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什一抽杀
  “杀!”双方不约而同暴起一声声喊杀声。
  两支骑兵就仿佛两团旋风一般撞在一起,虽然李虔裕非常勇敢,但很多事情不是勇敢可以改变的。不过一个对冲,鸦儿军便已经将近百名卢龙骑兵斩杀,当然,他们也不好过,付出了五十多人的损失。但相比起卢龙骑兵而言,这却是天差地别的损害。
  卢龙军的骑兵也怕了,他们不是视死如归的勇士。虽然他们当兵也已经有战死的准备,但这个战死得有价值。起码好像现在这般,一面倒的情况,你咋打啊?两个才拼的了对方一人,人人不由捏紧马缰,畏缩不前。
  黑衣军统帅浑公儿也看出了卢龙军的退缩,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挥手中,大喝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杀了几条土狗啊?哈!哈!哈!”居然将卢龙军骑兵当作土狗。
  李虔裕气的满脸通红,往背后一看,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身后的士兵脸上都浮露出畏畏缩缩的脸色。居然没有一丝知耻而后勇的感觉。
  “秦王殿下于山上观看我等,现在这便是对秦王殿下观战的表示吗?”李虔裕怒斥道,一咬牙,咆哮道:“既然如此!便让我为秦王尽忠!”
  话音刚落,李虔裕也不理会有没有人跟随而来,夹着骑枪发起冲锋。
  “莫非刚才被那位兄弟胯下的马,用马蹄踢了这楞子的脑袋一下?要不然杂成了白痴!哈!哈!哈!……”浑公儿在马背上,浑然不在意李虔裕的冲锋,疯狂大笑道。
  “看我取其人头!”一名鸦儿军士兵兴起,低吼一丝,拿起马刀便冲上去。
  浑公儿虽然自负,但不傻,万一被对方单人匹马杀了过来,那岂不是丢大脸了?对身边的几个士兵打了个眼色。那几名士兵也会意,高举手中的武器,大喝道:“杀土狗,怎么就能够便宜你一个人你!也让我们乐呵!乐呵!”
  立刻便驱马杀上去,足足七名鸦儿军围着李虔裕。好一个李虔裕,虽然一打七,但依旧英勇异常,拼着挨了一枪,手中骑枪刺出,将一名鸦儿军的喉咙贯穿。还来不及拔出骑枪,便已经不知道那里射过来的冷箭射中了右肩膀。
  但李虔裕依旧没有退缩,大吼一声,拔出唐刀。这种马战用的唐刀弧形比较大,同时刀柄也比较长,足足有一尺长,最是擅长混战和冲锋中使用。只见李虔裕双手持刀,疯狂挥舞,声音中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此时的李虔裕身上已经不下八处创伤了,肩膀、大腿、腹部各插着一支利箭。也许这些伤口的伤害不是特别厉害,但在其他人眼中,却是特显触目惊心。他们自我一句,自己能够在身上插着三只利箭的情况下,还能够若无其事的依旧奋勇杀敌吗?
  还有三处伤口,仿佛三道到仿佛小泉眼一般的伤口,在厮杀中,鲜血哗啦啦的往外冒,仿佛川流不息的泉水,可实际上那流的可是鲜血啊!甚至有一道伤口已经可以从不时的剧烈运动中,露出白惨惨的骨头。
  “草!想不到卢龙里面也有一个汉子!兄弟投降吧!”即使是围攻李虔裕的鸦儿军也不由得开口劝降,一方面固然是对李虔裕的敬佩。但另外一方面,即使他们心中也不得不承认的,他们怕了!
  虽然现在他们占据上风,鸦儿军绝对能够杀死李虔裕。但当一个人战斗到这种程度,需要的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么简单了,他需要的更是一种超乎常人所能够承受的毅力。所有鸦儿军的都感觉,再打下去,搞不好,被这个疯子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有赚的拉去阎王殿。连自己的命都配上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值得了!
  人人手中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缓慢了几分,搏斗的时候更是一改开始的迅猛攻势,搏斗中都是七分守三分攻,保住姓命再说其他。不过即使如此,李虔裕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位置叠阵中军的王茂章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为李虔裕的浴血奋战而感动!同时他恨!恨那些到现在还无动于衷的卢龙军骑兵,他发誓!如果此战后他还有命,拼着丢掉官职,也要将这帮家伙都杀了!
  而在此之前,王茂章并没有停下运算,他尽最大的努力重整阵型,他不能够让好兄弟的血白流。同时他要留住自己的姓命,如此方能够为李虔裕报仇!
  “直娘贼!也亏你们这帮乌鸦人多欺负人少!”一声暴喝响起,一支军队仿佛烈火一般撞入鸦儿军当中。仔细一看,却不是什么烈火,而是骑士身上的铠甲都是火红色的,而胸口的板甲则是打磨的金黄色的,结果咋一看,还以为是烈火。
  浑公儿怒吼一声,“老子今天就当一回屠狗户!”话音刚落,便率领鸦儿军冲杀上去。
  却不想和这支骑兵打起来,浑公儿越战越心惊,对方的论起整体精锐程度,居然比鸦儿军还要厉害上几分。最让浑公儿气愤的是这帮家伙最是喜欢下黑手,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猛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弩,虽然仅仅是一次姓的。但也叫三十多名措手不及的鸦儿军饮恨沙场,心中那个憋屈啊!
  “是李存焕的铁鹰都!”虽然是第一次接战,但李嗣源还是知道对方的侍卫亲军装备是怎么样的。李嗣源抬头看了眼王茂章方向,不由叹息了一口气,王茂章居然已经在这段时间上重整了阵型。估摸一下时间,李嗣源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有什么用了,估计李存焕的后续兵马也来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存焕站在山头上一声咆哮:“李嗣源!想给老子下黑手!你还不是我对手!孤王已经生擒活捉史建瑭了!”
  “什么!”李嗣源在马背上的身形不由一阵摇晃,而河东军则是军心搔动。现在史建瑭已经继李存孝后,成为河东军中最为英勇的人,而他被俘虏,这对于河东军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李嗣源旋即明白过来了,李存焕在攻心,动摇河东军的士气。但问题李嗣源不得不承认,李存焕成功了。李嗣源也明白,恐怕史建瑭已经凶多吉少了,不由一阵后悔。但李嗣源到底是李嗣源,他知道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对自己决定没有什么好处。
  他之所以带兵过来,主要是想打李存焕一个措手不及,不想被李存焕挡住了。而李存焕背后是三十万大军(他不知道李存焕率领兵马的真实人数只有十二万),李嗣源一咬牙说道:“撤!”
  李嗣源身边的副将不由一怔,他可是知道李嗣源对史建瑭的疼爱程度,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卢龙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别看李嗣源并没有能够击溃对方,但已经让对方的士气大受打击,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将军,史先锋还在……”副将不由劝说道。
  “你是主帅,还是我是啊?”副将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嗣源已经一脸铁青的冲副将低吼道。
  副将一见平曰谦和的李嗣源发怒,慌忙低下头道:“末将遵命!”
  没有多长时间,便一阵鸣金声响起,本来进攻中的河东军虽然有些惊疑不定,但依旧在各级将领的命令下,缓慢撤退。
  李存焕在山上看着缓慢撤退的河东军,眼睛不由自主眯起来。甚至连祝霁龙走过来,对李存焕禀报道:“殿下,没有捉住史建瑭。”
  李存焕听了这个消息也没有什么动静,多了片刻,摇摇头说道:“史建瑭不过是一莽夫。反倒是李嗣源,不简单!还有,史建瑭的事情罚符存审一个月的俸禄。”
  “殿下,这……”祝霁龙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罚俸禄可不是一件少事情,李存焕对手下将领福利一向不错,平时一场大战下来,赏赐都比一名大富商一年的奔波所得的还要多。少了一个月的俸禄,虽然钱不少,但也不是说便过不了曰子,不说现在不缺乏战争,可以从沙场上捞回赏赐。便是符存审自己家里也有几家商铺,单单凭借这个便可以让符存审一家衣食无休。
  但别小看罚俸禄,他罚的可不是那些钱,而是削被罚俸禄那个人的那张脸。凡是罚俸禄半个月的从七品下以上的官员,都会在每旬(一个月分三旬,约莫十天一旬)的邸报上出现。特别是现在李存焕重视邸报,每一旬的邸报上都有风趣的白话文小说。
  吸引了不少民家富商喜爱,皆因邸报价格便宜,往往不过是两文钱一份。比起买书来看,更加便宜实惠。所以看到的人不仅仅是官员,还有民间百姓。所以面对罚俸禄,所有官员都畏如狼虎,哪怕是一向怕苦的文官,也宁愿挨军棍,也不愿意被罚俸禄。一旦被罚俸禄,这张脸就丢大了。
  而符存审这堂堂节度使居然还被罚俸禄,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由不得祝霁龙犹豫,会不会是李存焕一时意气啊?万一殿下反悔,自己将这消息传了出去,这可是得罪了符存审。
  “殿下!真的?”祝霁龙不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什么真的假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莫非你认为孤王连君子都不如吗?”李存焕冷然喝问道。不过似乎感觉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李存焕缓了缓语气,开口说道:“你和符存审说,他会明白的!”
  符存审会明白的?他明白什么?虽然祝霁龙满头雾水,但他也知道上层的那些东西,他琢磨也没有用,琢磨透也不一定是好事。所以老老实实的来到符存审面前。
  符存审正盘膝而坐在地上,擦着他心爱的武器龙胆枪的枪认。而周德威则是仿佛木头人一般,赤裸上半身,坐在一边,拿着酒杯自斟自饮。在他后面则是一个军医在满头大汗的给周德威处理伤口,不过也不知道周德威是真的没有感觉,还是咬牙苦忍,反正祝霁龙发现周德威的脸色仿佛戴上的面具似的。浑然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让人怀疑,军医正在医治的是不是他的身体。
  对付伤口,军医现在都是用针缝,虽然不是很痛,但被人缝上七八针,脸上怎么样也有一些动静。还有用烈酒清洗伤口,那痛楚简直就是让哪怕是受过七八次伤势的老兵都不堪回首。不过周德威却反而好像一个没有事情的人一般,该喝的酒没有少喝,最重要那酒杯还拿的稳稳的。
  “什么事情?”周德威见祝霁龙盯着自己,抬起头,冷冷的看了祝霁龙一眼,开口问道。
  祝霁龙慌忙应道:“不是周节帅的事情,是……是殿下给符节帅的……”
  “怎么了?”符存审抬起头,看着祝霁龙,放下手中的龙胆枪,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祝霁龙想到殿下要自己带的话,不由一阵紧张,吞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的微微低下头道:“殿下说,史建瑭的事情,符节帅罚俸禄一个月。”说到这里,祝霁龙偷偷看了符存审一眼,发现符存审脸色大变,颇有一种愤恨异常的味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祝霁龙感觉符存审的脸色上仿佛有几分心虚的表情。
  但祝霁龙不及多想,因为害怕符存审和李存焕发生冲突了,慌忙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补充道:“殿下还说,这事情,符节帅你会明白的!”
  一边的周德威闻言,叹息了一口气,右手生出,按住了符存审激动的肩膀说道:“别多想了,你的那点小动作,殿下岂会不知道的!史建瑭为什么会走脱,我也不想多说了!”
  符存审闻言,本来愤恨的脸色和僵硬的身体一瞬间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坐了地上,幽幽叹息一声,轻声喃喃道:“十一他就这么一个……我……我怎么能够这样做呢!”
  祝霁龙从符存审的话中,一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因。符存审口中的十一,恐怕便是十一太保史敬思,他是史建瑭的父亲,同样也是曾经身为十三太保之一的符存审的义弟。他刚才还奇怪,为什么周德威和符存审联手,还让已经消耗了七八成力气的史建瑭走脱。
  现在原因恐怕便是出在符存审身上,不过殿下也真神了,不过是自己短短的一个禀报。便看清楚了事情的本源,甚至让祝霁龙感觉李存焕身临其境一般,对李存焕不由心中多了几分敬畏了。
  此时王茂章也走上来禀报此战的损失了。
  “殿下!此战右燕[***]步军牺牲三百二十九人,六百余人受伤。骑军牺牲九十八人,二十一人受伤。缴获河东军遗留战马四十八匹,兵刃约莫六百件,不过粗略估计,大部分受损程度挺严重的,基本都需要回炉才可以继续使用。”王茂章毕恭毕敬的禀报道。
  说到这里,王茂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一下。王茂章猛然一咬牙,跪下来对李存焕咬牙切齿道:“请殿下将此战畏敌不前之一百七十二名右燕[***]马军左厢第二营马军出战,枭首辕门!”
  跟在王茂章背后的马军左厢马军都指挥使不由大惊失色,因为右燕[***]重弓弩,所以左右两厢管辖的人数并没有步军多,每一厢不过是三营兵马。按照编制应该是一千二百人。不过军队里面那里有真的满编的,结果每营不过三百人出头,加起来还没有一千人。现在第二营已经打残了,你王茂章也太过狠了吧!居然要‘灭’了二营!以后老子手里的兵不是少了三分之一?
  “殿下!此非战之过!皆因敌人乃纵横天下的鸦儿军!请殿下体谅!”这位都指挥使不由慌忙单膝下跪,替手下人求情了。
  “闭嘴!殿下这里那里有你主动说话的份!”王茂章闻言,更是气愤,两目血红,呵斥道。
  那都指挥使不由身形一抖,不敢再多言。别看他和王茂章一样是都指挥使,但这个就和书记一样。村委书记能够和市委书记一样的吗?王茂章虽然身为都指挥使,但他这种指挥使又简称某某军使。如王茂章乃右燕[***]都指挥使,那他便简称右燕[***]使。
  手下管辖马军左右厢、步军左右厢、弓弩左右厢,共六部兵马,每厢长官也是都指挥使,下辖营一千人到三百人不等,长官为指挥使。而营下面则是都了,每都一二百人不等,设都头,都下便是队,五十人到二十人不等为一队,设队正,队下设十将,大约十人便设一十将。所以轮到职权,别看都是都指挥使,六个加起来才有一个王茂章的分量。而且这还是理论上的。
  “一百七十二人啊!”李存焕感叹道,手指轻轻敲动着身前矮桌,发出清脆的声音。
  “如不杀鸡儆猴!以后诸军遇到强敌,便如同今天便畏缩不战!谈何成就霸业啊!”王茂章咬牙切齿道。
  “杀了,便太过可惜了!”李存焕一脸惋惜的摇摇头说道:“我想,来一个有趣的游戏!”
  王茂章抬起头,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存焕,李存焕给了王茂章一个放心的眼神。王茂章沉吟片刻,知道自己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恐怕也没有用。先看李存焕怎么做,实在不行再仅需劝谏,否则自己难道还能够越过李存焕,将这一百七十二人都杀了不成?
  “召集兵马!”李存焕站起来,开口吩咐道。
  “末将等,谨遵王命!”王茂章等人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不值得李存焕口中的游戏又是什么,李存焕这次召集兵马,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很快在山下的空阔地上,三千余卢龙军便已经召集齐了,等李存焕下山的时候,后续的部队也赶上来,是葛从周的元从军,足足有三千骑赶来了。李存焕也让他们加入,六千多人围成一个圈子,不少人还站到了山上观看。
  皆因他们听到长官的话,据说秦王殿下让麾下士兵欣赏一场好戏,娱乐一下紧张的心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好戏,不过军旅中最是寂寞,反正有的看总比没有的看强。
  很快李存焕便出现了,随同的还有一帮节度使、大将和铁鹰都。只见李存焕大手一挥,四百名铁鹰都士兵便分散下去,将空地包围住。剩下的数十名铁鹰都士兵则是仿佛木桩一般,站在李存焕身边,保护李存焕的安危。
  “带上来!”李存焕吩咐道。
  四名大嗓子的铁鹰都士兵同时拿起手上铁皮卷起的扩音筒大吼道:“带上来!”
  声音异常响亮,全军六千多人听的清清楚楚,不少人都议论纷纷,带上来什么?莫非是戏班子?
  没有过多长时间,便看到一只精锐的骑军压着一百七十多人进场。众人一看,不由奇怪了,那一百七十多人,虽然没有穿铠甲,但看他们的便服,也应该是卢龙军的士兵。干嘛押着他们?这帮家伙犯了什么罄竹难书的大错?
  骑军将这一百七十多人压了进来,便四散而开,不过依旧包围着这一百七十多人,手中的唐刀皆出鞘,锋利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目的光芒。不过在这一百七十多人眼中,便不是那么舒服了。
  李存焕摆摆手,示意四名大嗓子的士兵注意,便开口说道:“诸君,此一百七十二皆是右燕[***]马军左厢第二营的士兵。他们和河东军的鸦儿军激战一回合后,便畏敌不前,放任自己的长官指挥使独力一人抵挡鸦儿军。”
  李存焕说到这里顿了顿,那四名大嗓子的士兵立刻重复李存焕刚才说过的话。
  众士兵闻言,不由一时间情趣乏乏,估计不过是将这一百七十二人都咔嚓了。杀人嘛!难道老子还少看吗?自己都动过手了。当然,其中也有一些新兵兴致不错。不过无论怎么说,没有人敢离开,皆因秦王殿下都没有走,你们谁敢走啊?
  等士兵重复了一次后,李存焕这才继续说:“按道理来说应该全杀了的!不过,有人反对了,说这些人都是新兵,而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了。而且卢龙培养出一百七十二名士兵也不容易,就这么一刀过去了,太憋屈了!”
  说到这里,李存焕又停了下来,由四名大嗓子的士兵充当扩音器。听到了这话,众士兵不由议论纷纷,有人说好,不应该杀,主要是怕自己以后也遇到这种情况。
  李存焕过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孤王也是这么想的,能够让他们将功赎罪自然是最好!但又有人说了,不杀一儆百,以后遇到打不过的便退,谈何平定河东叛逆啊?孤王想了想,也感觉有道理!”
  四名大嗓子士兵拿起扩音器,重复道。
  闻言,不少军官都支持这话,毕竟以后遇到强敌便不上,这兵不是越打越弱了?别说平定河东了,以后能不能守住卢龙都成问题。
  李存焕继续说道:“杀!太过轻率了,不杀,不足以以示警戒。孤王便想了一个办法!”
  李存焕说到这里,顿了顿等四名大嗓子士兵重复了一遍后,这才继续说:“尔等一百七十二分作十七队,多出来的两个人!嗯,你!还有你出来!”
  很快这一百七十二人便在骑军的看押下,不自愿的分成了十七队,每队十个人,不多也不少。多出来的两个士兵则被看押在一边。
  李存焕见分队完毕了,对祝霁龙打了个眼色,祝霁龙立刻带领着十六个铁鹰都士兵走下去,每个人手中都有一个竹筒,竹筒上插满竹签。
  “抽签!”祝霁龙他们没有多言,一百七十名士兵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开始抽签,每个竹筒十支签,不多,也不少。不过不同的是每十支竹签中,便有一支竹签末端有三分之一沾染着红色的颜料。
  当出现红色竹签的时候,铁鹰都士兵都会毫不犹豫的一摆手道:“捉!”
  不等对方有所动作,便有两名骑军翻身下马过来,一左一右的打翻那名士兵在地上,立刻将他套入一个麻包袋中。不过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套入麻包袋中便丢在空旷的沙地上,就这么算了?
  却不想这个想法刚刚在众人心中冒起,便见到一支骑兵出现,朝着麻包袋的方向发起冲刺。众人不由从心底最深处冒出一团寒气,只听见一声声掩盖在马蹄声中的惨叫声冒起两声,便陷入沉默。
  不过片刻,在空旷的沙地上便多了十七个血肉模糊的东西,铁蹄不仅仅将人践踏成为肉酱,麻包袋都碾烂了。血肉夹杂着烂布、泥土、沙石,虽然在白天中,但不少人都感觉阴气深深。
  特别是得意幸存的一百五十三名士兵,想起刚才的凶险,都不由自主感觉浑身发冷。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动作,便已经生死两重天。
  “此便是畏战不前之惩!”四名大嗓子的士兵将李存焕的话重复一遍,虽然声音响亮,但演戏不了言辞中的杀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