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解
  芦芽打量着周身的环境,看起来毫无异常,面前的女子竟然悄无声息的设置了结界将自己困在其中。
  他又抬眸瞧了她一眼,而后不动声色的查看了自己的法术修为,确实没有丝毫的缺失,她未对自己的法术做禁锢。
  芦芽的心中第一次有了些恐惧,看着春歌的眸子有几分底气不足。他抿了抿唇,又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留在威武大统领府,留在陆青歌的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快些离去,对你我都好。”春歌回答的很快,语气亦是很冷。她的一双眸子波澜不惊,更是让人瞧不出情绪。
  话音刚获,她便微微侧眸,感受到结界之外又多了一个人,便是轻轻够了嘴角,看着芦芽道:“你要找的人来了。”
  芦芽皱了眉,而后就瞧见春歌的手一挥,而后陆青歌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她的却是不见了身影。
  陆青歌瞧见芦芽满脸疑惑的站在那处,脸上有些责备的意思。她走了过去,道:“你今日怎么来了?所为何事?”
  小桃却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个结界应当不是芦芽设下的。他若是能想到设置结界隐藏自己的踪迹,方才便不会那般大胆的冲陆青歌挥手,就差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了。
  芦芽也是有些紧张,不断的看着四周,这怕是真的隔墙有耳了吧。他们今日在这个结界内所说的全部内容,应当都会被方才那个女子听得清清楚楚。
  “陆青歌,你知道这是一处结界吗?”他看着眼前的女子,话语间十分谨慎。
  “自然是知晓的。”陆青歌确实有些急躁,还皱着眉头,道,“你快些说明你今日的来意。我怕是不能离开厢房许久。”
  “这不是我设下的。”看着她口无遮拦的模样,芦芽当真是觉得十分疲惫。她是做广陵王妃,过了几日舒服的日子,便忘却了外面的危险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陆青歌不禁想起了春歌说要前去安排晚膳的事情,而后便谨慎了颜色,看了看四周。
  春歌正在走向膳房路上,看着结界中三人的反应,她的唇角不禁扬了扬。
  陆青歌叹了口气,身处在旁人的结界之中,怕是一时间无法找到破解的方法,便伸出双手施法,以心与芦芽交流。
  “说吧,今日来寻我做什么?”她顿了顿,而后顾及到芦芽的担忧,又开口解释道,“你且放心,这是我先前在终南山研习的法术,是终南山所独有的,应当是十分安全的。”
  芦芽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今日前来只是向你询问一件事情,你可知道上京死了一个大夫,还是先前为白玉婵诊脉的大夫。”
  陆青歌点了点头,道:“这我是知晓的。早前不知为何竟然在梦境之中瞧过,来了大统领府后,又听他们说了一遍。怎么了?这个大夫怎么了?”
  “大夫是被妖怪杀死的,从背后挖去了心脏……”芦芽说来说去,始终是无法将那句质问的话语说出口。
  站在陆青歌的面前后,他才明白了青宸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前来鸿香院寻问一个丝毫不熟悉的自己了。
  见他的神色为难,陆青歌只觉得十分的莫名其妙,她看着眼前的男子,点了点头,道:“这我也是知晓的,都说是妖怪杀死的。我亦是这样觉得的。”
  芦芽听着她的回答,心中渐渐的有了答案,他平缓了心情,而后对上她的眸子,一字一句认真道:“你觉得会是什么妖怪所为呢?”
  陆青歌越发的迷茫起来,不明白为何芦芽忽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夫关切起来,但是既然他开了口,她便耐心的回答着:“大抵是为了增长修为的妖怪所为吧,亦或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年轻容貌。白玉婵先前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容貌吸食凡人的精血吗?”
  芦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青歌,皱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她的回答已经说明了此事与她无关。
  他先前便亲眼见到了陆青歌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血腥残暴,是一个真正的妖怪。他看得出来,那般模样定然是妖力极高的,是突破了禁界的。
  在妖界,所有的妖怪的法术都有一个顶端,若是想要突破这个境界,唯一的方法便是不停的杀人,亦或是夺去同类妖怪的法术……
  “你原是这样以为的吗?”芦芽扯了扯嘴角,而后淡淡说道。
  陆青歌收起了笑容,眼眸有些淡淡的血色。她看出了芦芽眼中的怀疑。她顿了顿,而后胆大开口,道:“怎么?难道你有些别的想法?”
  小桃瞧了两人一眼,而后离开了她的肩头,打量查看着这个结界,想知晓一会儿离开可会十分困难。
  她心中是觉得春歌不会为难陆青歌的,这些天她从未做什么手脚,按照她的修为,她不会不知晓陆青歌真实的身份的。
  芦芽并未瞧见那一闪而过的血红,只是继续说道:“青歌,你觉得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杀死甄大夫的人与白玉婵有仇,她就是要白玉婵死。可是这位大夫确实不知好歹,看出了白玉婵病症的古怪,说出了那个孩子的不对劲,甚至还说出了找道士的法子。妖精恼羞成怒,厌恶大夫的恪尽职守,便将他杀死了。”
  “她动手之前,应当是还在大夫的耳边留下话语的,应当是道明了他的不懂事。”
  陆青歌血红色的眸子对上芦芽坚定的眼神,她不屑轻笑,而后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杀死了那个大夫?”
  芦芽轻笑,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觉得是陆青歌杀死了甄大夫。”
  小桃就咋这是回过了头,看着芦芽的眸子多了几分深意。听着他的话语,应当是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怀疑——陆青歌不仅仅只是陆青歌。
  “那既然如此,你那般含沙射影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她的眸子慢慢褪去血红,语气中有几分不悦。
  “怎么会是含沙射影你?你既然问我的见解,我便说出来罢了。”芦芽浅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