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银河
  墨城县乡下小混混杨滨滨哪见过这种凶险场面,他吓得“啊”地一声浑身哆嗦,双腿发软摇摇欲坠,腿裆淅淅沥沥地滴了一滩。原来这熊蛋竟然吓尿了一大泡,自己一无所知。
  大刚子一脚将杨滨滨踹开,往里一瞅就急眼了,他后退两步,猛地以肩膀撞门。200斤的体重啊,门“轰”地一声巨响被震开了,他提着棍扑进室内,冲到麻将区,抡圆了向王驹子脑袋上拸来。
  王驹子此时酒已差不多醒了,他快速向左滑步,躲过大刚子致命一击,接着以一敌二,打得极有章法,丝毫不落下风。但大刚子一棍猛似一棍,破空飒飒响,也分了王驹子的神,这让我危机顿解。此时四个内保小哥也举着棍都冲了进来,可室内空间太小,他们只能在我们身后呐喊助威,根本无处施展手脚。
  此时我已找到王驹子漏洞,此人身手着实了得,但却为酒色所误,动作失真,下盘不稳,反应迟缓。于是我瞅准时机,就在他回身躲避大刚子一棍的时候,我突然转身凌空仆倒,手抓着墙壁上的罗马柱,右腿猛然向后蹬去。
  王驹子被大刚子的短棍吸引了注意力,没防着下盘遭到偷袭,裆部被我准确踹中,不禁“啊”地惨叫一声,手中刀脱手坠落,嘴里“哇哇”惨嚎着双手抱着腿裆,疼得脸颤动着变了形,“哇”地一声仰头喷出了一大团的秽物。大刚子也睢准战机,跟上一棍准确拸到他的右腿上。
  这一踹一棍,何其惨烈,不可一世的王驹子又是惨叫一声,身体顿时如面条一般委糜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尤其是这一脚,聚集了我十成功力,换了普通人裆部会被踢烂,卵子会被踢爆,人则立毙。
  激烈的肉搏骤然而止,大刚子左臂刀伤又被扯开,纱布下血流不止,他扔掉棍,右手捂着伤臂委糜地瘫坐在沙发上。王驹子更是受到重伤,但我并未轻饶了他,“这是为郑英大姐、桔子姐、王秀姐!”我轻哼一声,向马建等四个内保呶了一下嘴。他们瞬间跟上,一人两记重拳,“嘣嘣嘣……”几声巨响,一顿乱拳猛椎这头牲口的啤酒肚。
  王驹子“哇”地再度喷出一口秽物,他抱着裆部大脑袋一头砍到在一边的麻将桌上,竟然生生将桌子砸趴。“哗啦”一声巨响,麻将桌又从沙发背上瘫倒到另一面的茶几上,茶几上的空酒瓶、烟灰缸、茶杯等溅落一地。正在玩着空酒瓶的傻大汉跟着坐在地上,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嘟着厚嘴唇象顽童一样撅着嘴大骂王驹子,“死逼……死逼……你赔我……你赔我……”接着又自顾玩耍起来。
  不得不说王驹子抗击打能力超级强悍,他脸色惨白,剧烈的疼痛令他脸上肌内如波涛般阵阵悸动,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坠落,但却依然挣扎着慢慢倚着沙发斜坐在地毯上,双唇颤抖着认输,“不……不打了……兄弟不是两位英雄对……对……对手,兄弟愿……愿当孙……孙……孙子,马……马上给钱……”
  “哼,晚了,老子养不出你这不肖子孙!”从来心高气傲的王驹子都愿意当孙子了,但我轻蔑地看着他,“说吧,是不是柯云露派你来的?不说也行,老子不会杀你,但会剁下你两只手。”
  没有人不害怕被剁去双手,王驹子也一样,他反射性地将双手深深地压在肥大的躯体下。即便这样他也一言未发,愣是没有吐出幕后的主使是谁!
  我一脚将他巨大的身躯踹趴下,扯出他的右胳膊踩在地上,冷声道,“再问一遍,谁派你的?”王驹子现在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浑身都在颤抖着,可依然一言不发。这狗日的是条汉子,我没有再做无用功,右脚猛踩向他的右胳膊。只听“咔嚓”一声,胳膊骨折了!
  我力气已经用尽,身体感觉要瘫软下去的样儿,便留大刚子和桔子他们善后,自己叼着烟努力保持精神抖擞状,走出包房来到一楼,地毯上、楼梯上留下一个一个血淋淋的足印。楼下门厅内刚消费完走出包房或安全房的客人有十六七人,众人都知道楼上发生了大事,而且已经被银河的内保平了,他们不再惊慌四散。
  见我右腿上插着刀就走下楼,走动时浸满血的鞋子发出“瓜嚓”“瓜嚓”地声响,无不感到骇然。常顺、梅姐和姑娘们都焦急地看着我,梅姐战战兢兢地迎了上来,手指着楼梯上的血脚印,“陈三兄弟,咋样了?血……血啊……” 这娘们都快吓傻了,腿一软差点墩到地上。
  我努力让自己站得挺直,尽可能平静地说,“没事梅姐,大刚子和桔子他们在收钱。包房毁了,这几个东北人另赔偿包房所有损失费。你去忙吧,我到后面自己弄一下就行。”说着,就叼着烟走向走廊深处。
  刀还插在皮下,每走一步都如火燎一般,辣辣地钻心疼。后院檐廊上,未走的十几个舞女战战兢兢恭敬地站在走廊两边,且都一一颔首问候,“陈三哥好!”我心里大爽,都是天都市个顶个大美女啊,绝大多数比我大,这会都恭敬地叫我哥。我象首长检阅一样频频点头,丁香仓皇走出人群,小手扶着我走进内保室。
  丁香扶我在沙发上坐好,嘴里说“稍等”,便又冲出去,很快又带着一个舞女提着药箱推门进来。见我已经抽出刀,伤口血汩汩涌出,牛仔裤的裤腿已经湿透。丁香吓得直哆嗦,战战兢兢地说,“惠英你是护士,快……你快啊,快止血包扎一下……”这个叫惠英的伴舞女郎是一个很有风情的美少妇,正式职业是大港区医院护士。刀扎得并不深,只是穿皮而过,我抽下刀后便血流不止,手根本就捂不住,她和丁香吓得手忙脚乱,想用纱布裹紧止血,但如何止得住啊。
  “蜡烛……”我让丁香找来蜡烛点上,将弹簧刀尖在火上烧红,然后在丁香与惠英的尖叫声中,一下摁在血淋淋的伤口上。青烟滋地飘起,一阵醺人的焦臭味飘过,一个洞口血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