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
  石景尘好悬没让她给气死。
  “你费了这么大周章,就是为了报复我删了你硬盘里的小黄-片?”石景尘眯着眼,“顾月龄,你不觉得这做法特别幼稚吗?”
  顾月龄觉得他此刻的眼神特别危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辩解道:“我……你知道那些有多难找吗?而且,你只做了这一个事儿吗?你害我损失了地区赛的冠军!”
  “所以,这就是你当众跟我表白的理由?”石景尘气笑了。
  什么表白?顾月龄头都大了,她明明是当众给他难看,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三番五次诬赖她是在表白,这样下去她还有没有名声了?
  顾月龄不想跟他说话了,就站在那儿怨念地瞅着他。
  石景尘瞧见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心里的憋屈这才好受了一些,顺手扯了张纸过来,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说吧。”他极有范儿地开口道。
  “说、说什么?”顾月龄虚张声势,“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
  这小孩儿。
  石景尘差点儿没笑出来,撑着脸看她抱着狗子直往后退的慌张表情,牵了牵嘴角:“说说你打算怎么赔偿给我和公司造成的损失。”
  “什么?”顾月龄炸毛了,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赔偿?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赔偿?”
  石景尘挑了挑眉,没有跟她说话,而是直接按开了手边的内线电话,说道:“让法务和保安上来一趟。”
  “等等!”顾月龄怂了,下意识地扑到他办公桌前,按在电话上,自作主张地吼了一句,“别别别,先别让他们来。”然后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着急,她一双手正按在石景尘纤长白嫩的手背上,小小的掌心传来几乎烫热的温度,把石景尘都给愣住了。
  “呼……”顾月龄觉得她刚刚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拯救了自己,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她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她几乎是趴在了石景尘的桌子上,双手按着人家的手不说,脑袋也离他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这么一抬眼,鼻子差点儿撞上,近得连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卧槽!”顾月龄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石景尘原本还在发呆,一听这声中气十足的感叹,顿时觉得额头突突直跳,就差咬牙切齿了。
  亏他刚刚还觉得小姑娘挺可爱的,现在?呸,她可爱个鬼!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真对我有想法?”石景尘内心一片兵荒马乱,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大佬似的往后一倚,抬着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看她。
  顾月龄顿时跟见了鬼一样,退避三舍地躲到了门边,嚷嚷:“你神经病啊!”
  “那没事儿就别往别人跟前乱扑。”石景尘心烦的不行,又转了一下手里的钢笔,催促道,“快点儿说。”
  “凭什么?”穿着恐龙睡衣的顾月龄实力演绎什么叫奶凶奶凶的,“你们研发的软件给我带来的损失,我都还没有找你们追责呢,你好意思找我?”
  石景尘拧眉。
  “你一直说是我们害了你,所以才报复,可我一个正经做软件的公司,能怎么害你?”一摊手,“而且,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总看那些视频……”
  他还没说完,顾月龄脸就红了,土拨鼠尖叫似的吼:“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
  “你又在说什么?”石景尘看着她,眼神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深邃,好像之前就认识她似的,有一种不像初次见面的熟识感,只问,“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说我到底怎么你了。”
  顾月龄冷哼一声,把他们公司做软件更新,结果毁了她决赛的事情控诉了一遍。
  “十万块钱的奖金啊!”顾月龄越想越觉得意难平,“最主要的是冠军的位置,你知道在电子竞技里面,女冠军代表着什么吗?”
  石景尘有点儿理解了:“所以……你就黑了我们的服务器,篡改权限?还给玩家们都充钱?”
  “怎么?”顾月龄扬头,“你们吃香那么难看,我还不能给你们点儿教训吗?”
  想到曾经立下的flag,顾月龄愤怒道:“比赛毁了就毁了,要是你们能态度好一点儿,道个歉什么的,我还可以不计较的,但你为什么要动我的电脑?还是趁我出门不在的时候。”
  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这儿来了。
  石景尘一头黑线,无语地道:“这次的软件耗费的是我们一个团队的心血,你以为的泄愤,差点儿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损失!可是,我看不出你有丝毫悔改的意思。”
  “本来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吧?”顾月龄到底还是个学生,见他脸色严肃,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而且,因为我的功劳,你们公司现在已经出名了好不好?”
  提起这个石景尘就来气,顿时一拍桌子,喝道:“你还敢提这事儿?”
  声音有点儿大,把顾月龄吓得缩起肩膀,紧紧搂着怀里的狗子,瞪圆了眼睛戒备地瞅着他。
  “让你说的是这些吗?”石景尘修长的食指敲敲桌子,“让你说解决方案。”
  顾月龄撇撇嘴,古灵精怪地学他愤怒的表情:“我的解决方案只有一条,就是你们星尘软件集体给我道歉。”
  “你说什么?”她声音有点小,但石景尘能从她的表情看出她的不服气,顿时更想给她点儿教训了,当即说道,“既然咱们谁都说服不了谁,那我就报警了……”
  顾月龄一个眼刀扫过来。
  “或者说,顾小姐有别的解决办法?”石景尘十指交叉在一起,身体前倾,撑在桌面上,审视着她。办公室的灯光有点儿暗,他整个人连同面前的办公桌都和都市的夜景融在一起,就好像在拍杂志封面,帅气得让人怀疑他的人品。
  顾月龄穿着绿恐龙睡衣,和他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自知理亏,也怕石景尘真的找她麻烦,便妥协似的吁了口气,抬眸望着他:“这么晚了还让人把我抓过来,应该不是想听我的解决办法吧?”
  “你想怎么样,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