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被欺负
  翌日。
  盛长靖在驿站里同侍卫们交代好事情,在苏凝的再三催促下,这才动身前往国师府邸中。
  夫妻二人来到府门外,由人朝着里面通传之后,这才进去。
  府邸幽深,两侧并排着种着不少的树木,绿树成荫,枝头偶有鸟儿跳动着,府邸里的侍卫并不多,至少他们这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多少人。
  阿苒得知盛长靖与苏凝来了,连忙从后院的厢房里匆匆赶至,亲自迎里他们二人往不空的院子里去。
  “国师大人可是去宫中了?”苏凝跟在阿苒身后,面上洋溢着一股子喜悦。
  阿苒听的她询问,连忙拱手回答:“国师大人昨日已经离开这里,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嗯?”苏凝忽的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苒:“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不空受的伤御医针织不好,需要他外出求医?”
  除了这个,苏凝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平日最看重东莱国运到古玄鹤,会因为其他事情离开这里。
  阿苒有些难为情,摸了摸后脑勺与苏凝夫妇二人解释,“不是,是皇上不愿意见国师,国师这才想暂时离开,过些日子就回来了!”说完话,继续领着夫妇二人往前走,继而岔开话题,“不空的伤势,宫中来的御医已经诊治过了,每日按时敷药调养些时日便能痊愈。”
  闻言,苏凝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不过还是与阿苒攀谈:“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感谢不空对咱们锦荣的相救,你耶知道我的医术尚可,到时候可为不空再次诊治一番。”
  “那就有劳您了!”阿苒垂眸,不多时,便带着他们抵达到了不空的院子里。
  国师府中的下人多是小厮侍卫,他们粗手笨脚的哪里能伺候好不空,所以当苏凝夫妇与阿苒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不空正自个摸索着从榻上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铜盆处摸去,眼看着就要撞上那柱子,阿苒连忙冲了过去,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嘴里不停道:“不是和公子您说了,等奴才回来再伺候您,怎么如此心急。”
  不空虽然看不见来的人有谁,可耶能从心声中分辨,所以当阿苒进来抱怨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另外的两道心声,便知道来的人是苏凝与盛长靖夫妇二人。
  虽然锦荣没来他略有些失望,但是他们夫妇二人能来看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至少,盛长靖愿意来见自己。
  不空顺着阿苒的手坐在了椅子上,根本辨别不了他们夫妇二人的方向,只得开口道:“盛大人和夫人来,请恕我招待不周,阿苒,麻烦你帮我给他们倒茶!”
  “是公子!”阿苒让盛长靖夫妇二人坐在不空的身侧,而后依次给他们夫妇二人倒了茶水,俯下身对不空低声耳语,告诉他盛长靖夫妇二人坐在他左手边方向。
  “阿苒,你先出去吧!”不空抬起头来,空洞的眼神看向阿苒,示意他不必在此伺候。
  可阿苒却不肯离开,国师大人走之前交代的非常清楚,要让自己寸步不离的照顾不空,除非他的眼睛好了,否则——
  “公子,奴才还是留下来吧!”阿苒近乎祈求的看着他。
  不空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可若是真让阿苒在此照顾自己,只怕盛长靖夫妇二人与自己谈话会有所顾忌,所以不空还是照旧坚持让阿苒离开。
  “出去吧,需要你时自然会唤你进来,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还不至于是个废物!”不空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也不再看阿苒。
  苏凝见此,连忙从中打断阿苒,“你且先在外面候着,有我在,他不会有事儿的!”
  阿苒犹豫再三,目光看向苏凝身边坐着的盛长靖,之所以不离开,也是怕盛长靖会说出什么话来激怒公子,御医可是交代了,公子不能动怒,若是郁结于心,这眼睛恐怕要很长时日才能复明。
  在他们回来之前,阿苒已然听到了关于盛长靖是如何对待公子和主子的一些事情,所以在阿苒的心中,盛长靖是最有可能欺负不空的。
  面对阿苒的视线,盛长靖赫然瞪大了双眼,他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自己是坏人,会做出伤害不空的事情吗?
  阿苒流露出的意思,就连苏凝都已经看出来,所以当作家相公露出一副要与他对峙的表情时,忍不住与阿苒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若是你不放心,可否先带我相公去四处看看,我先给不空诊治一番,如何?”
  盛长靖明显不想答应,可阿苒却觉得这再好不过,盛夫人,他是信的过的。
  “大人,奴才带您去花园看看!”阿苒朝着盛长靖拱手,示意他出去。
  盛长靖再不情愿,还是起身跟着阿苒离开了这里,走之前同苏凝道,“我会尽快回来!”
  苏凝颔首,送了他们二人走后,再次返身。
  一回首便看见不空拿张绝尘的脸,哪怕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可却丝毫不减他的容颜。
  苏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锦荣那孩子向来只喜欢长的奇特,丑上天的东西,怎么突然开了窍,竟然对不空生出了喜欢之情。
  不空听到苏凝的心声,双耳隐隐泛上一抹红色,半低垂着眼眸,双手不安的摩挲着茶盏,好隐藏内心的不安。
  苏凝自然察觉他的异样,也知道他定然知道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索性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他的身前,将自己的问题给问了出来,“你对锦荣的救命之恩,我十分感谢!”
  “夫人,不必客气!”不空依旧捏着茶盏,声音淡然,让人察觉不出他的任何情感。
  苏凝继续道:“原本锦荣今日要跟我们一同前来,只是她父亲不同意,望你见谅!”
  见谅!
  他有什么立场去见谅吗?
  本就是他的错!
  盛长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锦荣或许就不会遭遇这件事儿。
  “死去的那些船工,我已经打理好了,你们不必担心外间会流传出对锦荣声誉不好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