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没有,那会儿忙着逃命,并未顾及这么多。”
  “你的家人呢?”
  尉迟汜向后转身去,正对着楚奻,拉过她的手,抚摸上自己胸膛上的那一块疤。
  “奻儿想了解我的过去吗?”
  楚奻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他温玉的笑很温暖,眼神充满柔情,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我的母亲和你一样是个温柔善意的女人……”
  只可惜,红颜薄命。
  尉迟汜记得,他的母亲是鲜卑人,父亲是中洲人,两个不同的种族也注定了他们相爱的结局有多悲惨。
  那天晋城中的雪下得很大,而他的母亲带着他一路上期盼已久的妹妹孤零零的躺在鲜红的血泊中。
  他那父亲骑着马,背对着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反而是他新娶的女人,竟然让舆夫抬着花轿,趟过他母亲的血水,一步一步走入婚堂。
  那一年他只有五岁,为了躲避那个女人的追杀,他不仅每日过得提心吊胆,还要东躲西藏,最后他才逃回到他们原来生活过的地方。
  林子深处有很多野兽,每一种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那种,为了活下去他只能在白日出去找吃的,天还未黑便要躲在山洞里。
  每到深夜,尉迟汜总会想起母亲说的话,她说:你的父亲是中洲百姓的大英雄,顶天立地且有担当的男人。
  却唯独做不了她的英雄。
  他们二人结识在一场晚宴上,其实有时候两个人之间能够产生感情,不仅仅需要足够的缘分,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
  那晚,他们小心翼翼的相谈着,?????????????????????????????????????????????????????????????????????????????????血液挥发肌肤的温度让彼此的距离越靠越近。
  陆戚尧深深被眼前这个恬静优雅的小女郎所吸引住。
  他的目光渐渐从冷漠到温情,时间渐长,两人相处地那份情愫越大越浓烈,心与心的距离也在慢慢地靠近摇曳起暧昧的火花油然而生。
  离开的前一晚,她把自己交给了陆戚尧,她被他弄得迷离时,半睁半闭的美眸中满满的都是幸福甜蜜和心爱之人。
  ***
  尉迟汜沉浸在回忆里,却被忽而落于眉心的一抹冰凉之意唤醒。
  “后来呢?”石榻上,楚奻依偎在尉迟汜的怀里,可人的小脸上噙着甜甜的笑,晶莹的水眸轻微波动出期待的目光。
  “后来——”他垂眼,握住她的小手,看她靡颜腻理的小脸儿,吻在她的额头上,紧紧搂住她的细腰。
  “我母亲说她从不后悔爱上我的父亲。”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语调带着莫名的伤感。
  ***
  后来——陆戚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找尉迟乐渝,很快尉迟乐渝便怀了身孕,被族人发现后强迫打掉腹中的孩子,陆戚尧来得及时,救下尉迟乐渝后带着她逃出草原,两人便栖身在一片荒无人烟林子里。
  尉迟汜还未出生那会儿陆戚尧给他起名陆祁汜,字则由尉迟乐渝来起。
  尉迟汜出生后,他们一家叁口在树林里的生活得简单且快乐,直到那日午后,陆戚尧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盘缠的尉迟乐渝带着四岁的尉迟汜一路跋山涉水慢慢打听,才得知陆戚尧的踪迹。
  她进入中洲城内,街上喜色一片,原来国君最爱的公主要嫁给年轻有为的陆小将军。
  尉迟乐渝扶着七个月的身子,看着陆戚尧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红艳得刺眼的喜服迎娶那位身份高贵的公主时,气急攻心下昏倒在路边,身下随之流出一滩血水。
  ***
  楚奻像只小猫一般,缩在他的怀里,满是泪水的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上:“那你呢?一个人还那么小,定然过得很艰辛。”
  她的嗓音夹着浓浓的鼻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哭腔闷声说道,尉迟汜好笑的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顶。
  “刚开始肯定会很难过,连自己的叁餐都成问题,只是后来一步一步慢慢实践后才有捕猎的经验,也饿不到自己。”
  “那这些伤都是捕猎留下的吗?”楚奻抬头,微微蹙起眉角,脸上带着泪痕,疼惜的抚摸着那些陈年老疤。
  “也有打仗留下的。”
  其实没什么可伤心的,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以前总是难以抑制自己心里的仇恨,可至从遇见了你,我心底的怨气便测底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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