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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蔚杭愣了一瞬,二话不说拿起手边自己刚脱下的外套扔到她的脑袋上。
  梁乐还没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叫了一声想要去扯下那外套,手腕又被他抓住。
  她挣了两下却没有成功,呼吸急促起来,那一点被外套裹窒的空间很快便变得有些潮湿,身体也因为这一番无用的挣扎而变得滚烫。
  祝蔚杭不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
  梁乐不知道他是害羞或是怎么了,可此刻身体里的反叛因子却十分活跃。他越不想让她看,她便越想看。
  于是又动了动手腕,以为又要徒劳一场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
  祝蔚杭将衣服拿开了。
  因为还没适应涂来的强光,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呼吸几乎都要停住——
  他不知何时又靠了过来,离她很近。
  她在很短的时间内看清了他红透的脸颊和闪着光的眸子,他应该是害羞的,可那眼神又是她从没见过的凶?该是恼羞成怒了?
  下一秒,他便亲了下来。
  几乎是要将她吃下去,吮吸着她的唇又舔又咬的,舌尖在她的唇廓划了两圈,手也不知道在何时寻到她的脸侧,手指揉捻着她的耳垂。
  梁乐吓得眼睛都瞪大了,却忘记反抗,傻愣愣地让他占着便宜。
  接吻这件事及其消耗体力,每次结束她都像是跑了几百米,浑身酥软软的,恨不得趴在他的身上休息一会儿。
  祝蔚杭吻完却不离开她的唇,只是蹭着贴着,热乎乎的唇瓣粘在一起,她退一点,他就追一点,她臊得不像话。
  偏偏他还要在这时候说话:“你好奇心有点重。”
  梁乐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在说刚才那件事。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便又想起刚才的画面,脸变得更热,对上他缠绵的眼神,忽然又生了想要捉弄他的心思,于是她微微抬起点下巴,用力地蹭过他的唇,有些忍不住笑意:“不是的,是它太明显了。”
  祝蔚杭果然被惹急了,往后退了退,主动离开她的唇,落在她脸上的眼神火辣辣的,最后慢腾腾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梁乐笑得合不拢嘴,低头一瞥,还没看清楚,祝蔚杭就用那件外套盖住。
  她哀怨地抬眼对上他的眼神。
  他当然是窘迫的,耳朵都像是煮熟了般红透,偏偏还要在她面前装作镇定的模样。
  梁乐只是想要逗逗他而已,倒也没真想看,见到自己想看的画面后就讪讪收了手,只是收手前还是要补一刀狠的——
  用戏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没什么用嘛。”
  祝蔚杭听此眉毛一挑,看向她的眼神依旧柔软,眼底却翻腾着汹涌的情绪,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反驳她。
  梁乐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击。
  岂料祝蔚杭只是想了半天,眼底的火兀自消下,最后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温润:“话说得太早了。”
  梁乐这人就是这样,和祝蔚杭吵架的时候,喜欢先上前挑衅,但等祝蔚杭动真格之后,她又会缩成一团,退回壳里。
  于是,听此,她往后退了退,脸上是嫌弃的表情,瞪了他一眼:“呕。”脸颊却变得粉红。
  祝蔚杭没再说什么,握住她的手,扯她起来:“上楼吧。”
  梁乐挣了挣,最终却还是瞪着他,被他牵着上楼了。
  直到他去浴室洗澡,她的心跳才有稍稍减速的趋势。
  祝蔚杭洗完澡很自然地进了梁乐的房间,在地上铺好自己的床后,准备要休息了。梁乐听见他打喷嚏的声音,侧头瞥他一眼,竟发现他的背影有些孤寂可怜,莫名生了些怜惜之意。
  她当然知道在地上睡有多不舒服,可让他回去睡,他又不肯,硬要当狗皮膏药贴在她身上,着凉生病了她又要心疼。
  真是该死。
  她低声骂了句。
  想了想,她出声:“感冒了?回去睡吧。”
  祝蔚杭背对着她,沉声说:“没感冒。”
  梁乐“嘁”了一声,“逞强。”
  祝蔚杭扭头看她,“本来就很强。”
  又在说一些臭屁的话,梁乐气得差点笑出来。
  思忖片刻,她伸手敲了敲侧床板,发出“咚咚”的声音,“上来睡吧……”似是无奈之举,可颤抖的声音已经暴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祝蔚杭盯着她,蹙眉疑惑:“你确定?”话尾的音调上扬。
  梁乐挑挑眉,解释道:“我是担心你之后感冒了又要我赔偿,让你回自己房间睡,你肯吗?”
  祝蔚杭没再说话,二话不说收拾了被子,放到她身边的空位上。
  “等等。”梁乐出声。
  祝蔚杭一愣,一米八几的个子就立在原地,像是被下了咒语,他问:“是要约法叁章?”
  梁乐点点头:“盖自己的被子,不准在我睡着的时候吃我豆腐。”
  祝蔚杭无奈地笑笑,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五分钟后。
  梁乐放在被子外的手突然被握住,她一愣,动了动,却还是没挣脱,在黑暗发问:“做什么?”
  祝蔚杭捏着她的手指:“只说不在你睡着的时候吃豆腐,你现在又没在睡。”
  梁乐骂了句:“神经病。”
  祝蔚杭得了便宜,自然没再反驳,笑了两声后,继续把玩着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