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南疆医圣9
  楚漓一愣,随即她却觉得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她的血对他来说真的有用。
  这里只有她跟医圣俩人,所以她也直言不讳,“我曾经给他用过冰凌花,配合我的血,似乎有些效果,可是不明显。”
  “你的血?“医圣诧异的看着他,不知为何目光有些飘忽,似是惊讶,又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楚漓点点头,“嗯,因为我体质很特殊,有些什么伤口,都会很快愈合。从小我就知道我的血液有奇效,但不太确定能不能解毒,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他服用过。”
  医圣眼中的诧异换成了震惊,“你……夏永宁是你什么人?”
  听到医圣的话,楚漓同样的震惊,半晌才道,“夏永宁是我外公……医圣你……认识我外公?”
  医圣呵呵一笑,“何止是认识啊,我俩还是故交呢,你外公这些年,身体可还好?”
  “外公……外公他已经去世多年了。”提起夏永宁,楚漓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因为夏永宁在楚家本就是一个禁忌,谁也不许提,所以对他的记忆并不是很多。
  “这样啊……”医圣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呢,他的血液跟你的一样,很特别,他经常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救过很多性命垂危的人……”
  医圣渐渐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那时候,我特别羡慕他,有个恩爱的妻子,还有一对聪明可人的女儿……”
  楚漓的心头微微一颤,一对聪明可人的女儿?
  她想起在季佑那个冰窖里看到的水晶棺,里面躺着那个与母亲极其相似的女子,“嗡”的一下,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炸裂。
  难道说,季佑藏在冰窖中的那个女人竟真的是她的姨母?
  而程元姬跟她说那些也是真的?
  医圣还在叨叨絮絮的说着与夏永宁的往事,而楚漓已经久久的沉浸在震惊当中。
  “你看我,年纪大了,遇到个与往事有关的人,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医圣笑笑,似乎是看出了楚漓的心不在焉,没再说下去。
  ……
  三日以来,一直逼毒,顾寒熠脸上的黑气已尽然散去,只是他却越发的消瘦,脸颊凹陷。
  楚漓每天除了照看着他,还一直在想有关季佑的事情,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她的姨母,为什么季佑要向楚家下那样的狠手。仅仅是因为他那不能见光的矿场?还是说,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一天,医圣照常的给顾寒熠施针逼毒,只不过从他指尖放出来的血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乌黑色。
  楚漓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他日渐凹陷的眼眶,不禁有些担忧,“医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圣无奈的摇摇头,“在配出解药前,他应该醒来不了。”
  楚漓刚刚才松了一口气,此刻却觉得心头被什么紧紧压住,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蓦地眼眶一红,“连医圣你都不知道蟾血毒解药的方子吗?”
  “虽然不知道,但是慢慢的尝试,应该能配出解药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
  两人正研讨着顾寒熠的病情,族长却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这几日,楚漓都没见到他,差点就忘了,他是带着他们一起来暮霜谷的。
  看到族长到来,楚漓收回心神,起身问,“族长,有什么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事?我看你就是个骗子,骗我将你带到这里来,你根本就不会医术。你连自己的夫君都治不好,竟还敢扬言说能治好我家毅锋!现在好了,你找到了医圣,可我家毅锋还生死未卜。”族长愤愤不平的说道,那布满了皱纹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
  看着老爷爷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楚漓很想告诉他,没有生死未卜那么严重,再不济,王毅锋也顶多变成一个痴呆的傻子,一辈子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料而已。
  经族长老爷爷的提醒,她倒想起了另一件事。
  “医圣,我之前给这位族长的儿子诊治过,发现有人扰乱了他的记忆,醒来时不能言语,睡着后进入梦魇。我听说他变傻之前来过暮霜谷,这一切,跟暮霜谷有关吗?”楚漓并没有直言说是暮霜谷所做的这件事。
  医圣脸色一沉,低声喊了一句,“亦书。”
  那个粉嫩的男童,不知从山谷的哪个角落,听到医圣的呼喊,立马就出现在这房间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野花的清香。
  医圣将楚漓的话向他转述了一遍,沉着脸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亦书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的说道,“师尊不喜欢被人打扰,他们闯进来惊扰到师尊就是该死,亦书只是替师尊教训教训他们罢了。”
  说完,不服气地扬起一张倔强小脸。
  医圣眼皮都没抬一下,轻描淡写的说,“回去抄一百遍经书吧,想想你自己错在哪里了,想好再来找我。”
  “师尊……”亦书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他。
  医圣没有说话,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亦书还是怏怏的下去抄经书去了。
  等到亦书离开,楚漓才缓缓的开口,“既然,族长的儿子是因为亦书……而病的,恐怕他的病,也只有亦书才能治愈,就算我给他施针调理,也是不能恢复正常人的神志。”
  “嗯。”医圣点点头,“等亦书反省完,我会让他自己去处理好这件事。”
  转而带着几分歉意对族长说,“实在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严,让劣徒给你添麻烦了。”
  族长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却只能牵强的笑着,“医圣言重了,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
  他的儿子变成这样,竟然是那垂髫小儿的手笔,三年前他也才五六岁的样子吧,出手竟如此的狠戾。族长心里憋着一口气,却又不敢对着医圣发火,一个五岁的孩童就能让他儿子在床上躺了三年,这他要是得罪了医圣,他恐怕等不到他儿子好起来了。
  他能怎么办,他只能吃瘪啊!忍无可忍,只能带着满腔的怒火,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