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秦以楠一听自己任务完成,立刻跟解脱了似的,她还是很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段宁发现,前功尽弃。
  而温澜澜之前报考的考试,除了理论实操,还有一项综合评审。
  所以她两个月的复习时间比较紧,复习内容繁重。
  只能白天让在公司的段溪盯着,自己在家复习,晚上拿着复习资料跟踪肖爱下班到回家这段时间。
  渐渐她有些吃不住这样的状态,既要担心考试,又要找证据,晚上也休息的不太好。
  直到一个月后,大姨妈来的同时,她就生病了,发烧痛经,齐齐的来。
  温澜澜在家躺了一整天,全身无力,持续发冷的状态,就连段溪给她发微信,她都提不起劲回复,只能任由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靠着热水袋过活的这位女人,深深感受到了,冬天姨妈痛给她带来的深深恶意。
  把热水袋放在肚子上才勉强镇住了一些痛意,又将自己裹成了熊,还是冷的发抖,她却提不起劲再去找一条被子。
  后来他直接给她打了电话,她动都不太想动,可这电话锲而不舍的响着,实在被吵得受不了,才硬撑着接了电话。
  “喂?”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你在哪?”
  “当然在家了,还能在哪?”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已经挂了电话,放下电话,艰难的翻了个身。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又是段溪。
  “喂?又干嘛!”
  “能出的来开门吗?”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上班吗?”
  “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不需要去医院。”
  “先出来开门。”
  温澜澜挂了电话,强压着小腹的疼痛和全身无力,套上了睡衣外套,才去开了门。
  “怎么那么久?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段溪站在门口就蹦出一连串的关怀,她真的无力接招,可心里却很暖。
  “我没事,你先进来吧。”温澜澜虚弱的摇了摇头,侧身让他进来。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段溪不由分说,扶着她回了卧室,又打开她的衣柜,扫了一圈,发现没有羽绒服,就拿出了她最厚的棉服。
  她不爱穿羽绒服,小时候穿觉得羽绒服里面的羽毛炸出来扎人,所以都是棉服为主。
  “我真的没事,不用去医院了吧?”她一惊,自己只是大姨妈,去医院,会被人笑死吧?
  “不要任性,换外套,你发烧了?你自己发烧你都不知道吗?”他将棉服递给她的时候,触到她的手指,有些异常发热,又将手背贴到了她的额头,也是烫的惊人。
  “我发烧了吗?我就觉得全身没力气,有些发冷。”温澜澜确实没发现自己发烧了,以为是大姨妈来的通病而已,怪不得那么难受。
  她慢吞吞的脱了睡衣外套,又套上了外套,段溪看不下去,上前替她穿好,细心拉好拉链。
  “走吧。”
  “那个,我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刷牙洗脸。”
  “我扶你。”
  “不用了吧,我还不至于走不动的。”温澜澜有些不好意思,这样被人搀扶着,她又不是怎么了,觉得他有些大题小做。
  “快点去洗,别浪费时间了。”
  他还是执意把她扶进了卫生间,又站在一旁大有看着她刷完的架势。
  “你能不能别在这看着我,怪怪的,你要不去沙发上坐一会吧?我很快就好的。”
  “嗯,那你小心,我去给你拿个围巾,今天下雨了,外面有些冷。”段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他回到她的卧室,从柜子里拿了围巾,瞥见被窝里的热水袋,找了个袋子装进去,又拿了床头热水袋的充电器。
  温澜澜出来了之后,去鞋柜里拿鞋子,她坐在鞋凳上费力的穿鞋,他看见之后,什么话也没说蹲下来,替她穿。
  她看着他柔软细碎的头发末端,他单膝跪在地上,细心的替她穿好鞋子,系好鞋带。
  如今公司内忧外患,他不仅要提防内鬼,还要防止段宁的再次袭击,可因为她生病,毫不犹豫的赶过来,照顾她。
  他最善于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此刻却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最紧张焦虑的一面。
  他对自己那么重视,错过这样的他,自己会后悔一辈子吧?
  她突然扬起了一个笑容,感觉内心之前所有的阻碍,都化成了过眼云烟。
  所有纠结也都在这一刻疏散开来,这一刻,她豁然开朗。
  “怎么了?笑什么?”段溪抬头撞见她的笑,也跟着她笑了一下,用围巾抱住了她的脖子和嘴巴。
  “没什么,就想笑。”她没有选在这个时候说,想挑个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她这个样子太丑了,脸色苍白,还没有化妆,应该要找个完美的时机再告诉他。
  到了医院,从医生那看完诊后,拿完药,温澜澜坐在输液室里输液,而段溪却失踪了一小会儿,过一会儿他就拿着她此刻无比需要的东西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都没看到,没想到,我们段总还挺暖的哈。”
  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袋,是她放在被窝里的那个,他眼睛倒是挺尖的。
  “刚刚你在刷牙洗脸的时候,有没有好点?不对你暖点,怎么达成我心里的目的?”段溪坐在一旁,解释了一下,从她家进门的时候看着她把热水袋往小腹的位置上放,就了然于心。
  她知道他意有所指,笑了一下,没有接他这个话梗,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心意。
  温澜澜有些不顾形象的将热水袋往棉服下摆一塞,调整了一下位置,放在了小腹位置上,顿时感觉活了过来。
  一偏头发现他在强忍笑意,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么不计形象,不觉有些窘迫,故意板起脸来。
  “不准笑!啊,好舒服啊!这个你从家里带过来,按理说应该凉了啊?怎么还那么热?”她抱着热水袋,有些舒服的眯了眯眼,满足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