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冤大头
  夏皇是个傀儡,是朝中众臣有目共睹的事。
  夏国朝廷几乎被符枭只手遮天,但其中还是有不少人是保皇党,而且这部分人,还都是势力根深蒂固的老臣。
  符枭纵然不怕,可也不想浪费力气,与之撕破脸,浪费自己的势力力量,便扶持着闵拯生这个傀儡,使得保皇党和支持自己的党派,维系一个诡异的平衡。
  当朝的首辅大人,御史台、户部中的某些人,和手握兵权的薛将军,都是保皇党。
  符枭的这番话,明着是在调侃陶晋,实则是在刺激薛将军。
  这个爱女成痴的老顽固,会不会因为陶晋看了露国的皇后,便无差别发飙,侮辱露国的皇后?
  如此惹恼了露国皇帝,为了平息露国皇帝的愤怒,就有理由将薛将军给发落了!
  众人屏息,静候事态发展。
  薛将军脸上浮现愠怒,可就在他要拍案爆发的时候。
  “嘭”得一声,顾演重重的掷下筷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朕素来知道朕与皇后举案齐眉,乃是天下夫妻相处的楷模,被人羡慕也是常有的事。”
  “朕倒是不介意陶公子在旁观摩学习,只是朕的皇后害羞,再被陶公子盯下去,怕是要食不下咽了,朕可不舍得饿着皇后,还望陶公子能收敛点。”
  言下之意,陶晋并非如摄政王说的那样,是觊觎柳忆,而是羡慕两人的琴瑟和鸣。
  柳忆也顺势道:“听闻陶公子和薛将军的女儿薛玲珑永结同好了?”
  “本宫在狩猎赛上,和陶公子、薛玲珑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薛玲珑小姐便对陶公子极为推崇,没想到两位真的成亲了,祝两位百年好合。”
  柳忆眉眼弯弯,高雅举起酒爵,邀向陶晋,以唇轻轻碰了碰酒水,似是庆贺,语气里却带着疑惑。
  “只不过今日宴上,薛玲珑小姐怎么没来?本宫记得,薛玲珑小姐在狩猎赛上不慎遇到了凶猛的野兽,受了伤,不知现在身子是否已然大好?”
  言下之意,便是表明自己和陶晋只是泛泛之交,见过面而已。
  所以,无论他是盯着自己看,或是对自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都陶晋个人的事,与她何干?
  不要想着将她和顾演当枪使!
  顺便还以纯善无知做掩护,故意提起薛玲珑的身体状况,来戳陶晋和薛将军的心窝子。
  薛玲珑断手断脚的伤,是她亲手加诸的,更是目睹了陶晋给薛玲珑下毒的全程。
  不用想也知道,薛玲珑已经是个卧床不起的废物了。
  陶晋脸色苍白,看向柳忆的眼神里带着沉痛。
  公主殿下,以你的聪明,他给薛玲珑下毒,还娶她为妻是为什么,你就猜不到吗!
  如果不是担心薛玲珑胡言乱语,暴露了柳忆出手伤害的事实,他至于下毒掩盖吗?
  若非担心在薛家人手里,给薛玲珑求医,毒或许有解的时候,他怎么会把薛玲珑娶回家看着!
  公主,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明明比你身边的男人好一千倍一万倍,为何你还看不见他的心!
  薛将军也一脸僵硬,不过他只是由于被柳忆揭了伤疤。
  想要发怒,可想到柳忆也是不知情况,好意的无心之言,只能忍着气。
  “有劳皇后关心,小女身体不好,无法出来见人。”
  柳忆垂下眼眸,故作感伤:“本宫不知道,真是抱歉。”
  符枭眯眼冷笑,不知道?倒是很会琢磨做样!
  “皇后娘娘若真觉得抱歉,不妨亲自去陶府探望一下?”
  陶晋也满怀希冀:“是啊,如果皇后娘娘肯来,相比玲珑的身子也会大好,而且……不止露皇陛下,愿不愿意与我陶家合作,共同发展商业?”
  为了让顾演心动,陶晋当即提出了非常优渥的条件。
  “本公子想扩展陶家的商业版图,如果陛下愿意让陶家入驻露国的话,可以共同合作,陛下若不放心,合作项目前期的投资,可以都算陶家的。”
  “项目若是亏损,陶家绝无怨言,但是项目盈利了,陶家愿与陛下平分利益,怎么样,露皇陛下有没有兴趣,明日和皇后娘娘过府一叙?”
  顾演脸色微沉,这些条件听起来,确实很诱人,露国无需付出,便能白得一分收获。
  可一想到陶晋之所以愿意提出这些,都是为了和自家师尊套近乎,便很不爽。
  正要一口回绝,却被柳忆拦住。
  “阿演你干嘛?”柳忆牵牵他的衣角,低声道:“你不是要发展岭南的商业,给岭南修路吗?”
  “这可是个大工程,花费绝对不小,有送上门的冤大头让你宰,为何要拒之门外?”
  顾演拧起眉头,固执道:“这点钱,国库还是出得起的,不用这种心怀不轨的家伙施舍!”
  任何一个男人发现有人觊觎自己的妻子,没暗暗将其灭口都算脾气好的了,还谈狗屁合作?
  皇帝陛下十分暴躁,但碍于场合又不能发作,只能生闷气,喝闷酒。
  “阿演,别胡闹,国库有钱,是咱们自己兜里的,咱们花在什么地方不好?岭南在外的印象,便是凶险之处,想要带动发展,前期的投入就像一个无底洞。”
  柳忆轻声道:“能花别人的钱,办咱们自己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可是……”顾演还是不悦:“你没瞧见他看你的眼神?我都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下来。”
  “什么嘛,”柳忆笑着:“我这么好看,人见人爱是肯定的,可我不是已经被你握在手里了吗,只要你不松手丢掉,我就不会离开,难不成,你不想要了?”
  柳忆默默的将自己的手塞进顾演的掌心里,柔软的小手不小心挠在掌心。
  痒痒的。
  顾演呼吸微滞,紧紧的把小手攥住,低声道:“怎么会不要,你是我的,徒儿听师尊的,答应合作就是了。”
  而且,你就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陶晋是吧,既然你肯慷慨解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把你坑得只剩层皮,我就不姓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