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石山
  半躺在马车里,朱由检好奇的这里摸摸,哪儿碰碰,这家伙都快赶得上皇宫里的辇车了,就是空间小了点。不过速度更快,而且没什么震动和异响,只有车轮子在青石板上不停的转动声,真是享受!
  朱由检随手挠了下大腿,嘿嘿的笑了两声,封闭的空间就是好,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一天到晚绷着脸,挺直了腰,一不留神么还被人说注意仪表!
  要是车里面,再安置几个宫女就好了。
  朱由检的心思飘乎乎的(此处省略一千字)。
  王承恩坐在驾驶位上,得意的挥着鞭子,马儿跑的很轻松。
  车上的小铃铛不时地发出一阵叮当叮当的脆响,吸引了一路的行人。
  天春园。
  “什么,全部要铜钱?”田弘遇一脸的奇怪。
  “真能折腾!”田弘遇摇摇头。
  “嗯嗯,知道了,杜管事,你抓紧去办!”
  “要铜钱干嘛,难道要倒卖铜器?现在的行情也不怎么赚钱啊!”田弘遇自言自语。
  温府。
  “大宗伯,左侍郎的位子已经空了有段时间了吧?”周廷儒问。
  温体仁点点头,“莫非玉绳有意这个位置?”
  周廷儒道:“朝廷以左制右,此乃惯例,如果能更进一步,玉绳自是高兴!”
  温体仁摇了摇头,“玉绳,你这想法不错,但是想左迁只怕是不可能了!”
  “还请大宗伯明示!”
  “皇上意属徐子先了,最近徐子先连番上本,不是盐政就是屯政,要么就是练兵等等,甚得皇上满意。”
  “这个徐子先还真是个劲敌!”周廷儒摸着胡子说道。
  “不足为虑!玉绳,不可否认,徐子先的确有材,甚至用学贯中西来形容他都不为过!老天爷给了他才华,却没有给他心机,不得不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温体仁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除了嘴皮子。
  “大宗伯的意思是说徐子先只适合做学问?”周廷儒猜的很准。
  温体仁轻轻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润了一会才咽下去,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做学问的就适合去做学问!”又开始继续闭目养神。
  周廷儒眨了几下眼睛,点点头,然后起身告辞。
  五月。钦天监推算日食失误。
  周廷儒上书言钦天监应该结合中西历法,引入西式观测工具,才能进行科学预判,并建议有大明西学第一人徐光启负责此事,朱由检应允。
  徐铮已经离开京师,南下漳州,李长青留在京师,负责大明钱庄相关事宜,二杨以及杨无病和翠儿也被留在京师。
  其余的人,全部被徐铮带往漳州。
  为了能赶得上六月的季风,徐铮选择了骑马,带了几个学员轻装前进,剩下的学员和小道士张礼真押着装满铜钱的大车,跟在后面。
  田弘遇从勋亲里一共拉来了十万两银子的赞助。
  徐铮兄朱由检那边又兑到了差不多两万两银子的各式铜钱。
  月港所在的地方属于海澄县。
  海澄县成立以后,九龙江出海口就成了海澄县的内海,当地人又称之为“圭海”。
  圭海的南安狭长地带就是月港,北面有海沧港、嵩屿港等私港。
  尽管此刻的月港已经开始衰落,但仍然是明朝重要的外贸港口之一。
  徐铮的来信和流风的大部队是同时到达的。
  按照徐铮的授意,再加上释雪花的详细考察,最终在月港南边的鹿石山山脚下买了一块将近六百亩的土地。
  背靠着五百多米高的鹿石山,远眺月港,九龙江河水在脚下蜿蜒流过。
  流风等大部队的到来,让释雪花松了一口气。
  仔细读完徐铮的来信之后,才知道徐铮的魄力是何等之大!
  这里的发展前景和规模将远远超过黄金山。
  既然如此,问题就来了。
  农庄是要建立的,其他的诸如炼铁厂、水泥厂、蒸汽轮机厂、马车厂、兵工厂等都是迫在眉睫,只靠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忙的过来,更何况还要建立纺织厂的分厂!
  看到流风的一刹那,释雪花恨不得冲过去,拥抱一下流风,最终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冲动。
  “释厂长,好久不见!”流风一上来就没正形。
  “哈哈,欢迎欢迎!欢迎各位来到天涯海角!”释雪花也是一阵高兴。
  “得,又被公子发配来给你做保安队长了,老搭档!”流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切!你小子这下子享福了,这地方正对你的口味。”释雪花的话里有话。
  “怎么个说法?”流风眼睛贼亮。
  “细腰长腿,金发碧眼!”
  “哇咔咔咔!我的最爱!谁也不许赶我走!谁让我走我跟谁急眼!”流风又开始嘚瑟了。
  释雪花和鲍三喜以及陈天衡师兄弟们一一打过招呼。
  回头远远看了眼鹿石山,道:“各位,我们未来的事业就要在这里起步了,想想真的有些兴奋呢!能和诸位携手,是我释雪花的荣幸,我相信若干年以后,各位也将以此为荣,永记心中!”
  基地草图徐铮早已画好交给了释雪花。
  为了尽快吧基地建立起来,释雪花在陈天衡师兄弟的建议下,决定先上马水泥厂和炼铁高炉。
  大把的银子撒出去,材料和工匠很快就位。
  水泥厂和炼铁炉高高的烟囱很快立了起来。
  等到徐铮赶到的时候,正是两座高炉点火的日子。
  “公子!”
  “老师!”在释雪花的带领下,众人呼啦一下全部跪倒在地。
  “辛苦了!”徐铮跳下马,把手里的缰绳扔给一起来的学员,
  “都起来,咱们黄金山不兴跪礼!”
  “怎么样,天涯海角的感觉如何?”徐铮拍了拍释雪花的肩膀。
  四十多岁的释雪花咧着嘴,憨厚的笑了起来,只是在海风的吹佛下,整个面孔黑了一圈,
  “如果真的要说感觉,弟子绝的在这里有一种随时能飞起来的感觉,用一个词形容,叫什么?”释雪花一时间想不出来合适的词语。
  “自由!我替你说吧。”徐铮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是的,是的,就是这个感觉,真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的!”
  “海阔从鱼跃,天高任鸟飞!”徐铮望了眼远处的九龙江,“这里将是我们梦想起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