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子1
  “慕小年”毫不迟疑说道:“是!”
  唐御隔着牢房,冷眼看着她,“你盗取机密的目的是什么?陈建国是否只是一枚棋子?你的上级到底是谁?”
  “慕小年”笑着,问道:“我还以为你第一个问题问的应该是慕小年在哪里了,毕竟,她已经消失了半个月的时间,我想他们家人应该已经开始着急了吧?”
  唐御早就派人查找过慕小年的踪迹,可始终一无所获,他猜测慕小年多半已经死了,所以他再问这个,已经没有了意义。
  “慕小年”见他阴沉着脸,一副懒得跟她多舌的意思,想到他对时千的纵容和宠溺,眸中划过一抹妒忌。
  她直言道:“唐御,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唐御冷冷的勾着唇,“别说我不会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就算是真心的,你觉得我需要你的真心吗?”
  他说的这般的毫不留情,无异于将“慕小年”的尊严在狠狠的碾碎在他的脚底下,她瞪着他时,唐御说道:“别浪费我的时间!”
  “慕小年”偏就想要浪费,毕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出现在这里的,她坐在草芥之上,仰头看着他说道:“我长相同时千相似,性格不比她差,能力远远在她之上,若是你把她甩了,我完全可以顶替她!你……”
  唐御嗤之以鼻道:“就凭你?”
  “慕小年”因为这三个字,蓦地眸中染起了火星,什么叫就凭她?她到底哪里不如她?!
  而唐御也因为她的提醒想到了时千,因而胸口还是撕心裂肺的疼着,他每想念一次,疼痛就加重一分,如今,每次想她就等同于遭受一次历劫!
  “慕小年”见他疼得半跪在地上,下意识提心吊胆的朝他所在的方向跑过来,“唐御!”
  唐御见她靠近,蓦地用力攥住她的手腕,“说!你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
  “慕小年”看着他赤红的眼睛,一声不吭,而唐御在良久的忍耐后,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她惊了下,再次唤他的名字,他用力攥住她的手腕,以恨不能将她的骨头碾碎之势,问道:“是谁?!”
  她盯着他凉薄的眉眼,良久后,缓缓启唇道:“陈建国确实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她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说了,而唐御在这时候缓缓松了她手腕上的力道,明显得已经被情蛊摧残的不行了。
  “慕小年”看着这样的他,说道:“只要你肯离开时千,你早晚能忘掉她的,又何必非要像现在这样苦苦纠缠着她,你会疼死的!”
  唐御的眼神开始逐渐迷离,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人及时跑过来,伸手将他扶住,“唐中队。”
  宋阳去找文娟的时候,文娟还在上班,厂子里所有人都在,在他叫文娟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眼睁睁看着他。
  文娟很不想看见他,更不想出去见他,偏偏薛兰花和其他人一直在起哄,所以她没辙,只好出去见了他,想着,该说的话说完,他总能走了吧?
  她出去后,便开门见山的问,“有事?”
  宋阳也开门见山的说,“我不喜欢燕子,我只喜欢你!”
  文娟愣了下,而后红着脸道:“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宋阳说道:“时千同志说你一直在躲着我。”
  文娟抿了唇,没有说话,她确实一直在躲着他。
  宋阳解释道:“我跟你妹只是朋友关系,那天的表白是真的,我确实是真心的喜欢你的。”
  文娟紧攥着手心,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他所说的,毕竟她拒绝他的这段时日里,他跟文燕的关系是真的好,不但如此,她每次瞧见他俩,文燕都是挽着他的手臂走的,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根本不像他所说的朋友关系,但她并没有直说这点,而是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你。”
  她想,不管他是真心喜欢她也罢,还是纯属拿她开心也好,她都不会跟他在一起,因为她看得出来文燕是喜欢他的,近段时间文燕念叨他的时间越来越多,似乎只要提到他就有说不完的话题,那种喜欢,跟她当初跟李二蛋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她身为她的姐姐,怎么敢掺合进他们之间……
  她微颔首,转身准备离开,宋阳蓦地攥住她的手,再次表白道:“娟子,从小到大我从未对哪个女人这么动过心,唯有你是例外,每次看到你,我就忍不住被你吸引,被你拒绝的那段日子里我辗转难眠,甚至每次做的梦里头也全都是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文娟沉默了很久,宋阳原以为她被说动了,不想她抬眼时,决然说道:“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什么了,也再不要……来找我了,我们是不可能的。”
  宋阳听闻,手僵了下,被她甩开,而后眼睁睁看她离开,不远处,文燕躲在车后,从头至尾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时千还未睡醒,外面就传来躁动的声音,她听着啊啊的声音,转眸看了眼,见小宝红着眼,正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她将她抱起查看了番,见她既没尿,也没拉,伸手将她抱起,朝帘子后头看,外面很快传来党红军的声音,“嫂子,唐中队晕倒了!”
  时千惊了下,顾不及其他,说道:“将他带进来吧。”虽然她在坐月子,于理不合,但现在唐御都晕倒了,她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党红军朝身后的几个士兵说道:“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整齐划一的离开后,党红军微红着脸,面色尴尬的将唐御搀扶着走了进来。
  因为时千在哺乳期的关系,整个房间内都是奶香味,到了帘子后头奶香味更加浓烈。
  他头也不敢抬,将唐御扶至床边坐下后,解释道:“刚才唐中队去见了慕小年,然后就晕倒了。”
  时千嗯了声,党红军低着头,说道:“那嫂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千没顾得上搭理他,因为她看见了唐御嘴角的一抹血色,他肯定看到慕小年的那张脸又想自己了。
  之前从未疼晕过,而现在却疼到这个地步,他体内的蛊毒竟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再过不久他很有可能就会……
  死?!
  时千根本不敢想这个字眼,当这个年头刚冒出来,她就疯狂摇头,不!!
  听着小宝的哭声,她觉得她们应该是母女连心了,否则,为什么极少哭的她,竟突然就开始哭了?
  她紧紧抱住小宝,微红着眼说道:“没事的,你爸爸这么坚强,无论再大的磨难,有咱们母女二人陪着,他一定能够挺过去的。”
  小宝哭着偏头朝唐御看去,当堪堪忍住哭声时,小嘴轻撇着,像是特别的伤心。
  时千亲了下她的小脸,将她放到最里面躺下,然后一心扑在唐御的身上,“老公~”
  她唤着他,摸了摸他日渐憔悴的脸,“不过半个月时间,你就瘦了这么多。”
  他身中蛊毒不说,还要没日没夜的照顾她跟小宝,休息不够也吃不好,都瘦得眼窝都有些深陷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虽一直心疼他,但她当时实在太虚弱,根本没有办法帮他分担,以后,她不会再连累他了。
  她微微俯身,亲吻了下他的薄唇,“老公,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唐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家的屋顶,他下意识偏头,见小宝正闭着眼在自己怀里睡着,而床上再无其他。
  他怔了下,赶紧坐起来朝外面喊道:“千千!”
  可他静默了良久,外面都无人应答,难道说她不在家?!
  她可还未出月子呢,不在家老实呆着,她去哪儿了!
  几乎是想都不带想的,他毫不犹豫掀开被子起身,正准备离开,想到床上的孩子,他回头看去时,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独自一人在家里的呆着他要怎么放心啊?所以他伸手将她从床上抱起来,用衣服将她抱住,挡住外面吹拂着的微风,往隔壁林翠翠家走去……
  门敞开着,他一进去就听见六六正在跟她奶奶抬杠,他站在屋子中央,看了眼床上玩耍的几个孩子,又朝四周看了眼问道:“婶,看到千千了吗?”
  党母瞧见他抱着孩子突然出现在这里,迎着他走过来,摇着头皱眉道:“没有啊,千千不是在家坐月子呢么?”
  她的口吻里带着一抹难以置信,又带着几分谴责的意味,令唐御有些不悦,他本打算将小宝放在这里让她帮忙照看着,但现在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党母哎了声,见他不搭理自己,撇撇嘴,也懒得多管闲事了。
  唐御出门后,就径直朝楼梯方向走去了,时千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呆着安心坐月子,让他很是担心。
  想知道她去干嘛了,也很担心她身体情况,更害怕她会身体太虚弱有个万一。
  想太多,体内的情蛊便不觉发作,他强忍着疼,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尖上似的,让他疼痛难忍,最后额角的汗珠在太阳的映照下折射出无数光泽,小宝在他怀里仰着小脸看自己的爸爸,她小脸微皱着,像是能感觉到自己爸爸的痛苦似的,眼里渐渐浮现出水雾来……
  “啊啊”,她发着声音,像是想要安慰他,可惜疼过了的唐御根本就听不见她所发出的声音。
  远远的,他看到一抹身影晃悠悠的出现在营区,不顾身体的疼痛,朝她跑过去,“千千!”
  时千原本失了焦距的眸子,在听到这声呼喊后,立刻变得清明,她仰头看着抱着小宝直直朝她跑过来的男人,讶异了几分,踩着小步迎了上来,见他额角出了许多的汗,忍不住拿起手帕来帮他擦,“在找我吗?”
  唐御抿着唇没有说话,但他不说,时千也知道,她替他擦完汗,伸手想要从他手里接过小宝,他避开,道:“月子期间要避免拿重物,包括抱孩子。”
  时千知道他宠自己,这段时间他是什么都不让她干,完全把她给惯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唐御补充道:“还有,月子期间避免外出,避免吹风,你……”他单手抱着小宝,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遮在她脑袋上,“你干什么去了?嗯?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若是落下头疼的毛病怎么办?”
  时千揪着衣服两边,挡住风吹,想要解释,唐御却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将他往大院的方向带,“回家再说。”
  他攥得很紧,像是很怕失去她,时千偏着头,边走边看着他,如果她猜测没错的话,他其实很怕死吧?尤其她生了小宝后。
  到了家,唐御直接将她带至床边,时千自觉躺床上后,示意他将小宝也给放在床上,他依言照做后,她拉住他的手,缓缓开口道:“我刚才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是我爸接的,我再三确认过了,我们家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所以,很有可能‘慕小年’只是长得跟我相似罢了……”
  唐御沉默了半秒,而后嗯了声,因为他在怀疑,如果当真没有血缘关系,能长得跟时千一模一样吗?但其实时千也在怀疑,可她还是实话实说了,毕竟,唐御是她的老公,任何事她都不想瞒着他,她转而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慕小年’?”
  唐御犹豫了下,说道:“上头的意思是想要立刻处决。”
  时千知道他之所以没这么做,肯定是有所顾忌,“因为我吗?还是其中牵扯甚广,你想都审问出来再……”
  唐御没有说话,因为在医院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想让她死了,只是当时时千才生产完,所以他才不想让她受惊吓罢了,而今晚,就是她执行死刑的日子,只是,他如何能告诉时千?他不相信,她会那么相信她爸说的话,“你安心休想。”
  他转移话题的目旳,无非是不想说罢了,时千便不再问,毕竟她爸都说了,他们家就她这一个孩子了,更何况,“慕小年”当初还妄图逼她杀死自己亲生的孩子!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姐姐,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反正她不是真的时千!
  她嗯了声,拉了拉他的手,将他宽大的手握住,说道:“你晕倒了。”
  唐御不自觉紧了下握着她手的手,是,他晕倒了,一次比一次严重,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再晕倒,很有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时千一瞬不瞬看着他说道:“老公你抱抱我好吗?”
  唐御听着这句话,柔情的看着她,继而缓缓倾身抱住她,而后与之相拥吻。
  夫妻之间最为默契的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唐御明知时千在担心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亲吻过后,贴着她的唇瓣说道:“千千,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了你跟小宝挺下去。”
  时千收紧了手臂,嗯了声,丁香小舌灵巧的探入他的口中……
  深夜,夫妻二人相拥睡得正香,外面传来敲门声。
  时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唐御亲吻了下她的嘴角,迷离着眼睛松开她道:“你继续睡,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时千嗯了声,见他掀开被子,起床穿鞋,而后在临走的时候,帮她掖被角,唇角不觉噙着一抹甜蜜的笑意。
  唐御去开门,见门外站着宋阳,模样很是着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宋阳说道:“‘慕小年’自杀了!”
  时千依稀听到自杀两个字的时候,胸口不自觉震了下,她说,那个自称自己姐姐的女人……自杀了?
  就在她懵然的时候,唐御推开宋阳立刻跑了出去。
  卫生所内,奄奄一息的“慕小年”见唐御及时赶来,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来,像是想让他靠近自己。
  唐御走至病床边,冷眼看着她,问道:“谁做的?”
  “慕小年”笑着将手落下,“我自己做的,反正早晚我也不过一个死字。”
  唐御说道:“你嘴唇泛紫,明显是被人下毒了,你入牢半月有余,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自杀?谁做的?!”
  “慕小年”咯咯笑着,笑声很是虚无缥缈,她闭了闭眼睛,朝他身后看去,“我这个当姐姐的都要死了,某人都不说来看我最后一个人,真真是人心凉薄呢,呵呵。”
  唐御说道:“千千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她父亲说,时家只有她一个女儿!”
  “慕小年”听闻,眸中泛起点点湿意,“时家……只有她一个女儿,好哇,敢情我生下来就是被他……”
  她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咳嗽了声,嘴角开始溢出鲜血来,尽管她不想自己在最后关头在唐御面前这般狼狈,但她却没有力气来擦拭自己的嘴角。
  她缓和了许久的情绪,而后眼睁睁看着唐御,呼吸微微变得粗重,道:“我是恨时千,但,我却更加羡慕她,羡慕她从小能在爸妈的身边被呵护长大,羡慕你能这么喜欢她,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背了太多的罪名,我肯定会好好跟她抢上一抢……”
  唐御偏过头去,明显不想听她说这些,渐渐地,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不堪,胸口起伏的幅度更加明显,她虚弱异常,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其实,真正的慕小年,她并没有死,她被我藏,藏在……”
  唐御听闻,蓦地看向她,她小声说道:“我靠近我一些,我小声跟你说。”
  唐御铁青着脸,明显是不想这么做,“慕小年”用力紧攥着床单,像是在默默地与死神作斗争,“我的时间不多了。”
  唐御看着她逐渐变得透明的脸色,咬了咬牙,逐渐俯身,“慕小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勾唇笑着说道:“她被我藏在了那片废墟下面,你们炸掉了兵工厂,却不知道,其实下面还有个地牢……”
  唐御听此,立刻就要直起身来,却恰好被“慕小年”的唇瓣擦过脸颊,他猩红着眼瞪着她,“你……”
  他嫌弃又厌恶的擦着自己的脸,身旁站着的众人赶紧将视线移开,佯装看不见!
  “慕小年”奸计被得逞,哈哈笑着,最后却笑出了血泪来,“我就要死了,而你身中情蛊,不久也会随我而来,说到底,最后我还是赢了的,对吧?”她血红着眼睛看向唐御,一直一直笑着,笑得七窍开始流血,最后睁着眼死去……
  时千并没有去看死掉的“慕小年”,因为她要坐月子,再加上夜晚外面的风太大。
  唐御回家以后就开始洗脸,疯狂的洗脸,像是要把他的那层皮给搓掉似的,她不懂为什么,却也没有问,因为她在他最后脱衣睡觉得时候,看见他的衣服上沾着血,当时,不知为何,看着那抹血色,她的心咯噔了下,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死了?
  后来,安会长和安夫人带人来了部队,说是要将那个女人的尸体接走。
  时千背着唐御,偷偷去找了安夫人,当时她才见过那个女人的尸体,正站在一棵树下强忍着眼泪,“安夫人。”
  方茹听到她的声音,快速眨了眨眼睛,仰头看了眼天空,转过身来,看着她这张同方凝一模一样的脸,说道:“好久不见。”
  时千点头,“是好久不见。”
  方茹说道:“听说你才生产过,刚出月子了?”
  时千摇头,“还没,但我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你。”
  方茹知道她来的目的,毕竟,方凝都已经死了,她说道:“关于方凝的事……”
  时千讶异了下,问道:“她叫方凝?”竟然跟安夫人同姓。
  方茹点头道:“她是我哥的养女,当初我哥从山匪手里将她抢走的……”
  时千问道:“山匪?她为什么会在山匪手里?你哥不是她亲生的父亲?”
  突然的,好似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方茹摇头,“不是,但至于那些山匪是从哪里把她抢来的,我并不知道。”
  时千紧攥着手心,这么说的话,她就很有可能是她亲生的姐姐?那为什么时傲会不认她?
  她跳过这个问题,问,“之后呢?她为什么会变成后来这样?还被唐御……追杀?”
  方茹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她帮会长办事,后来,她突然就消失了,这次她再次出现,已经时隔八年之久……”
  她微红着眼道:“这次她一出现我就知道她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男人、宋阳,国庆,所有人都在调查有关于她的事……”
  时千猜测她应该一直在瞒着唐御他们这一切,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集中调查了,她沉默了很久,转而问道:“安媛怎么样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听她提起安媛,方茹的眼立刻就红了,“佟家始终瞧不上她,一直在想方设法逼她跟国庆离婚,他俩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她公婆给接走了,安媛每日想着孩子以泪洗面,她再这么下去,早晚……”
  时千见她摇着头掩面哭着,忍不住心生同情,她叹息了声,道:“安媛的性子那么傲,她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屈服的,加之,我表哥爱她至深,我相信不管怎样,有他陪着,她是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寻死觅活的!”
  方茹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的,但,天底下有哪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会长的身份你清楚,他这人虽然看着不好招惹,但对媛儿是极为宠爱的,我从小也惯着她,可以说,她活这么大,从未吃过苦头,可如今,她跟国庆在一起,却因她婆家受尽折磨,我这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