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过章?
  阮诗诗愣了愣,随口搪塞道,“一个朋友……”
  喻以默的眸底划过了一道冷光,刚才阮诗诗接电话时,他虽然没有听清楚,可是也能够猜的到对方是个男人,再加上阮诗诗这样反常的反应,他几乎可以肯定了。
  脑海里突然掠过上次在公司门口看到和阮诗诗并肩而行的那个男人,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突然觉得有些犯堵。
  转头扫了一眼女人脸上淡淡的一层红晕,喻以默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了些。
  他挑了挑眉,冷声问道,“男朋友?”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明显的不耐。
  “不是……”
  像是被戳穿了什么,阮诗诗脸颊一烫,急急忙忙的开口否认。
  她的宋夜安现在只是朋友而已,才不像他说的那样……
  身侧的男人似乎冷哼了一声,声音又低又沉,带着几分无形的威慑力,“你不准有。”
  阮诗诗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半天没等到他的回答,她一转头,看着男人笔挺的鼻梁和紧绷的下巴,只见他单手转动方向盘,动作熟练潇洒。
  阮诗诗深吸气,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的移不开目光来。
  注意到身旁女人灼灼的目光,喻以默微微转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还没看够?”
  阮诗诗一顿,猛地反应过来,连忙移开目光,面颊燥热,气鼓鼓的否认道,“谁看你了……”
  没过多久,车子到达喻氏老宅,刚一停稳,阮诗诗就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脸颊微微的有些发烫,阮诗诗拍了拍脸颊,深吸了几口气,清醒了些,这才随着喻以默迈步朝门口走去。
  一进门,阮诗诗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听到声响,抬头看过来,看到阮诗诗时,眸光亮了亮,诧异的站了起来,“诗诗,你怎么来了……”
  看到阮诗诗身旁的喻以默,她更是不解。
  阮诗诗心头一暖,立刻迎上前去,“奶奶,听说你生病了,我就想来看看你。”
  相比上次见面,老太太几乎瘦了一圈,短短几天,就感觉精神状态不如从前。
  老太太拉住她的手,感动不已,“诗诗啊,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只要你能多来看看我,我就没事……”
  老太太拉着阮诗诗坐下,吩咐佣人去准备水果和茶点,完全把自己的亲孙子喻以默晾到了一边。
  阮诗诗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喻以默,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奶奶,你也别生气了……”
  老年人只要一动气,对身子肯定是没有好处的,阮诗诗抬手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后背,轻声劝说着。
  “诗诗,你不用为他说话!”老太太扫了喻以默一眼,气的哼哼的,“我权当没有他这个孙子!”
  阮诗诗抬眼,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喻以默,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开口道,“奶奶,别气了,以默已经跟我道歉了,我……我也会尝试着给他第二次机会……”
  这虽是谎言,可是如今老太太身子骨经不起动气,不管是事实还是谎言,先瞒下来再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太太一直生气。
  一听到阮诗诗这样说,老太太眼底迸射出光亮来,看看她,又抬头看看喻以默,“你是说……你们还有可能复婚?”
  阮诗诗硬生生扯出一丝笑容,“嗯,奶奶,我们会再给彼此一次机会的,毕竟相遇不容易。”
  老太太脸上终于有了笑色,“对…对!诗诗,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这样一来,老太太对喻以默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时间差不多了,就立刻吩咐佣人准备晚餐。
  “诗诗,你多吃点,我特意吩咐厨师,做的你喜欢的!”
  看着一桌子自己喜欢的菜肴,阮诗诗心头暖了暖,忙拿起公筷给奶奶夹了一块鱼,“奶奶,吃鱼!”
  “好!”老太太满心欢喜,连连应声。
  突然,一旁的喻以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小排骨,放到了阮诗诗的餐盘中。
  阮诗诗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从她认识喻以默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给她夹过菜,也没有做过这么亲密的动作,可现在突然给她夹菜,难道就是在奶奶面前做戏吗?
  “多吃点。”
  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好听的让她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自觉的脸颊红了红,迟钝的点点头。
  一旁的老太太,将他们两人的动作和反应尽收眼底,眼底浮现着笑意,看着阮诗诗,怎么看怎么满意。
  一顿晚餐结束,气氛相比一开始和缓了许多,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喻以默这才提出来该走了。
  临走前,老太太依依不舍,拉着阮诗诗的手就是不肯撒手。
  看着老太太眼泛泪光,阮诗诗也有些辛酸,“奶奶,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抱了抱阮诗诗,最后这才肯放手。
  上了车,回去的路上,车厢内一阵静默,阮诗诗一想到老太太的目光,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她深吸气,轻声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该骗奶奶。”
  喻以默闻言,沉默了一瞬,淡淡道,“最近她身体不太好,情绪不能波动,只能先瞒着,以后的事情再慢慢说。”
  老人的身体最容易出状况,他最清楚,现在只能先哄着,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阮诗诗闻言,只好作罢,可还是闷闷不乐的不肯说话。
  喻以默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女人的小表情,心情有些复杂。
  “对了。”喻以默想到什么,眉心收紧了些,沉声吩咐,“这一周你在徐峰明手下做事,要多加小心,除公事外不要和他有什么纠缠,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徐峰明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目前他还没猜透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更别说像阮诗诗这样的小白兔了。
  一提到徐峰明,阮诗诗脑海里就浮现出男人那双带着几分锐利的目光,不由得后脑勺发凉,试探的开口问道,“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