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倒计时(
  “江枫,你难道要冷眼旁观,你看的下去吗?”
  南宫逸晨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奈何被绑着无能为力,逮着江枫就是一顿怒吼。他那双眼睛里早已布满了鲜红的血丝,像一只发了狂的怪兽。
  “叫她住手,江枫,你听见了吗,叫她住手啊——”
  终是在他声声歇斯底里的喊叫中,彻底刺激到了江枫灵魂深处,他再也镇静不了了,那种麻木感忽然清醒了几分。
  对他来讲,馥郁死有余辜,罪大恶极。可是再怎么样,龙皇不该牵扯其中,一个爱了不该爱的人,一个爱了却不敢明目张胆的承担的人,这样的爱太含蓄,太牵强,但那亦只是为了保护一个人罢了,如此举措却不被人理解。每个人都有苦衷,若是一棒子打死,岂不是人人都该死?
  就在玉凤极紧握着手中的剑刺向龙皇,而江枫便要出手阻拦的同时,一道浅浅的荧光绿凌波浪冲击过来,撞上玉凤极握手的剑柄,力度大到她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剑被击落在地,发出与地面碰撞的清脆响声,半晌才又恢复寂静。
  江枫等人冲着凌波浪卷而来的方向,目光齐刷刷地转头一看,南宫问轩率领他的手下已经过来了。
  南宫问轩一脸萧然,浑身散发着旁人不可侵犯的危险气息,还没走近,他就一剑挥下,将那水牢里的结界破坏掉了。这是玉凤极设的结,为的便是不让任何人救走里面的三人,更是不想被旁人搅了她杀伐果断的决心。
  当年是因为自己有孩子这个软肋,做母亲的都是爱子心切,为了保护儿子,才会被人占尽先机,辱没于她,重伤于她,害她家破人亡,如今她的大仇得报,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就算馥郁死了,她和他还是一样的回不去,因此她心里憋的慌,委屈的慌。仇恨的种子埋的太深,似乎只有把他也一起杀了,才能让她内心得以平衡。
  待南宫问轩疾步上前,原本便要断气的龙后似乎感应到了她最骄傲的儿子来了,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眼睛的时候都是笑着离开的。
  南宫问轩心神恍惚,不愿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的,最爱他的母亲把他扔下走了,这是多大的打击啊。他浑身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母亲身前,惊的神魂颠倒,无声的眼泪终究夺眶而出,“母后!”
  南宫问轩手里的剑,甚至全身都在颤抖,面对亲人的离世,他悲愤,那种痛心疾首的心情使他难以接受,“啊——”他狂喊。
  所有人都痛苦不堪地抱着头,南宫问轩的声音让他们头疼欲裂,连绑着龙皇和南宫逸晨的坚实铁链也发出‘铮铮’之响,最后在他的狂怒的咆哮声中‘嘭’的一声炸开了。
  南宫问轩的声音,震耳欲聋,石破天惊,就连外面刀光剑影,打打杀杀的人都被波及到了,声音余波荡漾开来,形成一圈圈无形的杀伤力,让那些武力内力不足的士兵死的死,伤的伤,抱头鼠窜的更是不计其数。
  “你、究、竟、是、何、人?”南宫问轩此刻内心已经起了杀怒,一双血眸,红的骇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南宫逸晨得到释放,竟连滚带爬地来到馥郁身前,趴在他母后身上不住地啼哭。龙皇自有龙皇的严威,他只是站在边上,哀怨的叹口气,悲伤地闭上眼。
  江枫见形势不妙,心头一动,疾步一闪,挡在玉凤极面前,“还不走,在这里碍眼是吗?”
  即便玉凤极知道江枫是想保护自己,可她还是心口疼了一下:碍眼,哈哈,她在心里苦笑,她苟且偷生地活到现在,终于报完仇了,如今就算自己不死,也要身背臭名。
  说不定江枫唯一的朋友南宫问轩今后恐难原谅他,甚至还会兵刃相见,拔刀相向,而他夹其之中难做人,她这个做母亲的又是何苦。她活了一把岁数赚够了,不该为难孩子。
  玉凤极想到这里,似疯了一样大笑出声,心一横,提剑自刎,瞬间脖子上便生出一条长长而又醒目的血红剑印,合着那止不住的鲜血从大动脉上一涌而出,奔流不息。
  “娘亲——”江枫终于在玉凤极临死之际喊了一声,一把抱住快要倒地的母亲。
  “凤极。”龙皇亦是惊愕,伸出的手竟没捞着,在半空之中停留片刻后,无力地垂下。
  “娘亲?!”南宫逸晨和南宫问轩几乎是同时惊讶地问出。身后的士卫们也都是面面相觑。
  这么说来,问题的答案都在南宫逸晨和南宫问轩心里作了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太后竟然是江枫的亲娘,还和龙皇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么这个江枫可想而知。
  “殿秋。”玉凤极伸手艰难地摸上江枫的脸,连说话都着实吃力,“带我走,带……我走,回……凤、极、国,回去,回去,不要再……回来了……”
  说着说着就不行了,嘴一动一动,却没了声音,江枫急得又是给玉凤极捂伤口的流血,又是哭,又是想凑近听个清楚,整个人都变得六神无主,不晓得怎么办才好。
  很快,玉凤极的眼神开始涣散,眼睛里的光就像油灯,渐渐枯竭,看人都是模模糊糊,后来气血攻心,喉咙一热,一口淤血呛了出来,到死都紧紧捧着江枫的脸不放手。
  就在这个悲伤又愤恨的时刻,突然听到外面一名女子撒泼的声音,还有一个苦苦哀求的之声,声响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