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画
  是生撕了咕噜吗?
  然后再谩骂他一顿。
  大癞蛤蟆军师不敢,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他如此做了,那么等待他的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的了。
  大癞蛤蟆军师阴郁的脸上马上展露出笑容,然后噗通一声就跪下来,就像是那家子要饭花那样,边双爪抱拳,边满脸笑嘻嘻地看着咕噜说:
  “咕噜大人,那是大英雄,像是小的这样的,不过是英雄身边的一屁,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将俺放了吧。”
  咕噜撇了撇嘴,收回自己的手指。
  而在此时碉楼中的魔族人皆都哄堂大笑起来。
  见到众魔族人笑,这大癞蛤蟆军师到也来了精神,完全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而就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样,也随着众魔族开怀大笑而笑了,同时他还双爪紧紧抱住一一对着碉楼中的魔族人,像是大英雄那样做揖礼。
  凡是正常的人,看到这大癞蛤蟆军师这无耻至极的表现,通常情况下,都会上前,扇他几个嘴巴子的,毕竟这丑态毕露的大癞蛤蟆军师,简直就像是水盆中螃蟹,是在横着走的。
  横着走,也就算了,但是他这只螃蟹却不自觉,逢人便说自己的牛逼。
  是螃蟹吗?
  是小丑吗?
  那小丑当然就得被蹂躏一番才好了。
  这大癞蛤蟆军师,这一副找抽的样子,就是那水盆里横着走的螃蟹。
  无论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是没有自知之明的大癞蛤蟆军师,生命中的悲哀。
  见到众人笑了,这大癞蛤蟆军师就像是翻身的咸鱼,也在跟着笑时,露出丑态,他癞嘟嘟的脸蛋之上,就仿佛被腌制过的咸菜黑黢黢的,就算是他笑的再开心,模样终归是丑的。
  一道芒影,从扇窗外快速飞了进来,到了咕噜面前,咕噜凝视在芒影上的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芒影光芒散去,显露一张羊皮卷出来,缓缓地,这羊皮卷在咕噜面前舒展开来。
  被这突然来的羊皮卷惊住,众魔族人,不约而同地收敛住了笑声了,目光都怔怔地向羊皮卷看了过去。
  而这羊皮卷,就像是在空中展开的一副画,在碉楼四壁油灯的照耀中,缓缓地打开,平摊在了空中了。
  此后羊皮卷上,那金光灿灿的形似甲骨文的汉字,就像是跳跃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符号在羊皮卷上显露了出来。
  在四壁上摇曳着的油灯光芒的照耀下,咕噜头颅的阴影,映显在羊皮卷金色的汉字上,随着羊皮卷上那些跃动的金色的光芒在微微动着。
  此时碉楼中安静得连一点的声音都是没有,就是连魔族人喘气的声音都没有,仿佛陷入到了一片的死寂。
  咕噜的目光凝视在羊皮卷上显出两抹的狠厉,伸出干枯的手,在羊皮卷上抚摸了一下,那羊皮卷上形似甲骨文的汉字,忽然在瞬间里变了。
  只见当咕噜枯槁一般的手掌平抚过羊皮卷后,整个羊皮卷上形似甲骨文金光灿灿的汉字,就混沌了起来,仿佛被搅乱的水潭,泛起光漪。
  但是很快,在这金色光芒荡漾的羊皮卷上,就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
  众魔族人瞳孔不约而同地缩小了,就连跪在地板上的大癞蛤蟆军师也在此时,从地板上站立了起来了,蹦跳到羊皮卷跟前低垂着头颅注视。
  一开始这羊皮卷上,呈现的画面是模糊的,但是到了后来这羊皮卷上的画面,竟然异常的逼真了起来。
  在这画中,竟然有一条龙的影像,而这条龙正在云端飞翔,这让咕噜诧异:
  在他的认知当中,这夸父泪岛之上是没有龙的,只有在古老的传说中,才有龙,但是这种传说毕竟不是真实看到的,而是口口相传而已。
  但是在羊皮卷上,却呈现出一条龙。
  咕噜的眉头一皱,仿佛此时他眉宇间突然生出凝霜,让见之倍感意外。
  这是怎么回事儿?
  咕噜在心中问自己,但是又无法解释这羊皮卷中,为什么会出现龙。
  但是这羊皮卷却没有解答咕噜心中的疑问,只在出现逼真的龙的画面后,就再也不出现什么影像和文字,这就让咕噜心中结了一个很大的疙瘩。
  咕噜抬头看了一下围拢在羊皮卷四周的魔族人,见他们也是面面相觑,于是他面色变得阴郁,仿佛夏季里变换的云彩,一会儿阴暗一会儿晴朗。
  “大家都看到了,有什么想说的?”
  咕噜伸出枯槁一般的手指,指着羊皮卷上的这一条龙,突然开口说。
  围拢在羊皮卷上的魔族似乎也没有答案,像是在征询别人的意见那样,互相对视着,不能回答咕噜的问话。
  四壁上,那摇曳的油灯光芒就像是忽明忽暗的光影,在咕噜面孔上忽闪而过,又留下阴暗不定的影像。
  而咕噜的脸色却越加的阴郁难以言说,就仿佛刚刚被涂抹了一层蜡油,虽有光泽,但是终究难掩晦暗。
  见众魔族人都不说什么,咕噜眉宇间,又蹙了蹙,仿佛一抹飘忽在傍晚中的乌云,在他眉宇间息动着。
  “诶~”咕噜长叹一声,然后很是无奈地仰望苍穹,但却是看不到苍穹,只有黑漆漆的夜空中那点点的星茫,“算了,就算夸父泪岛有了龙也无妨,毕竟梦之城已经守住了。”话间他伸出一只枯槁一般的手去,抓在羊皮卷边缘一头,然后这羊皮卷,就自动地卷成了圆筒形状。
  咕噜一翻手掌,将羊皮卷握在自己手心中,然后随手就将羊皮卷揣入自己怀中,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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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天空中蒙蒙胧胧的月亮若隐若现。
  幽幽暗暗的光,普照在城外大地上。
  南城外,古道边,溃败的人类士兵,像是被大水冲散的蝼蚁,纷纷向着五彩湖方向逃窜,而在其身后,五六百米处,刚从城门出来的多头巨人,大力兽,颙人,朱厌像是恶狗一样,紧紧尾随着人类士兵追来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要冲刷走一切,不停地拍打在南城外空旷的战场遗迹上,将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不少魔虫的尸体杂乱地浸染在水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