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涅槃重生
莫寒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她站在白雾中,分辨不出方向,心里暗道:“自己死了吗?天堂是这样?”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莫寒环视着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白雾散开,她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竟然见到了小贝,正在玩着沙子。
孩子转过身子,扬起稚嫩的两颊,晃晃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咯咯的笑着,喊着发傻的莫寒,“妈妈,妈妈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莫寒激动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再次听见孩子的呼喊着,踉跄的跑过去,拥住孩子柔软的身子,眼泪顺着头发滴落在沙子中,“小贝,妈妈好想你。”
酷似沈爵的小男孩,用脏兮兮的小手,给莫寒擦着眼泪,酷酷得道:“妈妈为什么哭?爸爸又欺负你了是吗?”
莫寒的眼泪越掉越凶,“不,不是,妈妈只是太想小贝了。”
小贝委屈的掘着嘴,控诉着,“我才不信,妈妈你骗人,你要真的想我,为什么这么久不都来看我?说谎的大人不是好孩子。”
莫寒焦急的要拉回小贝,“不是的,妈妈一直都在找你,只是没有找到小贝。”
小贝怒气的瞪着莫寒,“妈妈你说慌,你根本没有找过小贝,小贝等的妈妈好辛苦,妈妈是骗子,一心只想着爸爸。”
莫寒的心慌了,她突然意识到对儿子的不关注,恨自己真该死,小贝转身跑走了,她连忙站起身追着,“小贝,你等等妈妈。”
孩子越跑越跑,就是不停下来,莫寒恐慌了,继续向前跑着,白雾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一眼就见到前方地面上趟着的孩子,“小贝!”
莫寒跪在小贝的身边,想要抱起孩子,但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她的脸色惨白,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猛的低头,见到的是孩子的尸体,“不!”
当莫寒想要抱住孩子的时候,空地上什么都没有,莫寒抱着自己的腿,“啊!呜呜,小贝妈妈没骗你,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
“你就是没用,就是个废物。”阴沉的声音传入莫寒的耳朵。
迷茫的盯着逐渐从白雾中走出来的老人,莫寒瞪着眼睛,“爸!”
莫寒站起身扑到了老人的怀里,“呜呜,爸!我好想你。”
“嘭”莫寒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眼里闪着不敢置信。
老人沉着面容,眼神嘲讽的盯着躺在地上的莫寒,好像是在看垃圾一样,嘴唇清起,“没用的废物,你怎么不死了?要你何用?”
老人无情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不停的割着莫寒的心,不断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睁着眼睛纤细的手指指着老人,“你是谁?你不是我爸爸,把我爸爸还给我。”
老人冷哼一声,一个女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刺痛了莫寒的耳膜,最后停在莫寒的身边,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的盯着莫寒,“当然不是你爸爸,因为他是我爸爸!而你只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垃圾。”
莫寒握着耳朵,眼神迷离的盯着周五不断出现的人,沈爵、赵恒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无用,厌恶的眼神,鄙夷的目光,不断的说着:“废物!”
莫寒拼命的捂着耳朵,“啊!我不听,不听,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砰”病房的门被粗暴的撞开,沈爵衣服有些凌乱,再也没有往日的镇定自如,进入病房眼睛就离不开正在病床上输液的莫寒,眼睛死死的注视着睡的不安稳的莫寒,只有胸部的起伏证明着莫寒还活着。
长这么大,沈爵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竟然会害怕,当接到陈东的消失时候,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的反映,替自己做出了反映,一路飚车赶到了医院,心里不断的祈祷,就怕赶过来见到的是冰冷的尸体。
见到活生生的莫寒,沈爵过度的紧绷有些虚脱,但是现在不允许他放松,坐在莫寒病床边的男人,不输给自己的五官,气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气势,让沈爵的精神紧绷,他是谁?
沈爵整理了下仪容,褐色的睦子犀利的盯着,同样审视他的男人,缓步走到床前,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好,我是沈爵,谢谢你救了我妻子。”
黎凡自从知道莫寒后,就查了莫寒所有的一切,对于沈爵自然不陌生,他在照片上看了不下千次,丹凤眼无视了沈爵的伸过来的手,转过头看着莫寒的睦子中暖暖的柔情,伸出手想要去抚平莫寒紧锁的眉头。
“啪”沈爵一巴掌打开了黎凡的手。
黎凡让沈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是谁?沈爵在黎凡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同样的冷血无情,但是他没有错过黎凡眼里的柔情,想也没想打掉了黎凡的手,寒着睦子,“她是我妻子。”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黎凡转过身,蔑视的盯着沈爵,冷冷的嘲讽,“妻子?我虽然好久没有回国,但是也知道妻子的意思,不知道沈先生能跟我解释下?你所说的妻子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女人?还是被你无伤的体无完肤的女人?”
“你是谁?”黎凡的讽刺反而让沈爵很冷静的问着。
黎凡很讨厌沈爵站在他的眼前,从椅子上站起来,挑着剑眉,“我是以后接手莫寒的人?你说我的谁?哦,也可以说是她以后的丈夫。”
沈爵阴森的道:“有我在,你做梦!”
黎凡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不是做梦,你会知道的。”
沈爵心里头次感到了恐慌,虽然他面上维持着面瘫脸,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威胁,赵恒他从来都没有放在过眼里,因为他会在大战前了解每一个敌人,赵恒的母亲就是弱点,莫寒和赵恒不可能,而眼前的男人,沈爵对他一无所知,强大的自信,对他和莫寒的了解,一身高档私人定制的西服,无一不在显示着男人的地位,而从他的口气中自然能够听出对莫寒的了解。
尤其是沈爵不会忽视陈东的话,一直以来沈爵不只是派人跟踪林芳,也派人跟踪着莫寒,怕再出现上次酒吧的事情,而这个男人出现在莫寒家,就说明他跟莫寒很熟,回忆着三年的时间,他才该死的发现对莫寒的了解一无所知,他到底是谁?
“不,啊!你们都走开,我不是废物,走开。”莫寒的绝望的呼喊声,打破了两个男人的对峙。
几乎同时冲到了莫寒的床前,黎凡想要伸手拉莫寒,被沈爵狠狠的打开,“给我离远点。”
黎凡眼神焦急的关注着困在自己梦中的莫寒,黎凡突然被打掉手,猛的回头狠狠的注视着同样愤怒的沈爵,“你果然如我了解一样,自私只考虑自己的人渣,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到的是自己的恶感受,而不是正在噩梦的小寒。”
黎凡的话沈爵僵住了身子,像是当头棒喝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沈爵的心上,拳头慢慢的缩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因为噩梦,不安晃动的莫寒。
黎凡不在理会沈爵,怕莫寒扯动伤口,伸手按住了莫寒胡乱抓着东西的手臂,就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着做恶梦的莫寒,轻轻的在莫寒的耳边低语,“小寒是最坚强的,黎哥哥回来了,只是噩梦而已,醒来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黎凡的声音带有魔力,莫寒不在挣扎,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紧闭的眼睛在眼皮下滚动,黎凡惊喜的盯着要醒来的莫寒,低声道:“小寒最勇敢,睁开眼睛,一切都是假的。”
莫寒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对上了黎凡的丹凤眼,刚醒有些发傻,注视着黎凡,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确说不出一个子,哇的一声大哭,扑到了黎凡的怀里,“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黎凡心里揪痛,眼里有着阴狠,他冷冷的看了眼还在待着的沈爵,转过头安抚的拍着莫寒的后背,“是真的,黎哥哥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莫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死死的环住了黎凡的腰,“呜呜,哥,爸爸不要我了,所有人都不要了,说我是废物。”
脆弱的莫寒黎凡从来都曾见过,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小女孩,永远都是阳光自己,是他黑暗的心灵的救赎,“还有哥哥。”
莫寒脆弱的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沈爵的心疼,莫寒听到脚步声,缓缓的抬起头,眼睛对上了沈爵的睦子,“啊!”
莫寒惊恐的眼神让沈爵心里像是撕裂了一样,以前莫寒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他虽然心痛,但是不会难受因为是他应该的,但是现在莫寒竟然恐惧他,恐惧的盯着他,将头死死的躲进那个男人的怀里,沈爵第一次感到了报应。
黎凡紧紧的抱着情绪激动的莫寒,凤眼中阴狠的锁定了一脸沉痛的沈爵,“你给我滚。”
沈爵一直压抑着情绪,但是对莫寒,不是对黎凡,毫不退让的回击着黎凡,“该滚的是你,让我滚你还不够格。”
两人丝毫不退让,莫寒一直捂着耳朵尖叫,黎凡拧着眉头,恶狠狠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小寒的情绪不稳定,医生说是受到了强度的刺激,小寒的病情很严重,我不想纠结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个我会查清楚,也不想纠结是不是你的原因。但是现在请你离开,很显然小寒见到你就情绪激动,你是刺激的原因所在。她需要冷静下来。”
沈爵攥紧了拳头,听进去了黎凡的话,莫寒的反映间接的证实了黎凡的猜测,沈爵松开拳头,深深的看了眼躲起来的莫寒,转身出了病房,医生正巧赶到,在黎凡的帮助下,给莫寒打了镇定。
沈爵站在门外注视着意见安静的莫寒,转身离开,陈东送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了沈爵。
黎凡轻轻的关上门,轻声的问着医生,“小寒的病情情况如何?”
医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面对眼睛的男人感觉到压力,额头密布着冷汗,“那个,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就叮嘱过,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一旦受到刺激,病人会产生自我放弃的意识,就想现在她会自杀一样,这是一种心里疾病,否定自己,暗示自己寻求解脱,所以”
“说重点,如何康复?”黎凡烦躁的打断医生的长篇大论。
主治医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简单的说就是病人还会再想要自杀,而如何康复就是让病人能够逐渐的肯定自己,充实信心,找回封闭的自我。”
“你是说她还会自杀!”
“对,所以照顾病人的时候最好能够有人一直看着她。”
“我知道了。”黎凡深吸一口气。
转身对着法克道:“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法克领命,主治医生连忙张口,“那个,先生病人不适合离开。”
黎凡斜眼看了眼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被黎凡的眼神吓了一跳,慌张的改口,“那个,回去治疗是对的,病人能够在熟悉的事物中找到自我。”
直到黎凡抱着熟睡的莫寒离开,主治医生才松了口气,刚才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男人,眼神真是太吓人了,他不止一次的感觉自己像是死人,送走了阎罗,深深的呼了口气。
沈爵坐在车中并没有离开,本打算等到黎凡离开后,在偷偷的进去,那里想到竟然见到黎凡抱着人走了出来,沈爵眼睛紧盯着黎凡身后的法克,从法克的态度和出现,沈爵意思到了黎凡的身份,想到签约时候吴非莫名其妙的话。
陈东也见到了外面的情况,虽然沈爵是他的老大,但是陈东不得不承认,外面的男人一点都不比老大差,从老大开始放冷气,陈东就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黎凡消失,沈爵才开口,“给我查查关于莫寒的一切资料我希望明天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好的,头。”
第二天沈爵坐在办公室中,低头看着陈东拿来的资料,一张全家福,是莫寒小时候的照片,在照片中有个小男孩,眉眼间沈爵一下子就认出是昨天的男子,在资料中写着,黎凡莫爸爸朋友的儿子,因为自闭症在莫寒家住了几年,后被接走。
“就这些?黎凡其他的资料呢?”
陈东惭愧的低下头,“只有这些,其他的没有任何信息。”
“沈爵,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唐糖的嘶吼声,打断了沈爵的思路,给陈东使了个眼色,陈东领进了唐糖。
唐糖一进办公室,见到慵懒的靠坐在办公椅上的沈爵,怒火直窜头顶,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向了沈爵,“我砸死你个王八蛋。”
突来的花瓶,沈爵忙退后,花瓶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陈东拦住唐糖:“你干什么?”
唐糖怒等着陈东,“你给我让开,今天我要打死那个王八蛋。”
陈东拉住盛怒的唐糖,唐糖不停的挣扎,嘴里的谩骂不断,沈爵冷漠的凝视着,薄唇清启“放开她,我到要听听今天她的来意,如果说不出来,即使你是莫寒的朋友,我也不会手软。”
唐糖被沈爵凝视,一点都不害怕,从包里拿出录音器,嘲讽的丢向沈爵,“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莫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沈爵我一定替小寒报仇。”
沈爵接过录音器按开了开关键,棕色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你在那里找到的?”
唐糖冷哼了一声,“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爵的犀利的眼睛扫过唐糖,将手中的录音器丢给陈东,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就在这时陈东的电话响了起来,陈东连忙接听,“好,我知道了,你看住了他。”
“头,李斐差点出了车祸,现在被咱们的人给救了。”
次日清晨,莫寒缓缓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屋顶,动了动左手,因为疼痛脸色发白,疑惑的看着周围,“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本以为是梦境,但是手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独自一人继续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踩在洁白的地毯上,打开门听到楼下厨房传出声音,走下楼站在台阶处,眼睛瞪大了盯着厨房内的身影。
黎凡好像有感觉一样,转过身就见到莫寒披着头发,穿着洁白的睡衣,站在楼梯处傻傻的看着他,眼里有着不敢相信,不确定以及惊喜,丹凤眼中闪过笑意,嘴角上扬对着莫寒晃了晃手中的汤勺。
随后剑眉紧皱,盯着莫寒赤裸的双脚,连忙放下厨具,拿过拖鞋蹲下身子,温柔的抬起莫寒的脚,将鞋子穿好。
整个过程莫寒都是傻了的状态,眼睛直直的盯着黎凡,害怕是梦轻声的呼唤,“哥,是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我没在做梦对不对?”
莫寒期盼的口气,好像寻求庇护找家长的孩子,傻的让人心疼,站起身,温柔轻轻的抱住莫寒,“傻丫头,是我,哥回来了。”
感受着怀里的体温,一切都告诉着莫寒这些都是真的,不顾手臂的疼痛,死死的抱紧了黎凡,“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哥我找了你好久。”
黎凡摸着莫寒的秀发,安抚着严重缺乏安全感的莫寒,莫寒现在的样子让他既心疼又愤怒,伤害她的都要加倍奉还,“哥回家了,所以抱歉,当年的不告而别。”
闷在黎凡的怀里,莫寒害怕失去黎凡一样,闷闷的道:“那你还会走吗?不要走好不好哥,爸爸走了,小贝走了,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哥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
莫寒害怕颤抖的身躯,让黎凡心里一紧,想到医生的话,不断受到精神刺激,莫寒现在缺乏安全感,而且还有心理疾病,叹气的抱紧莫寒,“哥那里也不去,以后小寒在哪?就是哥的家。”
莫寒大大的眼睛盯着黎凡,“真的?”
黎凡很喜欢依赖他的莫寒,虽然知道是因为心里疾病,但是他也开心,以前的莫寒就是太过独立,从来都不会依赖他,反而一直都在照顾着当年的他,想到自己当年的病情,和莫寒不气馁的努力,抱紧了莫寒,她就是他生命的阳光。
弯腰抱起莫寒,走到餐桌前,安抚着毫无安全感的莫寒,“我去拿粥,哥亲手做的。”
莫寒这才不甘心的松开了抓着黎凡的手,在黎凡转身后眼睛一直紧盯着黎凡,深怕黎凡会消失一样。
黎凡温柔的将粥放到莫寒的面前,拉过要去拿勺子的莫寒,端起碗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放到唇边试了下温度,不烫了才送到莫寒的嘴边,莫寒躲闪了下,黎凡碰到的唇碰到勺子让她很窘迫,黎凡眼睛闪了闪,“怎么嫌弃哥,小时候你不就是这么照顾哥的。”
莫寒皱着眉头,“那不一样,当时我们都小,而且哥是一直不吃饭。”
“大了我也是你哥。”黎凡不容拒绝的将粥送进了莫寒的嘴里,莫寒只能妥协,吃完了粥。
待黎凡刷碗的时候,莫寒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盘子,手不受控制一样,抓起盘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黎凡听到声响连忙回头,就见莫寒拿起盘子的碎片,在往自己的手臂上划,黎凡慌张的跑过去,打掉了盘子,抱起莫寒,“没事了。”黎凡本以为莫寒很正常,除了已经毫无自信懦弱,心里还暗暗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医生的嘱咐。
等到莫寒熟睡的时候,法克站在黎凡的身边,“老大,你真的要这么做?”
现在的黎凡再无温柔的样子,恢复了冷绝,犀利的眼神盯着法克,“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以毒攻毒,毫无寄托的寻求解脱,不如扩大仇恨,涅槃重生。”
第二日小花园,莫寒坐在秋千上,不解的看着剑眉紧皱的黎凡,“哥,你有事情吗?”
黎凡坐在莫寒的身边,“哥要告诉你见事情,希望你能够坚强。”
莫寒现在很害怕听到让她做心里准备的事情,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你说。”
“我查到了小贝是被林芳抓走的,林芳派沈爵的司机接走了小贝,所以小贝的死亡……”说到这里黎凡已经不需要在说什么。
莫寒紧紧的握住绳子,眼睛赤红,沈爵的司机是沈爵的兄弟,那么其实沈爵也参与了?
“小寒寻求解脱不是办法,你对得起死去的小贝吗?你是妈妈要为他报仇才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黎凡蛊惑的声音传到了莫寒的耳朵中。
她要为小贝报仇,让害死她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她站在白雾中,分辨不出方向,心里暗道:“自己死了吗?天堂是这样?”
孩子银铃般的笑声,莫寒环视着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白雾散开,她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她竟然见到了小贝,正在玩着沙子。
孩子转过身子,扬起稚嫩的两颊,晃晃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咯咯的笑着,喊着发傻的莫寒,“妈妈,妈妈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莫寒激动的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再次听见孩子的呼喊着,踉跄的跑过去,拥住孩子柔软的身子,眼泪顺着头发滴落在沙子中,“小贝,妈妈好想你。”
酷似沈爵的小男孩,用脏兮兮的小手,给莫寒擦着眼泪,酷酷得道:“妈妈为什么哭?爸爸又欺负你了是吗?”
莫寒的眼泪越掉越凶,“不,不是,妈妈只是太想小贝了。”
小贝委屈的掘着嘴,控诉着,“我才不信,妈妈你骗人,你要真的想我,为什么这么久不都来看我?说谎的大人不是好孩子。”
莫寒焦急的要拉回小贝,“不是的,妈妈一直都在找你,只是没有找到小贝。”
小贝怒气的瞪着莫寒,“妈妈你说慌,你根本没有找过小贝,小贝等的妈妈好辛苦,妈妈是骗子,一心只想着爸爸。”
莫寒的心慌了,她突然意识到对儿子的不关注,恨自己真该死,小贝转身跑走了,她连忙站起身追着,“小贝,你等等妈妈。”
孩子越跑越跑,就是不停下来,莫寒恐慌了,继续向前跑着,白雾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一眼就见到前方地面上趟着的孩子,“小贝!”
莫寒跪在小贝的身边,想要抱起孩子,但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她的脸色惨白,惊恐的盯着自己的双手,猛的低头,见到的是孩子的尸体,“不!”
当莫寒想要抱住孩子的时候,空地上什么都没有,莫寒抱着自己的腿,“啊!呜呜,小贝妈妈没骗你,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用!”
“你就是没用,就是个废物。”阴沉的声音传入莫寒的耳朵。
迷茫的盯着逐渐从白雾中走出来的老人,莫寒瞪着眼睛,“爸!”
莫寒站起身扑到了老人的怀里,“呜呜,爸!我好想你。”
“嘭”莫寒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眼里闪着不敢置信。
老人沉着面容,眼神嘲讽的盯着躺在地上的莫寒,好像是在看垃圾一样,嘴唇清起,“没用的废物,你怎么不死了?要你何用?”
老人无情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不停的割着莫寒的心,不断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睁着眼睛纤细的手指指着老人,“你是谁?你不是我爸爸,把我爸爸还给我。”
老人冷哼一声,一个女人慢慢的走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刺痛了莫寒的耳膜,最后停在莫寒的身边,像是看可怜虫一样的盯着莫寒,“当然不是你爸爸,因为他是我爸爸!而你只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垃圾。”
莫寒握着耳朵,眼神迷离的盯着周五不断出现的人,沈爵、赵恒所有人都在指责她的无用,厌恶的眼神,鄙夷的目光,不断的说着:“废物!”
莫寒拼命的捂着耳朵,“啊!我不听,不听,我不是废物!我不是。”
“砰”病房的门被粗暴的撞开,沈爵衣服有些凌乱,再也没有往日的镇定自如,进入病房眼睛就离不开正在病床上输液的莫寒,眼睛死死的注视着睡的不安稳的莫寒,只有胸部的起伏证明着莫寒还活着。
长这么大,沈爵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竟然会害怕,当接到陈东的消失时候,身体的行动快过大脑的反映,替自己做出了反映,一路飚车赶到了医院,心里不断的祈祷,就怕赶过来见到的是冰冷的尸体。
见到活生生的莫寒,沈爵过度的紧绷有些虚脱,但是现在不允许他放松,坐在莫寒病床边的男人,不输给自己的五官,气度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气势,让沈爵的精神紧绷,他是谁?
沈爵整理了下仪容,褐色的睦子犀利的盯着,同样审视他的男人,缓步走到床前,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好,我是沈爵,谢谢你救了我妻子。”
黎凡自从知道莫寒后,就查了莫寒所有的一切,对于沈爵自然不陌生,他在照片上看了不下千次,丹凤眼无视了沈爵的伸过来的手,转过头看着莫寒的睦子中暖暖的柔情,伸出手想要去抚平莫寒紧锁的眉头。
“啪”沈爵一巴掌打开了黎凡的手。
黎凡让沈爵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是谁?沈爵在黎凡身上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同样的冷血无情,但是他没有错过黎凡眼里的柔情,想也没想打掉了黎凡的手,寒着睦子,“她是我妻子。”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黎凡转过身,蔑视的盯着沈爵,冷冷的嘲讽,“妻子?我虽然好久没有回国,但是也知道妻子的意思,不知道沈先生能跟我解释下?你所说的妻子是已经签了离婚协议的女人?还是被你无伤的体无完肤的女人?”
“你是谁?”黎凡的讽刺反而让沈爵很冷静的问着。
黎凡很讨厌沈爵站在他的眼前,从椅子上站起来,挑着剑眉,“我是以后接手莫寒的人?你说我的谁?哦,也可以说是她以后的丈夫。”
沈爵阴森的道:“有我在,你做梦!”
黎凡哈哈大笑了起来,“是不是做梦,你会知道的。”
沈爵心里头次感到了恐慌,虽然他面上维持着面瘫脸,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威胁,赵恒他从来都没有放在过眼里,因为他会在大战前了解每一个敌人,赵恒的母亲就是弱点,莫寒和赵恒不可能,而眼前的男人,沈爵对他一无所知,强大的自信,对他和莫寒的了解,一身高档私人定制的西服,无一不在显示着男人的地位,而从他的口气中自然能够听出对莫寒的了解。
尤其是沈爵不会忽视陈东的话,一直以来沈爵不只是派人跟踪林芳,也派人跟踪着莫寒,怕再出现上次酒吧的事情,而这个男人出现在莫寒家,就说明他跟莫寒很熟,回忆着三年的时间,他才该死的发现对莫寒的了解一无所知,他到底是谁?
“不,啊!你们都走开,我不是废物,走开。”莫寒的绝望的呼喊声,打破了两个男人的对峙。
几乎同时冲到了莫寒的床前,黎凡想要伸手拉莫寒,被沈爵狠狠的打开,“给我离远点。”
黎凡眼神焦急的关注着困在自己梦中的莫寒,黎凡突然被打掉手,猛的回头狠狠的注视着同样愤怒的沈爵,“你果然如我了解一样,自私只考虑自己的人渣,这个时候竟然还想到的是自己的恶感受,而不是正在噩梦的小寒。”
黎凡的话沈爵僵住了身子,像是当头棒喝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沈爵的心上,拳头慢慢的缩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因为噩梦,不安晃动的莫寒。
黎凡不在理会沈爵,怕莫寒扯动伤口,伸手按住了莫寒胡乱抓着东西的手臂,就像小时候一样安抚着做恶梦的莫寒,轻轻的在莫寒的耳边低语,“小寒是最坚强的,黎哥哥回来了,只是噩梦而已,醒来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黎凡的声音带有魔力,莫寒不在挣扎,紧紧攥着的拳头慢慢的松开,紧闭的眼睛在眼皮下滚动,黎凡惊喜的盯着要醒来的莫寒,低声道:“小寒最勇敢,睁开眼睛,一切都是假的。”
莫寒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对上了黎凡的丹凤眼,刚醒有些发傻,注视着黎凡,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确说不出一个子,哇的一声大哭,扑到了黎凡的怀里,“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黎凡心里揪痛,眼里有着阴狠,他冷冷的看了眼还在待着的沈爵,转过头安抚的拍着莫寒的后背,“是真的,黎哥哥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莫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手死死的环住了黎凡的腰,“呜呜,哥,爸爸不要我了,所有人都不要了,说我是废物。”
脆弱的莫寒黎凡从来都曾见过,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小女孩,永远都是阳光自己,是他黑暗的心灵的救赎,“还有哥哥。”
莫寒脆弱的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沈爵的心疼,莫寒听到脚步声,缓缓的抬起头,眼睛对上了沈爵的睦子,“啊!”
莫寒惊恐的眼神让沈爵心里像是撕裂了一样,以前莫寒用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他虽然心痛,但是不会难受因为是他应该的,但是现在莫寒竟然恐惧他,恐惧的盯着他,将头死死的躲进那个男人的怀里,沈爵第一次感到了报应。
黎凡紧紧的抱着情绪激动的莫寒,凤眼中阴狠的锁定了一脸沉痛的沈爵,“你给我滚。”
沈爵一直压抑着情绪,但是对莫寒,不是对黎凡,毫不退让的回击着黎凡,“该滚的是你,让我滚你还不够格。”
两人丝毫不退让,莫寒一直捂着耳朵尖叫,黎凡拧着眉头,恶狠狠道:“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小寒的情绪不稳定,医生说是受到了强度的刺激,小寒的病情很严重,我不想纠结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这个我会查清楚,也不想纠结是不是你的原因。但是现在请你离开,很显然小寒见到你就情绪激动,你是刺激的原因所在。她需要冷静下来。”
沈爵攥紧了拳头,听进去了黎凡的话,莫寒的反映间接的证实了黎凡的猜测,沈爵松开拳头,深深的看了眼躲起来的莫寒,转身出了病房,医生正巧赶到,在黎凡的帮助下,给莫寒打了镇定。
沈爵站在门外注视着意见安静的莫寒,转身离开,陈东送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了沈爵。
黎凡轻轻的关上门,轻声的问着医生,“小寒的病情情况如何?”
医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面对眼睛的男人感觉到压力,额头密布着冷汗,“那个,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就叮嘱过,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一旦受到刺激,病人会产生自我放弃的意识,就想现在她会自杀一样,这是一种心里疾病,否定自己,暗示自己寻求解脱,所以”
“说重点,如何康复?”黎凡烦躁的打断医生的长篇大论。
主治医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简单的说就是病人还会再想要自杀,而如何康复就是让病人能够逐渐的肯定自己,充实信心,找回封闭的自我。”
“你是说她还会自杀!”
“对,所以照顾病人的时候最好能够有人一直看着她。”
“我知道了。”黎凡深吸一口气。
转身对着法克道:“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法克领命,主治医生连忙张口,“那个,先生病人不适合离开。”
黎凡斜眼看了眼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被黎凡的眼神吓了一跳,慌张的改口,“那个,回去治疗是对的,病人能够在熟悉的事物中找到自我。”
直到黎凡抱着熟睡的莫寒离开,主治医生才松了口气,刚才长得比女人都漂亮的男人,眼神真是太吓人了,他不止一次的感觉自己像是死人,送走了阎罗,深深的呼了口气。
沈爵坐在车中并没有离开,本打算等到黎凡离开后,在偷偷的进去,那里想到竟然见到黎凡抱着人走了出来,沈爵眼睛紧盯着黎凡身后的法克,从法克的态度和出现,沈爵意思到了黎凡的身份,想到签约时候吴非莫名其妙的话。
陈东也见到了外面的情况,虽然沈爵是他的老大,但是陈东不得不承认,外面的男人一点都不比老大差,从老大开始放冷气,陈东就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黎凡消失,沈爵才开口,“给我查查关于莫寒的一切资料我希望明天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好的,头。”
第二天沈爵坐在办公室中,低头看着陈东拿来的资料,一张全家福,是莫寒小时候的照片,在照片中有个小男孩,眉眼间沈爵一下子就认出是昨天的男子,在资料中写着,黎凡莫爸爸朋友的儿子,因为自闭症在莫寒家住了几年,后被接走。
“就这些?黎凡其他的资料呢?”
陈东惭愧的低下头,“只有这些,其他的没有任何信息。”
“沈爵,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唐糖的嘶吼声,打断了沈爵的思路,给陈东使了个眼色,陈东领进了唐糖。
唐糖一进办公室,见到慵懒的靠坐在办公椅上的沈爵,怒火直窜头顶,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向了沈爵,“我砸死你个王八蛋。”
突来的花瓶,沈爵忙退后,花瓶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陈东拦住唐糖:“你干什么?”
唐糖怒等着陈东,“你给我让开,今天我要打死那个王八蛋。”
陈东拉住盛怒的唐糖,唐糖不停的挣扎,嘴里的谩骂不断,沈爵冷漠的凝视着,薄唇清启“放开她,我到要听听今天她的来意,如果说不出来,即使你是莫寒的朋友,我也不会手软。”
唐糖被沈爵凝视,一点都不害怕,从包里拿出录音器,嘲讽的丢向沈爵,“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莫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沈爵我一定替小寒报仇。”
沈爵接过录音器按开了开关键,棕色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你在那里找到的?”
唐糖冷哼了一声,“证据确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爵的犀利的眼睛扫过唐糖,将手中的录音器丢给陈东,嘴角挂着残忍的微笑,“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就在这时陈东的电话响了起来,陈东连忙接听,“好,我知道了,你看住了他。”
“头,李斐差点出了车祸,现在被咱们的人给救了。”
次日清晨,莫寒缓缓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熟悉的屋顶,动了动左手,因为疼痛脸色发白,疑惑的看着周围,“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本以为是梦境,但是手上的疼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活的好好的,独自一人继续承受着内心的煎熬。
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踩在洁白的地毯上,打开门听到楼下厨房传出声音,走下楼站在台阶处,眼睛瞪大了盯着厨房内的身影。
黎凡好像有感觉一样,转过身就见到莫寒披着头发,穿着洁白的睡衣,站在楼梯处傻傻的看着他,眼里有着不敢相信,不确定以及惊喜,丹凤眼中闪过笑意,嘴角上扬对着莫寒晃了晃手中的汤勺。
随后剑眉紧皱,盯着莫寒赤裸的双脚,连忙放下厨具,拿过拖鞋蹲下身子,温柔的抬起莫寒的脚,将鞋子穿好。
整个过程莫寒都是傻了的状态,眼睛直直的盯着黎凡,害怕是梦轻声的呼唤,“哥,是你回来了吗?真的是你吗?我没在做梦对不对?”
莫寒期盼的口气,好像寻求庇护找家长的孩子,傻的让人心疼,站起身,温柔轻轻的抱住莫寒,“傻丫头,是我,哥回来了。”
感受着怀里的体温,一切都告诉着莫寒这些都是真的,不顾手臂的疼痛,死死的抱紧了黎凡,“你去那里了?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哥我找了你好久。”
黎凡摸着莫寒的秀发,安抚着严重缺乏安全感的莫寒,莫寒现在的样子让他既心疼又愤怒,伤害她的都要加倍奉还,“哥回家了,所以抱歉,当年的不告而别。”
闷在黎凡的怀里,莫寒害怕失去黎凡一样,闷闷的道:“那你还会走吗?不要走好不好哥,爸爸走了,小贝走了,所有人都抛弃了我,哥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
莫寒害怕颤抖的身躯,让黎凡心里一紧,想到医生的话,不断受到精神刺激,莫寒现在缺乏安全感,而且还有心理疾病,叹气的抱紧莫寒,“哥那里也不去,以后小寒在哪?就是哥的家。”
莫寒大大的眼睛盯着黎凡,“真的?”
黎凡很喜欢依赖他的莫寒,虽然知道是因为心里疾病,但是他也开心,以前的莫寒就是太过独立,从来都不会依赖他,反而一直都在照顾着当年的他,想到自己当年的病情,和莫寒不气馁的努力,抱紧了莫寒,她就是他生命的阳光。
弯腰抱起莫寒,走到餐桌前,安抚着毫无安全感的莫寒,“我去拿粥,哥亲手做的。”
莫寒这才不甘心的松开了抓着黎凡的手,在黎凡转身后眼睛一直紧盯着黎凡,深怕黎凡会消失一样。
黎凡温柔的将粥放到莫寒的面前,拉过要去拿勺子的莫寒,端起碗吹了吹勺子里的粥,放到唇边试了下温度,不烫了才送到莫寒的嘴边,莫寒躲闪了下,黎凡碰到的唇碰到勺子让她很窘迫,黎凡眼睛闪了闪,“怎么嫌弃哥,小时候你不就是这么照顾哥的。”
莫寒皱着眉头,“那不一样,当时我们都小,而且哥是一直不吃饭。”
“大了我也是你哥。”黎凡不容拒绝的将粥送进了莫寒的嘴里,莫寒只能妥协,吃完了粥。
待黎凡刷碗的时候,莫寒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盘子,手不受控制一样,抓起盘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黎凡听到声响连忙回头,就见莫寒拿起盘子的碎片,在往自己的手臂上划,黎凡慌张的跑过去,打掉了盘子,抱起莫寒,“没事了。”黎凡本以为莫寒很正常,除了已经毫无自信懦弱,心里还暗暗的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医生的嘱咐。
等到莫寒熟睡的时候,法克站在黎凡的身边,“老大,你真的要这么做?”
现在的黎凡再无温柔的样子,恢复了冷绝,犀利的眼神盯着法克,“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以毒攻毒,毫无寄托的寻求解脱,不如扩大仇恨,涅槃重生。”
第二日小花园,莫寒坐在秋千上,不解的看着剑眉紧皱的黎凡,“哥,你有事情吗?”
黎凡坐在莫寒的身边,“哥要告诉你见事情,希望你能够坚强。”
莫寒现在很害怕听到让她做心里准备的事情,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你说。”
“我查到了小贝是被林芳抓走的,林芳派沈爵的司机接走了小贝,所以小贝的死亡……”说到这里黎凡已经不需要在说什么。
莫寒紧紧的握住绳子,眼睛赤红,沈爵的司机是沈爵的兄弟,那么其实沈爵也参与了?
“小寒寻求解脱不是办法,你对得起死去的小贝吗?你是妈妈要为他报仇才是,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黎凡蛊惑的声音传到了莫寒的耳朵中。
她要为小贝报仇,让害死她儿子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