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
  “你让开!”戴芳香命令着。
  张千灵很自觉地将夏一凡的手交给了戴芳香。
  戴芳香将夏一凡的手臂按在了地上,扶住他的身体,轻喝一声,“轻轻扭动身体,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压下去。”
  夏一凡照做,扭动几下身体之后,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对着戴芳香点点头,然后两人的体重全部压在关节之上。
  骨骼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夏一凡的关节归位了。
  肿胀的手臂传来麻麻的感觉,他已经脱离疼痛了,手掌心却传来滑腻而温润的感觉,竟然是刚才顶在张千灵胸口那时候的感觉,现在才传到大脑。
  不远处的张千灵,此时感觉有人在搓揉自己的胸口,不自觉得将衣服拉紧,满脸羞愧通红,地下了头。
  “干嘛那么拼命?”戴芳香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感觉,只是帮助夏一凡整理衣物,擦干脸上的汗水。
  “媳妇都要被人拐跑了,不拼命还是男人吗?”夏一凡嘿嘿傻笑,“这家伙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强,如果不是龙小庄上身,我还真干不过他。”
  “我同学!”戴芳香很简单地回答,显然不想再谈论。
  “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夏一凡说的很中肯,乔治离开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复仇的火焰。
  没错,乔治临走之时,说了一句,“我一定要弄死这个乡巴佬!”
  “大可没有那个必要,我以前跟他是朋友,以后也不会有更亲密的关系!”戴芳香的话,让夏一凡安心了很多。
  “我怕他报复!”
  “他是一个贵族!”
  “狗屁的贵族,我看是睚眦必报的贵族式小人!”夏一凡毫无顾忌地说道,说不出自己是为了诋毁,还是为了挽救,“刚才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阴郁,人说面由心生,你这同学的内心可没有表面那么阳光”。
  张千灵赶忙点点头,嘟着小嘴,对夏一凡的说法表示赞同。
  不知道为何,当她看到乔治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看起来让人不自在,整个人的气质和面容有些不协调,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经夏一凡这提醒,她终于明白为何不喜欢乔治了。
  经夏一凡这么一提醒,戴芳香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迟迟不曾答应乔治的追求,对这个看似阳光、快乐、优雅、英俊的男人总是怀有一丝丝的戒备之心。
  “我的事,我自然有主见!喂,张家丫头,你过来,看看一凡的淤血主要在哪里?”戴芳香不想再谈论这件事,故意转移话题。
  张千灵吐了吐舌头,再次摘下眼镜,用异瞳看了看夏一凡的胳膊,然后用手指在那肿胀的如同发面馒头一样的胳膊上,按下一个手印,“这里!”
  戴芳香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找出锥子,对准手指按下的小坑扎了进去,当锥子提出,一股血箭喷出,然后从旁边抓过一把草,嚼烂了糊在伤口之上。
  动作快捷利落,看得张千灵再次吐舌头,凑过来询问,“姐,你真厉害,竟然会这么多技能。”
  戴芳香看看夏一凡笑道,“你得喊我姑姑或者婶婶吧。我会这些,算是家族传统吧,毕竟,我父亲也在这里当过兵。”
  戴芳香的话,将所有人带回了正题。他们这才发现,今天是来祭拜罗云勋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三人几乎是相互搀扶着走到了墓地,路上随手摘了一些野花,张千灵随手扎出了一个漂亮的花环,算是祭品。
  到了墓地,很容易就找到了罗云勋的墓碑,袅袅青烟是最好的标志。显然有人提前来祭拜过,根据烧纸和烧香的风格,应该是李静。真不知道这个柔弱的女孩子,是如何在大雨天将烧纸点着的。
  将花环套到墓碑上,三人默哀一会,便带着各自的心情离开了。
  乔治回到了宾馆,脸色铁青的可怕,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就将方门紧闭,然后将手边一切可以扔掉的、摔砸的东西,砸的稀巴烂。
  然后再要一间屋子,继续砸。
  连续砸了十个屋子,这才心情平复了一些。
  在服务员异样的目光中,乔治带着阳光而帅气的微笑,刷卡离开。
  如此嚣张而大手笔的帅哥,甚至让几个女服务员双眼冒金星,如果不是华夏内敛文化和大庭广众之下不便于玩花痴,她们早就毫无淑女风度地围上乔治,争先恐后地要跟他生孩子了吧。
  在山城海鳄全席酒楼顶级包间,乔治和珍妮点了一个鳄鱼宴。
  珍妮拨动着一个鳄鱼抓,皱着眉头说,“乔治,你发什么疯,点这么恶心的东西吃。”
  此时的乔治,很有风度地用刀叉切着鳄鱼抓,露出迷人的笑脸,“鳄鱼的眼泪,胜利者的假慈悲。”
  说完,他有从鳄鱼眼的位置,抽出几根虫草,狠狠地吞了下去。看得珍妮想吐,最后她还是一摔盘子,“太恶心了,我得赶紧走。老师告诉我,在川南大学有个叫康岩桥的教授,已经发明了爱情标靶的多巴胺。这项实验已经很成功,而且临床应用也很成功。这种多巴胺产生的源头就是她的外甥女,也是我曾经的同学李静。”
  说完这个消息,珍妮捂着嘴巴离开。
  乔治埋头将一条小鳄鱼吃完,用手绢优雅地擦了擦嘴巴,带着满意的笑容。
  经受山洪的惊吓和大雨侵染,张千灵和夏一凡两人大病三天。
  张千灵只能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宿舍里,期待着李静抽时间来探视自己。此刻她多希望夏一凡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哦,当然只是他一个人。
  经历了石桥的生离死别,她现在变得敏感了许多,变得害怕孤独和寂寞。
  夏一凡给张千灵打过几个电话,不是他不想去照看张千灵,而是因为他住院了,戴芳香在他的身边细心照料着,却决不允许他离开医院半步。
  “你们男人都是疯子!”戴芳香看过夏一凡身上的伤势和医院的体检报告之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值得为她拼命的!”
  夏一凡只能傻笑。
  在与山洪搏斗的时候,他撞断了肋骨,身上的细微伤口更是无数,呼吸道吸入了浑水,已经感染,有点肺炎的倾向。在这种身体条件下,愣是跟比自己强大的多的乔治决斗,而且竟然获胜了,不得不说是人间奇迹。
  “这一辈子,总得有几个值得拼命的人。那小丫头是三心道长的孙女,也是我的师侄,我怎能不救。来之前,她就告诫我,一路上只许向前,不许回头。结果出了这事,现在想想,我还应该谢谢这丫头救了我。”
  对于算卦之说,夏一凡一直不信,但是张千灵最近的行为,却让他对算命这事产生了兴趣。
  跟戴芳香说说心里话,夏一凡还是很开心的。
  夜晚,月光如水,张千灵静静地躺在床上,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欣喜地抬起头张望,正准备跳下去开门。
  木门却被很粗暴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