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斗争
  她站在城楼下,城楼上“雁城”两字映入眼帘,此处正是柴柴的家,柴柴是她身边的那条犬,因为骨瘦如柴,故取名为:柴柴。
  进了城,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她从腰间取出从柴柴主人身上取下来的玉佩让柴柴叼在嘴上,柴柴是一条很有灵性的狗,它知道这是它主人的东西,并不敢大意,苏画颜看着柴柴渐渐跑远,最后消失在人群时竟有些舍不得了。
  柴柴熟悉的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户人家,看此户并非一般人家,大门前左右两旁分别放了一尊石狮,更有护院看守,门前的灯笼上写了大大的一个“侯”字,柴柴越来越接近这侯府,一护院凑近一看正自家是失踪好几天的狗,仔细看去它口中叼着的正是家中老爷的玉佩,原来死者是当初她救的那位忠良原本一起告发奸臣的侯大人,一位朝廷命官失踪这么久居然没人追查,这背后是什么力量在控制着。
  听到柴柴回去的消息家中大小全出来了,这侯大人家中除了府上的丫环家丁之外,亲人就只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儿子和一位年轻貌美的侯夫人,这位侯夫人并非侯志杰生母,而是后娘,是侯志杰生母去世后没多久娶的,侯夫人未有所出,侯府只有侯志杰这一个独苗,站在侯夫人身边的她的远方表哥,同时也是侯府的管家。
  看到柴柴带着侯大人的玉佩回来,除了瘦了许多爪子受了些许伤其他并没什么,那是当然,苏画颜看到柴柴的时候那叫一个脏,她就是怕一带它回到城里还不引起大乱,直接当疯狗打。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街道上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来来往往,这些声音就像音乐一样飞进苏画颜的耳朵里,令她嘴角扬起,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这些天里她每天都在逃避追杀,她对着这些人也真是醉了,莫名其妙追她做什么,她一个弱女子,又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好不容易可以大吃一顿她怎么能错过呢,想到这里已经忍不住要流口水了,说走就走,她闻着香气来到一家名叫“一品香”的酒楼,酒楼里楼上楼下几乎都坐满了,生意之好。
  “小姐里边请。”
  小二急忙上前迎接带到一处空桌上,连忙倒上一碗茶,边说着“小姐来点什么?”
  苏画颜瞅了瞅周围的人桌上都是些什么,看大家吃得都很香很好吃的样子,难得她心情好不吃饱怎么继续前行了,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把店里最好吃的统统端上来,速度要快。”
  “得嘞。”店小二拿了银子转身便往掌柜那去,掌柜一见银子,是何人出手这么大方,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掌柜手拿一坛酒便往苏画颜的方向走去。
  座位上苏画颜正拿着筷子玩,掌柜正巧撞见苏画颜将筷子夹在嘴唇上,一转头正好与掌柜的目光相撞,苏画颜赶紧取下筷子干笑了两声,掌柜作了一揖,说道。
  “姑娘,在下是本店的掌柜,见姑娘点了不少菜,有菜无酒少了些许味道,这坛酒是本店赠与姑娘的。”
  掌柜献出美酒苏画颜不等他放下便拦下,掌柜一愣,苏画颜收回手,语气轻快带笑的说“掌柜你太客气了,我不会喝酒,你的好意本姑娘心领了。”
  她不是不会喝,而是她决心要戒酒,喝酒误事啊,自从上次喝酒忘了吴家媳妇正等着她去接生呢,好在是有惊无险,不然她心里怎么过得去,所以她发誓不在喝酒。
  闻言,掌柜只好收回酒,并让店小二通知厨房被让苏画颜等太久了,虽看不见她的容貌却也能想象出是位美人,但掌柜听口音就能听出她不像是本地人,所以并不知道雁城最近的事,见她气质不凡,出手又阔气想必还是位千金大小姐,他也是好心提醒道。
  “我看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我劝姑娘在天黑之前赶快找到住所,晚上尽量别出门。”
  嗯?这倒是稀奇,难道这里有夜禁?
  她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掌柜左顾右盼,忽然附耳低声道“只怕晚上便会有阴司勾魂。”
  “噗”
  苏画颜一时没憋住,阴司勾魂什么鬼,这些人想象力真是太好了,就算是阴司勾魂也要根据生死谱上来执行,哪能随意想勾谁就勾谁,这笑话太好笑了,这掌柜很幽默。
  见苏画颜并不当回事掌柜却更加严肃起来了,连忙说道“姑娘可别当笑话,在下只是见姑娘出手阔气只怕已被人盯上”。
  听到这里苏画颜算是明白了,所谓的阴司勾魂原来所指他意,细细想来的确,她一个女子只身在外出手就是一锭银子,难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若只是因为一锭银子未必能引起所谓的“阴司勾魂”,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
  侯志杰看到柴柴低下身,揉了揉它的头,从它口中取下玉佩仔细一看,这并不是他父亲的玉佩,虽然很相似,但他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侯夫人见他迟迟未起身,上前蹲下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
  “志杰,别难过了。”她扶起侯志杰往凳子而去,让他坐下,见他手中的玉佩她拿了过去看了看“这是老爷身前最喜爱的玉佩,从不离身的,如今只有这狗回来了,想必老爷已经发生不测了。”
  侯夫人哭哭啼啼,一边拿着手绢擦拭着眼泪,口中念叨着“莫非真的是阴司勾魂把老爷勾走了。”
  “我不信什么阴司勾魂,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爹。”侯志杰蹭一下站起身怒指向侯夫人,自从这个女人进了侯府侯家就开始不安宁,动不动就打骂府中的丫环,她根本没办法和他的生母比。
  “汪汪汪......汪汪汪......”
  就在侯志杰指着侯夫人时柴柴忽然对着侯夫人身后的管家叫了起来,这一叫吓了侯夫人一跳,管家赶忙上前一扶,拍了拍胸脯,皱眉蹙眼指着柴柴臭骂道“你这死狗,真是白眼狼,连主人都敢咬,侯家的饭算你白吃了,来啊,把这狗给我剁了看着我就心烦。”
  “我看谁敢!”侯志杰也不甘落后,他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他听的,这狗是她生母留下的,谁也不能伤害它。
  见他如此护住一条狗侯夫人内心恨不得将他与这条狗一起给解决了,手中的拳头紧了紧,管家见况立马劝解道“夫人消气,何必跟一条狗生气呢,我看这狗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我让厨娘准备些吃得少爷您觉得呢?”
  听到自己的表哥不帮自己居然还给狗准备吃的心中一气,甩袖离开,侯志杰摸着柴柴见它如今这副模样确是如此,也就“嗯”了一声回应。
  得到回应管家立马吩咐厨娘给柴柴做些吃的,看到柴柴狼吞虎咽的吃着碗中之食侯志杰心里既开心又难过,开心是它终于回来了,难过则是它的回来证明他的父亲很有可能已经遇害,柴柴很忠心,若不是出了不测,他是不会离开侯大人身边半步的。
  管家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推门侯夫人便迎了上去,管家一见侯夫人在自己房中立马警惕起来,转身看了看外边是否有人,随后关上锁上门,将侯夫人带到凳子上做好,侯夫人那里坐得安稳,推开管家站起身质问道。
  “你是怎么办的事,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侯玉手里,还被那条讨厌的狗带了回来,说,是不是你偷龙转凤换了那块玉。”
  见她情绪激动,管家从后将她一揽入怀,原本看似老实的脸上裂出一抹阴邪的笑“怎么,怕被别人知道你我之事?” 话说着,手还不停的乱摸。
  侯夫人一听这话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她心中已经怕到不行,他倒好现在还想着这种事,那块玉佩是她给他表哥的,侯大人身上那块玉是他与先夫人定情之物,做工精细,是难得的宝贝,他表哥见了一直惦记着,因此,侯夫人便偷偷画下玉上的图案,找了人照着做,但始终不及侯玉手中之玉绝美。
  管家见侯夫人如此,他也定了心神,坐下倒了一杯茶,点头承认道“不错,他人都死了还占着这么好的玉做什么,倒不如给我。”
  她见此时的他变得甚是恐怖,笑得像魔鬼,她不敢再提玉佩之事,只是侯玉的那条狗一直朝他吼叫,恐怕会遭人怀疑,今天好在她当过这件事了,如果再不处理好这狗只怕会出乱子。
  这一点管家自然想得到,夜里,侯志杰为了保护柴柴便将它的窝搬到了自己的房中,夜深后,管家蒙上面穿上夜行衣偷偷摸摸走到了门外,他用一根竹管戳破窗户纸往里吹入大量的迷烟,与此同时,苏画颜所在的客栈也同时发生着同样的是,不过好在,苏画颜此刻并不在房中,她习惯每晚会爬上屋顶吹风的习惯,虽说没有了玄力,但拳脚功夫还是有些的。
  推开门,几名手拿银晃晃大刀的蒙面大汉“唰唰”就往被子上猛砍好几刀,要是被子里面是她早就被砍成几段了,一名大汉见情况不对,掀开被子一看,居然是枕头,心中大喊“不好。”
  回头想跑,正巧碰见苏画颜翻身下来的身姿,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着手肘,一副看新奇的模样上下打量他们几个,几名大汉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蒙面的女人,手中的刀也紧了紧,其中一大汉见只是一女子,提刀便朝她冲来,苏画颜迅速一洒,几名大汉只见眼前飞来一团*,不只是何物,吓得几人躲闪不及。
  站定后几人见没什么事,想来此人也就只有这些小伎俩,正想要上前将她拿下,不料身体开始痒起来,就好像同时有上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不管怎么挠都不管用,见他们满地打滚的挠,同时屋里也亮了,苏画颜点上蜡烛放上灯罩,拍了拍手,一叉腰,大步往桌子走去,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知道你们要来,本姑娘可等了你们很久了。”苏画颜拿起杯子无奈的看着他们“你说说,你们跟了我多久了,累不累,烦不烦。”
  几名大汉并非白日里掌柜所说的“阴司勾魂”,而是一直追杀她的人,至于幕后主使应该就是想置那位忠良于死地的人吧,当时也没问问他叫什么,为他诊脉时她发现这位忠良右手有六个指头,暂时就叫他小六吧。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卷入这场不管她事的斗争,就算她救过小六但也构不成要杀她,于其花这么多的人力在她身上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对付对他构成威胁的人,那么这就明显了,幕后主使这么紧咬着不放,难道能够成他威胁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