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如梦
  难道这玉莲花与那东西有关?这时,我想起了偶得的那件在阳光下能发出彩色火星子的东西,联想起那件东西是烙印在心里的她所给予,又并非世间所有之物,此刻我却有冒险一试的冲动。我摸了摸衣兜,才发觉并未携带于它。一种冥冥之中点燃的一线希望,随着我的大意,彻底有失望变成了绝望。
  等死?还是等死?我想不出其它办法!出路在哪里呢?看着面前的彩色光柱,我多么希望它是时空隧道,哪怕通过它去一个未知的地域,只要能活着,那也是固然值得的!透过光柱观望着里面的玉莲花,我又多么希望自己化成玉莲花,滋养于圣水之中!
  “呸呸呸!”我想什么呢?我不是还活着的吗?我怎么这么悲观?这还是我吗?不行!我不能再这么自责了!我又不知道自己会陷入这里!我又不知道那东西到底管不管用!我又没有长前后眼!没有携带又怎么算疏忽大意呢?
  我蹑手蹑脚往光柱前近了又近,缓缓抬起右臂,手将要触摸到光柱,测试其反应时。光柱瞬间消失,池中的八朵莲花蕾围着玉莲花逆转一圈分散,复位。青石池迅应沉降返于方形道口,四块石板伸出而闭。
  我仰望上方的圆镜,还没来得及细观其镜中两道光的变化,那道金色的光束却突然飞飘离镜到我身,缠绕在了我的腰间,我感觉到金光的游动缠绕不紧,又有灼热般的温度。突然,那种缠绕感骤然一紧,我双脚猛然离地,整个人就像是被抛向了镜内。
  之后发生的事,我就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在星辰密布的夜空,就像玩物一样,被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和一只炫目溢彩的红凤,戏弄折磨。那情景,我的身体就像一个球,被它们推来抛去。我不时地痛苦哀嚎,不时地啊呀惊叫。
  它们不理不睬,浑然于不顾。金龙发出的“吼吼吼……”,彩凤鸣出的“呀呀呀……”,越听越俨然是它们大笑的声音。直到这种折磨,随着传来的为我求饶的女子的哭喊声,才得以停止。
  从女子的哭喊声,我听到声音又是那样的熟悉。它们将我从空中抛下,我的身体如树叶般之飘飘然于地面的女子跟前。女子蹲下身,将躺在地面的我扶坐,使背依靠着她的左腿。询问并检查着有无受伤。
  这一刻,我看的清清楚楚,大眼、长发、穿白纱。脸廓在瓜子与鹅蛋的外形之间。披肩的长发用带有黄花红色线绳简单的扎在一起,看着将要散开,黄花将要掉落的样子。
  对于我对她的观望,女子绕有害羞地持左手拭了拭眼角。显然,我的平安无恙,减缓了她过多的担忧,令她很是欣慰。
  “谢谢龙叔、凤嫂的宽宏饶恕。”她仰面夜空说。
  “哎!你……你……”那条龙应声叹气,有些结巴。
  “你们好自为之吧!”那只彩凤抢过金龙的话说。
  话落,消失于夜空。
  “你为什么救我?”被折磨的神精疲惫的我,一缓过神来,就言不由衷问了这么个问题。
  “这还用问吗?”女子反问,“你这人,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冒失吧?又自命不凡。自鸣不凡吧?又疏忽大意。不过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你知道吗?今天你帮我做了一件重要的事。”她说道。
  “什么重要的事?”对于她的这句话,我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给她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有些疑惑。
  “你帮我验证了可以借你的手打开三界之门。”
  “我……我的手?三界之门?”我满脸的疑惑。
  “那是一道人、神和鬼等三界,都能通过的门。经过那道门,不论是人、神还是鬼,都能如愿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情。”
  “厉害了,我的门!”我应声而叹。
  “啊?”
  对于我的感叹,女子有些惊讶。我不得不与她解释那是感叹之意。至于她所言称的那道门,此时此刻,我便产生了好奇。心想若是真能如她所说的那样神奇的话,那我这余下的人生岂不得劲儿(方言顺利之意)了。可是眼下,我仍有几个更现实的问题,有些不解,很是不解。
  “这三界之门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才能打开呢?整个的地下所建到底是怎么建的?谁主导开建?建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内心一连串的疑问就此脱口而出。
  女子的脸色顿时变得铁板冰冷,连说话的语气也有柔和转成了僵硬感的愤慨,“还不是她们李家的私心!”她愤怒地说道。
  “啥?你说什么?”我有些发懵。
  “咳!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过往。”
  “真的?”
  “嗯……不然……你以为呢?咳!有人来了!”话落,她消失在我身旁。
  我如梦初醒,尚有些睡意朦胧的我,这时像是被人用温水浇在了脸上,霎时,我惊坐而立。
  “鬼啊!”
  一个男子一声惊叫,撒腿就跑。
  而于此同时,我才恍悟自己是被那男子的自带的水龙头给浇了一下,“你大爷!”我很是气愤,连忙站起。但茫茫夜色下的男子,早已跑得没了踪影。环视着自己处的地方,看着脚下躺过的草木丛。我似乎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似乎又不清楚。
  “明明就是个人嘛,胆小鬼,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听着前面路上传来的女生的不屑声,我边擦拭着脸,边朝前面的路上走去。走出这处在寨西南角的坟墓群。一到路面,借着路旁电线杆子上的路灯,没走多远的那女生的身影,依稀可见。
  她不时的回头于望,像是在留意男子跑离的方向,又像是瞧看于我。
  我仰望了下夜空,密集的星辰与梦中,又是如此的雷同。出于时间的概念,我随即向那位女生问起了时间:“嗨!姑娘,现在几点了?”
  女生看了下手里的手机,回了下头,没有理睬于我。难道因为我而被吓跑的那个与她同行的男性,她记恨于我?不至于吧?我再次尝试着问了一遍:“姑娘,你手机上现在几点了?”
  她再次回了下头,我隐约听见,这次她像是嘀咕了句:“神经病!”就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也罢,我只得放弃了追问。这一天的折磨,我已神经疲惫,也无力再顾及其它。肚子的阵阵咕叫,再次敲响了我饥饿的警钟。吃饭,填饱肚子也俨然才是我眼前最迫切的渴求。
  我挪脚移步,朝寨子里的家的方向前行。恰巧又是跟在了那名女孩的身后。也许是以为我在跟踪她的缘故,女孩随即转向了路的另一侧。可是我家的位置就在她转向的另一侧,即左侧的不远处。于是,我也转到了左侧。
  就这样,大概走了不到一分钟的样子。一辆白色轿车,突然从我背后驶来,停在了我的面前,女孩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