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入梦。
  和以往每一次的梦境不同。
  这次,是她主动来到他的花园。
  她手里拿着一朵玫瑰。
  她问他,“这个花园都是你的吗?”
  他点头。
  然后,她就凑了过来。
  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熨烫着他的耳廓。
  她问:“是你的花好看,还是我手里的这朵花好看?”
  梦里,他依然无原则。
  梁裕白:“你。”
  她笑了,红唇似玫瑰,妖冶明媚,声音像是钩子,勾着他身上最易动情的部位,“那你把这些花都烧了,只剩我手里的这朵好不好?”
  她连吐息都是蛊惑。
  却在他耳边轻喘。
  这次。
  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把她抱在怀里。
  玫瑰花刺扎着他的胸口。
  他胸口都是血。
  他却笑着,“好。”
  于是他毁灭了所有。
  只留下她。
  但他又是最计较得失的人,在感情里也是。
  他做出了交换,那她也必须如此。
  他的条件并不多,只一个。
  那就是——
  我这一生只种你这一朵玫瑰,你是生是死,由我决定。
  第13章 . 上瘾  藏在缝隙里的她
  天气预报发布了高温预警。
  陆相思早上起床时就觉得头晕,教官从她身边经过,腔调板正地报着时间:“二十分钟,还有十分钟,再坚持一下。”
  云层压低,暗了一瞬。
  教官离开,云翳浮动,是灼热的光,烤着她的皮肤。
  她有些不能呼吸了。
  当她倒下时,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人果然不能撒谎。
  谎言会成真。
  比如此刻。
  校医检查了一遍,“中暑了。”
  室外温度太高,校医让她去医务室。
  医务室离操场不到一百米距离。
  江梦陪陆相思过去,她打趣道:“我就说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根本站不了几天,结果没想到你第二天就倒下了。”
  陆相思脸上毫无血色,狡辩:“是天太热了。”
  江梦附和她:“是是是。”
  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
  江梦疑惑:“怎么突然停了?”
  她喉咙发干,轻声道:“江梦。”
  江梦:“啊?”
  陆相思:“我好想吐。”
  江梦左右张望,都没发现垃圾桶,她急着:“你等会儿,前面就是医务室,里面肯定有洗手间的,到了那里再吐。你要是实在忍不住,我衣服脱下来你吐我衣服里。”
  她笑了,“算了,我吐不出来。”
  江梦松了口气。
  医务室里空无一人,冷气肆虐。
  陆相思进去后,率先打了个喷嚏。
  江梦记得校医的嘱托,“我去给你买绿豆汤。”
  然后她就离开了。
  陆相思坐在病床上,小口地喝着淡盐水。
  身体重的像是灌了铅似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她躺了下去,阖眼休息。
  隔了会儿,医务室门打开。
  她以为是江梦回来,“你要不先回去?我自己待在这里就行。”
  却无人回应。
  她睁眼。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修长的手。
  她怔了怔,“哥哥?”
  梁裕白收回手,拉了条椅子在床边坐下,“嗯。”
  陆相思坐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他敛眸,唇线紧抿,“你怎么回事?”
  陆相思声音很轻,“中暑了。”
  想起昨天,又连忙补充,以证清白,“真的中暑了,没骗你。”
  窗外阳光照在他身上,下颚紧绷,神情冷得像冰。
  “我知道。”
  他的表情却很难看。
  因为她的头发沾着汗水,头发凌乱。毫无血色的皮肤,就连唇都是煞白的。
  干净得像张白纸。
  他想在上面涂抹几笔。
  留下属于他。
  只属于他的痕迹。
  陆相思低头喝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裕白:“我在操场,看到你不在。”
  她眨了眨眼:“你去操场了吗?”
  他盯着她的唇,沾了水珠,他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嗓音于是变哑,他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只字作答:“嗯。”
  陆相思了然:“我们班的人告诉你我在医务室,所以你过来的吗?”
  梁裕白:“嗯。”
  她想到什么,歪了下头,“哥哥,你怎么会在操场?还有昨天,我记得,昨天你身边站了很多人。”
  梁裕白说:“学生会有事。”
  他解释,宜宁大学和南城大学每年都在同一时间军训,军训时校学生会有慰问演出,为了方便,两所学校统一出节目。
  梁裕白作为新任学生会会长,来宜宁大学找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讨论节目的事情,而宜大的学生会会长在操场。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操场。
  只是巧合。
  上天亲笔写下的巧合。
  陆相思感叹:“哥哥,你竟然是学生会会长。”
  梁裕白没什么表情。
  她问:“加入学生会有什么条件吗?”
  梁裕白:“你想进学生会?”
  陆相思伸手整理头发,“没有,只是好奇。”
  梁裕白思索几秒,“你如果想加学生会,不需要条件。”
  她不理解他的意思。
  梁裕白:“我和祁妄说一声就行。”
  祁妄是宜宁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陆相思恍然:“你这是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