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之界3
  当肢体渐渐消失融入了剩下的蔚蓝中,属于母体的怀抱再次降临,耳边的嘶吼渐渐模糊只有无尽的倦意,远处传来了野兽绝望的嘶吼,久久回荡在青天中。少年抱着虚幻的身影痛苦得嘶吼着,淡蓝色的虚影缓缓浮现,差异的看着这个少年:“你在哭?”少年猛然一僵,回过头看到了那个虚影。伊木见到少年的面容恨意浮在面上,刚想动手却猛然一僵:“你不是他,他是个人类已经死了。”转头看向风沐说到:“这个可以找到她。”
  银发少女不慎打坏了一个茶杯,那条柳眉拧在一起,纠结着什么:“奇怪,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猛的一顿:“天哪,怎么回事!”那雪白的指尖夹着一颗巨大的珍珠,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烁着悲凉的色泽。银发少女开口:“堇堇!朱砂!帮我去找找殊堇!”红帘莲后面走出一个女人,点了点头消失。
  巨大的失重力将她带到了一片天地,入眼的是一片红,紫红色的大地,血红的池水染的天都是一种瑰色,树摇曳着亘古不变的苍凉,带着一种妖艳的暗绿之色流光转动仿若玉雕,沙沙沙,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为首的一个人是个衣着华丽得过分的妇人,挂满了金色的饰品,活脱脱一个移动化妆柜,那头上沉重的束发像个牛角,真让人心疼那脆弱的脖颈……
  华丽装饰下的那张脸,明明很美丽但被浓妆给盖住,眼角的红妆都画到了额角,如果婉儿在这绝对会大吼一声,艾玛!京剧大红脸!而女人后边跟着两个人,如出一辙也是一黑一白的脸,甚至连衣服也跟他们的脸颜色一样,那黑脸说到:“阎魔大人……”那红脸女人点头:“找到她了吗?”白脸眨了眨眼睛:“不是在那吗?”三人齐刷刷回头,盯着殊堇的位置,殊堇心中一颤正准备开溜,“站住!”身后猛地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殊堇回过头:“!”条件性反射的伸手握拳挥出。
  “嗷啊啊!”那人顿时捂着脸后退,尖叫道:“我的脸!我的欧美式大鼻梁!嗷嗷!流血了!”随即那人化为一道白影扑到后方二人中:“阎魔大人~敌人太过凶残!柏白拿不下!”阎魔那妩媚成熟的声音伴随着金属器具哗啦啦作响:“听闻海渊弑神武力非凡果然名不虚传。”殊堇迷茫:“=口=!”等等她刚刚做了什么事吗?这凶残一词根本不能来形容自己好嘛!还有那海渊弑神是什么名堂!喂好好听人说话!你们那什么眼神!
  殊堇来到这阴气十足的大殿之时,木愣愣的杵在那里,盯着上方的阎魔已经有半个小时了,此刻这位阎魔大人已经脱下了她那身金闪闪,换上一副带有浓重肃杀之气的黑衣,脸上扣着一张狰狞面具,比起原来那张京剧大红脸此刻的面具倒想是真正的阎王爷,只不过她是女的。
  “说!你犯何罪!为何而来!”其实不是殊堇不回答她而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的嘴角一抽刚想说话,一旁的白脸柏白大喊:“妈呀!她又要打人了!”“额。”殊堇彻底被噎住了,殿上的阎魔也是娇躯一颤似乎被吓到了……殊堇:“我……”柏白顿时花容失色:“站、站住!”最后一个字似乎破音了:“你不要过来!我问!你答!”殊堇点头:“你说。”“有两条路,生和死……”声音还在飘荡,只是人已经不见了,嘿,跑的真快,盯了盯座位上的阎魔大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阎魔干咳了一声:“该死的柏白黑槐,咳咳,那个你随便选一个吧……”“选一条路?”殊堇回头,阎魔那黑金雕纹椅后有两扇巨大的门,一边是白金色的罗曼缠绕在一起上面是一个生字,而另一扇上面是暗金色的荆棘充满一种死亡戾气的气势怒张着,上面赫然是一个死字。“为什么要选?不是应该直接轮回吗?”殊堇蓝色的眸子盯着阎魔那金琉璃的眼,“有人跟我做了一比交易。”
  阎魔内心狂暴要是知道是你打死她也不做这种交易了!该死的男人!“我似乎来过这里……”殊堇低低呢喃着,坚决的踏步走过推过那黑色的大门,大门发出吱嘎的怪笑张开了大嘴,殊堇踏入门之时脑中猛然一疼,她下意识的握了握右手,上面诡异存在一股热度,似乎牵着一个人,是她的右手牵着谁的左手呢?转身甩发大步流星直走,毫无畏惧,里面是一片惨白,是白骨映出的颜色铺满了一路,殊堇赤着脚踩在一个头骨上那分明的脚趾比骨还白上几分,“嘎吱”白骨发出低低的哀嚎,殊堇此刻却停下了脚步,这种感觉真是似曾相识呢?呵呵。
  白骨堆之上,伫立着一位绝美的少女,那种美,妖冶华丽中却又带着一种神秘的圣洁,少女手持着超过自己半个身体的三叉神戟,那一身黑衣长长铺在地后像是巨大的羽翼,白色的肌肤与黑衣形成视觉的冲击感,一头的蓝发在风中飞舞,发与银叉交织在一起野性与艳丽的结合,那双蓝眸让人看一眼都冷到骨子里,在黑暗的天地只有她一人,美艳而孤寂。下一秒回荡起少女的狂笑声,那双蓝眸似乎染上天地的纯黑,与之对视,仿佛看到了世界尽头的绝望死灰。复杂而难以琢磨的情,决然与绝望,然后就是一片殷红的血液洒在白骨上,刺目而凄美一把黑色剑穿过那脆弱的身体,少女像一只扑火的黑蝴蝶飞向绝望,狠狠的钉在了一面墙……“不!”殊堇惊恐的捂住胸口,似乎那温热的血还在流出,捂住了左胸口那颗不断跳动的心,在跳跃间它将温热的液体传至殊堇的全身,轻轻唬出了一口气继续向前,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左胸口出现一点黑色,像是黑色的种子长在皮肤下,缓缓延伸向前侵蚀那一片雪白之地,明明是藤蔓一样的缠绕却带有逆刺慢慢爬上脖颈锁骨左肩左肋才停了下来,那是一幅黑色的荆棘树,交织的黑蔓带着几分凶狠和不舍的缠绵……
  “来,喝了这碗汤,放下一切执念,重新做人。”等殊堇回过神时边看见自己来到了一座桥上,陈旧的红木上长满了紫红色的苔藓,她现在是在,排队吗?看着前方几个模糊的人影正接过一个满脸微笑的美妇手中的白瓷碗,“咕咚”几声喝完便往前走,轮到殊堇时那美妇呵呵一笑,眼角那颗红色的泪痣异常明显,“小朋友真漂亮,叫什么名字呀?”“澜七。”美妇明显僵了一下:“呵呵,这名字真熟悉呢……”
  殊堇轻笑一声:“对,澜七,我在家中是第七子,他们也称我为天煞……”美妇舀水的动作一颤,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白瓷碗“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余鬼魂一愣都盯着美妇的动作,惊诧的看着她,美妇尴尬一笑:“唉,老了老了,呵呵。”然后重新拿起一个白瓷碗,这下来的动作让殊堇眼角直抽抽,因为她从后面的桶里舀了半碗,然后从后面的河里舀了半碗,然后一脸微笑的递了过来,殊堇:“=口=!”这样明目张胆的真的好吗?偷工减料真的好吗?!
  殊堇接过那白瓷碗万分纠结的盯着这个传闻中认真守职的孟婆……好吧,我拼了反正喝不死人!一口干!诶*罒▽罒*?味道不错!“刷”殊堇双眼发光盯着孟婆的坛子,刚刚她是从那坛子里舀的,孟婆汤有两种,一种轮回转世的洗尘汤,还有一种就是普通的阴界汤……就刚刚殊堇喝的那一碗。此刻这个孟婆大人哭这一张脸,一副被蹂躏的小媳妇儿样:“强盗!今晚的百鬼夜行怎么办?!qaq!”此刻的殊堇将那坛汤高举过头,狂奔而过,孟婆气的活也不干了,这位尽职尽责的美妇跑去找阎魔评理去了,殊堇可不管这事,撒丫子的跑。探头探脑的跑到了一条河中,猛地向下一扎潜了下去……
  当殊堇醒来之时,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疼,一把黑色的剑穿过自己的身体,向下一看足足有百米之高,殊堇骂了一句忍着疼痛将黑剑一抽,“噗”的一声没有血流出,只有骨骼“嘎吱嘎吱”的震颤声,那把黑剑发出一阵悲鸣,捂着左胸口那黑色的剑口,还有背后那熟悉的石壁,拿着那把黑剑卡在墙面上,“哗啦哗啦”迅速向下落去,“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正准备处理伤口的殊堇愣了一下,左胸口的剑伤不见了连一滴血也没有,被黑色诡异的荆棘覆盖着。
  又茫然的看了看这双手比起之前似乎小了一号,没有之前的红润细腻,反而苍白冷硬得可怕,带上一种浓重的死灰,绝望缠绕于手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异于常人的寒冷,就像是冰块只是有了人类的五官,从河面反射出的五官可以看出这张脸和以前的有七分相识,只是这张脸更添几分冷艳,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霓裳羽衣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的相似,或许更准确的说是一模一样……
  殊堇蹲在河边,有一些纠结,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抬脚轻踏,脚还没有沾到河边,河便以殊堇的脚为中心,开始起霜慢慢结成一朵冰花再向前方蔓延再蔓延,殊堇眼前一亮,另一只脚猛地一蹬,只听“哧溜”“哎哟”两声,殊堇从河岸滑到了河中央,以一种亲吻大地的姿势停了下了:“qaq!”殊堇心中狂暴无比,她只是想抓条鱼来吃!谁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殊堇很想做出一些表情但是这张脸僵硬得过分,连笑一笑都无比费力,就算做出来了那简直比哭还难看,还不如就保持这种“高冷”的表情。五分钟后,殊堇面无表情的捞起来了一只冰棍鱼,然后拿起两颗带有冰霜的石头,“咔嚓咔嚓”的打起火来,只是很可惜,刚刚燃起来的火就被她自己身上的寒气给扑灭了……
  殊堇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_(:3」∠)_来人,朕要吃饭……”“沙沙”殊堇刷的盯着一旁的灌木丛你的东西,一双白绒绒的小耳朵不停的抖啊抖,“兔子?”殊堇开始盘算着,是否准备拿下它,那双耳朵的主人突然抬起头来,绿豆大的小眼睛盯着殊堇,贼兮兮的转了转,殊堇继续没动两双眼发光的盯着那只兔子,哎哟,不错哟,是只肥兔子!那只肥兔子又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非常人性化的立起身子摸着下巴打量起了殊堇,竟然口吐人言:“咦?这尸体怎么掉下来了,还跑到这里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当我家门神吧,嘿嘿。”
  殊堇此刻很想让这张脸变得狰狞无比,死死的盯着这只兔子,恰好那只兔子的绿豆小眼睛也瞟了过来,一兔一人相对,殊堇冷笑一声:“呵……”,那只兔子立这身子,三瓣嘴连同那粉色的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兔子的下颚猛地向下,两颗大板牙白晃晃的,绿豆大的眼睛猛然凸出足有花生大小,口中发出不似兔声的尖叫:“嗷啊啊啊啊啊!”两只小短手空中乱挥:“折兔啦!有妖怪啊啊啊!会说话的妖怪啊啊!杀兔啦啊啊!”然后快速的缩成一团在地上乱滚,殊堇那张面瘫脸似乎有龟裂的迹象,什么鬼?!这只兔子是什么情况明明它自己就是妖好不?!
  殊堇:“……”“嘿而浦!折兔啦!”那团雪白就这么扑腾扑腾的乱跳,在殊堇终于忍无可忍之下,终于它被架在了烤架上,殊堇托着下巴盯着这只颤抖兔子说:“这是哪?”“嘤嘤嘤(?_?)要被吃了,要被吃了嘤嘤嘤……”兔子哭的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兔我见犹怜,前提你是一只兔,“咔咔咔”殊堇手中凝聚出一把冰刃,架在了兔子的脖颈,然后勾唇一笑:“说。”
  “qaq嘤嘤恶魔呀!我这么可爱聪慧的小白兔你竟然想杀!”被倒挂起的“小白兔”泪流满面,可惜眼泪还没流出眼角一秒就“啪嗒”结成冰晶掉地上了,“嗷啊啊我说我说!不要过来!冻死兔爷了!咔哒哒哒。”接着是牙齿颤栗的打架声,“大人,这里是弑魔炼狱,百年前的天煞坠落之地,恩,原本上面就挂着天煞的尸体,不过就算挂着也没用了都有百年了早就腐朽了,不过这个天煞在生之前太作恶多端,也没有人去帮她收尸,恩……”兔子盯着殊堇的脸嘟囔了几句:“恩?怎么这么像呢?”
  伸出毛茸茸兔爪子摸了摸殊堇的裙子,沉默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惊天泣鬼神的尖叫:“啊!鬼啊!天煞来啦!”殊堇恨不得拿出那只冰棍鱼塞住那只兔子的嘴,比起现在我觉得你的表情更想鬼!那只肥兔子四脚朝天终于停下了尖叫,一只退还在抽搐,嘴张的老大两颗大门牙闪闪发光,已经口吐白沫了。殊堇叹了一口气指尖轻点白色的粒子“哗哗”冒了出来,在兔子周围饶了一圈变成了一个冰蓝色的玻璃球,悠悠荡荡的飘在殊堇身后,看着赤裸的脚丫,转了转脚腕一层淡蓝色的光晕附在脚底,踩在地面上脚步一蹬,便快速的滑动起来,跟溜冰一样可惜有条件限制。
  殊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的,每当自己回过头却空空如也,盯着前方影影绰绰的有东西,便快速奔了过去,这是在干什么?只见一只独角牛瞪着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在树边蹭啊蹭可怜的小数不停的“哗啦哗啦”落着叶儿,哀嚎不断。
  那只牛似乎看见了殊堇,顿时“哞哞”大叫迅猛的冲了过来,带着一股压迫的戾气,那只牛大吼大叫,眸子里满是愤怒:“该死的穷寇!骗了俺老牛一次还来!牛爷今儿让你尝尝我的毒牛钻!”说完高高昂起那只独角带着浓重的杀气压了过来,殊堇也没料到这只牛突然发难,吓得退了一步,左手下意识的一滑,接着一个淡蓝色玻璃球飞了出去,撞在了牛的独角上,“咔嚓”一声碎成一地渣渣,里面的白色球球也给飞了出去。
  殊堇瞬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情,果然这位兔爷撞在了牛爷的脸上,这位兔爷还好死不死的扒拉了一下牛爷的鼻孔,迷迷糊糊的拉了拉牛角,准备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觉,那三瓣嘴还在不断耸动似乎在说什么:“恩?什么味道?青草?欧,什么味道…”兔爷非常明智的睁开了绿豆大的眼睛和牛爷的铜铃大眼对视,兔爷愣了一下僵硬的笑了:“嗨,古德莫宁!”对方:“……”
  只见对方耸了耸鼻子两颗大牛眼愤怒的成了倒三角,“哞!”的一声大吼牛角“噼里啪啦”传来电花,将粘在它身上的兔爷给来了个电击治疗,“额……”兔爷吐出一口黑雾,绿豆大的眼睛盯了盯自己“新衣服”顿时怒火中烧,口中嗷嗷大叫四个脚连同兔牙在对方的脸上招呼,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那只牛被打的哞哞直叫不断甩头,将这只刚染过毛兔子“啪叽”的一声丢在地上。
  甩开强健的四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超越了地上的小蚂蚁,越过高丘迎着寒风落荒而逃,看着逐渐远去的萧瑟背影殊堇叹了一口气,对着地上的黑色爆炸毛兔,说了一句:“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问路的,得,你又打跑了。”“咳咳……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这个受伤的伙伴吗?”兔爷伸出小短手抹了抹自己“凌乱”的卷发还顺带抛了一个媚眼,殊堇邪魅一笑:“呵,是奴隶。”手指轻轻挥动又将兔爷给装进了冰球里,兔爷缩在冰球里对着反光的一面照了起来,一边整理它口中所谓的形象一边哼着小曲,受压迫的奴隶啊……
  殊堇放弃了让兔爷去询问的想法,直接亲自出马,结果,拉住一只会说话的白角鹿说:“请问你知道这是哪吗?怎么出去?”结果对方回过头来说到:“诶*罒▽罒*?你好你好,这里是弑魔炼狱,你想要出去可以找金线鸟,它在……”接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顿时变得惊愕然后是恐惧,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它跑了。
  “捏哈哈哈哈!笑死爷了!瞧瞧,你长得这样把别人都吓跑了!”然后这位兔爷脸上多了一副墨镜以至于它原本就小的眼镜只能够眯着缝打量着这个世界,时不时疼得哼唧一下再嘟囔几句毁容了之类的话语,殊堇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脚掌踩在地上看着浮在空中的兔爷问了一句:“是不是温度上升了?”然后打了一个响指,兔爷“啪叽”一声掉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打滚:“喝!”做了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爷帅不?”接着它身上的的毛开始立了起来,然后毫无形象的抱着脚乱蹦乱跳:“嗷嗷嗷!好烫!”一把抱住殊堇的脚踝死活都不接近地面,殊堇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兔子面皮似乎抽动了一下,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脚在接触地面之时确实发出了一声“呲呲”声,抬起脚掌发现脚下的蓝光暗淡了不少。
  往前看了看有一团火红色的东西在蠕动,接着一看是一只火红色的大尾巴狼:“嗷!”火狼从喉间发出嘶吼,张开血淋淋的大口看着侵入自己地盘的外来者,眯着金绿色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类,舔了舔牙齿,:“恩,不错不错白嫩嫩的人类,恩?为什么有人类?不管了,还有一只肥兔子!”说完“嗷呜”一声扑了过来,然后又“嗷”的一声被打飞了回来,还有在空中划出一条条美丽弧度的银牙齿。红狼疼得捂住自己的下颚:“现在的人类小孩都这么凶残吗?!qaq嗷呜,救狼啊!”
  火狼连滚带爬的向后爬去,一只雪白的脚丫挡住了它的去路,接着是殊堇面无表情的脸:“金线鸟在哪?”“你们找金线鸟干什么?哈?那可是我的老大!”兔爷缩了缩脖子,远离了殊堇躲在了一块石头上。而这一幕恰好被红狼看见了,红狼心中顿时得意起来,以为金线鸟是我老大的名号镇住了这个人类女孩,顿时狐假虎威起来,殊不知兔爷只是被殊堇身上的寒气给熏到了,而红狼非常愉快的作死,殊堇一脚踏在它的背上,手中的冰链“哗啦哗啦”的将之绑成一个粽子,“住手住手!嗷呜!我说我说!”红狼像只毛毛虫一样在殊堇的蹂躏下不堪一击。
  一棵树上停着一只鹅毛黄的小雀鸟盯着地上的情况不解的歪着头:“炎焱怎么啦(?◇?)?”炎焱就是那只红狼的名字。“不知道,也许这就是金线鸟大人说的sm吧。”另一只雀鸟眨了眨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此刻的红狼哪有作为一只威风凛凛的山大王姿态,完全是一副受到压迫的奴隶,仰躺在红狼背上的殊堇舒服的眯着眼睛,更可恶的是它头上的只兔子!在它脖子上套个链子已经不能忍了!还在它头上前方吊着一个萝卜!嗷呜!你当爷爷是毛驴吗?嗷嗷!诶*罒▽罒*,不过这萝卜看上去挺好吃的样子呢……
  殊堇翘着二郎腿打量着这里,一颗巨大的针松树,每一根针叶都是出自上帝之手美得无法挑剔,翡翠之色中氤氲着幽蓝之色,仿若一把把出鞘的灵剑带着神圣与神秘的古朴,垂下来的树根柔软如丝绸带着柔和的紫色,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棵树上的鸟,小巧玲珑的鹅黄身体,托着长长的尾翼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二,红色的爪子修长而精致,从头顶开始有一条金色的线蔓延到尾尖,像燃烧的金炎焚烧一切:“啾?”
  金线鸟睁开金色的眼睛,像是七彩的琉璃金焰,扑打了几下翅膀缓缓飞起落在了殊堇的肩上,用红色的嘴轻轻啄了一下殊堇的脸,不轻也不重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一样,金线鸟带着身上的辉光洒在殊堇身上,黑色的霓裳羽衣连同它的主人都染上了一层神圣不可琢磨的气息,兔爷吃着萝卜的三瓣嘴突然停了下来,僵硬的盯着殊堇眉心若隐若现的朱砂泪,心中的恐惧开始蔓延,它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少女与百年前的天煞,也就是海渊弑神简直一模一样啊……“咔咔咔咔……”
  因为恐惧而狂啃萝卜的兔爷惹得一旁的红狼不满起来:“吃个东西你闹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天煞啊!就是一百年前的那个……”兔爷继续颤抖起来。“哈?你说什么啊,我活了九十九年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一号人。”兔爷继续啃:“……”世人皆知金线鸟是守护轮回树的神鸟,却不知它只是一只灵兽,多年的守护只是为一个承诺。
  “好久不见,金线。过的好吗?”殊堇笑了笑,摸了摸金线鸟的绒毛,金线鸟转了转眼珠,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欢叫一声飞到了树枝中藏了起来,殊堇愣了一下来到轮回树之下,轻轻扯了一下紫色的藤蔓,“刷”树枝轻轻一弹飞到了树上,便看见针叶缝隙中突然探出一个黄绒绒的小脑袋轻轻叫了一下,是一只小金线鸟,眨了眨金色的小眼睛,带着初生的茫然与对新世界的好奇。
  “啪”一只金色大翅膀将它拍了回去,金线鸟探出一只头叫了一声,殊堇轻笑:“既然你把这里当成家,那就随便你吧。”跃下树说到:“金线你知道往东是哪里吗?”金线鸟拍了拍翅膀点点头,眼中满是担忧,突然蹿上树梢抓着一件东西飞了下来。
  殊堇伸手接过:“龙雪蚕?”那胖乎乎的身体滚了滚,抱着殊堇的手指爬呀爬,黑色的小爪子死命扣住生怕掉了下去。龙雪蚕,通体如雪,其头部有金色龙角,不会化茧终身吐丝,若生长有百年其丝可入药医百病,五百年水火不侵,千年可削铁如泥。
  怎么说在轮回树上活了这么久,也应该是五百年以上吧。告别了众人殊堇踏上了漫漫长路,谁知道这位兔爷蹦了出来,非常人性化抱住殊堇的大腿:“老大!带上我!我会洗衣服做饭!还会暖床!”殊堇面无表情的拎着这位兔爷走了,还顺带带走了这只要化成人形的炎焱。临走时似乎也打劫了一些小东西。东林的金毛虎狮一摸头发:“恩?朕的独角金钻呢?嗷!**来人!给我找!”中海区的扇贝美人妩媚一笑:“小宝贝,要租房吗?来,这边请……恩?夭寿啦!那个天杀的偷我房子!”三菱沙地区的重金属蝎子王大吼道:“各就各位!来音乐!恩?等等我的铆钉鞋呢?飒!来人来人有小偷!”总之弑魔炼狱又掀起了一场不亚于百年前的恐怖风暴,各路玄兽都兽心慌慌家家关门,将自己家里的宝贝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盗了,而这位身穿黑色霓裳的蓝发蓝眸的人类女孩直接被贴上危险人物记号。
  “哎!快来啊,又甜又大的苹果……”四处充满小贩的吆喝声,殊堇穿着白衣书生的打扮,高高的发冠将整张脸露了出来,眉间经过修饰将她原本冷艳的脸带上几分英气,蓝色的眸子带着不属于书生文弱气质的摄人心魄,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更有些许女子脸红心跳,更有大胆者暗送秋波,殊堇皱眉有些头疼:“咳,请问你看见了一只这么大的兔子吗?”被问的人先是眼前一亮,瞧见对方容貌如此俊朗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来:“恩?兔子,有这么大的兔子……”最后一个吗字还未出口,便惊叫一声手指颤抖的指着一团白呼呼的东西。
  殊堇心中“咯噔”了一下,果然,她看见一只巨大的兔子正对着一个黄花大闺女搔首弄姿,先是抹了抹额前锃亮的分分头,左手拿着一只冰蓝色的玫瑰花,举在那姑娘面前,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耳朵压低声音阴测测的说:“这花是哪来的?真漂亮。”那只兔子风骚一笑:“那是那是,我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一个**的手里拿到的。”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你谁呀……”“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殊堇邪魅一笑,两只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阴森森的咧着嘴露出两颗虎牙来。“咕噜”对方咽了口唾沫,向后退去,足有水桶大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正想开口解释什么,结果殊堇一拳给打了上去,兔爷又伤心的有了一副墨镜:“嘤嘤嘤……”“我的奴隶你准备往哪去?”殊堇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还偷了我的材料。”兔爷不满的说:“我有名字!”“好吧旺财。”殊堇瞟了它一眼给了一个回答。兔爷,哦不,现在是旺财,旺财内心的悲伤犹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为什么,要叫旺财!那是狗的名字好不!
  看了殊堇发冠上的那次可恶的“毛毛虫”为什么它不叫旺财!凝雪!哼什么凝雪明明是一只臭虫子!嘤嘤嘤,为什么我好不甘,殊堇盯着一旁恢复大小的兔爷,看着它脸上变换不断的表情,最终有些不忍说到:“想什么,赶紧回去吃饭了,雪华!这样总行了吧!”由旺财改名到雪华的兔爷刷的抱住殊堇的腿泪眼汪汪:“老大,你对我最好了~”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粘着眼泪与鼻涕,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想踩死它的冲动呢?
  回到客栈,殊堇正慢吞吞的脱衣服,刚把腰带打开,一个人影刷的就冲了进来,火红色的衣服和火红色的眸子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扯着大嗓门吼道:“殊堇殊堇!我有事找你!”见殊堇在换衣服也没出去就这么愣愣的盯着殊堇,殊堇忍无可忍,将一个茶杯甩了过去:“炎焱,我说过多少回了!男女有别,就算是我现在女扮男装,你这个时候也应该回避一下!”
  炎焱捂着脑门“咣”的一声把门光上,殊堇刚脱到一半就被人打断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炎焱偏偏在这个时候化形,好多人类的行为常识又不会。一脸不爽的拿上衣服系好挡在喉结处的领子,黑着脸走了出去,门外站着一个比殊堇高半个头得大男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上半身只有一个暗金色的坎肩,肩膀后面背着一件东西,古铜色肌肤和优美的肌肉曲线给人一种狂野奔放的感觉,像是一只充满野性的狼。不,他就是一只狼。微长的红发披在肩上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右额的一条疤痕,红色的眸子四处飘忽,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只是性格风风火火的,而且是一根筋。
  那人见殊堇出来了笑吟吟的伸出大臂将殊堇勾了过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说:“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种爱好,哪纹的?给我看看。”说着就要伸手“这可不是普通的纹身,还有你确定要看?这可是给我媳妇看的。”殊堇语气带着笑意。“得,算了吧。不看就是了。”对方刷的收回爪子立刻老实起来,他可见过眼前这个外表文弱的少女,将一只四阶烈焰魔虎狮给一拳打成渣渣的情景想想都觉得背脊发凉。
  “炎焱,你刚才想说什么。”炎焱抓了抓头说到:“我找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去不去?”殊堇一个白眼:“又没钱了?还是赌瘾犯了?”炎焱摸了摸鼻子呵呵大笑说到:“都有都有,嘿嘿。”说完连拉带拽的带着殊堇跑了出去。
  这是一栋巨大的红瓦金丝雕花的古楼,大门有四个大门,上面分别写着“酒、色、食、赌”四字各有各的装饰门槛,殊堇一挑眉,恩,有些似曾相识呢?还未细细打量什么炎焱便“刷”的一声拉着殊堇跑了进去,刚进门口一个惨叫声传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是大!,我的钱,我的心肝儿啊!”接着是喧哗的大叫声又叫好的有哈哈狂笑的,简直是群魔乱舞比阴界的十八层地狱还恐怖。炎焱也加入了这群魔乱舞中将殊堇拉到一个桌子中,大吼一声:“大!”顺手将一口袋的银币丢了上去,看的殊堇眼角一抽,那是我的钱……
  “开开开!”一桌的赌鬼嘶哑着嗓子大吼,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脖间的青筋乱跳,一副你敢让我输钱我就跟你拼命的样子。女荷官轻轻一笑红唇轻抿:“开~”芊芊素手一掀,象牙白色的骰子上点缀这几点朱红色,一群人有大吼大叫欢呼的,有些人的脸的很不好看面若死灰的,炎焱一把扣住殊堇的双肩,猛烈地晃来晃去:“中了中了!”“……”殊堇面无表情,内心已经将炎焱给打成了筛子,一把揪过炎焱的衣面含煞气:“哼,你在不松手我把你丢出去。”炎焱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大哭怎么一时激动忘了身边这个变态呢?干咳了好久,又小心翼翼的抚平殊堇衣服上的褶皱:“抱歉抱歉。”殊堇一挑眉说到:“你慢慢玩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如果输完了你给我等着。呵。”衣袖一甩走了。炎焱突然觉得脖间有些凉飕飕的,讪讪一笑拿了钱也走了。刚退到门口,却发现殊堇不见了。
  殊堇心想她记得燕都是燕京的中心城市,燕京有一个醉生梦死跟这个很像,而现在是燕都……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食”的门口,带着一种糯香轻轻的飘了出来,往里面一探是一桌圆形白玉石桌,上面摆满了食物色香物美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殊堇向里面再走了几部,边看见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一头银发用黑色的丝带束着,几根银丝凌乱的与发上的流苏交缠着,坐在那里的人身材娇小玲珑似乎是个女子,穿着银罗穿花流蝶的百褶裙,白嫩的手指配上圆润粉色的指甲,像是一个城堡里的公主,优雅中带着几分慵懒,女子轻轻扣动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也是在等人。因为坐上摆放着两幅碗筷,热腾腾的散发着热气可却无人动筷。
  “叮”女子右手的手腕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起身,再转身。然后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懵逼的殊堇,女子长的很魅惑,明明看上去年纪不大,但那双丹凤眼带着丝丝魅惑之气。红润的唇边突然一弯,开口说到:“既然……”殊堇眼皮一跳忙转身:“呵呵,那个我进错房间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正打算来个土遁的殊堇突然被对方拦了下来,“站住!”殊堇回头:“啊?”
  “堇堇~”说完连拉带拽将殊堇按在了椅子上,殊堇盯着面前的女子说:“呵呵,好巧。”“你这一年去哪鬼混了?!啊?还敢跟我呵呵!”对方一声咆哮,殊堇缩了缩脑袋捂上耳朵:“我这不是出了点事,刚好弄完就赶回来了嘛。”上官婉儿死命挫着碗里的米饭,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殊堇突然觉得应该闭嘴吃饭就好,两人相对无言,突然对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觉我应该一把火烧了那个园子!”殊堇大骇“别啊!有话好好说。”
  婉儿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夹起一条鱼来送进自己嘴里,恶狠狠的咀嚼着,只是那双眼睛盯着殊堇的脸,殊堇顿时觉得后背冷汗起了一层,看了看盘中的鱼,只觉得对方似乎在吃自己一样。“我错了(><),下次一定会告诉你去哪!”“哼哼哼!”婉儿继续冷哼,殊堇强忍着要土遁的想法,嘤嘤嘤,她想跑怎么办?
  “婉儿!我实话实说吧!”殊堇一伸脖子,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婉儿翘起二郎腿听着可这越听脸色越不对劲。“这件事不要给别人讲!就算是烂也要给我烂在肚子里!”见婉儿一脸严肃,殊堇点头。突然婉儿
  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殊堇的衣领:“等等,我们族谱上应该有记载我看看是不是。”
  “我说婉儿你能别这么用力行吗?小心嫁不出去!嗷!你别扯啊!我的胸!”正在这是一个声音吼了进来:“殊堇殊堇!你在哪?诶?原来你在这……”来人正是炎焱,他怒瞪着两颗大眼睛,几乎要跳了出来,嘴张的老大,他退了一步看了看门口的大字,又看了看殊堇与婉儿,嘀嘀咕咕说着:“这不是食坊吗?怎么上演现场版的色坊呢?”然后尴尬一笑:“你继续继续。”
  然后转身又开始念念碎:“**,从色坊滚床滚到食坊来了,牛人!不愧是能一拳打碎四阶魂兽的变态,简直是变态……”剩下的已经听不见了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就行了!“你给我站住!”“站住!”殊堇大吼,我的清白!婉儿娇喝,老娘的清白!炎焱回头:“莫不是你们还要杀人灭口!”殊堇:“这是个误会!”婉儿点头,炎焱点头:“啊~是个误会呀。”然后转身拍了拍殊堇的肩,“放心!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的!!”殊堇和婉儿要抓狂了!殊堇大叫:“你快想办法?拦住那个二愣子!他是个大嘴巴!”说完到处找东西。
  “咣”一声闷响和一声惨叫,殊堇举着板凳说:“没事了。给他喝一碗孟婆汤就没问题了。”婉儿那个暴汗:“你给他喝了,就是他有问题啦!”“咳,这是掺水版的孟婆汤。”婉儿点头说:“那现在把他放在哪里?”殊堇问婉儿,婉儿摸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嘿嘿,有了。”殊堇顿时觉得脊背发凉,用怜悯的眼神为炎焱送行,看着被小厮带下去的炎焱心中画了一个十字架,默默说了一句,愿上帝保佑你,阿门。
  当炎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仿佛被人狠狠的用力搅了一下。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他只记得带着殊堇来到了醉生梦死,在赌坊里面狠狠的赚回来了一笔,然后,然后就没有了,那现在自己是在哪呢?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好,还……纳尼!我的衣服呢?!我的裤子子呢?!
  整座大殿都围绕着一股肃杀之气,座位上的男子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穿着一件很简单的素衣,但那种与生俱来的的上位者是掩盖不了的,带着一种杀伐之气,暗红色的眸子里流转着属于星辰独有的绚烂,只是在那种绚烂之下隐藏的是无尽的死亡,男子银色的头发肆意披散在身上,给那张脸添上了几分散漫慵懒,翘着二郎腿,修长的指节轻轻打着节拍。勾唇轻笑,好久都没梦见以前的东西呢?
  耳边想起一个女子的低语:“你怕黑吗?哦,对了,你是罗刹,杀过那么多人,也死过那么多次,你怎么会怕呢?”漆黑一片的世界,隐隐约约露出女子的容貌,她的笑声在黑夜里回荡,肆意妄为,像那个人口中说的所谓无法无天的美杜莎。可惜,你猜错了,无论是白天黑夜我的住处自始至终都无黑暗,躲在那里像个胆小鬼,只是空有一具强大的躯壳罢了。只是现在不一样了,黑暗,在黑暗中我才能看见你,遇见你。
  漆黑的世界并不可怕,这个人也是,也是属于黑暗,所以并不可怕。
  “……”轻轻呢喃出两个字,掩在发丝下的的眼睛猛然变得冰冷:“别碰我。”“哎呀呀,大人真是冷漠无情呢~小女子可是很伤心。”一双手缓缓伸了出来,涂满猩红的指甲像是一条条蝮蛇,闪烁着阴寒妖邪的冷光。“魅,要是下次你在对我催眠,我会杀了你。”男人向后退,远离了眼前的女人。“我只是来那会属于我的东西。”诱惑的声音丝丝入骨,让人连骨头都酥了,魅又娇嗔一句:“小女子可是好不容易救了你的。”“你拿的走吗?”
  男子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魅,女子又贴了上去,猩红的指甲伸进他的衣中,抚上男子的左胸,“我可舍不得伤害你,小心肝,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明明小时候这么可爱的~放心,不疼,呵呵。”手指没胸而入,轻轻一握,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魅脸上妩媚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这是什么!”魅将手伸了出来血淋淋的,不是男子的血是自己的。“偷天换日,你不是经常用吗?怎么忘了?”
  男子轻笑,衣袍轻抖将骑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给弹了下去,丝毫不怜香惜玉。“那是什么!回答我!”魅的脸上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刚刚那个触感绝对不会错,那绝对不是心脏!男子轻挑眉毛,撩起额间的发丝,露出整张脸来:“看清楚了。”
  光洁的右脸平白无故的浮现出了几抹黑色的影子,扭曲着慢慢显现了轮廓。“荆棘家族?”魅愣了一下。“呵,也许你应该换个方向去想想。”男子转身大步离开。留下魅一脸的惊愕,不对不对,最后一个荆棘家族的小少爷是夭折。绝对不是他!她记得当时是被一个士兵一刀给捅死的,然后然后尸体就不见了,那他是什么!惊恐在眼前溢散:“对了对了,魔晶!告诉我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指尖的魔晶慢慢浮出一抹黑色,扭曲成了荆棘树延伸到四面八方,魅低低呢喃,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
  “死者苏生,带着属于……”婉儿低低念着,但停了下来,殊堇问道:“然后呢?”“没了,被人撕毁了。”殊堇无语刚好在重点啊,见婉儿已经收起了书还想问什么,却被一声惨叫打断。“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好似一只破了嗓子的公鸭被一只母鸡给压了一样,是炎焱的叫声。殊堇掏了掏耳朵:“咳咳,不理他,对了婉儿这是你在燕京开的分楼?怎么一模一样呢?”“燕京的负面情绪足够我弄到一模一样的,别忘了,我可是妖。”妩媚的抛了一个媚眼。
  “对了,婉儿你能给我催眠吗?我想知道一些问题。”婉儿盯着殊堇眼神一凝:“你为什么不是阴界的曼珠沙华这个问题吗?”“你怎么知道……”殊堇愕然的盯着婉儿的眼睛,那双黑眸带着复杂与惊悚的眼神盯着殊堇,殊堇觉得心里毛毛的,正想退出去,却在耳边听到了一个答案,你身上的那是归墟之海的渊棘树。
  你死在这里,归阴界之门管,你死在海里,呵呵,去吧,那是属于你的——归墟之海。但你却在阴界重生。
  “你又要离开?需要带什么吗?我给你准备东西。”上官婉儿站在一边有些落寞。“不需要。我会常回来看看的。这不给你找了个朋友,慢慢调教哦~”殊堇也没听见炎焱大喊大叫的说着什么,拔腿就跑,只不过手里拽着一只白兔子,大声嚷嚷着:“我需要我需要!给我来一筐肉夹萝卜呀!”一人一兔外加一只虫宝宝。
  白沙城,位于白帝国度的北方,常年干燥炎热,不知何原因此地的沙土颜色是白色,故为白沙城。
  “救命啊,我要死了……”一只巨大的白兔在一片白茫茫的沙地上行走,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一只兔子在那里,白兔上面还趴着一个人,头上顶着一个冰袋,不停的扯开衣领煽风,望了望前方:“快了快了,加把劲!我看见城头了。”说完拿出一个水壶喝了一口。“老大,你说为什么这里这么热啊,你是来这里找什么来着?”“火莲珠。”殊堇抬抬眼皮,抹去额角上的汗珠,幸好自己提现准备了几颗冰魄丸,否则自己还没到白帝城就死在半路了,看着躺在冰袋上的凝雪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啊,瞧瞧这家伙,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这种温度对它来说简直是阳光明媚,如沐春风。
  “哎哟我去,累死我了,前面有休息的地方!”雪华一说,殊堇猛然睁开眼睛,前方有块不算大但却非常显眼的一个绿洲,说它是绿洲也是进行了语言美化的,就是由几颗歪歪扭扭的树组成的,树下摆上了几个桌子板凳什么的,异常的简陋但来这里喝茶的人不少,雪华正打算飞扑过去,结果它背上猛然一轻,闪出一道白光,一回头:“人呢?”再看一眼绿洲的方向,殊堇抱着一个水壶撒丫子的狂奔,“我去!这么不仗义,竟然先跑了!等等我,你这坑货!”便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殊堇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而对面是化为正常大小的雪华,殊堇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茶,说到:“你真的不吃胡萝卜吗?”雪华气的捶桌,气的哇哇大叫:“不吃!我要吃肉!我可是劳动人民!来肉来!”“你竟然吃肉?兔子不是吃素吗?”殊堇放下杯子愕然的盯着雪华,“废话(?_?)让你两百年天天吃素,你能忍受吗?”雪华的声音不大,但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愕然的盯着雪华,雪华大怒:“看什么看!没见过吃荤的兔子吗?!”众人齐齐点头。
  殊堇笑到:“这哪来的肉,到了城里再说。”又喝了一口茶,一旁一个中年人凑了上来问道:“公子你这只疾风兔竟然会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真神奇啊……”殊堇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那中年人沉吟良久说到:“公子我看你是外地人吧,进了城可千万要管好你家的宠物,别被白沙城的白家小儿给看见了。”殊堇一愣:“怎么?他喜欢吃兔子?”“不是,白家小儿是白家的唯一继承人,家里的人都宠他,完全是个纨绔公子哥,在白家可是……但生性偏好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你这宠物,小心他给你抢了去。”
  殊堇点了点头,谢过中年人的好意,看着雪华说:“听见了?你这爱吃肉的兔子,进了城别乱跑小心被抓起来研究。”雪华说到:“谁敢抓我!爷爷我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看了看殊堇了脸色,期期艾艾的哦了一声,算勉强答应了,哼,等进了城,我想干啥就干啥,嘿嘿。殊堇瞧这雪华点头也没注意它打的小算盘,便撑着下巴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两份火焰烈根源,一份紫榆草,半份白芍,三份蝶翼草的叶子,还缺一份材料啊,白沙血纹蝎的尾巴。难怪抗火剂这么难弄,光是一份火焰烈根源就难弄了,幸好凝雪懂得怎么找。”抓了抓头发,这血纹蝎哪找啊?白沙地点有了,蝎子呢?!“嘿,我给你说啊,昨天我更一堆人去跑商,结果遇到了那白蝎,这么大一只呢,险些把命给丢了,太可怕了。”殊堇顿时来兴趣问道:“白蝎?”“哦,这是我们当地人给的绰号,原名白沙血纹蝎,越厉害的身上的血色条纹越多。”殊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休息到一半殊堇突然见到对面一桌的人,“啪叽”一声晕倒在桌子上,接着又是“啪叽啪叽”几声周围的人全倒了下去,只剩下殊堇一座有些懵逼的望着周围的人,雪华像只受到惊吓的土拨鼠一样抬起上半身,四下张望,不时耸了耸鼻子,表示茫然。一旁的中年大叔扯了扯殊堇的衣服说到:“快点装晕!那人来了。”殊堇非常配合的“啪叽”倒在桌子上,雪华也是一愣,蹦蹦跳跳的来到殊堇脸侧十分关心的问道:“你咋了?需要人工呼吸吗?么~”
  说完嘟着它的三瓣嘴就凑了过来,殊堇伸出一只手“啪叽”一声将雪华的脸往座子上按:“快装晕!”然后雪华将自己的吻华丽丽的交给了自己脚下的桌子,雪华只来得及在心中喊了一句,我恨!然后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如轰鸣的雷声一样的笑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震得耳膜生疼“哈哈!一群**,这蒙汗药一喝就全倒了,赶紧兄弟们动手动手!”
  然后是一片“稀里哗啦”翻东西的声音,似乎还打坏了不少东西,看着店主那不住抽搐的眉角,殊堇忍住不住都想笑几声。俗话说乐极生悲就是这样发生的,殊堇憋着笑,肺都要炸了,这时身边来了两个人,一人的声音有些尖细说到:“你说这小子穿的这么好,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吧。”“就是就是。”殊堇顿时心中一凉,一只爪子沿着她的肩膀滑了下去,伸向她的胸,殊堇闭着眼睛明显感觉到雪华抽了一下,心中大怒,好小子敢笑她。
  手指轻轻一碰茶杯,茶杯里的水“哗啦”泼了出来,化为一颗颗冰晶砸向了雪华,雪华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两只后腿扣住桌子往后一摞,嘿嘿,没打着~可是,它被一只大手给抓了起来:“**,变异冰属性疾风兔,乖乖抓回去可得卖个好价钱!”雪华大吃一惊。睁开眼睛,一个凌空踢腿将大汉的门牙给踢飞了,然后一个后仰跳投,三百六十度花式后空翻落地,要是大家现在可以说话绝对会手举牌子,上面写着十分。可惜,现在…“快抓住那只兔子!我的牙!”大汉捂着嘴,口齿不清的指着雪华,其他人一愣,全都围了上来,齐齐扑向了雪华,雪华怪叫一声,往沙地里一钻,没了影,“兔子呢?!我要扒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为我门牙报仇雪恨!”“哎?不见了,难道土遁了?”殊堇眯着眼看着趴在沙地上的雪华心想,还土遁呢,瞎了你们的狗眼,只见雪华用两只耳朵蒙着自己的眼睛,两个爪子捂住自己的黑色小鼻子,与这片白色沙地融为了一体,而雪华正贼溜溜的从耳朵缝里打量着这一群抢劫的人,一共有七个。
  而伸向殊堇的那只咸猪手并未停止过,终于殊堇忍无可忍之下,刷的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里只有愤怒,寒气带着实质将那只咸猪手给冻成了一个冰块,那人一声惨叫,抬起颤巍巍的手臂,再抬起头就看见了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杀神,眼前的人你不自己高,但那种压人的杀意让人毛骨悚然,蓝发不知何时已经将发冠崩裂正缓缓飘在空中,优美轻柔的如同纱翼,发丝下的那双眼睛很美,美的让人从骨子里感受到那种寒意,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开始蔓延爬上那苍白的肌肤,肆意扭曲着如同一只猖狂的魔物。殊堇轻轻唇齿,寒气从口中溢出让对面的人打了个寒颤,殊堇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有过多的动作甚至是眼神,那人两眼一翻,华丽丽的晕了。
  “公子手下留情!”那个装晕的中年大叔如诈尸了一样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大喊着:“哥几个抄家伙!抓活的!”中年大叔话音刚落又弹起了几个人,分别冲向其余六个人,殊堇看了看双手上的寒霜,有些迷惑,但还是轻轻一吹,便让自己恢复如初,散乱的发也重新回到肩上,黑色的荆棘缓缓退去,这时雪华又蹦了出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说到:“你生气了?”“没啊,我根本没有要使用能力的意思。只是吓吓他。”雪华爬上了桌子说到:“那你把人别弄成那样。”
  指了指地上覆上一层冰霜的倒霉鬼,“这完全是自我意识形成的保护。”沉默了一会殊堇问:“你刚刚从我身上看到奇怪的东西没有?”“有,你左脖那你突然冒出来的黑色荆棘,跟活的一样。以前是绝对没有的。”雪华又凑了过来,一爪子扒到殊堇的手上“嗷”一声惨叫,雪华猛然将自己得爪子伸入茶壶。“要废了要废了。”殊堇茫然看着雪华结了冰的爪子“咔嚓咔嚓”一声极小的声音传入耳中,殊堇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周围的椅子桌子全部开始爬上冰霜:“糟了,我先走了,你跟上!”殊堇刷的消失在原地,连带着卷起的热浪也变得寒冷起来。雪华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凝雪叹了一口气:“走啦。”毛茸茸的爪子将凝雪一抓丢在自己背上,也开始刷刷的在白沙上奔跑。
  白家,白沙城最大的一座院宅。其长女为玄水教的祭师,白沙城常年干旱少雨,因此人们时常进行祭祀祈雨,就有了玄水教。能够与水元素有足够多亲和力就能为人们祈雨。人们多称她为玄水祭师。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被烤得热哄哄的大地上走着,一个人抹去额上的汗珠,吐了吐舌头,“热死我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喂,你听说了吗?城外南部那里出了事情。还有许多玄水教的人都去了。”“恩?怎么啦怎么啦?”“咳咳,这嗓子怎么有些不舒服呢?”“靠,你小子,来一壶美酒!”
  白沙城南外,这里已经没有属于沙漠地区得干燥炎热,极度的寒冷将白色的沙子凝结成一块一块的,往更深处走越发寒冷起来,地面的白沙形成一团带有规律的东西,像是树根又像是文字,中央是一朵莲花,在缓缓的张开那羞涩的花瓣,纯白带着冰特有的剔透,在阳光下晕染出一片金色。“天啦,那是什么…”一个穿着白衣蒙着面纱的女人指着那朵莲花,“冰?冰莲?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那里面是什么!是人?快叫人去看看!”一个老者眯着眼睛摸着胡须说到:“不必看了,那是魔物,冰魔,就像几年前一样,毁了它。”所有人一听全部都拿起手中的东西,呼啦啦的响成一片,红色的火焰,蓝色的水柱,绿色的藤蔓,黄色的风刃,紫色的雷电,“噼里啪啦”不要命的丢了上去。
  然而老者口中的魔物没受丝毫影响,只是将那冰莲砸的出现了裂痕,老者眉毛一皱,手中光芒大盛紫色的雷电“噼里啪啦”的环绕在身周,向着那朵冰莲飞去,只听“咔嚓”巨响,那朵白色的莲花瞬间化成了白沙,重新归于大地。
  狂风吹起沙土漫天飞舞迷了人们的眼睛,一声惨叫在耳边想起,老者眼皮一跳,边看见自己左边的人被一根黑色藤蔓贯穿了身体,一根根的倒刺卡在血肉中,贪婪的吮吸着,在狂风中他听见一个人的声音,念叨着什么,每念一句就会从里面深处一根藤蔓将人杀死,又迅速退回来,有人惊恐的大叫:“啊啊,魔鬼!救我救我。”人群惊恐的四散逃出去,一个女人大喊大叫:“都是你!你个怪物!这场灾难就是你带来的!你为什么要生在白家!”“你别说了!快跑。”一个女子拉起女人飞快的跑没影了。留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少女很瘦弱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衣服脸被遮的严严实实,她怯怯地低下头,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