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宋时矜拧起眉头,打算找个时间前去宫里问一问宋陵郅。
  这几日来宋陵郅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很多时候都会出现梦魇的症状,偶尔□□还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就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
  宋时矜担心他身子,寻了太医号脉,喝下药又会恢复正常。
  容铖与宋陵启没有耽搁太长时间,三人一道离开。
  许是宴席上的酒醉人,宋时矜没喝几杯就晕了头,宋清吟将她扶着入了厢房,前前后后打理的井井有条。
  一直到宋时矜酒气散尽,醒来后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准备除去,却看见珠帘后若隐若现似乎亮着光。
  她扶着桌子往前走,站在角落里朝那里偷看。
  亮光并不存在,但似乎是木门边的夜明珠。
  宋时矜循着光亮追去,拨开珠帘往里而去,再往前,隐蔽的木门后似乎是条密道。
  她回头看了看,最终还是好奇大过理智。
  她在密道里,手指拂过繁复的花纹墙面,隐隐感觉这花纹很是熟悉。
  心中某个不好的念头呼之欲出,终于在拐角处,宋时矜看见了一间小型储物间。
  宋时矜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见密道里的东西到底属于谁,瞬间大惊失色。
  而梦境外的宋时矜用力去看,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宋时矜骤然惊醒,看着帷幔大口吐气。
  到底是什么,让梦里的她露出那样惶恐的神情,又为什么会在厢房里设密道,而密道口还会安置一颗夜明珠。
  是端亲王?
  还是宋清吟。
  -
  翌日清晨,宋时矜被云霄唤醒。
  她抬手挡了挡眼前的阳光,哑声道:“怎么了?”
  云霄稍稍弯腰,凑近:“救来的那对母女晨间试图逃跑,被咱们发现,眼下正在闹自杀。”
  被云霄这么一提起,宋时矜才忽然记起来昨日救下的那两人,夜里梦境繁复,宋时矜睡醒都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她动了动胳膊,慢慢直起身子坐起来。
  “人没事吧?”宋时矜掀开被子踩上鞋。
  云霄扶起她的胳膊:“无碍,所幸被咱们的人拦住,并无碍。”
  宋时矜嗯了声,而后道:“更衣吧,去看看。”
  利索的更了衣裳,宋时矜只来得及喝下一杯水就出门前去别苑。
  别苑距离公主府还有些距离,乘坐马车须得半个时辰,抵达门口时,宋时矜脚步略微虚浮,面色隐隐发白。
  “殿下,您无碍吗?”云霄看着宋时矜,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宋时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胃里隐约泛着酸涩感,她想很可能是昨夜睡得不是很舒服。
  低声道:“我没事。”
  宋时矜率先推开门往里走,别苑里安插的暗卫快步迎上来:“殿下。”
  “人还好吗?”宋时矜避开云霄的手,挽了挽袖口走进主院。
  暗卫应声:“已经被制服了,女人脖子受了伤,不过还好。”
  宋时矜轻轻应下,暗卫推开门她往里走。
  还没等走几步,屋子里忽然窜过来一刀人影冲到宋时矜跟前来,是那日的那个妇人,她手里捏着很长一截的碎瓷片。
  瓷片上沾着血迹,宋时矜头脑发晕,还没看清那人就已经蹿到了跟前来。
  宋时矜不等身后的暗卫反应,她下意识地迅速伸出手,一把截住妇人的手腕将人推开,瓷片的边缘堪堪划过宋时矜的耳侧,她偏了偏头,刮上一丝伤口。
  暗卫抬腿踹向妇人的小腹,宋时矜松开手,蹭了蹭伤口。
  伸出舌尖舔舔嘴:“不为你女儿想想吗?”
  话音落,妇人眼神一变,捏着瓷片的手也慢慢松开。
  宋时矜任由云霄上来看她的伤口:“你是姬家公子的什么?夫人还是外室?”
  妇人面色变化。
  宋时矜轻笑,她竟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近两周内都是工图课,尤其是昨天,a3图纸和a4图纸各一张,我实在是没时间码字,今天又是一张a3图,还没画完,但是更新只能写两千,明天我尽量多写点。
  抱歉宝贝们,这章发红包表达一下歉意。
  再次抱歉。
  第28章
  其实那日在街头上刚遇见时, 宋时矜就大概猜测出了这人的身份。
  姬家那位公子此番前来投靠端亲王妃,其实为的就是找一门好亲事,能够在京中找位高门贵女喜结连理。
  云霄用帕子小心给她擦拭着伤口,宋时矜看她一眼:“不用这么麻烦。”
  宋时矜往前走了几步, 逼向那妇人, 抬手随意抹掉渗出的血珠, 半弯腰微微一笑:“我猜对了?”
  “你是谁?”妇人被暗卫制服住双手绑在椅子上,她仰起脸盯着宋时矜, “那天是你安排人来救的我?”
  宋时矜提起掉落的裙摆, 蹲在她面前:“是我。”
  妇人见她如实相告,眼里的警惕消散些:“你是姬榕的同伙吗?”
  “同伙?”宋时矜笑的开怀,眼睛弯起:“不不,我跟他没有关系, 昨日只是因为见你被打的厉害, 所以才会想要救你一命。”
  妇人松下一口气。
  宋时矜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偏着脑袋问:“你好像很怕他?”
  “……嗯。”妇人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叫何秀,被姬榕在昌州强占后生了个女儿, 后来我想要离开, 他就一直告诉我等有一天一定会让我上姬家族谱, 谁知道半年前这人就没了踪影,我托人闻了许久才知道,他来了京城。”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宋时矜握着的手稍稍松了些,皱眉问:“那你怎么会独自一人前来寻他,若是昨日我没能救下你,那不是就被他打死了。”
  何秀脸上还带着被打伤后残留的血痂, 她低着脑袋:“孩子得了天花,要是不医治是会死人的,可我去找了姬家后,他们居然说我讹人,说孩子不是姬榕的,没办法我只能来京城找他。”
  宋时矜神情严肃,抿唇道:“报官府吧。”
  “不成的。”何秀泪流满面,暗卫给她松了胳膊,她捂着脸抽泣:“姬榕的姑母是端亲王妃,我怎么可能告的过他。”
  宋时矜缓缓挪开视线,看向躺在里面的小姑娘,眼神轻闪:“那就继续看着骨肉这样下去,你忍心吗?”
  话题被移到孩子的身上,何秀的眼泪忍住,面色挣扎。
  宋时矜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她的眼角余光扫过何秀,心中思量。
  离开院子时,宋时矜吩咐云霄:“去请个郎中来给那孩子瞧瞧,看着怪可怜的。”
  “那是姬家的孩子。”云霄浅浅抬眼,似乎是在提醒她。
  宋时矜轻轻吸了口空气,缓慢与云霄对视:“但是……这与孩子有什么关系,她又何罪之有?”
  “是。”云霄叹息。
  也不知是怎么,宋时矜走到门口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屋子的木门被紧紧合着,可她却有些不安。
  前脚刚跨出去,宋时矜猛地打了个喷嚏,肩头轻颤,耳心发鸣。
  “殿下是不是染了风寒?”云霄发觉宋时矜晨间起来时就有些不大对劲,心中担忧。
  宋时矜揉了揉鼻子,摆摆手:“你抽空让太医来给我请个平安脉。”
  傍晚太医入了公主府,云霄带着他穿过长廊往主院去。
  宋时矜今日一整天都昏昏沉沉,脑子不甚清楚,靠在贵妃榻上半阖着双眸,听到脚步声,宋时矜睁开眼去看,两人已经到了跟前来。
  “给长公主请安。”太医躬身行礼。
  宋时矜被云霄扶起坐直,难受的懒得开口说话,只将自己的胳膊递给他,而后又重新闭上眼睛。
  云霄站在宋时矜身后,轻轻给她按着太阳穴。
  先前给宋时矜请平安脉的那位这几日告假在家,云霄只得请了另一位,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云霄心中稍稍放下心来。
  片刻后,太医放下宋时矜的衣袖,严谨道:“殿下有些风寒,微臣开剂药殿下服用即可。”
  “有劳太医了。”宋时矜困倦的睁开眼睛道谢。
  云霄带着太医往出走,两人一前一后背影渐渐消失。
  宋时矜掩唇打了个呵欠,就这么靠着又睡了过去。
  -
  也不知怎的,宋时矜主动请太医入府的消息一时间传了个遍。
  不仅京城里的贵妇们知晓,就连宫里的宋陵郅都着人前来慰问好几次。
  太医开了两剂药,宋时矜按时服下后果真好了不少,只是偶尔清晨醒来时仍旧会觉得头昏脑涨,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症状。
  在府上带着两三日后,邱家来信,说与陆家过了明礼,终于是定下了两人的婚事。
  婚期将至,邱阅宁如今算是待嫁闺中,邱夫人拘她拘的紧,无事自然是不会叫她出门。
  虞绵在府上是在无聊的紧,便在南街买了个戏本子,傍晚请了人上戏台子,邀请宋时矜前去听曲儿。
  她也静养了好几日,身子好些,自然得去赴约。
  两人约在公主府门口,宋时矜刚出门,就看见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虞绵,宋时矜没忍住想笑,抬手按了按系好的面纱,上了马车。
  虞绵盯着她左左右右的瞧:“同我在一处,还戴什么面纱呀。”
  说着,作势就要去摘她的面纱。
  宋时矜赶紧往后让了让,一把按住她的胳膊:“勇士快请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