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点小病根
  “没有。”
  “对吧,他既然没有说,就算是贺先生你知道了,总不可能就对人家发火吧?”
  毕竟从某些状况来说,人的情感是不能自已的,金主任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先不谈,假设是喜欢,这种喜欢是没错的,因为他从来没有踏出过真正超越界线的那一步。
  盛雀歌和金主任甚至都没有私下话题的交流,所谈皆是和工作有关,因此,她的防备心在建立一段时间之后,也开始失去了功效。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做,才要好好提防。”贺予朝格外认真,“你却冲他笑的那么开心。”
  说到底,还是吃醋了。
  盛雀歌连连认错:“这个是我考虑不周,我反省,可以吗?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还是工作关系,不可能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事情就闹僵吧?那样的话,以后怎么合作?”
  “离开,换事务所,我可以给你推荐更好的机会。”
  知道他一旦打翻醋坛子以后很多话都是有些冲动肆意的,盛雀歌也理解某人的小心眼是因为在意她,所以只是说:“在哪里我都可以发展的很好,但我选择留在这里,自然是有我的原因呀,贺先生你应该知道的。”
  “嗯。”
  “所以就不要再提换工作这个事情了,我认为到时候时候,自然会再和你商量未来该怎么选择。”
  “好。”
  他扣着盛雀歌的手,与她十指相交:“但你说的没有证据,也不是。”
  “嗯?”
  男人空闲着的那只手,放在了盛雀歌胸前,不由分说将胸针摘下来。
  “这个,我没收了,以后不能再戴。”
  盛雀歌根本没有注意:“这个有什么吗?”
  “第一次见到它我就不喜欢。”
  贺予朝冷笑:“果然如此。”
  “什么呀?”
  “金淮择戴着的胸针,和你这个,是同样类型。”
  “......行吧。”
  这个理由还算充分,盛雀歌真的无法反驳。
  贺予朝将胸针收起来,这才满意了,凤眸的弧度也比平时真情实意,更有了温度:“我是不是也应该送你一个更好的。这样,你就不会再想到它。”
  盛雀歌眨眼:“更好的已经有了。”
  无论风华绝代,还是独属于她的“予歌”,贺予朝已经将全世界最好的送给了她。
  其他的,盛雀歌根本不会强求。
  再说了,这人虽然不是很浪漫,但偶尔回家时看到的玫瑰,或者突然出现在化妆台上的小礼物,倒是送的很勤。
  盛雀歌一猜就知道都是谢秘书的主意,除了谢秘书,也不会有人告诉贺予朝这么做。
  “还不够。”
  贺予朝倒是认真想了起来。
  他看了眼盛雀歌呆在指骨上的订婚戒指,开始认真思考起,还有什么是能够与盛雀歌相配的......
  年会的节目表演开始时,贺予朝就坐在台下,盛雀歌在钢琴旁微微弯腰致礼时,身形轻盈,似优雅天鹅,每个人的呼吸都被她的美艳夺去。
  什么叫做天生媚骨,摇曳生姿,众人今天都知道了。
  不到两分钟的弹奏,盛雀歌指尖纷飞,和音乐共舞,美妙乐曲旋转回荡,不少人都拿出了手机拍她。
  这么美好的一幕,自然该留下来才是。
  贺予朝在盛雀歌抬起头的一刹那,把手机放在了座椅旁,为她鼓掌。
  她在台上笑的狡黠,是在庆幸,还好没有出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曾经的勤学苦练了。
  接下来的节目也如同盛雀歌说的那样,创意十足,笑点频出,盛雀歌坐在贺予朝旁边笑得前仰后合,毫不顾形象。
  但这般明媚灿烂,恰好让他着迷。
  贺大佬不仅将刚才拍的视频备份保存起来,还难得的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动态。
  虽然只有短短十五秒,但光束刚好照耀在盛雀歌身上,她美丽的不可方物。
  嗯,压缩画质以后,盛雀歌的五官实际上已经像是笼罩了一层滤镜,变得模糊。
  这样刚刚好......
  贺予朝的更新只有视频,没添加任何文字,但就是个视频也足够引起他的朋友圈大地震。
  不过大佬也没心思在意,他如今隔断日子的更新都是和盛雀歌有关,想来他的列表里所有人都可以很快适应,并且非常确定一点——无论是订婚还是其后一切,他都倾注全部的真心,不曾敷衍,更不会当做玩笑。
  “等会儿大家就去泡温泉了,你去不去啊?”
  “公共的?”
  “嗯......”
  “你不准去。”
  盛雀歌想到这人仅仅是看到曾经照片都能醋意横生的模样,便乖乖答应:“我就不去了,我们四处逛逛走走?”
  “可以。”
  盛雀歌得到首肯,和他逛起这个山庄来。
  说是山庄,其实也就是一栋建筑,不过周围环境还不错,人工开凿出的温泉池也算是勉勉强强了。
  “如果你没有做设计师的话,现在在做什么?”
  走到一个结冰的小池塘旁边,盛雀歌依靠在旁边,很感兴趣地问。
  “炒股,操盘,风投。也不过就是这些。”
  “但这些,你现在是不是也会做?”
  “闲来无事,私人爱好。”
  “赚那么多钱的私人爱好?”
  她无意中看到了贺予朝电脑上显示的账户余额,还曾被那个数字吓到过。
  “运气好。”
  “你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马马虎虎。”
  盛雀歌无意提起:“你肠胃不好,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那时候,张伯提醒过她,却没有多嘴说起贺家的事情。
  现在,盛雀歌觉得自己的好奇心也许能够得到满足了。
  至少她来问贺予朝,一定可以拥有答案。
  “张伯说的?”
  “他可什么都没说,不然我还要来问你?”
  贺予朝想起往事,竟然闷声笑起来:“被下过毒。”
  “......啊?”
  这人竟然能够用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来说这样一个听起来就很危险的过去?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碍事。”
  他反过来安抚盛雀歌:“但对肠胃有些影响,留下一点小病根。”
  “这样还算不碍事?!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做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