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临时的手术
现代社会没有手机的确不方便，顾欣见罗琰文这么说，便不再拒绝。
见她松了口气一般，罗琰文觉得好笑，“怎么，若是我给你买手机，会让你心不安吗？”
顾欣想了想，“一个手机对你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价格昂贵，我无法还对等的礼物，心里会有一些……担忧。”顾欣努力斟酌措辞，想找一个得当的形容词。
男朋友赠送价格昂贵的礼物，其实也没有什么。顾欣在大学里也遇到过交男朋友当长期饭票用的同学，不过顾家一直教育女儿收到礼物要回赠一份同等价值的，有来有往，更利于朋友间的交际。一个新款手机的价格对罗琰文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顾欣来说是一大笔费用——她做翻译兼职得来的钱并不想就这么花掉。
罗琰文侧耳听着，一边护着顾欣过马路，闻言怔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还是没说。
他本想告诉顾欣，为心爱的姑娘花钱也是恋爱的乐趣之一，世上哪有那么多嫌女朋友拜金的奇葩呀，多的是愿意力所能及想让心爱的姑娘高兴的人好吗。但是鉴于顾欣一直把他放神龛上，还是先不说了，现在说了也白说。
二人进了专卖店，顾欣挑好手机付钱，半小时不到就搞定了所有事。
“肚子饿吗？”罗琰文发动车子，侧头见顾欣还在摆弄新手机，笑了笑，到底是爱玩的小姑娘。
顾欣还在同步通讯录，听罗琰文问才抬起头想了想，她在酒吧吃了点东西不饿了，估摸着罗大神还一直没吃晚饭，便道：“饿了，咱们去吃什么？”
“朋友推荐了一家湘菜馆，咱们可以去试试。”罗琰文边说边示意她，“安全带。”
顾欣点头，湘菜的重口味她也很喜欢。
不过这顿饭没有吃成，半路上罗琰文就接到了科室值班医生的电话，急诊病人需要手术，值班医生没有主刀资格。
罗琰文皱眉，“二线班的医生呢？”
值班医生急得不行，“打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不通。”不然他也不敢把电话打到离开医院不久的罗琰文这里。
医生的工作已经够忙了，所以科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必要不会打扰已经下班的医生。
“行，我马上过来，你跟手术室打个招呼先。”罗琰文说完就利落的挂了电话，打方向盘掉了个头，“我要回一趟医院，待会儿把你放地铁口，好吗？”
说完罗琰文有几分歉然，“本来应该送你回家的，但是手术等不得……”
顾欣自己是医学生，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挑理，“不用了，罗老师我跟你上手术吧。”
罗琰文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想到罗琰文还没有吃晚饭，顾欣偷偷拿手机点了个外卖，地点比较近，他们到科室时，外卖也到了。
罗琰文一边听值班医生说病史，一边开电脑看病人的术前检查结果，“手术室将人接上去了吗？”
“接上去了，我已经和病人家属谈过并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了，手术室刚来电话，说是如果没问题，麻醉医生就开始谈话上麻醉了。”值班医生回答。
罗琰文点头，“行，让麻醉医生上麻醉，我们十分钟后上去。”
值班医生应下后就去打电话了。
顾欣趁着空档将外卖放在罗琰文面前，罗琰文微微挑眉，“什么时候点的？”
“车上的时候。”顾欣冲他俏皮一笑，“你不是没吃晚饭吗？”
罗琰文接过温热的食物，趁着还有十分钟的空档，吃了个‘战斗饭’。食物下肚，他的胃暖洋洋的，整个人都熨帖了不少。
十分钟后二人上了手术室，值班医生已经做好了上台准备，罗琰文和顾欣洗手消毒后也上了台。
罗琰文主刀，值班医生作为一助，顾欣自动自发站到了二助的位置。
麻醉医生一边观察病人生命体征一边打趣，“你们骨科也开始晚上进行急手术了啊，得亏今天麻醉科值班医生多，不然哪里应付得过来。”
值班医生无奈，“这个病人是车祸送来的，右腿腓骨骨折，脚趾都被碾碎了，今天不给他修复肌腱，怕是会影响他以后的行动。”
这话听起来像是特意向罗琰文解释的，罗琰文一边给病人消毒，一边笑骂了一句：“得了，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无可奈何，没怪你。”
用意被看穿，值班医生嘿嘿一笑。
麻醉医生在角落找了把椅子，然后掏出一个手机，一边刷微博一边道：“老罗，你就是吃这张脸的亏，大家都以为你是高岭之花，人人都怕你。他们不像我，我就知道你在手术室是怎么掉节操的。”
罗琰文斜了麻醉医生一眼，“玩手机的去一边玩儿去，别在这里拉仇恨。”说着，一手稳稳的执刀，在皮肤上划出一条伤口，目光锐利冷静，然后才缓缓道：“再说我做个骨科手术，怎么就掉节操了。跟肛肠外科那些天天看菊花的糙汉子比，我太有节操了。”
值班医生笑了一声，口罩挡着，声音有些发闷。“肛肠外科那些人可不得了，反正没有凭借长相认人的，但是裤子一脱，一看痔疮长什么样，就认识过来了。”
“哈哈哈……老罗你得亏没去肛肠外科。”麻醉医生也是医院的老人了，不知道想起了哪桩旧事，笑个不停，“哎……老罗我记得你刚进医院各科轮转时很得外科主任喜欢啊，肛肠外科主任也说你做手术很不错，也想过要抢你来着？”
罗琰文一层层往下下刀，已经可以见到骨折的地方了，手也微微停了一下，转身去看患者的片子，百忙之中睨了麻醉医师一眼，“你可别挑事啊，当初要不是你跟林主任说我还没定科，林主任也不会强烈要求我去肛肠外科。”
顾欣一直听着，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露出外面的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听到这里，才好奇搭腔：“罗老师，那后来你怎么去骨科的？”
罗琰文示意洗手护士递器械，漫不经心道：“我研究生就是骨科方向，入院也早就表明了想要在骨科工作，当然能去。”
闲聊间，罗琰文在助手的帮忙下已经将内固定的钢钉放进去了，然后让人将X片机推过来，“透一下看看位置，来，未婚及备孕人士赶紧出去。”
几个护士嘻嘻笑着往外走，这些机子的辐射范围都是检测过的，这间手术室的辐射范围只能到1号手术室的门的界线。
顾欣跑得慢了些，便让罗琰文念叨了几句，“你还磨蹭什么呢？”
顾欣闻言连忙往‘安全地带’跑。
见她一副被什么追的样子，值班医生笑了，“小顾你离结婚生孩子还早吧，等你备孕的时候，这点辐射早就代谢掉了。”
顾欣还没来得及说话，罗琰文扫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连女朋友都还没有，也不急着结婚生孩子，要不你来踩开关？”
顾欣：“……”罗大神开嘲讽比她厉害，她还是不说话了。
值班医生：“……”不带这么看不起单身狗的。
又调整了几次位置，才固定好。
技术类活计做完了，罗琰文便脱了无菌服坐到一旁和麻醉医生一起玩手机去了，缝合伤口这种粗活当然是值班医生的事。
顾欣没有下台，罗琰文示意值班医生，“最后表皮缝针留给我学生。”
值班医生笑嘻嘻看了顾欣一眼，“知道，罗老师也就对小顾这个学生最上心。”
罗琰文哼笑一声，没有搭腔。
但是没有搭腔，是默认的一种。值班医生又特意看了顾欣一眼，罗老师对她的确是别有不同。
一层层缝合，顾欣在旁边等待着，值班医生不顺手时，她就帮忙剪一下线。还剩一针，就可以缝合表皮了，原本因为晚上有些精神不济的顾欣换了个站姿，振奋了一下，等待着缝针。
洗手护士在清点器械，忽然转头问道：“汪医生，你那里有两个圆针吗？”
“嗯？”值班医生——汪医生诧异抬头，“没有啊，我这里就一个。”
“坏了，有个圆针不见了。”护士语气惶急，虽然戴着口罩，眼神里露出的焦虑都让人跟着不安起来。
汪医生和顾欣都连忙在无菌布上找起圆针来，然而将伤口范围里里外外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不见的那枚圆针。
罗琰文从听到有圆针不见了开始就站到了手术台旁，最后巡回护士和麻醉医生都站了过来。
众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凝重。
手术中所有用到的器械最后都需要进行清点，以保证没有器械落在患者体内，像针这种小巧而危险的器械更加不能大意，若是被发现落在患者体内，不但对患者身体有影响，而且也是重大医疗事故。
里里外外都见没有找到，洗手护士在巡回的帮助下又将针全部数了一遍，顿时有些绝望，无措的看着罗琰文，“那个圆针不会在伤口……里面吧？”
见她松了口气一般，罗琰文觉得好笑，“怎么，若是我给你买手机，会让你心不安吗？”
顾欣想了想，“一个手机对你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价格昂贵，我无法还对等的礼物，心里会有一些……担忧。”顾欣努力斟酌措辞，想找一个得当的形容词。
男朋友赠送价格昂贵的礼物，其实也没有什么。顾欣在大学里也遇到过交男朋友当长期饭票用的同学，不过顾家一直教育女儿收到礼物要回赠一份同等价值的，有来有往，更利于朋友间的交际。一个新款手机的价格对罗琰文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顾欣来说是一大笔费用——她做翻译兼职得来的钱并不想就这么花掉。
罗琰文侧耳听着，一边护着顾欣过马路，闻言怔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还是没说。
他本想告诉顾欣，为心爱的姑娘花钱也是恋爱的乐趣之一，世上哪有那么多嫌女朋友拜金的奇葩呀，多的是愿意力所能及想让心爱的姑娘高兴的人好吗。但是鉴于顾欣一直把他放神龛上，还是先不说了，现在说了也白说。
二人进了专卖店，顾欣挑好手机付钱，半小时不到就搞定了所有事。
“肚子饿吗？”罗琰文发动车子，侧头见顾欣还在摆弄新手机，笑了笑，到底是爱玩的小姑娘。
顾欣还在同步通讯录，听罗琰文问才抬起头想了想，她在酒吧吃了点东西不饿了，估摸着罗大神还一直没吃晚饭，便道：“饿了，咱们去吃什么？”
“朋友推荐了一家湘菜馆，咱们可以去试试。”罗琰文边说边示意她，“安全带。”
顾欣点头，湘菜的重口味她也很喜欢。
不过这顿饭没有吃成，半路上罗琰文就接到了科室值班医生的电话，急诊病人需要手术，值班医生没有主刀资格。
罗琰文皱眉，“二线班的医生呢？”
值班医生急得不行，“打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不通。”不然他也不敢把电话打到离开医院不久的罗琰文这里。
医生的工作已经够忙了，所以科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非必要不会打扰已经下班的医生。
“行，我马上过来，你跟手术室打个招呼先。”罗琰文说完就利落的挂了电话，打方向盘掉了个头，“我要回一趟医院，待会儿把你放地铁口，好吗？”
说完罗琰文有几分歉然，“本来应该送你回家的，但是手术等不得……”
顾欣自己是医学生，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挑理，“不用了，罗老师我跟你上手术吧。”
罗琰文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想到罗琰文还没有吃晚饭，顾欣偷偷拿手机点了个外卖，地点比较近，他们到科室时，外卖也到了。
罗琰文一边听值班医生说病史，一边开电脑看病人的术前检查结果，“手术室将人接上去了吗？”
“接上去了，我已经和病人家属谈过并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了，手术室刚来电话，说是如果没问题，麻醉医生就开始谈话上麻醉了。”值班医生回答。
罗琰文点头，“行，让麻醉医生上麻醉，我们十分钟后上去。”
值班医生应下后就去打电话了。
顾欣趁着空档将外卖放在罗琰文面前，罗琰文微微挑眉，“什么时候点的？”
“车上的时候。”顾欣冲他俏皮一笑，“你不是没吃晚饭吗？”
罗琰文接过温热的食物，趁着还有十分钟的空档，吃了个‘战斗饭’。食物下肚，他的胃暖洋洋的，整个人都熨帖了不少。
十分钟后二人上了手术室，值班医生已经做好了上台准备，罗琰文和顾欣洗手消毒后也上了台。
罗琰文主刀，值班医生作为一助，顾欣自动自发站到了二助的位置。
麻醉医生一边观察病人生命体征一边打趣，“你们骨科也开始晚上进行急手术了啊，得亏今天麻醉科值班医生多，不然哪里应付得过来。”
值班医生无奈，“这个病人是车祸送来的，右腿腓骨骨折，脚趾都被碾碎了，今天不给他修复肌腱，怕是会影响他以后的行动。”
这话听起来像是特意向罗琰文解释的，罗琰文一边给病人消毒，一边笑骂了一句：“得了，知道你给我打电话是无可奈何，没怪你。”
用意被看穿，值班医生嘿嘿一笑。
麻醉医生在角落找了把椅子，然后掏出一个手机，一边刷微博一边道：“老罗，你就是吃这张脸的亏，大家都以为你是高岭之花，人人都怕你。他们不像我，我就知道你在手术室是怎么掉节操的。”
罗琰文斜了麻醉医生一眼，“玩手机的去一边玩儿去，别在这里拉仇恨。”说着，一手稳稳的执刀，在皮肤上划出一条伤口，目光锐利冷静，然后才缓缓道：“再说我做个骨科手术，怎么就掉节操了。跟肛肠外科那些天天看菊花的糙汉子比，我太有节操了。”
值班医生笑了一声，口罩挡着，声音有些发闷。“肛肠外科那些人可不得了，反正没有凭借长相认人的，但是裤子一脱，一看痔疮长什么样，就认识过来了。”
“哈哈哈……老罗你得亏没去肛肠外科。”麻醉医生也是医院的老人了，不知道想起了哪桩旧事，笑个不停，“哎……老罗我记得你刚进医院各科轮转时很得外科主任喜欢啊，肛肠外科主任也说你做手术很不错，也想过要抢你来着？”
罗琰文一层层往下下刀，已经可以见到骨折的地方了，手也微微停了一下，转身去看患者的片子，百忙之中睨了麻醉医师一眼，“你可别挑事啊，当初要不是你跟林主任说我还没定科，林主任也不会强烈要求我去肛肠外科。”
顾欣一直听着，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露出外面的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听到这里，才好奇搭腔：“罗老师，那后来你怎么去骨科的？”
罗琰文示意洗手护士递器械，漫不经心道：“我研究生就是骨科方向，入院也早就表明了想要在骨科工作，当然能去。”
闲聊间，罗琰文在助手的帮忙下已经将内固定的钢钉放进去了，然后让人将X片机推过来，“透一下看看位置，来，未婚及备孕人士赶紧出去。”
几个护士嘻嘻笑着往外走，这些机子的辐射范围都是检测过的，这间手术室的辐射范围只能到1号手术室的门的界线。
顾欣跑得慢了些，便让罗琰文念叨了几句，“你还磨蹭什么呢？”
顾欣闻言连忙往‘安全地带’跑。
见她一副被什么追的样子，值班医生笑了，“小顾你离结婚生孩子还早吧，等你备孕的时候，这点辐射早就代谢掉了。”
顾欣还没来得及说话，罗琰文扫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连女朋友都还没有，也不急着结婚生孩子，要不你来踩开关？”
顾欣：“……”罗大神开嘲讽比她厉害，她还是不说话了。
值班医生：“……”不带这么看不起单身狗的。
又调整了几次位置，才固定好。
技术类活计做完了，罗琰文便脱了无菌服坐到一旁和麻醉医生一起玩手机去了，缝合伤口这种粗活当然是值班医生的事。
顾欣没有下台，罗琰文示意值班医生，“最后表皮缝针留给我学生。”
值班医生笑嘻嘻看了顾欣一眼，“知道，罗老师也就对小顾这个学生最上心。”
罗琰文哼笑一声，没有搭腔。
但是没有搭腔，是默认的一种。值班医生又特意看了顾欣一眼，罗老师对她的确是别有不同。
一层层缝合，顾欣在旁边等待着，值班医生不顺手时，她就帮忙剪一下线。还剩一针，就可以缝合表皮了，原本因为晚上有些精神不济的顾欣换了个站姿，振奋了一下，等待着缝针。
洗手护士在清点器械，忽然转头问道：“汪医生，你那里有两个圆针吗？”
“嗯？”值班医生——汪医生诧异抬头，“没有啊，我这里就一个。”
“坏了，有个圆针不见了。”护士语气惶急，虽然戴着口罩，眼神里露出的焦虑都让人跟着不安起来。
汪医生和顾欣都连忙在无菌布上找起圆针来，然而将伤口范围里里外外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不见的那枚圆针。
罗琰文从听到有圆针不见了开始就站到了手术台旁，最后巡回护士和麻醉医生都站了过来。
众人的表情都有一些凝重。
手术中所有用到的器械最后都需要进行清点，以保证没有器械落在患者体内，像针这种小巧而危险的器械更加不能大意，若是被发现落在患者体内，不但对患者身体有影响，而且也是重大医疗事故。
里里外外都见没有找到，洗手护士在巡回的帮助下又将针全部数了一遍，顿时有些绝望，无措的看着罗琰文，“那个圆针不会在伤口……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