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耻的想念(七)
  李芷琪的第一反应是:“你要去找林瑞?”
  “我找他干嘛啊?”可可一脸的嫌弃,“他来我都不想搭理他,还要我去主动找他,这可能吗?我就是觉得,不能一天到晚待在你这闲着啊,你每天那么忙那么充实,衬托得我特别的无所事事。还要最主要的,给你们俩留点单独相处的空间,你自己去想一下,还有没有可能了?所以我呢就想回去转一圈,然后也是仔细去想一想,给接下来的人生做一个认真的规划。”
  李芷琪有点无语,想了想才说道:“你是该为以后打算一下了。”可可的家境,足够供她什么都不做就光是随意挥霍了,可是问题在于她的状态让李芷琪觉得有点担心,一个正常女孩子,不工作每天就是逛街或者是闲着发呆,也不愿意认认真真去谈恋爱,李芷琪总觉得,这样太过封闭自己不好。
  虽然她自己这个阶段感情也很有问题,至少尝试过失败过,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所以她还是鼓励可可勇敢地去爱。
  “如果是觉得在我这里闷,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或者是想寻找新的爱情,那就去,然后等累了想回来了,就随时回来我都欢迎。当然,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跟林瑞在一起,毕竟他是那些追你的人里头我了解最多,也是对你感情最深、最有耐心的。”
  李芷琪很认真的对可可说,“可可,感情方面,你有时候是任性了一点,不过正好他可以包容你,所以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你最爱的,但是一定是最爱你的,最适合你的。有时候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只要合适是可以慢慢去培养感情的,但是如果不合适,最初的感情再深,也会消磨掉的。”
  其实李芷琪在说这些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自己?她和张一亮的感情,不正是这样吗,在一起的确是很开心,她也能感觉到彼此的爱,可是一旦出现了问题,就是不可愈合的,只能归结为,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可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她这些画外音都没有听出来,抱着抱枕答非所问:“可是琪琪,你说,人一定要选择喜欢自己的吗?如果没有那么喜欢这一个,而又有了似乎更喜欢的,那该怎么选呢?”
  “怎么,你有喜欢的了?”李芷琪诧异地问着她,“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是来了这边以后才发展起来的?还是哪里的,哪一个?我知道不?”
  “没有没有。”可可连忙摆手,有些心虚地说道,“我就是一直听你在劝我,说要找个喜欢自己的,合适的什么这些的,所以我就觉得,我又没有那么喜欢林瑞,只是因为他喜欢我就在一起的话,那万一哪天,我碰到了自己喜欢的,那怎么办?”
  李芷琪想了想,对可可说着,“我觉得你对林瑞,其实不是没有感情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是你自己不愿意去跟他试一下,就一直告诉自己其实不喜欢他,不敢去尝试。”
  “知道为什么我会劝你去跟林瑞在一起,或者是其他喜欢你爱你的的人在一起吗?因为我之前看过一句话: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选择你喜欢的;而当你不够强大的时候,就选择喜欢你的。”
  李芷琪看着可可,很认真地说道:“可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很了解你。你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很强悍甚至是泼辣,可是对待感情的方面,其实你特别的脆弱,甚至于经常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尝试。所以我是觉得,有一个真爱你的,能够保护你的,好好对你让你重新去相信感情的人,那样是最好的。”
  可可叹了口气,沉默了很久才问道:“那你呢,你和张一亮,到底还有可能吗?你其实也没有比我好哪去啊。我的确是一开始很讨厌张一亮,包括他后来的那件事,我也觉得是他对不起你,可是他这个人吧,我觉得其实对你还是很好的,最主要的是在博宇哥走了以后,他能够让你笑,让你觉得生活里有很多开心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如果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他没有实际性的越界的话,要不你就……哎,我也句只能劝一下,知道你比谁都倔,谁都劝不了你。但是我觉得你还是要考虑清楚。”
  “怎么突然又扯回到我跟他了?”李芷琪无奈地笑,“你喝了他多少奶茶,这么帮他说话?”
  “不是,我就是觉得,人一辈子能有几次真爱呢?像博宇哥那样的,一生一次其实也就够了,哪怕是没有结果。就算是没有当初的意外,你们好好的走到一起了,你就敢保证他会一生一世不变?还有,就算可以吧,但是有时候也会有误会和曲折,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从来没有吵过架的吧?”
  “还有就是,有时候觉得张一亮这个人吧,也挺逗的,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了,我也能过来有时候凑个热闹蹭个饭啥的。你了解我我难道就不了解你?你如果跟他再没有成,那以后肯定是等到年龄差不多了,回杭州去,接受叔叔阿姨的安排,去相亲或者是家族联姻,那种富二代子弟,我是真的一个都看不上,要么就是当面衣冠背后禽兽,或者是禽兽不如。要么就是被教育得规规矩矩老老实实,除了打理家族企业什么都不会,听他们念生意经烦都烦死了。这么一对比,还是张一亮好点。”
  李芷琪淡淡地笑:“富二代里头也不全是一无是处的人,博宇也算是富二代吧?可是他就很好啊。还有,我跟张一亮也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再说也不影响你和他做朋友啊。你和他也算是便宜啊,自己找他玩不也是一样。”
  “得了吧,要不是你,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可可说这话的时候,忽然间觉得心里似乎一阵阵发虚,还有些难受,“再说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你跟他都这样了,那我也只能跟他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