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
  “告诉你们家维少,如果保护不了宋家的人。我连肖家也一并收拾了!”此刻,段月潼已经听不进去任何劝解了。
  “就凭你一个人吗?”林敏杰轻嘲。“敢放出这样的狂话”。
  “对,凭我一个人。”段月潼依旧红着眼。“一个有脑子,会打架,不学无术还偏偏不怕死的人。”
  段月潼说完,从包里掏出一捆伞绳,用刀割了一段将林敏杰的手脚捆住。又用林敏杰的外套罩住,把他拖进了附近商场的男洗手间里,用胶带封住他的嘴,在厕所隔间离地大约两米的地方粘了一个刀片。
  做完这一切,段月潼已经恢复了平静和理智。
  “商场关门之前如果你出不去的话,那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段月潼冷静下来。林敏杰呜呜呜地,在解释什么却并不反抗。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给肖维城报信保护好宋家。第二件事,竭尽所能污化我最好是让人想起就觉得烦人的那种。最重要的,如果我没事宋风雅那边我自己去说,如果我回不去了,宋风雅要最晚知道这个消息。”
  林敏杰瞪大了眼睛,一边呜呜呜地试图制止段月潼。但是段月潼已将隔间门反锁上出去了。洛城的夜晚渐渐降临,笙歌曼舞喧嚣起来又平静下去。
  此刻,江家的老宅里。江云狄和江老夫人坐在江家老宅的花房里闲话。
  “那吴家小姐,回洛城了?”江老夫人问江云狄。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江云狄长叹一口气。“不仅如此,还给宋风雅插上一对翅膀,给肖维城送了一份大礼。”
  “哦!”江老夫人玩味一叹。“说来听听”。江云狄便将宋风雅和段月潼在文化街及宋风雅加入名流音乐团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纵然如此,肖家也不足以和咱们匹敌呀?”江老夫人疑惑。“怎么让你这么惆怅?”
  “眼下是不足以和咱们匹敌,但是这个段月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想到这些江云狄就感到头痛。“若是让她留在肖家,她这个智囊就足以让人头疼了。”
  “你们交过手了?”江老夫人又问。
  “嘿嘿”江云狄不答,无奈地笑笑。
  “怎么?”江老夫人,倒是有些好奇结果。江云狄便将自己与段月潼交手的事情也说了。
  “哦!”听完,江老夫人倒是没有特别奇怪结果,反倒叹息“好个孩子啊!可惜了。”
  “妈觉得她很可惜?”这倒是让江云狄感到意外。
  “可不是嘛!”江老夫人淡淡的说。“不说别人,从咱们家的这些女孩子算起,再到如今在洛城风头占尽的宋风雅与廖思颖,谁会在这个年纪做这种弃车保帅的决定?”
  江云狄答不上来。是啊,大凡自己身边这个年纪的女子,那个不是极尽所能明媚鲜艳,华彩昭彰,唯有段月潼总是一身黑衣,像是故事中被卡在阴影里的桥段,不见一点儿热烈和风采。
  “你这样一来,她恐怕是马上就要跟吴家争锋相对了!”纵然叹息段月潼,江老夫人也还是冷静的。
  这倒是江云狄没有想到的。此刻,因为自己贸然出手,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看到置身的花房里,草木无精打采的样子,江云狄心头一热。
  “您不是说,花房里缺个人来打理吗?”江云狄问江老夫人。
  “怎么?”江老夫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想让那吴家丫头到咱们老宅里来?”
  “这样的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更放心。”江云狄解释。
  “只是这样?”江老夫人问。
  “嗯,只是这样!”江云狄回答。
  “我倒觉得”江老夫人一笑。“要是这吴家的丫头动了你的心,你不妨可以试试!”
  “怎么可能。”江云狄自嘲。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一瞬间的颤动。
  “当初把单文和单乐放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让你能走出那段过往。”江老夫人今夜,拿定主意要揭开江云狄的伤疤。“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她们姐俩越来越像属下,却没见你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
  “妈!”江云狄打断自己的母亲。“旧事我不想再提”。
  “可是小五”江老夫人情不自禁。“你总得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才行。十年前我就想过了,富贵不及你平安啊!”
  “妈!”江云狄站起身断喝。“够了,旧事不要再提。”江云狄眼里蓄满泪水,十年前的那段过往,不能提,不能提,它改变了江云狄一生的性格,那以后人间从此再无欢欣。直到后来,段月潼的出现才让他感觉到了胸膛里你个温热的跳动。
  “让吴家那丫头来花房吧”良久的沉默以后,江老夫人收干眼泪吩咐。
  “谢谢妈!”江云狄的声音降到了冰点。“我去安排”
  两天后,这个机会偶然间成熟了,这是后话。
  林敏杰从商场卫生间脱身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整个文明街沉浸在使人昏沉又糜烂的夜色里,躁动的音乐,绚烂诡谲的灯火,段月潼不知隐匿在何处。
  为了能阻止段月潼,林敏杰挨个在不夜天的包厢里寻找吴文略。只要想办法阻止他出去,段月潼就不会有事情。然而一个人逆着人潮走,还指望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是不现实的。
  此刻,喝到醉生梦死的吴文略,摇摇晃晃的从不夜天里走出来。到自己的车旁边的时候,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黑色身影立在车前。
  “现在代价都流行这种打扮了?”吴文略嘲讽!“桃花渡62号。”
  洛城最有历史感的两处别墅区,桃花渡和白鹭洲。历史上富庶的洛城,这两处地方风光最好,有许多旧时人家在这两处建府。新纪元一来逐渐没落,后来政府政策放开,一些旧户子弟得以有机会继承祖业。
  人们把富有历史感的建筑遗留下来,内部的装修又以现代的审美和住宿要求进行改建。段月潼长大的地方,也就是安家的老宅,便在其中的桃花渡。
  “好的!”提到桃花渡,段月潼鼻子一酸。
  吴文略摇摇晃晃上了车后排,用安全带扣住自己,靠在车座里小憩。忽然间闻到一股异香,不一会儿便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破败的小院里。那个戴着鸭舌帽的黑影背对着自己。
  吴文略大吃一惊,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当兵出身的吴文略立马警惕起来,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悄悄靠近那个黑影。不料,那个黑影突然开口。
  “总算是醒了!”段月潼说。“再不醒的话,天就该亮了。”
  “你是?”吴文略觉得这个声音极为耳熟,但一时之间不能确定。
  “怎么?”段月潼转过身来,手中的弓箭已经拉开了弦,对准吴文略。“四叔,您不记得我了?”
  “你,吴清浣?”吴文略心悸。“你竟然真的在洛城?”
  “你很好奇?”段月潼反问。
  “你想干什么?”吴文略断喝一声,段月潼一向是怕他的。
  “想干什么?”嗖的一声,一支箭穿透吴文略的小腿。“你们把我逼到无处可躲,又是想干什么?”
  “啊!”吴文略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吴清浣,我是你四叔,你竟敢对我下手?”
  “您,也是我的杀弟仇人!”段月潼的弓箭,再次对准了吴文略。“我没有你们吴家人那么丧心病狂,自己的亲人也下得去手。”
  “吴清浣,你在胡说什么?你也姓吴!”吴文略连通带怒的提醒。
  “我,段月潼!既知道安家养我长大,也知道吴家害我家破人亡!”段月潼厉声呵责。
  “难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吴文略故作镇定。
  “嗖”又是一支箭,没入吴文略的另一只小腿。吴文略倒地痛呼,“吴清浣,你......”吴文略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叫我段月潼!”段月潼厉声提醒。
  “更名改姓,你不孝!”吴文略厉声吼叫。
  “让杀我妈妈和弟弟,夺我安家家业的人活到现在,那才是大不孝。”段月潼吼道,脸上两行清泪滑落,无法向吴家的人下手,这是她内心最愧疚的事情。
  “放心!”段月潼收敛情绪。“我今天不会要你的命,但是我有个条件!”
  “切”吴文略嗤之以鼻,“就凭你也配跟我提条件”年少的时候,段月潼就算习得一身武艺也对吴家的人恭恭敬敬,吴冯氏那样打压欺侮安落英,她都不曾向吴家的人说过一句怨言。当年她明明有机会扳倒吴家,最后还不是心软了?
  “你是觉得,七年前我打不过你,七年后我还是只能束手就擒吗?”段月潼举着弓箭问。
  “我劝你乖乖的把我放回去,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吴文略满脸杀气。
  “那么四叔,你觉得我敢回来洛城,是凭什么呢?”相比之下,段月潼冷静多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在哪片海域对吴世佳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