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
  江珞雪绕过他的话,转而问:“你想说我还喜欢孟翰么?”
  不论她承认与否,孟翰确是曾经的江珞雪心里的白月光,忘记又如何?那段经历又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
  江临泽在意的恰恰正是这一点,某人闭口不言。
  江珞雪露出纯熟的面容慢悠悠的道:“我既忘了,就不会重蹈覆辙,所以你根本不用刻意针对他,他和我已经划清界限。”
  江临泽想替她打抱不平这事上,如不和他摊清明白,日后再生祸端更是为时已晚,孟翰的身份总归是皇亲国戚,当朝的驸马。
  江临泽听完定声,默首。
  ……
  江珞雪姐弟走之后,李隆基回房时,叫来了韦胥,“江珞雪失忆一事,当日为何不报?”
  隐约其辞中含着责问口气,韦胥有些晕头转向,不知何意,“公子,属下确实没有查到!”
  韦胥话不多,更不可能隐瞒一星半点的事实,再观他毫不知情的无辜模样,言之凿凿。
  李隆基俨然晃神在全身血液里,掠过犹疑,一时间又立即稳住心思:“你去查探时,有没有什么疑点?”
  半许一会儿,思量一番后,韦胥道。
  “据属下打探,江小姐似乎从小研习琴棋书画,行事温淑得礼,且——”
  韦胥说此很少露出难言,也是觉着接下来要说的话确实和他见到的江珞雪有所异常。
  他抬眸看过李隆基,很快又道,不带任何停顿:“江家虽是武将之家,可江小姐素来胆儿小,所以那次灯会落水才会被孟驸马所救。”
  从江家回到长安桩桩件件,韦胥早已经前头后尾皆是禀报,包括打听到的孟翰、江珞雪初遇,私下订亲一事。
  这也是当日李隆基发了雷霆之怒到挽亭做出狠事的前因,他倾心相待的女子便是那般回报他的么?
  事实证明,那日他确是发了血气之勇,负气斗狠的做了骄横之事。
  那时掐住江珞雪脖颈那一刻,他看她脸上喘不过气变得通红,他是真的慌了,一下子松开了手,无措滋生,同时心乱如麻,却无法放下他骄傲的姿态,问她一句疼不疼!
  韦胥蓦然记起什么,紧道:“还有江小姐在孟府外待的那一夜。”
  这事他上次倒也和李隆基回禀过,只是草草只说了一句,江家小姐在孟府外等了孟翰一夜。那时李隆基听此自然怒火中烧,旁的后续也没留心询问。
  难道正是那一夜,哀莫大于心死,从而导致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如此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因为忘记了一切,举止言谈才会变端,那日拦下他马车的江珞雪正是失去记忆的那一日才对。
  李隆基蓦过双眸,定定然唤来韦胥退下,心神也是掺杂着跌岩起伏的纷乱,自己也是难揣摩一二。
  听见江珞雪什么也不记得的那瞬间,心中更是喜悦自胜,她心里没有藏着任何人,仿佛是他多心多疑,一直以来都在和自己对着干给心里添堵。
  悄无声息中,竟有一人的倩影留在脑海里,也仅仅是脑海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