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撵他走
  这显然是又要拉开架势争吵,在涂钺看来当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头疼的捏捏眉心,“我让她辞职已经是轻的了,偷拍视频再散给媒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涂陆两家带来多少麻烦?”
  “你不都知道是我让她做的了吗?你还罚了我!你扣她工资都行,不管怎样不能辞退她。”
  涂笙自知有些理亏,也没有敢表现得特别生气,很通情达理的跟男人讲条件。
  她叉腰站在床面上,一身的气焰嚣张了没有两分钟,又瘪瘪嘴一屁股坐回去。两个脚丫搭在涂钺腿上,不依不饶的:“沁姐是奶奶给我找来的,你不能说辞就辞。”
  就这点而言陈沁于她不是保姆或者佣人这么简单,除却是涂老太太找来的人外,人家也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多年。可以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涂钺深叹一口气,抬眼看向她气呼呼的脸蛋,半晌后妥协道:“行,我可以不辞退她,但你在出国前就不要再想见到她。”
  “可是…”她开口还想讨价还价,但男人神情很认真,要是她还不服软,估计以后都见不到陈沁。
  欲言又止的说了两个字后,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把身子一扭忿忿的钻进被子里,在床脚缩成一团。
  饭也不继续吃了,话也显然不想再跟他说。
  原本这是她的房间来着,床单也是明亮的鹅黄色,床头的靠枕都是娃娃,以及荷叶边边的可爱枕头。结果现在倒好,她还反倒睡床脚了。
  估计是想不过,她蜷了一小会儿又爬起来,指着靠在床头用笔记本工作的男人:“你,回你的房间去啦!我要一个人睡!”
  涂钺刚好手上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他把电脑搁到床头柜上,下了床走到床尾,立在床边临时摆的小餐桌旁,睨了她一眼:“你把牛肉煲吃完还有那杯牛奶喝光,我就走。”
  男人与生俱来的好架势,无甚表情的脸估计公司下属看了都不敢直视。偏偏小恶魔不怕,这会儿心气不顺呢,瞪眼睛跟他作对:“不喝!不吃!你出去出去!”
  涂钺不跟她胡搅蛮缠,端起热牛奶递给她,“牛肉煲不吃行,这个喝了。”
  涂笙要推开,他双眼一眯,她推人的手便顿住,随后老老实实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喝完一整杯奶。嘴唇边挂了一圈奶渍浑然不知,赶紧把杯子递给他:“行了吧!你快走啦!”
  她就是烦,就是不开心,就是要撵他走。
  男人沉默不语的收了杯子,出门去让佣人来把没吃完的东西收走。
  佣人轻手轻脚的进进出出,等人都离开后,他再回来的时涂笙已经睡到床正中间,把自己裹成一个茧,只露个脑袋在外头。
  走近了去看,她鼻息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她今天被折腾得够呛,要不是太饿,估计他给她洗完澡她就睡着了。现在耍完小性子,饭也吃饱了,沾上枕头就睡过去。
  涂钺单手撑在她床边,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细细的给她擦干净嘴角的奶渍。
  他静默的注视她半晌,微不可查的叹一声。屋内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暖黄的灯照在他的侧脸上,可隐约窥见眼底的偏执。
  最终他还是轻轻带上门,离开她的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床上的少女睁开眼。她缩紧了整个身体,望见落地窗外头的月亮,又圆又亮。
  她明明好累好累,可是脑子里回想起他在娱乐室里说的那些话,整个神经都绷紧着无法安眠。
  就这么看着外头目光黑沉沉的,明亮的圆月都照不进去。
  *
  现在叔侄俩居住的别墅靠近市区,是当初考虑涂笙读书才就近买的。实际上涂钺自己原先常住的除了市里的高级公寓,还有一套公馆。
  公馆所在的整个片区只有三户人家,都是大型豪华私宅,宅子的拥有者自然也都非同一般。
  涂家的那套被开发商命名为拾月公馆,跟其他两家中间隔着一块人工湖泊,还有刻意推平的人工草场。互相很难见到,走路的话起码走上大半小时才见得到邻居。
  草场再往东是一片自然生态保护区,被不怎么讲究的用高高的木栅栏围起来——西边的土地虽然被买下来了,但实在很难见到人。
  要不是保护区负责人强烈要求,公馆开发商都懒得去搞这形式主义。sánjìμsんμщμ.νìρ(sanjiushuwu,vip)
  毕竟住在这的人非富即贵,没人有闲心跨越四五个足球场那么远的草场,跑去生态保护区搞破坏。
  当然了,这也意味着拾月公馆的环境非常好。时常可以看到生态区里稀有鸟种飞过来,又飞回去。
  涂笙仍旧在禁足中,又不能去上学。她不愿待在市区的别墅,自己叫司机带她回拾月公馆。
  也不用特地跟涂钺报备,反正她一出家门,消息自然有人报告给他。
  公馆有佣人看护,她回去也不需要特地叫人打扫,拎着一箱子漫画就上三楼去了。
  那儿有整个公馆最大的房间,原本当然是涂钺的,自她来了后就成她的了。
  她在拾月公馆待了差不多一周,每天晨起去人工湖上钓鱼,有时叫佣人跟她去草场上打羽毛球。
  吃过午饭睡会儿觉,下午拿着不知道哪里搜刮来的望远镜,愣是跑过大半个草场,在离东边保护区比较近的位置,找个地儿坐下,安静的等保护区的鸟来观鸟。
  涂家的保镖跟得不紧,人在视线范围内就行。这一整片都在涂家的监控范围,也不怕她跑丢。
  反正涂二爷只是吩咐,只要她不出门,在“家”的范围内怎么玩都行。外人来找她,也不许见。
  毕竟说禁足,那也要有个样子。总不能过份逍遥自在,还找朋友来家里玩哪里像样。但她在拾月公馆,除了不可以出门交际,跟度假也没多少分别。
  待了几天后,涂钺忙完事务,驱车过来看她。
  他回来时公馆里没有人,问了佣人才知道人跑去观鸟去了。
  男人提着给她买的零嘴,信步穿过一大片草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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