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
  “这虫子能吃吗?不会有毒吧!”李仁手里捏着一只绿色的毛毛虫问。
  “嘿!小子手气不错,这叫菜虫,好吃的!烤着吃或者油炸都不错,不过生吃更营养!你要是不吃就送给我。”三角眼乐呵呵的说道,手里拿着一只剥了皮的老鼠。
  李仁赶紧把虫子扔进嘴里,用力一咬,唇角只余下青绿色的液体。
  站在旁边看的李师顿时干呕了起来,赶紧扭过头。
  武信从林子里走过来,手里捧了一堆各种颜色的蘑菇,饿的发昏的李师赶紧跑过去,抢了一个就往嘴巴里填。
  “快住手,不想要小命了!有毒!”三角眼高声喝道。
  吓得李师赶紧吐了出来,脸色一阵苍白。
  接过三角眼递过来的竹筒,“快漱口!”
  “记住了,这种花花绿绿的都是有毒的,千万别吃,哪怕是饿死!”三角眼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武信手里把毒蘑菇捡出来扔到地上。
  眼看着一大把蘑菇很快变成了一小捧,李师急的直掉眼泪。
  “让你田鸡不吃,虫子不吃,耗子、蛇都不吃,活该被饿死!”李仁心疼的直骂人。
  李师含着眼泪,抽噎着说:“队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血淋淋的东西,就老要吐!”
  “公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搞什么‘野外生存’!还不让带武器,粮食!每个人就带了半斤盐,让我们在山里活七天,真会折磨人!”武信气呼呼的说道。
  “你不懂就别瞎说!公子说了,如果以后真的打仗了,战场上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包括饿肚子!难道没了吃的就不打仗了么!敌人可不会管我们有没有吃饱!所以才有了这个‘野外生存’训练!明白了吧!”李仁作为小队长,觉悟确实是高一些。
  “都要饿死了,还打什么仗!”武信仍然没想通。
  “小武,你还是想不通,是吧?”李仁眼睛一立,这是他即将发火的症状。
  李师赶紧拉了拉武信,道:“快给小队长道歉!你忘记了吗,我们进学堂的第一天就要背‘服从命令’的口号!”
  武信梗住脖子,闷声道:“是,队长,我错了!”
  “这样就好,对于命令,想得通得执行,想不通也得执行,没有商量!”李仁口气生硬。
  “是,坚决执行命令!”武信挺直了腰杆,大声地说道。
  场面缓和下来,李师松了口气,三角眼这才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啊,真是不理解你们公子的苦心,他搞这个训练,就是这个‘野外生存’的,可不是让你们在饿肚子啊!”
  李师、李仁和武信齐声,“啊?”
  “你们公子的意思是让你们在这野外学会自己找东西吃,先学会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后和敌人拼命!真是群瓜脑袋!”
  “是这样?”李仁疑惑的说道。
  “自己想!”三角眼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跟我们来干嘛?你们可是公子请来的客人!”武信的脑瓜子更不好使。
  李师的大眼珠转来转去,最后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难道公子是派你来教我们怎么才能学会野外生存吗?”
  “这娃儿硬是要得!”三角眼笑了起来。
  “都想明白了吧!跟我走吧,先学会认识山林中的野菜,然后学习如何打猎,最后是伪装和作战,这就是你们在七天之内要学习的内容!”三角眼把训练标准和内容说了出来。
  七天之后,李仁、李师和武信还有其他学员走出荒山,虽说每个人的作训服脏烂不堪,但是精气神都错,隐约中透露出几分杀气。
  随着新的训练课程的陆续结束,天启六年也即将过去。
  “师兄,这个单词你还没记住啊?”
  “哦,这几天太忙,又忘记了!”
  “抄十遍!”
  “能收点吧,五遍?”
  “十遍,我就去告诉师傅!”
  “好吧,好吧,十遍!”
  “不许用毛笔,用鹅毛笔!”
  “这样写,横,直,竖!”
  “手腕子不要悬起来,要贴在桌面上!”
  “这样?”
  “嗯!”
  “师兄,你写的字好丑!”
  ??????!
  “师兄,听说你以前是个和尚?”
  “额??????!”
  “现在呢?咱们师傅可不是和尚。”
  “师兄,为什么你还是光头啊?冷不冷?”
  “师妹,能让我安静会吧!求你了!”释雪花捂着脑袋,恨不得一巴掌拍晕这只烦人的苍蝇。
  “那好吧,师兄,你先写字,一定要认真的写、仔细的写??????!”玛丽殷勤的说道。
  “怎么是个话痨!当初路上一句话都不说的!”释雪花有些悔恨交加。
  玛丽前脚刚走,孙元化又进了门,说道:“走走走,雪花兄,和我一起去看看炼钢炉!”
  “雪花兄,这就是令师的转炉底风炼钢炉吧?”孙元化绕着几个炉子转了一圈,然后说道。
  释雪花点点头。
  “转炉是什么意思?难道炉子会转动?”
  “底风就是从炉底吹风吗?”
  “这几个大翅膀是干嘛用的?”
  “这炉子比普通炼铁炉高了许多,也没多少初期之处啊!”
  “炉膛怎么是冷的?”
  释雪花揉着太阳穴,道:“初阳兄,我这两天有点伤风,头疼,你先一个人看着,我回去躺会!”说完,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孙元化没顾得上释雪花,犹在自顾自地研究炉子,原来徐铮自从上次炼钢不理想之后,就彻底关了炉子,想琢磨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替代,但是由于最近事情太多,一时没有估计的到,所以几座高炉一直歇在那里。
  孙元化仔细看着炉子,转了数个圈子,现实把外观看了个仔细,然后又找来工具,测量了几个炉口尺寸,期间甚至把头从风口探了进去,用手一点点触摸炉膛,炉壁,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后面几天干脆坐在炉子边一边看书,一边琢磨。
  苦思了数日之后,孙元化拿着几张图纸找到了徐铮。
  “公子!”孙元化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观察之前的炼钢炉,偶有所得,你给看看我这个法子行不?”
  徐铮一直在为脱氧剂的事情苦恼,听孙元化说有新的设想,于是接过图纸,看了起来。
  看过之后,发现孙元化用的竟然是坩埚,于是说道:“初阳老哥的法子确实是另辟蹊径,这方法可以用,但是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产钢量、成品率比较低,小范围用用尚可。”
  孙元化道:“坩埚炼钢属于古法,其中可取之处颇多!虽不如公子之高炉产量丰富,但好歹也能应急!至于公子所言的‘铝土’一物,我查阅了数本古籍,仍未有所得。可见过于罕见!”
  徐铮苦笑道:“是啊,此物我国出产甚少,即使有,制取之法也是非常困难,我也是束手无策!”这也不怪徐铮,要知道原始制取铝金属的方法常见的有化学制取和电解,而现在都是不具备的,而坩埚炼制钢铁出钢率比徐铮的高炉可要差上好多,如果能碰上好的矿石,高炉底风炼钢的产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孙元化也是苦笑摇头,说道:“好钢难求啊!不过公子高炉炼制的铁真心不错,我感觉几乎跟苏刚不差上下。”
  徐铮摇了摇头,说道:“苏钢制义源自宋代的生铁淋灌盘绕熟铁方法,虽说较之有所进步,但所出之钢比起纯品钢仍是差距尚远。比如说铸炮,钢炮不论是能承受的膛压还是重量,都远远超过铁炮,火铳也是如此,更不用说各种兵器。所以说,炼钢是一定要发展起来的!”
  孙元化也跟着点头,道“诚如公子所言!”
  说话间,外面一个学员喊了声“报告!”,徐铮道:“进来!”
  “报告公子,门口来了一个牲口贩子,赶了不少马匹过来,其中还有一匹断腿的儿马,说是陶主任让来的!”
  徐铮这才想起来,数日前瘸子建议买战马的事情,说道:“走,初阳兄,一起去看看,你在军营里待过的,比我们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