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以一往无前的姿态奔向他的。”
  人或许生下来就开始寻找自己的结局,没有找到的人要在惶恐不安中死去。
  “是在抓捕权外者?”伏见猿比古和周防尊站在路边看着匆匆忙忙的青王氏族,穿着统一的蓝色制服,腰间别刀,追击着前方。
  周围的人没有注以过多的目光,估计以为是正常的追捕活动。
  “啊,可能发现新的□□吧。”青王氏族忙于奔波的就是平息动乱了,不在掌控内的权外者,突然发现自己的能力后,总是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伏见猿比古多看了两眼,“我们没有氏族的衣服吗?”青王氏族出行的时候那一排整整齐齐蓝色衣服真的是晃眼极了。
  周防尊闷笑几声,“我们还要穿一式的衣服吗?”大手盖在伏见头上揉了揉他的黑发,“乌合之众而已。”叼着烟的嘴巴动了动,找出一个不是那么准确,但是很有特点的词语。
  “我的头发要乱了。”伏见猿比古不大开心抱怨着说,但也没有真的躲开。
  自从和周防尊在一起后,伏见猿比古的脾气看着见长。倒也不是说差,就是更有了生活气。以前懒懒散散不爱搭理人,估计要是有人摸他头发,不是被打一顿就是不被理睬,现在倒是什么事都能对周防尊说一说。
  “又不是没人帮你梳。”周防尊改为揽着他的肩往自己怀里带。
  听着伏见猿比古也没了什么怨言,头发长长后,周防尊像是发掘了新爱好,天天围着他头发鼓捣,还学会扎很多新发型。
  现在伏见猿比古就是顶着个半丸子头出门,幸亏有脸撑着,女生气的半丸子头伏见猿比古扎着也只是显得精致秀气些,只看脸,还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感觉。
  周防尊揽着自己的小男友在路上闲逛,这也算是少见的场景了。平时出来更像是巡视,身后跟着一群看上去就不好讲话的青年,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正说要去哪的时候,周防尊突然神色一紧,抱着伏见猿比古闪躲到旁边。老老实实待周防尊怀里的伏见猿比古回头一看,地面上明晃晃地掉落了一把长刀。
  刀身撞击在水泥地上,弹跳了几下,金属特有的响声很有辨识度。
  顺着刀飞来的方向望去,青王氏族的人正和一名陌生男子发生打斗。看这状况,应该是谁脱力,刀被击飞了。附近的店铺也一并被波及,玻璃的碎片四溅,地面上的砖块也凹陷。
  “青王氏族不行啊。”伏见猿比古嘲笑的口吻说,“这么久了没抓到人就算了,自己人的刀都被打飞了。”
  不远处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局势,本来整齐有序的队伍被打乱,还有几名氏族负伤倒地。那名权外者还留有余地,奋力挣扎逃脱。
  在一边旁的两个人没有任何要插手帮忙的意思,这本来就是青王氏族的事,他们围观看看戏就行了。
  没想到的是趁青王氏族力竭,抽不出人手的一个空隙,权外者真的逃离了包围圈,并向伏见猿比古他们这边冲了过来。引发周边人群的燥乱,人流四散开来,只剩一动不动的两个人分外显眼。
  人都送上门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跑了。周防尊调控力量,手干脆利落往前一挥,刮起的风吹得赤发飘动,赤焰形成的包围圈就把人困在了中间。
  庞大的暗红色能力比起火焰,更像是瑰丽的浅红色玻璃。透过这层玻璃,看到的是更为扭曲的世界。
  “有点能理解安娜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伏见猿比古看着被困在里面不敢动弹的权外者,偏头对周防尊笑了笑。
  “哦。”周防尊慢吞吞地应声,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嘴里,边拿边开口说,“你不需要理解安娜,用你自己的方式喜欢我就可以了。”
  伏见猿比古眼镜下的眼睛亮晶晶,“我喜欢你的方式就是和你共享生命。”
  “我收到了。”周防尊拍拍小孩的头,牵着他离开,“走吧,有人来收拾。”
  盘着金发,拥有着傲人身材的女人穿着眼熟的蓝色制服匆匆赶过来。人还没到眼前,两人就已经先行离开了。烦透了青王氏族的官方腔调,一点也不想和对方来场王权者之间的客套谈话。
  伏见猿比古有点不舍地多看了两眼地面上的长刀。
  “虽然我现在用的是折刀。”伏见猿比古说着像变魔术一般手里突然出现把锋利小巧的折刀,“但是我也会用□□。”
  “像青王氏族那种刀,我很擅长。”伏见猿比古说,“劈、砍还行,拔刀也能利落斩断对手的头颅。”
  周防尊瞥了眼越说越兴奋,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猿比古,没作声。
  伏见猿比古像是挑起了性致,越来越兴奋,手中的刀也被不停地抛来抛去,动作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利刃在光下反射出来的银光令人心生恐惧,“我以前见过人、……也不算人,就是生物的鲜血从颈部平整的截面喷、唔……”
  话未完被人堵住了嘴巴,正说到点上被人截断了。
  周防尊看准伏见猿比古刀柄在手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摁着他肩膀扑向自己,轻巧地吻住了他。
  两人交握的手上是明晃晃的折刀,随着周防尊压过来的动作抵在他胸口上,冰冷硬质的触感传达过来,抵消它的是火热燃烧的情感。
  浅尝即止当然不够,这个吻也由轻柔转向激烈,周防尊捧着他的脸,啃咬磨蹭着嘴唇,不留空地,也安抚着他的情绪。
  一吻完毕,周防尊亲亲红润的唇瓣,低声说,“我还在这呢。”
  听到男人小声的抱怨,伏见猿比古慢慢平复下来了,“好吧。”无奈又不舍地收回了折刀。
  “等下。”
  周防尊转身进了旁边的衣服店里,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个褐色的纸袋,递给伏见猿比古。
  ?伏见猿比古不解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灰色的围巾。
  周防尊把围巾从袋子里拿出来,在伏见猿比古脖子上绕了个圈,然后打了个结。
  伏见猿比古乖乖地站着任他给自己系围巾。
  “好看。”周防尊叼着烟夸赞,自然地伸手抓住伏见猿比古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明明是冬天,男人的手一如既往地干燥,温暖,有着强大的力量。
  第一次心里如此地静谧。
  伏见猿比古感觉脑子里嘈杂的声音都小了很多,伸手把灰色的围巾向上扯了扯,下巴和嘴巴都埋进温暖里,静静地呼吸。
  “周防尊。”
  ?直视前方走着的男人不解地偏头,因为他的一声呼唤。
  “我会记得你的。”
  徐徐展开的笑容,繁华的大街做背景衬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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