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凌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目光带着警惕就这么犀利的看着对方:“阁下究竟所谓何意。”
  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低声呢喃:“难怪如此,难怪我感觉不到呢,原来她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吗,所以气息才会这么弱?”
  站在他身边的明月自然是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朦胧的感觉,总觉得公子说的人是她认识的,甚至还隐隐约约间有着几分牵扯。
  但是这个想法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凌涯就这么站在那里,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自然也给了几分底气,便沉声道:“阁下,若是还这么无礼的话,休怪本尊不客气。”
  话音刚落的时候,樊九阴带着闻一海过来了,见到这种场面,便把目光转移到了那个结界外面的男人身上。
  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
  特别是他抬头的瞬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猛兽盯着食物,而他就是食物。
  恐惧感瞬间就升起来,惊得他差点往后倒退。
  然后就见到那个人缓缓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尖尖的小虎牙,笑的单纯却又残忍,因为他在这个人的目光中看到了杀戮。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人呢,既然这样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说完,就见到周围突然黑雾暴起,然后一点点的侵蚀周围的土地,就见到黑雾所过之处,所有的东西都枯萎了。
  死寂一片。
  甚至无数的动物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想要逃离身后黑雾的侵蚀。
  众人看着这一幕,眼睁睁的看到那些动物没有来得及被黑雾给覆盖之后,整个身体瞬间就变成了干瘪的尸体,简直触目惊心。
  “这人……”
  就见到他的眼睛变得血红无比,然后对着众人缓缓地笑了笑,整个人就被黑雾给掩饰了。
  “糟糕了!”
  旁边的莫掌门大声的叫着:“赶紧的,这什么东西啊,凌涯道君,咱们来御剑门可是为了寻求解决的方法的,可不是来送死的,你得保护我们的安全。”
  凌涯的脸色非常难看:“闭嘴!”
  整个山脉都在晃动,无数的奇珍异兽都从里面跑出来,那些有灵智的还知道拼搏一下,躲起来,而那些没有灵智的就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吞食。
  一时间,地上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
  其中还有几个从外归来的弟子,在碰到黑雾之后竟然也是如此,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实在是太吓人了。
  众人吓得纷纷往后退去,不过好在这些恐怖的黑雾在遇到护山大阵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众人的心也慢慢地放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候,黑雾里面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的渗人。
  “哈哈哈……你们觉得这样有用吗?”
  “真是愚蠢啊。”
  “糟糕,你们快看!”
  **
  宫雪落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都是冷汗,一双眼睛就这么呆滞的看着上空。
  “王妃醒了。”
  栾玉明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呆滞片刻之后才伸出手接过对方的手帕,在脸上擦了擦:“阿玄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
  他清冷的嗓音很是平静:“现在不好的是王妃。”
  “你的脸色很难看。”
  宫雪落想到刚才做的噩梦,那种心悸的感觉还是那么清晰,让她有些怀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她苦笑一声:“做了个梦。”
  栾玉明抬头淡漠的点点头:“心神不宁,你应该放轻松不需要心思过重。”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王爷无碍。”
  “这段时间多谢你了,让你堂堂的一个药谷的谷主竟然为了我做了这么多,谢谢啊。”
  大概是噩梦过于吓人,她没有调侃的心情了,态度也是非常的真挚。
  “难得听到王妃如此之言。”
  “呵,难不成在谷主的心目中,雪落是一个毫不讲理的人吗?”她轻笑一声,但是心情却没有多少轻松,想到梦中所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感觉,着实有些恐怖。
  那双眼睛里面似乎满满的都是占有欲。
  “梦到什么了?”
  栾玉明见她不说话,脸色依然苍白,十分羸弱,这样的宫雪落很少见:“孕妇多思,还请王妃能够放宽心,最起码对腹中的胎儿也是好的。”
  “我知道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慌乱的声音,一向冷静稳中的宝相面上也带着几分忧愁和焦急:“施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请施主移步。”
  “去哪?”
  栾玉明立刻挡在她的面前,目光犀利。
  宫雪落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面前,诧异了片刻之后又觉得有些感动。
  看来,王爷和他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了。
  “后院的宝刹之中最高的是我们天神庙最德高望重的僧人——玄空大师的圆寂之地,哪里的地宫之中机关重重,定能护得住施主。”
  “是什么人?”
  宫雪落看着宝相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好奇:“是为我还是为了王爷?”
  “这……”
  “实话实说便好,更何况我们在这里也不过是暂住,若是因为我们而影响各位大师就不好了。”
  “听闻来着是皇城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姓顾的施主。”宝相也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宫雪落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人了,应该是顾清雅或者她派来的人。
  “我去看看。”
  “不可,施主,妙空师父说您需要好好休息,这些事不可惊扰你。”
  宫雪落笑了笑:“大师,既然是为我而来,我若不出面这件事定然不会结束,若是大师为了寺庙着想的话,还是让一让的好。”
  宝相一听,双手合十,自知无法劝阻便往旁边走了一步:“施主,请。”
  此时,山下,几千的士兵浩浩荡荡的站在那里,就这么围着。为首的几个将军客客气气的看着坐在中间轿子里的人。
  “娴妃娘娘,咱们已经在这里围了三天了,这……”那个中年将军一脸的为难,作为皇城的禁卫军,被娴妃私自调动出来,已然是违反了律法,更是诛连之罪。
  若是抓住了罪犯还好,抓不住的话岂不是……
  想到这里,他浑身的汗都开始往外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