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上床
  “卧槽!什么生化武器,着火了啊……”
  曲迟刚回到酒店,一开门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一脚踏进了天堂,云烟雾饶,要不是房卡门牌号都对,他差点想按火警了。
  他呛了两口烟,朝里着急的大喊:“穆爷!顾小朋友!还活着吗?有没有感觉呼吸困难!”
  跟走在浓雾里一样,曲迟全凭记忆往里走,脚底下一个不留神踢在了玻璃茶几上,疼的呲牙。
  白雾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不疾不徐的拽了他一把,按在了沙发上。
  穆深毫无障碍的走到厨房,打开抽油烟机,又打开窗户通风。
  曲迟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得救了。
  烟雾一散,酒店里的场景顿时明朗了。
  曲迟瘫在沙发上,一抬头看到了煎饼车前站着的人,脑子里突然一根弦绷直,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顾徭身上的护士服还没来得及换,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双笔直长腿,皮肤干净紧致,明显就不是男人腿。
  曲迟虽然从医生嘴里知道了真相,可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他整个人都晕晕的,扎心扎的透透的。
  幸亏顾小朋友没长到一米八,不然他真要自卑了……
  顾徭手上手铐还挂着,不太方便大动作,右手挽起了一截袖子,露出细腻如玉的手腕,锅铲抵在案板上,拿来出了长刀的气势。
  曲迟叹气:美则美矣,太凶残了。
  顾徭回眸的看了他一眼,态度如常,慵懒的挑了挑眉。
  曲迟竖起大拇指,痛心疾首:“顾小朋友回来了啊,在做晚饭啊?做的是电视机煎冰箱吗?真棒!”
  顾徭把煎饼翻了个面,关了火,淡淡道:“尝尝?”
  曲迟艰难的犹豫了一下,视死如归的凑过如,拿着筷子戳了戳:“看上去倒是不错诶……”
  穆深从厨房走出来,扫过顾徭裸露出的双腿,目光缓缓移向曲迟,眉心微寒:“你住隔壁,晚饭不用再送了。”
  曲迟意识到了什么,乖乖的放下筷子,当自己是个盲人,目不斜视的向外走。
  顾徭目送他离开,随手把煎饼装盘拿起旁边的银色叉子,扎了一块放进嘴里先试了试。
  还行……除了油搁的有点儿多。
  穆深拿走她手上的盘子,尝了一口。
  顾徭:“还行吗?”
  穆深没搭话,冷峻如磐石,拿着叉子撇了撇油脂,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他不说话,顾徭就站在旁边看着他,桃花眼熠熠如星子,随手拿起西装外套放进臂弯里。
  刚刚煎饼油烟大,她特地脱了放在了旁边。
  穆深看了看墙上挂钟,放下了盘子,偏头看了她一眼:“去里面。”
  顾徭刚走了一步,就听到了酒店门外传来了按铃生,她眉心微动,警惕的回了回眸。
  穆深已经站在了门口,却一动不动,任凭着门铃响着,淡淡迎上她的目光,“客房服务,别担心。”
  顾徭点了点头,这才走向了卧室。
  穆深目送她消失,这才打开门,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衣服,吊牌还没有摘。
  服务员微笑:“先生您要的衣服,不知道尺码是不是给错了,您穿可能不太合身。”
  “没有错。”穆深淡漠的关上门,随手摘了吊牌扔进垃圾桶,推门走进卧室。
  卧室卫生间里没有淋浴,仅有的一个浴缸也是摆在外边的,只用了两层雪白的纱帘隔开。
  顾徭就站在房间里,身上穿着别人的衣服,又在杂物间里蹭了不少的墙灰,看到他手里的衣服,她伸手去接。
  结果……
  穆深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看了眼她伸过来的手:“新衣服不干净,洗过再穿。”
  顾徭看着已经注水的洗衣机,连说“不嫌弃”的机会都没了,她无奈拽了拽袖子:“我想换下这身衣服,二哥。”
  穆深不温不火“嗯”了一声,从身后衣柜里拿出了一身睡衣,顺势坐在了卧室沙发上。
  顾徭看了看沙发上的睡衣,又看了眼他,晃了晃手上的铁铐子:“这东西不打开,你还得再给我一把剪刀二哥,不然换不了。”
  穆深幽邃眸子定格在她脸上,抬了抬手:“过来。”
  顾徭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递过去一双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穆深看了看她,抬手先摸了摸她的脸,又爱又气,用力的捏了一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哪里都敢跑,什么浑水都敢淌,还学会了满口谎话!我管不住你了吗顾徭?”
  顾徭舔了舔鲜艳的唇角,任他扯着脸,桃花眼无辜的眨了眨:“先说好二哥,不准家暴。”
  穆深沉了一口气,面色沉冷的看着她:“你没资格提要求。”
  顾徭蔫蔫的叹了一口气,“先给我松绑好不好?”
  穆深眯着眼紧紧看着她,一伸手把人拎在了手里,像提溜着猫科动物的后颈,推开门向外走,直接走向了健身室。
  把人丢在海绵垫上:“打到我一拳,我就给你松开。”
  顾徭看着空旷的健身室,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头顶上挂着个黑色的沙包。
  她四下观望了一眼,有些犹豫:“二哥。”
  穆深抬脚踢在了沙包上,劲风刮过少年秀挺的鼻梁,要不是顾徭闪的及时,少说脸上也要青一块。
  “站起来。”
  他把握着分寸,知道她能躲得开,却也是真心要给她个教训。
  顾徭无可奈何的站了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二哥,要不你家暴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任凭她软磨硬泡,穆深丝毫不为之所动,冷峻无情的站在她面前:“你要是不嫌脏,今晚上就穿着这身衣服睡,不许上床。”
  酒店只有一张床,顾徭思忖了一下,头疼的更厉害了……
  她心不在焉,穆深已经欺身压制到了顾徭脸前,一只把她按在了墙上,掌心用力压着少年削薄的肩膀,“动手,我让你一双脚,钥匙就在我的口袋里,拿到就给你松开。”
  顾徭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心的拧了拧,轻“嘶”了一口气:“好疼。”
  穆深面无表情,却缓缓松开了她的肩膀。
  顾徭眼底一抹促狭笑意,趁机去拽他的衬衣,摸向口袋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