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相处和谐一次
  他也想踏实点,看在墨冬晨受到惊吓的份上,让他一次,墨景琛收回胳膊。
  等待煎熬,墨景琛以前以为自己是最有耐心的,可短短十几分钟他已经看了无数次的表,墨景琛有种原地暴走的冲动。
  孩子在,他要做表率,墨景琛吸口气,压下心中暴躁,伸手想要去摸烟,烟是摸到了,但记起唐海诺之前跟他说的话,他把烟在手中把玩。
  “你敢抽,我就跟她告状。”墨冬晨威胁墨景琛说。
  “好。”
  只要她能健康出来,儿子告个状算什么。
  墨景琛理解冬晨的心里,干脆应下。
  墨景琛不由得叹息,没想到父子两个相处和谐的事情会发生在这种情况下。
  急救室的灯,红的刺目,墨冬晨抱紧一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拍着她的后背,“睡吧。”
  一一有早睡的习惯,此时已经哈欠连天,她趴在冬晨的肩头,“妈妈……”
  妈妈不见了,她想妈妈。
  “妈妈会没事的,乖,你睡一觉,她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嗯。”一一点点头,闭上眼睛,可她怎么也睡不着,转头看看急救室的门,又转回小脑袋。
  其实妹妹不小白,看似小,却什么都知道,冬晨轻抚着她的后背,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哼着,哼着,一一眼皮沉重,再次闭上眼睛,而冬晨已泪流满面。
  他用力抹了把脸。
  不能哭,哭了不吉利!
  墨冬晨用尽了全部的自控力才把眼泪憋回去,却不曾想,墨景琛递过来的手帕让他刚收回的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
  “爸爸,你这是第一次给我递手帕。”
  而且递的真是时候,明明他已经憋住了的,非得又要把她的眼泪给整出来,自家老爹绝对是故意的。
  冬晨没好气的扯过手帕,想丢到一边,又觉得便宜它了,他把眼泪鼻涕统统抹了上去,那气愤的模样跟它和他有杀父仇人样。
  墨景琛揉了下他的头,“她不会再次丢下我们的。”
  “她敢丢下我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丢了一次,两次,绝对不能再丢他第三次了,绝对不能。
  墨冬晨用力抱紧一一,被他的下巴搁在一一的肩头上,只要妈妈好好的,以后生几个小白,他都给照看得好好的,再也不嫌弃了。
  约摸着过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上的红灯熄灭,紧闭的门打开,墨景琛急忙迎了上去。
  “手术顺利,没有大碍,等麻醉过后,人会醒来。”许时彦摘掉口罩说。
  “谢了。”
  墨景琛拍了下许时彦的肩膀说,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移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半点儿血色的人儿。
  那一刻,他高高提起的心又狠狠痛了一下,阔步跟了上去。
  许时彦愣怔原地。
  他是墨家的医生,以前给墨家人看病的时候,墨景琛从未对他表示过感谢,而方才简单的两个字,让他的心脏收到了重重的一击。
  在墨景琛的心里,谁都比不上唐海诺的份量,许时彦苦笑了下,提步向办公室走去。
  他神情痛苦而落寞。
  办公室内,他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直震动响个不停,他拿过来看了下是他的母亲的。
  “妈……”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天天把医院当家了,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你又要准备我安排相亲?”
  “不然呢,让你单着一辈子,跟医院的仪器为伴?”许母絮絮叨叨说:“你看看人家墨三,现在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还是孤身一人,你再磨蹭下去,要跟冬晨一起找女朋友?我跟你陆伯母商量好了,你跟初阳一起去相亲,相亲计划表……”
  “你别忙活了,我……”
  “别跟我说那些先立业后成家的话,以你现在的名气,在医学界已经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一台手术上百万,你还想怎样?”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什么?”
  “等我抽空回家,带着她去见你。”许时彦被唠叨的头微微疼着,他挂断电话,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坐下,捏了捏眉心,拿过桌上的相框。
  相框中是他的单人照,西装革履,精神气十足,外面罩着的白大褂,白的不染纤尘,脸上挂着温润儒雅的气质。
  当年他跟墨景琛就读在同一所学校,学校里面的女孩子说墨景琛是座无法融化的冰雕,说他是暖阳,一个出现能冰冻三尺,一个能冰雪融化,再加上一个胡乱放电,整天没个正行的陆初阳,三人每次出现都是校园中最显眼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女孩子们明知道墨景琛是最难靠近的那一个,却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墨景琛面前凑。
  哪怕是能让墨景琛多看她们一眼,都会让她们激动地尖叫,反而,他跟陆初阳看似好说话的,问津的人跟墨景琛比起来,寥寥无几。
  而墨景琛是个不喜欢与人废话的,他把别人送他的东西,直接丢进了垃圾桶中,陆初阳调侃说,全校百分之八十女生的心都被墨景琛踩碎碾压摧残过。
  那个时候他们都好奇墨景琛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许时彦拿开相框,从里面的夹层中找出一张照片,照片是张合照,合照上是他跟墨景琛,两人青春洋溢,穿着宽松的球衣,在篮球场上肆意张扬,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光影。
  两张帅气的面容在那一刻定格,墨景琛或许早就忘记当初的场景,而却深深地刻在了许时彦的心上和脑子里。
  许时彦的手轻轻的摩挲过相册上的俊逸的脸孔,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墨景琛有不一样的感情的,确切的说是高三那年。
  墨景琛拒绝了学校的保送,迟迟不说他要报考的学校,而他却一直在等,在等,墨景琛的决定,他想要跟他一个学校,想到两人要分开,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在那个时候他才发觉对墨景琛有不一样的感情,他觉得自己病了,他怕自己越病越厉害,不敢再等下去,一不做二不休的填了京都的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