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
  阮绿棠选择这样拙劣的一看就破的借口,自然不怕被识破,因此她只是微微垂了头,没再出声。
  阮绿棠没多大反应,却把祝梦之吓得浑身一抖,不小心牵扯到脚踝,疼得她低呼出声,周佩琴赶紧把她搂进了怀里。
  见母女俩这副样子,祝高义一脸不耐地咂了咂嘴:啧,omega
  他从鼻孔里喷出一道白气,朝阮绿棠一偏头说:到书房来见我。说完,祝高义背着手走了。
  阮绿棠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去厨房冰箱里翻出冰块,用毛巾包起来按在祝梦之的脚踝处给她消肿。
  祝梦之看着她泛红的半张脸,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酸酸涩涩的,涨得她眼眶跟着发红。
  你祝梦之犹豫几瞬,伸手按住冰袋,低声对阮绿棠说,不要管我了,你先去书房,不然爸爸又要发火了。
  阮绿棠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叮嘱道:不要着急,一定敷够三十分钟才行。
  知道了。祝梦之声音恹恹的,模样异常的乖巧。
  周佩琴心疼地理了理她颊边的碎发,把这件事迁怒到阮绿棠身上,没好气地喊了声:还不快去?
  阮绿棠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敲门进了书房,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祝总。
  祝高义脸色相较之前和缓了许多,但仍没几分笑模样:小梦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她瞎胡闹?
  小梦一个omega,她要是和方家那小子在一起了,那不是把我们家的产业拱手让人吗?
  我已经帮她物色好了alpha,头脑聪明,关键是对我祝家忠心。到时候让他入赘过来,为祝家生个alpha,我祝家的香火才能延绵不断地传承下去。
  他在本市手眼通天,查出祝梦和方嘉言在一起并非难事,阮绿棠没有再狡辩,识时务地认了错:是我考虑不周,绝没有下次了。
  嗯。祝高义对她的保证还算满意,脸色松快许多,总算想起来刚才打的那一巴掌了:疼吗?
  不疼。阮绿棠摇了摇头,片刻,又犹豫着喊了一声,爸。
  祝高义有些惊诧,先是朝她身后关得严严实实的门上看了眼,才起身走到阮绿棠身边,放出几分温情:小梦不比你,她身娇体弱的,打一巴掌能哭半天。我打你也是为了警示她,棠棠,你不会怪我吧?
  阮绿棠温顺地笑了起来:爸,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
  哎,乖孩子。祝高义对阮绿棠越发舒心起来,不禁感慨一声,你要是alpha该多好,可惜
  他早年身体受了伤,没法再生育。一双女儿一个beta、一个omega,唯独没有alpha,这是他心里永远的遗憾。
  阮绿棠嘴角向下撇了撇,旋即又做出乖巧的模样,说:我能为爸和小梦做些微不足道的事就足够了,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祝高义年纪渐长,心肠也逐渐软了下来,听到女儿这样懂事的一番话颇有几分震荡:你能这么想就好,爸爸新买了一块地皮,你周阿姨还不知道,等你结了婚,这块地皮就送你陪嫁了。
  阮绿棠勾了勾唇角,没把他的话当真。
  如果祝高义真这样顾念骨肉亲情,怎么舍得让她对自己的小女儿卑躬屈膝的。他许的承诺不过是画出来充饥的饼,引诱她更加死心塌地地为祝家上下卖力罢了。
  饶是心里这样想,阮绿棠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谢谢爸,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阮绿棠转身开了门,就见到走廊转弯处一片裙角一闪而过。
  不过她并不惊讶,把门合上后,开始询问系统:周佩琴看完全程了吗,有没有听到我对祝高义的称呼?
  要是周佩琴正好错过了,那她那几声爸爸不是白叫了?
  系统把先前的门外视角切给她看:你刚进书房没过几分钟她就到了,你们说的话她全听到了。
  它把画面收了起来,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宿主,你为什么故意让周佩琴知道你是祝高义的亲生女儿啊?你不怕她下黑手整你吗?
  当然是为了让她下黑手整我,我才故意喊的爸爸呀。阮绿棠一脸纯良,毕竟我可是个好人,别人不先动手,我怎么好意思先去欺负人呢?
  系统:你说的对。
  而且,时间紧迫,没空再瞎玩了,阮绿棠往祝高义的方向遥遥瞥了一眼,说,再不搞点事,祝梦之就要被当作亲女儿嫁出去了。
  看祝高义提起赘婿计划时一脸自得的样子,估计就只差把那个赘婿介绍给祝梦之认识这一步了。不抓紧时间阻止,事情就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了。
  她一边思索着后续计划,一边往客厅走。
  祝梦之还坐在那张椅子上,乖乖地用手捂着冰袋冰敷,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不停地刷着朋友圈。
  害怕与担忧交织在她心中,让祝梦之烦躁无比,可她被脚伤限制在这方座椅上,只好刷新微信防止自己想东想西的。
  朋友圈很快被她翻完,祝梦之又点回聊天界面往下翻看新消息,滑过冗长的置顶列表后,一个有些陌生的群聊跳进了她的眼帘。
  祝梦之好奇地点进去翻了翻群聊人员,发现都是些偶尔一块逛街美容的omega,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拉进去的,也没在里面说过话。
  她随手往上翻了翻,突然发现有人在上面发了张图,是一个男性的侧脸。
  祝梦之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半张脸是方嘉言的。
  这张照片一出,群聊里顿时炸开了锅,纷纷询问照片是哪来的。
  发图的人字里行间满是炫耀:当然是我自己拍的啊。
  方嘉言半夜三更的突然邀请我去看日出,他还不让我告诉别人,说怕被人打扰了我们的单独约会。
  熬了一夜,困死了,好烦哦。
  照片是今早刚发的,也就是说,昨晚她告诉方嘉言自己有事没法去了后,方嘉言转眼又找了个人陪他看日出?
  祝梦之看着聊天记录里熟悉的说辞,心里最先涌现出的竟然是烦躁、疲倦,和一阵难言的恶心。
  真随便她嘟囔着说了一句,猛然呆住了。
  因为娃娃亲这层关系,祝梦之一向把方嘉言看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偏偏方嘉言对谁都暧.昧有加,偏对她不越雷池一步,只把她当作妹妹对待。
  这更激起了她的好胜心,以往她发现方嘉言和别人在一起,只会默默在心里和那个omega较劲,比较自己哪点比那个人差了,绝不会认为方嘉言有哪点不好。
  可是这次,她竟然连和方嘉言一起看日出的那个人是谁都不想知道了,只觉得方嘉言敷衍又放荡。
  是因为方嘉言终于不再把她当妹妹,而是当作可约会的对象,以至于让她失去了挑战感?
  还是因为她终于发现方嘉言对谁都是这样轻佻浮滑,游戏人间,不认真也不负责,才让她看出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又或者是,她根本,根本就不喜欢方嘉言?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是真的卡文,脑子里只有她们俩的感情戏,纯剧情部分就转不动了orz
  下午再更一章吧,毕竟昨天应该更新的,但我睡着了
  感谢他人即地狱的手榴弹和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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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祝梦之(11)
  祝梦之还没思索出头绪, 就被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阮绿棠吓了一跳。
  她赶紧收起手机,把阮绿棠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遍,才别别扭扭地问:爸爸骂你了吗?还是, 又打你了?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 本该帮忙按着冰袋的周佩琴却不见踪影了。
  阮绿棠四处望了望,在门外花园里寻到了她的身影。
  周佩琴正在打电话,神态小心翼翼的, 又带着几分燥怒。
  对方应当是在找人求证自己的身份,阮绿棠这样想着, 去厨房又灌了新的冰袋。
  原先用毛巾包着的冰有些化了,顺着祝梦之的指缝脚踝往下淌。
  阮绿棠把它换了下去, 用新的冰袋贴上去,一边轻手轻脚地去擦那些水渍, 一边回答祝梦之的问话:没有,祝总说了我两句而已。
  好不容易习惯了刚才的温度,现在又被敷上新鲜出炉的冰块, 祝梦之被冰得一激灵,龇牙咧嘴地也不忘为阮绿棠打抱不平:爸爸怎么能随便打人呢?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你又没有卖身进祝家, 他这是职场霸凌。
  头脑发热地说完, 祝梦之也察觉到了自己话语中的幼稚之处,垂头丧气地重复道:总之, 他太霸道了。
  阮绿棠被她的话逗笑了, 安慰道:祝总是关心则乱, 又不舍得对你发火。
  她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违着心说:你有这样疼爱你的父亲,很幸福。
  祝梦之情绪还很激动, 不免对这种话有些抗拒,赌气般说道:他不是你爸爸,你当然不知道做他的女儿有多痛苦。
  阮绿棠的手猛地顿了顿。
  祝梦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她有些懊恼,几个小时前才听阮绿棠说她自小就没有爸爸,怎么现在又忘了,净朝她伤口上撒盐了。
  但懊恼归懊恼,祝梦之到底拉不下脸道歉。她垂着眼皮往阮绿棠脸上偷偷扫了扫,最后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在阮绿棠左脸上碰了碰。
  你脸都肿了,等下我给你上点药。
  虽然还是高高在上的命令式语气,不过对祝梦之来说,这就已经代表她低头示好了。
  阮绿棠好脾气地冲她笑了笑:好。
  嗯。祝梦之冷冷地应了声,别过脸,悄悄松了口气。
  冰敷完毕,阮绿棠给祝梦之简单包扎了下,洗完手一转身就见祝梦之坐在椅子上,冲她大剌剌地张开了双臂。
  ?阮绿棠一时有些惊讶。
  祝梦之倒是理直气壮的:你抱我上去。
  阮绿棠哑然失笑,昨天某个人还宁愿穿着高跟鞋爬山也死活不肯让她抱呢,今天态度怎么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祝梦之看到阮绿棠脸上的笑意,一瞪眼,又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了:我脚疼,走坏了你赔得起吗?
  阮绿棠无奈扶额:赔不起。
  她走过去,拦腰抱起祝梦之,轻易地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一回生二回熟,祝梦之这次毫不犹豫地就伸手环住了阮绿棠的脖颈,动作自然无比,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阮绿棠低头瞥了她一眼,立刻被大小姐杏眼圆睁地瞪了回来:看我干什么,看路!
  等到了房间,大小姐坐在床沿边又开始指挥起来:把我药箱拿来。
  哦,给我打盆水洗洗手。
  毛巾不要忘记呀。
  阮绿棠给她打了手洗手,又拿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她擦干,大小姐才甩甩手,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管膏药,挤了黄豆大的一粒在指腹上。
  她看了看站得笔挺的阮绿棠,不满道:站那么远干嘛。
  她一个omega都没避嫌,阮绿棠倒一脸戒备地站了那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对她做什么呢。
  祝梦之不开心,对阮绿棠越发挑剔起来。即使阮绿棠弯腰把脸凑了过来,她仍觉得不满意。
  她手指在阮绿棠面前晃了晃,皱眉说:离近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阮绿棠看了看两人之间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一挑眉:你确定?
  祝梦之最讨厌别人质疑她,闻言立马扬起下巴看向阮绿棠,她一句话没说,态度却很明显。
  阮绿棠了然地点了点头,蓦地俯身向前,双手撑在祝梦之身体两侧,一张脸紧贴到祝梦之脸前,与她不过三指距离。
  祝梦之心脏猛地一跳,睁大眼睛看着阮绿棠,话都说不出来了。
  阮绿棠盯着她,又问:这样可以吗,小姐,还是说还不够近?
  祝梦之嘴上不认输,强装镇定地答道:够、够了
  但她说着,却又悄悄往后仰了仰,与她拉开了点距离。
  阮绿棠看出祝梦之的小动作,但没有楸住她的小辫子不放,只是问她:现在可以上药了吗?
  祝梦之眼神飘忽几下,早就挤好的药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祝高义下手毫不留情,阮绿棠的脸上那片红痕消去,留下了鲜明的几根指印。
  祝梦之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脸跟着疼了起来。因此上手的时候,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就轻了下来。
  而且每动作一下,她都要贴心地询问一句:疼吗?这样呢?
  阮绿棠用心感受了半天,除了药膏的一点冰凉触感外什么也没感受到,她怀疑祝梦之根本就没把手指贴上去。
  在第三次暗示可以再重一点无果后,阮绿棠干脆直接上手,抓住祝梦之的那根手指自己动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祝梦之话都说不清楚了。
  阮绿棠一脸正经地回复她的问题:擦药,你她尽量委婉地暗示,你受伤了,不太方便,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伤的是脚,又不是手。而且说是自己来,为什么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祝梦之脑中闪过无数想法,最后鬼使神差的,竟然也没把手挣脱出来。
  阮绿棠握着她的手指擦药,祝梦之完全不需要费心,她骨碌碌转了几圈眼睛,把自己房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细观赏了一遍,最后莫名其妙地又把视线放回了阮绿棠脸上。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阮绿棠,这么一看,阮绿棠的下巴长得很好看,既不过分宽厚,又不像刀削的那样尖。
  下巴和嘴唇之间凹了进去,形成了浅浅一个小窝,显得下唇有些挺翘。
  阮绿棠脾气很好,经常是笑着的,而她嘴唇有些薄,一笑便会弯成一道线。
  鼻子生得也很精致,鼻尖不像她一样小巧挺翘,却多了几分线条感,给阮绿棠整个人平添了一股清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