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除夕早上。
  米糖是被文斌的电话催着出门,她本来可以在被窝里躺到十点多的,可现在却在门口受着冷风吹。
  想着晚上可能喝酒,最后,米糖还是决定打车过去。街道四周早已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年味。
  从车里下来,米糖往小区里走去,家家户户门口已经贴上了春联,看着好不喜庆热闹。
  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电梯门口的人,还是决定爬楼梯上去,索性干爸干妈家楼层不高。
  叮铃叮铃~
  屋里的文斌刚要站起来去开门,就被文母出身止住:“唉唉唉,肯定是糖糖过来了,还是我去吧。”
  文斌:“……??”这就是所谓的差别对待?他每次回家,门铃按坏了都没人开。或者说,好不容易等来给开门的人,少不了一顿数落:你是没脑子?不知道带钥匙,每次回家都得劳烦别人给你开门。行了行了,我都懒得说你,赶紧进来吧。
  文斌:“……”得,您这一句也没少说呀。
  再看现在,亲妈笑嘻嘻的走过去开门,他觉得他受到了伤害。一脸委屈的看向华楷,“媳妇儿~”
  华楷只是给了他一个我都懂的表情。哎,说多了都是泪,因为他在家的地位也差不多……
  吱~
  门被打开。
  文母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米糖,心疼的不行,“快进来快进来,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人来了就行了。”说着往屋里喊道:“文斌,还在那里坐着,赶紧过来拿东西。”
  文斌:“……来了。”
  文母看着磨磨蹭蹭的他,又说:“你属蜗牛的,不会走快点?”
  文斌:“……知道了。”得,都是他的错了。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在亲妈嫌弃的目光里,将米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米糖:“就是,不知道走快点。看看我这手嘞的。”
  文母伸出手,“哎呦,看看这小可怜,干妈给你揉揉。”一边给轻轻的给米糖揉了揉,又伸出脚,从后面给了文斌一脚。“让你快点还走那么慢。”
  文斌:“……???”
  文母也懒得搭理他,“快进来吧。”
  米糖换了拖鞋,走了进来。乖乖的喊了一声:“干爸,楷哥。”
  文父放下手里的杯子,十分慈祥的回了一句:“嗯。快坐。”
  华楷很识趣的往一旁动了动。拍了拍身上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
  米糖还没来得及反应,文斌就一屁股坐了过去。一副得瑟的模样,仿佛炫耀:我媳妇旁只能我坐。
  米糖:“……”真是没眼看。在一旁坐了下来。从一旁拿过来袋子,从里面将买好的东西往外拿,“干爸干妈,我给你们买了几件衣服,你们看看喜欢吗?”
  文父放下手里的报纸,诧异道:“还有我的?”
  米糖笑着说:“嗯呐,怎么会少了我干爸的。”
  文斌凑了过来,“那小糖糖,有没有我的?”
  米糖收起脸上的笑意,毫无感情的回:“没有。”
  一旁的文父瞥了自家儿子一眼,嫌弃的说:“有你什么事,什么都跟着凑热闹。去去去,去厨房把菜摘出来。”
  文斌:“……爸……”
  文母:“去去去,赶紧去,别在这坐着,碍着我们看新衣服。”
  文斌:“……得来,我这就去,您歇着。”刚走两步,看向华楷,“楷子,你不陪着我吗?”
  华楷:“……”他还真不是很想陪。
  文母:“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摘个菜还要人陪?”
  华楷叹了口水,站了起来,说:“我还是和他一起去吧。”
  文斌仿佛得到些许安慰,站在原地等着华楷。等他过来,凑到耳边说:“还是媳妇儿疼我。”
  华楷用手肘怼了怼他,示意他安份着,少发骚,文父文母还在呢。
  文斌嘻嘻的笑了几声,两人往厨房走去。
  客厅里。
  米糖拿出买的衣服,说:“干妈,你去试试,我在商场第一眼看到这件衣服,就觉得你最适合。”
  文母:“这颜色会不会有些太艳了?”
  米糖笑着说:“怎么会,正合适,是不是呀,干爸。”
  文父笑着附和:“对对对,快去试试。”
  文母拿起衣服,准备去卧室试衣服。
  米糖:“用我帮你吗?干妈。”
  文母:“不用,不用。”
  过了一会,文母换了衣服出来,米糖惊着说:“我就说吧,干妈一定适合,你看,多好看,是不是呀,干爸。”
  文父完全看呆了,呆呆的说:“对对对,好看。”
  文母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娇笑着说:“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语气里透着开心。
  ……
  厨房里。
  文斌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笑声,又看了看手里握着的菜,只觉得胸口开始冒酸泡泡。
  将掰好的豆角扔在一旁的盆里,酸溜溜的说:“媳妇儿,我觉得我有点多余。”
  华楷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你才知道。但碍于是自家男朋友,没直接点破,只是说:“习惯就好。”
  文斌:“……媳妇儿,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
  华楷把手里的菜一扔,“那我安慰你,你自己摘?”
  文斌:“……???”人性呢?拿起他扔的菜,塞到他手里,笑着说:“别别别,我不要安慰了,不要了。一起摘,一起。”
  华楷拿起菜,接着摘了起来。也懒得搭理他。
  文斌:“媳妇儿,你在家是不是也一样。”
  华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发出很轻的嗯。米糖那小丫头嘴甜会哄人,又长的好看,每次都乐意卖乖。哪次都把两家父母哄的团团转。以至于在两家父母眼里,他们两人本就没有的地位一落千丈。
  天,渐渐暗了下来。
  热气腾腾的饭菜从厨房里一道道端了出来,摆在餐桌上。客厅的电视已经打开,春晚的欢声笑语响遍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文父哼着歌,拿出了珍藏了很久的酒,说:“今天可得好好喝一个,你们俩,一个都不能跑。”用手指了指文斌和华楷。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
  文父接着说:“至于糖糖吗,意思意思就行。女孩家少喝点。”
  再次受到区别对待的文斌华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