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个阵法的一瞬间，他就觉得眼熟。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了。
  妖族古籍之中，曾经记载过一种妖帝献祭之术。
  散尽我之灵魂，换取汝之永生。
  以妖帝灵魂献祭，换取另一人的灵魂永存。
  魂飞魄散者在得到献祭之后，将灵魂回归，并从此获得永生。
  不老不死，永世长存。
  与此同时，她将得到妖帝所有的力量，继承妖帝之位，成为新的妖界之主。
  “我知道。”墨夕说道，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阵法，看着阵法之外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眸中升起一抹笑意，“她回来了。”
  “你既然知道她回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这灵魂献祭？”看着墨夕，灵缺说道。
  “灵魂献祭，并不只是为了让她的灵魂回归，我想要她不再承受任何的磨难，再不用经历生离死别。”墨夕说道。
  “不再承受磨难？你忘了你成为妖帝以来，所经历过的折磨吗？你舍得她和你一样受那样的伤害吗？”看着阵法之中，墨夕的身影，灵缺说道。
  “她不是天生妖帝，虽有永生之力，血肉之力，却对妖族并没有任何的诱惑。
  妖帝所要历的劫难，在她离开的百年之中，我已经替她历过，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人伤得了她。”墨夕说道。
  “就算你给了她永生不死，和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力量，没有你在身边，她根本不会快乐。
  比起这些，她更想要的是你能够陪在他身边，是你。”看着墨夕，灵缺说道。
  “我，不能陪在她身边。”墨夕说道，眸中不禁升起一抹暗色，“大祭司有一些话，并没有说错，我的存在，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无尽的磨难。
  我看似用御魂珠帮助她身体重生，却也因为因果，最终让她魂飞魄散，让她承受了比身体死亡更大的磨难。
  即便她现在已经重生了，若是我继续待在她身边，她依旧会遇到更大的灾难。
  这一次，因为灵魂碎片可以再聚，而获得重生。
  可下一次若是连灵魂碎片也消失了呢？
  灵魂献祭之后，我的存在将会被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中抹除。
  她不会再记得我的存在，她依旧会是那个快快乐乐的夜轻羽，有朋友，家人，伙伴陪伴在身边。
  巫天族也好，妖界也罢，天地间，她不会再受到任何的威胁。”墨夕笑着说道。
  “那你呢？你本是混沌神灵降世，天生妖帝，至高无上的妖界之主，天地间最尊贵的存在，为了她活，为了她死，为了她放弃一切，最后，连魂飞魄散，都只是为了把力量和身份给她，让她获得永生，为了一个人类，值得吗？”看着墨夕，灵缺忍不住说道。
  “我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就是我的一切。
  我爱她，我想要她好好地。
  只要她幸福快乐，我便足够。
  即便是献祭结束，我的灵魂也不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中，而是随着献祭，融入她的灵魂之中，我会永远守着她。
  看着她坑人，看着她偷懒，看着她犯傻，看着她开心的笑。
  这就很好。”墨夕说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在奢求和她长相厮守，只要这样，守着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