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露出了马脚
  “你谁啊你,来这里捣什么乱,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
  负责人一看这态势就知道不好,赶紧说:“哎哟哎哟,咱们不要这么大火气哈……这位是咱们老板的朋友,李总,李总,你今晚喝了酒,消消火!”
  他倒是个人精,凑巧之后,压低声音说:“这位孟少……背景不一般,您别跟他争吵。”
  能有多不一般?不就是个小白脸吗?他酒精上头,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只知道,他到嘴边快熟的肉,就这么要飞了,他能高兴起来才怪!
  “我不跟你说这么多!”他不耐烦地摆手,“你们都赶紧给我出去,别打扰我……”
  “这……”
  负责人有些为难,好说歹说,可现在好像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呢,自然是两边都得罪不起,这几位都是爷,他必须得小心伺候着,这怎么办才好……
  孟泛扬却是从头到尾就没有看过包厢里的其他人一眼,再次重复:“走吗?”
  苏蓁霓咬了咬牙,大步朝着他走去。
  身后是龅牙李总的愤怒吼声:“苏蓁霓!你现在走了,那部戏就别再想拿到!”
  苏蓁霓走得更加头也不回,她直视着孟泛扬的眼睛,忽略掉某些人的歇斯底里,步伐妖娆又果断,倒让孟泛扬回忆起那一次,苏蓁霓往他手心里塞纸条的那股劲……
  到了门口时,她才腰肢一软。
  孟泛扬的手臂此时正好虚扶过来,绅士款款。比起屋子里那一帮人禽兽般的欲望,他却是被衬得风度翩翩起来。
  苏蓁霓就这么把身后所有机会都丢掉了,在屋子里另外几个女明星看来,她这样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彻底把自己在娱乐圈的未来葬送掉。
  能进到这样的饭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这样的机会,她抓住了机会,又潇洒扔到一边。
  “谢谢。”
  孟泛扬没有回应,而是瞥了眼负责人,含义明确,让他来收这个场。
  苏蓁霓出了这包厢门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站着等待。
  “你是……”苏蓁霓看了眼面前的少女,又看了看孟泛扬,挑起个媚态丛生的笑,“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能在这儿看到孟少爷?”
  苏蓁霓收起了那股子低俗气质,只是微微挺直背脊,旗袍包裹着她的身段,便当真是风情万种了。
  她只用孟泛扬可以听到的声音说:“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孟少爷的电话,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不就见到了?”
  孟泛扬冲着自家妹妹招手:“你不想跟上边那帮人玩,就跟她一起玩。”
  又提醒苏蓁霓:“你,不准带坏她。”
  “……孟少爷,你可别吓唬我。”
  孟泛扬只是哼了声,没再多说。
  他消失了一阵又重新回到旋转餐厅里,盛雀歌和贺予朝已经打算离开了。
  孟少爷从最基本的审美上,把苏蓁霓和盛雀歌作了下比较。
  盛雀歌同样是那种会让光辉失色的明艳美人,她除了眉眼生得娇俏妩媚,更耀眼的还是她的气质,那股冷艳,称得上风光旖旎,骨相绝美,如带刺玫瑰。
  这么一比,苏蓁霓偶尔显露出艳俗的风情,就腻味了一些。
  不过……收起那些东西,倒还是能入眼。
  贺予朝的冷然视线望过来:“我们先走了。”
  “行,正好我看我妹妹也已经转移目标……”
  “嗯?”
  “没事,我找个人送你们下去?”
  盛雀歌笑笑:“我们自己走吧,你这儿还有好多客人。”
  孟泛扬就拱拱手,放他们走了。
  “刚才孟泛扬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不管他。”
  盛雀歌耸耸肩,也就不多问了。
  她说:“孟泛扬还挺有意思。”
  和她想象中那些纨绔少爷其实差不离,但他也不是无所事事,甚至非常能赚钱。
  据贺予朝简单描述,盛雀歌就已经清楚了孟泛扬赚钱的本事,她当时简直就是叹为观止,很是诧异了一番。
  “难得有真正不伪装自己的人。”
  包括贺予朝自己,都会或多或少将自己藏在深沉,戴上假面之后,并没有多少人能够看见真正的他们。
  但孟泛扬,他反其道而行之,是什么样,就直接了当展现出来,也不怕任何人看穿他,研究透他的性子再来针对他。
  反正孟少爷有恃无恐,也就是风流表象遮住了他的大智慧,他实际上是个活的极为通透的人,根本不惧任何针对。
  别说他都能够应付,就算他应付不了,还有孟家在后头为他撑腰,他怕什么?
  盛雀歌又夸了几句,贺予朝对语气便酸溜溜起来:“怎么不见你这样称赞我?”
  盛雀歌憋着笑:“你觉得我该怎么夸你?我平时可是没少吹你的彩虹屁。”
  “……看来你不走心。”
  盛雀歌直觉贺予朝这又是在给自己挖坑跳,于是机智跳过:“我最喜欢你了,怎么会不走心呢?”
  一句话,就顺好了大佬的毛,让他满意不少。
  “过两天一起吃顿饭吧。”贺予朝把盛雀歌拢进怀里,幽声道。
  “……定好时间了?”
  这顿饭是跟谁一起吃,自然不需要多说,盛雀歌此时已经格外淡定了,半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
  “嗯,老爷子也会在。”
  “好吧。”
  盛雀歌点点头,就算答应下来。
  “不紧张了?”贺予朝淡淡问。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盛雀歌随口就应下了。
  那天和贺父见过之后,她其实差不多就把贺父的那些事儿给忘了,因为从贺予朝这里,她已经可以确定,贺父没有将他们见面的事情告诉贺予朝。
  这便能看出,贺父还是很忐忑自己和儿子关系这件事的,并且不愿意冒着风险。
  盛雀歌的话,让他有所忌惮。
  她本来也不打算让贺予朝知道这事儿,也不觉得有必要说,既然贺父也愿意配合着隐瞒,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假若贺予朝知道贺父在她这里试图采取的手段,只怕立即就有一场风波生起。
  盛雀歌自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出现,他们父子不睦,但毕竟没有到不相往来的地步,更算不上是仇人。
  所以可能有些委屈,她也就自己吐下了。
  她又不是多娇惯的人,想要的也只有贺予朝,其他人对她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如此,她就当做不相关的事情好了,何必太在意?
  盛雀歌自以为隐瞒的很好,她也确实没有露出马脚,换个人,或许就无法察觉到盛雀歌这里发生了什么,藏了什么秘密。
  可谁让这个人是贺予朝……洞察力惊人不说,简直敏锐到可怕。
  盛雀歌怎么都不可能想到,自己暴露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表现的太过淡定了。
  之前谈及和贺父见面,她都多少会有紧张,而此刻的情绪波动并不明显,看起来,已经不在意和贺父见面这事儿了。
  盛雀歌自己都忽略了这一点,她在贺予朝面前已经越发的无法掩饰,让他看见的便是最真实的反应。
  所以……是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淡定?是她根本就不在意见面这事儿呢,还是,她已经见过了,无所畏惧了?
  盛雀歌是很聪明的,所以她能够将一些事情,比如他们见过面这事儿隐瞒的密不透风,让他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看样子……他的雀儿,比他认为的,还要机敏。
  若是她已经见过,到现在为止,还处于隐瞒自己的状态,那可真是很有意思。
  男人凤眸眯起,闪动着不可名状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