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吗?
  罂粟突然想到,这一路走来,确实是有各种做生意的,唯独没有客栈,可见,这里确实很少有人来,在这被山围绕的地方,有这般一个小镇,想必没有人想到吧,不过,颜以清倒也真是速度,这般快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来到院中后,水灵子同罂粟来到了右手边的一间房屋,刚才在山峰上,水灵子只是将她的外伤止了血,还有很多伤处未处理,刚走近屋内,水灵子语气便也有些责备的说道“将你身上的衣物褪去,我给你上药。”
  罂粟看了看水灵子,水灵子并不看她,她自是知道颜以清那般一说,水灵子定也是在责备自己。
  “我去打盆热水,你不要乱动。”水灵子说道。
  罂粟听话的点了点头,想起刚才在那山峰之上自己同颜以清说的话,心中便有些不舒服。
  水灵子将水打来,看到她的身上全是伤口,有新的伤疤,也有些老旧的伤疤,她正要给她擦伤口的手在空中顿了顿,便又拿起在热水中浸泡过的毛巾向她的伤口处擦去。
  水灵子说道“罂粟姐姐,你身上哪来这么多的伤疤?”
  罂粟轻笑道“一个人从小便在这江湖上游荡,身上没有伤疤反倒是不应该。”
  水灵子笑了笑,心中想道,罢了,不问她,问了她也不愿意再提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可是,有一件事,水灵子却是必须要问的,她说道“今日,在那山峰上,玉衡道人所说的事可是真的?”
  罂粟身子突然动了动,今日,在山峰之上,玉衡一点都不顾她生气的样子,同她说道,你如今的功力,就算加上我们大家,你像今日这般,拼了命,也杀不了赤焰兽的,罂粟知道玉衡要说什么,她想阻止他,可是,玉衡依然不顾她的生气,继续说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唯有三把神器才能彻底将赤焰兽杀死。
  罂粟听到他这般说,大声冲玉衡说道,什么万物相生相克,我不信,没有那三把神器,我一样可以将赤焰海杀死。
  玉衡根本不顾她眼中的悲伤,继续说道,你已经去了赤焰海两次了,可杀了他了?
  罂粟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冲玉衡说道,我不想看见你。
  许久,玉衡将自己激动的心情渐渐的恢复了下来,一个人向山峰下走去,他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的结果,罂粟不会去寻那第三把神器,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必须将所有事实都告诉她。
  罂粟回过神,看向水灵子,说道“假的,玉衡嘴里没有几句实话,不用信他。”
  “可是,我看他今天说话时很认真,不像是……”水灵子说道,话还未说完,便被罂粟打断了。
  “就是假的。”罂粟说道。
  水灵子便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认真的给她将伤口擦拭干净,给她上药。
  罂粟内心恐惧极了,她从未这般害怕过,当年,娘被人用玉剜心,出现了如今的那把长云剑,若宇哥哥被人杀害,出现了那把暗雪剑,每一把神器的出现,都是要她失去至亲至爱之人啊,谁说只有三把神器才可以将赤焰兽杀死,她偏不信,总有办法可以将赤焰兽杀死,那第三把神器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世间。
  过了许久,水灵子将她身上的伤口均涂抹上了药膏,就连之间的伤口也都涂抹上了,那药膏是可以去疤的,女孩子家,没有人愿意身上留下疤痕。
  罂粟将衣衫穿好,看向水灵子,说道“若是,若是练芙蓉游,三日内是否能大成?”
  水灵子惊讶的说道“罂粟姐姐,你是要……”
  “我没有选择了。”罂粟语气很是沉重的说道。
  水灵子想了一下,说道“芙蓉游的心法你早就熟记于心了,想来心法已不是问题,三日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你可想好了,若是二人同练了芙蓉游,一人损便是两人伤,芙蓉并蒂便是这般结果。”
  罂粟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知道了。”
  夜色渐渐黑了下来,罂粟一人坐在床沿,三日之后不知一切又都成了何等局面,可是,她却始终迈不出那沉重的脚步,她与颜以清之间是有深仇大恨的,永远无法抹去的深仇大恨,而如今,她亦是没有任何选择,想到这里,罂粟站起了身,向颜以清的房间走去,屋内的灯光还亮着,她站在门前,几度踌躇,却没有能敲响那扇门,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一双细嫩的手还是鼓起了勇气在那门上敲了敲,一颗心像是吊在了空中一般,让人难受,可是,屋内却没有任何的声响,罂粟不禁想到,难不成颜以清还在生自己今天白天那般说他的气,或许是吧,他一个人离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
  罂粟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罂粟便推开了门,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她的心不禁踏实了许多,想道,颜以清不在屋内,会去哪里呢?
  正这般想着,便听见了脚步声,罂粟便又紧张了起来,颜以清推开屋门,走了进来,一双脚却停在了那里,他的神色之中有些惊讶,说道“粟儿,你怎在这里?”
  “我,我……”罂粟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颜以清走上前,看向她,眼中充满了疑惑,罂粟心中不禁怨起了自己,竟是这般吞吞吐吐的样子,突然之间便想到了赤焰兽,想到了玉衡同自己所说的话,心中的紧张突然之间便消失了。
  只听得罂粟说道“颜以清,你还在为今日白天的事生气吗?”
  颜以清抬眼看了看他,眼中确实还有一些不悦,随即,他叹了叹气,说道“自是生气。”
  罂粟说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不那般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了。”
  颜以清被她的话惊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她竟会这般温和的听话。
  只听得罂粟又说道“颜以清,你可还喜欢我?”
  颜以清的眼皮微动,一双眼睛深情的看着她,却不明所以,不知她为何会有此一问。
  见颜以清征在了那里,罂粟又说道“喜欢是吗?”
  “粟儿,你怎么了?”颜以清问道,他知道,这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