?真的吗?那你啥时候给我画?”
  “随时。”
  “嘿嘿,好,就这么说定了,画完之后我就拿出去卖了。”
  小露:“……”
  “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