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的担忧
  尽管外面欢歌笑语,办公室里的却阴暗冰凉,高个男人低声说着话:“亲爱的万尼亚,感谢您抽出宝贵的时间听我说话,我知道今天是您儿子的大喜之日,只是我实在是……”
  万尼亚打断了他的话:“这没有什么,费佳,我理解你的苦衷,我的小儿子安德烈,我相信他也会理解。”
  高个男人小心而又感激的说道,屁股往前稍微挪了一下,万尼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想起了外面正在举行的婚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嘴角泛起了微笑,可他的面容冷峻,即使微笑,也是只眼睛弯了弯,面容看不出一丝喜色。
  那是我可怜的女儿薇拉,她遇到了一个mg男人,我曾经劝过她,mg的生活不适合我们北方人,可她就是不听,早早离开了家,到mg去,我阻止不了,只好祝福她,可是那个mg杂种……“
  说道这里,那栗色头发颤抖了一下,本来扶在栗色沙发上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声音痛苦了起来:“他们打她,骂她,羞辱她,可怜的孩子,我把她从mg接回来的时候,两个眼睛就看着天上,空洞洞的好像没有了灵魂,我的女儿啊,我喊她,她也不理我。”
  矮个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今天是儿子的婚礼,过会还要出去敬酒呢。
  高个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擦了擦眼角,前倾的身体回到了沙发上。
  万尼亚柔声说道:“可是你知道规矩的呀,亲爱的费佳。”
  费佳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犹豫,不过他咬了咬牙,低下头来,把头伸到万尼亚的面前,声音大了些说道:”我敬您为人间的天父,我的导师。”
  万尼亚似乎已经厌烦了这一切,但费佳的行为还是让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把手放在费佳的头上,柔声说道:“那么我接受你的请求,费佳,现在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费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恶毒的光:“那个mg人,花高价钱请了当地的律师,他的孩子只判了几个月的监禁,我要他这辈子再也不能害人,不能做一个男人。”
  万尼亚司空见惯的点了点头,用柔和的生意说道:“如你所愿。”
  费佳不再说什么,半跪的身体直了起来,倒退着走出了办公室。
  男子坐在办公桌前想了想,拿起了电话。婚礼上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试着松开自己的领口,一听电话响了,费劲的从荷包里掏了出来,然后看了看号码,赶紧放在耳朵边上。
  他听着电话里的吩咐,连连点头,好像老板就在他面前一样:“好的,我吩咐在mg的兄弟们办好这件事情,要活的还是死的?“
  电话里的声音比较随意:”死活无所谓,要确定他受到地狱一般的待遇,懂吗?让他知道,得罪了北极熊的人是什么下场。“
  胖子和蔼的笑了:“知道了老板。”
  说着,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遇到了挽着妻子的手的安德烈。
  安德烈看着自己这位肥胖的叔叔,笑着说道:“叔叔,您确定要错过晚上的酒会吗?”
  胖子笑的如同任何一个乡下的肥胖大叔一般忠厚:“还有点事情,保准错不了你的晚会。”
  安德烈正要说什么,胖子的肩膀被重重一拍,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这么好的日子,就没请两个姑娘么?”
  安德烈身边的女孩儿眼神里尽是不愉快,不过她很好的克制了自己,安德烈却随和的笑道:“今天嫂子没来么?看你这么猖狂的样子?阿廖沙哥哥。”
  阿廖沙怂了怂肩膀:“她去机场接人了,那几个zg人已经到了。”
  安德烈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是吗?人到了就直接通知我。”
  我看着一身名贵的娜塔莎,不由得有些感叹,她在zg的时候可没这么阔气,她的眼眶有些黑,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上车吧,亲爱的周。”娜塔莎亲热的说。
  我看她自己坐在了驾驶位上,问道:“今天司机没来么?”
  “今天小叔子结婚,他们都去帮忙了。”娜塔莎简单的解释道。
  我看她表情复杂,便一边招呼着宋文涛和周明扬上车,一边坐在她边上的位置,小心问道:“你不是当了压寨夫人么?怎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
  娜塔莎的中文水平在江州练的非常好,她自然知道我说压寨夫人的意思,苦笑着说:“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哦。”
  她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看了我写的信了?”
  我点点头,她有些高兴的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你还是挺在意我的嘛。“
  我跟着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她看了看后座的两个人,我说:“他们都不懂俄语,你说吧。”
  娜塔莎这才放下心来,一五一十的说起了这个煤矿的事情,这个煤矿本来属于国有,但是以前改制的时候,整个矿场就停在了那里,一直也没人去管,娜塔莎的老公前段时间正好有比欠款,那苦主没钱还债,这才打起了煤矿的主意,说要五五分成,赚来的钱用来还账。
  我奇怪的问道:“这有什么不开心的呀,至于愁眉不展的样子么?”
  她摇了摇头,好看的蓝眼睛里全是忧愁:“你不知道,最近mg一个帮派在跟我们谈合作的问题,那个mg帮派是贩毒起家的,而我们大灰熊只经营赌当,坚决不占白色的那东西,但是我老公最近有点动心,我有点担心他。”
  我有些奇怪,其实这些年,娜塔莎过的并不好,我多多少少听她的姐妹们谈过一点,这也能理解,当年在在水一方做皮肉生意,就算远在zg,还是被他的老公知道了一些,但她老公本身也不是什么干净人家,而且生性风流,原本以为洗尽铅华,可以安心过日子的娜塔莎就这样被冷落了。
  但是今天听她话里意思,似乎对这个平时对她又打又骂的老公还有一丝眷恋,难不成这els人也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吗?
  我摇了摇头,听见她继续说道:“你走了,高层主要是柳晓华和她那个弟弟,具体的事情,就是杜欣荣,就是林涛的那个私生子在管事了。”
  我听她没提起马婷,有些奇怪:“那马……,你们董事长没管事么?”
  娜塔莎摇摇头说:“她?听说挺duoluo的,养了几个小白脸,把自己搞的跟武则天一样,人也瘦的不像话了。”
  我曾经一万次的对自己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马婷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了,不要再想了,可心中这种莫名的难过是为什么呢?
  “去他吗的,马婷过的不好跟我有啥关系?我跟她又算什么?周陵,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腮帮上的肌肉不停颤抖,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