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个亲生女
  楚桥梁听了梅小斜的话,差点被她气笑:“姓梅的!你当你自己天仙玉美人呢!你还亲自去偿还!”
  梅小斜:“我知道我丑陋不堪,活在世上也是多余,所以我去替荞荞血债血偿!”
  “嘁!”
  楚桥梁极度轻蔑的冷笑:“你的命一文不值!”
  “啪!”楚桥梁气的挂断电话。
  “怎么就不值钱了!”
  一旁的洪宝玲白眼珠子翻了翻楚桥梁,然后又剜了非亲儿子楚慕寒一眼:“梅小斜如果被谢老太太攥在手心里,到时候再让小孽障做什么,小孽障敢不做?”
  “也是!”楚桥梁一拍大腿。
  楚慕寒也眼前一亮:“这样以来我们既消灭了蓝忆荞,也算在谢老太太那里立了一功劳,而且我们不用得罪谭总。一举三得!”
  楚桥梁马不停蹄又电话拨给了梅小斜:“你最好亲自去谢老夫人那里替小孽畜顶罪,不然小孽畜死八次都不够!”
  “我一定会去!”梅小斜置之生死的语气。
  挂了电话,梅小斜便从楼上的露台下来,楼下的李嫂刚把厨房收拾好,看到梅小斜下来了,她亲热的打招呼:“荞荞妈,你要是累你就睡一会儿。”
  “李嫂,我想和你说说话。”梅小斜拉着李嫂的手,将她拉到客厅,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对钻石耳钉放李嫂手里。
  “荞荞妈,你……你这是干什么?”李嫂被惊着了。
  “李嫂,我看出来了,你把我闺女当闺女待了。”
  “嗨!荞荞这孩子啊,忒实诚,以前我问她有了韶川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为什么不过那些阔太太的生活?荞荞说,她妈妈还没找到,她妈妈最烦自己的孩子接触豪门生活,我现在是看出来了,你们母女都是实诚人。”
  李嫂感慨的看着梅小斜:“荞荞妈,你就放心吧,你就是不给我耳钉,我以后也会把荞荞把你当亲人。”
  “李嫂,你看我,得了这么个好女婿,家财万贯的,我女婿跟我说了,这阵子忙完了带我去国外看眼,那是尖端医疗,不是一点危险都没有,眼部神经又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老姐俩是个缘分,我女婿又有钱,我给你个耳钉算什么呀!我女婿牙缝里一粒米的事儿,我就是寻思着,万一我去国外治眼睛失败了,你就一辈子把我闺女当闺女,成不?”
  李嫂被梅小斜说的眼圈一红:“老姐姐,你就放心吧!”
  “那就耳钉收着!”
  “好,老姐姐,耳钉我先收着。”李嫂为了宽梅小斜的心,暂时先收了耳钉。
  “这就对了!”
  梅小斜笑了,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荞荞出去一上午了,我给她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问问韶川下班回来不回来吃饭,如果他们都回来的话,我们晚饭准备丰盛一点。”
  “哎,好嘞老姐姐。”
  李嫂去忙活,梅小斜给蓝忆荞打了个电话。
  海川大厦内,因为早上谢老太太来闹这一出,一上午谭韶川忙着按住老太太然后又让戴遇城将来太太接回去,闹得整个公司多多少少有点动静。
  半下午,董事局的几个董事,以及公司的高管纷纷都前来关注这个事情,因为谭韶川一举将大妈和三个哥哥驱逐出局的大获成功,致使整个董事局以及公司的高管现在对这个大权在握的少总更是佩服之至。
  他们都关心的口吻问道:“韶川,你干脆直接跟谢老太太说谁对她孙女下的狠手,就让她去找谁!找你干什么,又不是你对她孙女吓得毒手。”
  谭韶川喟叹一笑。
  看着这些关心他的董事以及高管们,说道:“大妈是老谭风雨同舟了将近五十年的老伴,我已经成功的把她和我的三个哥哥都踢出局了,如果我再把她推出来,将她推给谢氏老夫人,那我韶川岂不是真成了六亲不认了?韶川驱逐他们是为了谭氏更好的发展下去,并不是要把他们逼上绝路。”
  一席话说的在场之人无不心服口服。
  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问谭韶川:“韶川,那这样,趁着这几天老谭在云京冲洗血管,我们老几位今晚和你一起去安慰安慰你大妈?”
  “谢谢几位叔伯,暂时不用。”
  谭韶川微微颔首致谢:“大妈火气还没有全消,让她在老宅冷静几天,什么时候大妈要亲自召回韶川之时,到时候我们在去看她也不迟。”
  “也好。”
  “这样最好。”
  “给彼此一点消火的时间。”
  董事以及高管刚刚散去,谭韶川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梅小斜打来的。
  立即接通:“妈?”
  梅小斜在电话里问道:“韶川啊,我打荞荞的电话荞荞关机,估计是手机没电了,你和荞荞今晚回来吃饭吗?”
  “回来的,妈。”谭韶川温和的说。
  “好,妈给你们晚饭做的丰盛一点。”
  “谢谢妈。”谭韶川的脸上浮现着一种温馨的笑容。
  收了线,他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来到总经办。
  蓝忆荞正在总监办跟人扯闲篇。
  “荞荞,今晚你请我们全体吃饭吧?”有人跟她开玩笑。
  “好啊。”蓝忆荞开心的笑道。
  她最喜欢在总经办玩儿,这些人对她一点敌意都没有。
  她心里很放松。
  正说着,谭韶川来了。
  “谭总!”
  “谭总下午好。”
  谭韶川看着这些和自己距离最近的下属们,脸上绽放着一种在工作期间难得看到的温和神色说道:“她今天要对你们食言了,你们努力工作,改天我请你们吃大餐。”
  职员甲乙丙丁:“……”同时愣了。
  都知道少总是个很有威信,很受下属拥戴的少总。
  可少总什么时候这般亲和过?
  谭韶川单臂搂着蓝忆荞都走出很远了,还能听到身后有人嘀咕:“荞荞把boss改变的,可不是一点点哇。”
  “boss都快被荞荞改变成暖男大叔了。”
  “呀,我喜欢暖男大叔型的boss。”
  “呸!喜欢也没你的份儿,boss是荞荞的。”
  蓝忆荞笑嘻嘻看着谭韶川:“你喊我来干嘛,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聊天。”
  “傻不傻!”男人叱她。
  “嗯?”
  “他们拿着你老公给他们发的高薪薪水,你老公是让他们卖力工作的,结果你却和他们谈天说地,他们高兴了,可你老公的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蓝忆荞:“噗……岂止这些,他们还经常宰我,让我请客给他们买奶茶,买生煎包,买……”
  男人:“……”
  合着,赶明个娶回家来的不仅是个刚从大牢里出来的悍匪,还是个败家小娘们?
  “你到底拉我回来干嘛?”该不会是又要那啥吧?
  上午才那啥过诶。
  她小脸顿时红了红。
  “别瞎想,你妈打电话来让我们回家吃晚饭,我们今天下班早点回去。”
  “嗯嗯。”她也出来一天了,怪想母亲的。
  这个下午两人比正常下班时间回去的还要早一点,结果回到家的时候,梅小斜和李嫂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基本上都是梅小斜做的,别看视力不好,可梅小斜却是个料理家的好手。
  吃饭期间,她不停的给谭韶川夹菜,给荞荞夹菜。
  而且话也比平时多很多。
  “妈,你今天怎么了?”蓝忆荞看出梅小斜的反常。
  谭韶川也看出来了,他不方便问,正好蓝忆荞问了,他就和蓝忆荞一起看着梅小斜。
  “嗨!”
  梅小斜歉意的一笑:“是妈妈太保守了,妈妈太不开明了,现在的年轻人一旦谈恋爱了,都……嗯,住在一起。只要以结婚为目的同居其实也是正常现象,你看妈妈在家里住了这八九天,都忽略了你们年轻人该有的……”
  “妈!”蓝忆荞羞的脸登时红透了。
  梅小斜却宠爱的一笑:“跟妈妈之间还害羞!”
  蓝忆荞又娇憨的往谭韶川怀里一趴,然后小傲娇的对谭韶川说道:“韶川,你看我妈开明吧,我都跟你说了,我妈是这个世上最能接受新鲜事物,最能跟得上时代的妈呢。”
  “小样!结婚之前注意点避孕,别挺着个大肚子穿婚纱,不好看,听到没!”梅小斜叱她。
  “知道了妈。”蓝忆荞躲在谭韶川的怀中都不好意思抬头了。
  晚饭过后,妈妈和女儿在客厅里说话,谭韶川坐在一旁陪着他们,梅小斜说特别想看看闺女小时候的样子,荞荞小时候她经常给她扎了一个冲天辫儿。
  这个晚上,梅小斜又像小时候那样,亲自给闺女梳了小辫儿,蓝忆荞也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趴在妈妈腿上,十分的惬意。
  “原谅妈妈这几天忽略了你和韶川。”梅小斜一边梳头一边说道。
  “妈妈!”
  “别嫌妈啰嗦,妈都是为你好,嫁给韶川了以后无论家财再丰厚,你都不能铺张浪费,懂吗?”
  “知道,妈!”
  “要对你婆婆好,要孝顺她,你孝顺你婆婆,韶川才能好做人。”
  “知道啦!”
  “还有……”
  “妈你真啰嗦!”
  “好好好,妈不啰嗦了,妈这不是觉得今天晚上不能搂着你睡觉了,所以就啰嗦啰嗦了嘛!”
  “妈!”蓝忆荞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妈是这个世上最通情达理的妈。
  妈妈肯定是从她今天去公司里了勘查出端倪来的,以至于,今天赶紧的把她让出来,还给韶川。
  这个夜,是蓝忆荞和谭韶川相隔了八九天之后重又睡在一起的夜晚,两人谁也没想到这是母亲和他们的诀别之夜。
  翌日醒来,蓝忆荞和谭韶川起床第一时间便是想着敲母亲的房间看看她一个人休息的好不好。
  结果,母亲房间的门敞开着,房间内被子的叠的齐齐整整。
  被子上,有母亲留下的小字条。
  ·
  韶川
  我亲爱的孩子。
  我仔细的在脑海里寻找,我都对谭家有你这第四个儿子没有一点印象,后来我听李嫂说,你是外室所生。
  于是妈知道,你也曾是个苦孩子。
  妈也知道,你的生身母亲冤死在监狱之中,如果妈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开始照顾荞荞,救荞荞,都是因为可怜她和你的母亲有着相同的命运?
  但是现在妈看的出来你和荞荞很相爱。
  荞荞终于找到了这辈子最疼爱她的男人。
  荞荞是妈三个孩子之中唯一留住了的,妈妈这一辈子没别的愿望,就希望荞荞这一辈子别再受苦受难,希望她平安终老。
  如果有什么灾难妈能替她挡的,妈就是豁出去性命,也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帮妈照顾好荞荞,好吗韶川?
  妈拜托了!
  ·
  “妈!妈妈!你去哪里!”
  看完信,蓝忆荞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一脸热泪的冲下楼,谭韶川随之下来。
  “妈,妈,呜呜呜,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干嘛呀妈……妈妈,我不……呜呜呜,呜呜呜。”
  蓝忆荞哭的无助极了。
  她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双腿乱甩。
  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又得而在复失更让人心碎的了。
  “怎么了荞荞?”李嫂吃惊的从厨房里走出来。
  “李嫂,你……你看到我妈了没?”蓝忆荞寄希望于李嫂的表情。
  李嫂:“……”
  这才知道,昨天梅小斜给她那一副耳钉原来是因为要诀别了。她的眼泪也扑簌簌的向下掉。
  李嫂蹲下身去,心疼的扶着蓝忆荞:“我可怜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数谭韶川最冷静。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一通一通的电话向外打。
  无不是吩咐道:“对,戴墨镜,走路跌跌撞撞,摘了目镜就视力不好,眼睛斜视,五十多岁,年龄显老,头发花白,对……每一个路口都要查到,务必找到这样一个老人。”
  “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错!马上去找!”
  “呜呜呜,我要妈,我要我妈,呜呜呜。”这边蓝忆荞依然哭的毫不讲理,她想妈想的好辛苦,老天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就一个妈!
  她没有亲人了,就一个妈!
  “我要我妈……”
  “我的乖儿,别哭孩子,先别哭,我们得冷静,冷静了才能找到妈。”李嫂掐住蓝忆荞的腰,将她扶起来,这边谭韶川已经来到蓝忆荞面前。
  他将她拦腰一抱抱到沙发上。
  李嫂给她擦泪,一边擦一边说道:“我昨天半下午的时候,听到荞荞妈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楚什么……”
  谭韶川和蓝忆荞猛然一怔!
  蓝忆荞也不哭了。
  她的手机没拿在身边,她迫不及待的从李嫂的围裙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给楚桥梁。
  “你好,你哪位?”一大早,楚桥梁接到梅小斜的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去找梁婉莹了。
  所以楚桥梁心情比较好。
  蓝忆荞劈头就问:“我妈呢!”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妈的下落?”楚桥梁平稳冷淡的问道,冷淡中带着一种对蓝忆荞彻骨的恨。
  “我问你我妈呢!楚桥梁你到底要干什么!”蓝忆荞咬牙问道。
  楚桥梁猛然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冲蓝忆荞吼道:“我是你爸!你就这么直呼你爸的名字,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我再问你一遍,我妈呢!”如果此时楚桥梁在蓝忆荞跟前的话,蓝忆荞甚至有弑父的冲动。
  “告诉你也无妨,我正想提醒你呢,你妈去找谢老夫人去了,去为你这个孽障女儿赎罪,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夹杂谭总和谢老夫人中间,把你牺牲了吧,所以只能牺牲你妈。”楚桥梁的语气看似为了蓝忆荞好,其实是在引诱蓝忆荞去找妈。
  “楚桥梁!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蓝忆荞将李嫂的手机都摔了。
  “荞荞!别激动!我马上带你去医院!”谭韶川硬把蓝忆荞抱上楼,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擦了把脸,才让她稍微安静一些。
  两人没吃早饭便由谭韶川开车去了曹瑜所在的医院,一路上,谭韶川都在安慰她:“没事荞荞,没事,你妈眼睛不好使,路上肯定走的慢,就算是她现在到了医院,谢老太太也不敢把她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别担心。”
  蓝忆荞拼命点头。
  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谭韶川分析的没错,梅小斜的确行动很慢,当蓝忆荞和谭韶川追到曹瑜所在的医院内的时候,梅小斜也刚刚到医院。
  此时,医院内,上午八点半。
  正是医生查完房,该手术手术,该吊针吊针的时候。
  曹瑜的病房里围拢几个专家类接骨以及整容医生。
  昨天下午这些医生开了个会诊,就曹瑜手指重新接骨以及整形方面做了研讨,然后定在今天上午给她竭尽全力动手术。
  这些医生都是谢氏集团花重金从全国各地请过来的权威。
  为此,曹瑜的心境好了很多,至少这是一点希望。
  一行人正准备把曹瑜从病房推向手术室的时候,他们才发现病房的门口站了一个头戴大盖帽,脸上挂着一幅墨镜的中老年人。
  曹瑜眼最尖:“是你!你这个乞丐婆!要不是你那天救了蓝忆荞,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老乞丐!老杂毛,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逃走!”
  幸亏曹瑜脚筋断了,要不然这一时刻她能踢死戴墨镜的老乞丐婆。
  与此同时,谢氏老夫妻两也看到了来人。
  戴墨镜的中老年妇女并不理睬曹瑜疯子般的谩骂,只墨镜下看着谢氏老夫妻两,用冷暗的嗓音说道:“谢衡春,梁婉莹,放了荞荞,我用我的命换荞荞的命!”
  谢衡春看着她,颤颤巍巍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乞丐婆!你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有种你别带着墨镜,有种你就把墨镜给我摘下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老乞丐婆!”坐在轮椅上的曹瑜简直要吃人。
  身后
  蓝忆荞和谭韶川已经来了。
  “妈,别摘墨镜,跟我回家妈,我不会让任何人嘲笑您,我不结婚了,我马上带您去国外。妈,跟我回家。”蓝忆荞哭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梅小斜却对着谢衡春和梁婉莹凄楚一笑:“谢衡春,梁婉莹,你们的干孙女是高贵的漂亮的珍贵的,可我的孩子也不是没人疼爱的阿猫阿狗!我的孩子也是有妈疼的!有我这个妈在,谁也别想动我荞荞一根汗毛!你们要血债血偿可以,把我身上的骨头,内脏,血液全部拆下来,还给你们!去补偿你们的干孙女去吧!”
  “老乞丐婆你放屁!我是我爷爷奶奶亲生的孙女!我不是干孙女!”曹瑜做贼心虚的尖叫道。
  梅小斜反问:“亲生的?你几岁?”
  “二十二!”
  “哈哈!”梅小斜扬天一声务必沧楚的笑。
  笑完
  她一字一顿的说:“我有三个孩子,最大的二十八岁,第二个孩子二十五岁,最小的倒是二十二岁和你同岁,但是在我身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生了一个二十二岁的亲生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