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郡主虚伪的真面目暴露了
  墨青微被扇,脸颊肿痛,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弥漫。
  “你个大胆的狗奴才,皇太后的命令你敢不听!”嬷嬷眼神凌厉,说出来的话更是凶狠。
  墨青微摸了摸被打得脸颊,心里清明。皇太后她们祖孙两今天是铁了心的要作践她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嬷嬷手臂一推,又用力的将墨青微推向昭容郡主。昭容郡主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唇角有极淡的笑意掠过。
  她的贴身侍女木槿和红曲都冷冷的剜了墨青微一眼,两人合力将她挤到边上去。
  场上的人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影响了情绪。
  “今日在这花苑之中,百花齐放,景色可谓是瑰丽极了。昭容郡主,本王听说你琴技极为精湛。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日子,为我们大家拂琴一曲。”
  君云墨又是开口奉承的说着。
  他的提议自然是得到了许多年轻公子们的附议。
  昭容郡主芙蓉面上闪烁着愉悦的笑容,她娇柔的看了一眼君云墨,“王爷谬赞了。本宫这些技艺只是一些雕虫小技,哪里值得王爷这般抬爱了。”声如黄莺,眼波盈盈,君云墨只觉得他的骨头都要酥了。
  要是能把这样的一位天仙娶回家,这辈子可都值了。
  心里这样想,他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瞪向墨青微。上次要不是百里骁及时赶到,他都能把墨青微这个小太监给杀了。
  “不过,王爷既然都提出了,本宫也不要拂了王爷的雅兴。”昭容郡主对着身后的红曲看了一眼,“将瑾亲王世子送给本宫的那架伯牙琴拿上来吧。”
  瑾亲王世子萧伯愈听她这般说,双眼一亮,立时激动的脸上堆满笑意。其他的年轻公子们也都对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昭容郡主焚香净手后,坐于琴台之前。
  她对着场上的人温柔的一笑,纤纤玉指就在琴弦上拂动起来。悦耳的琴声就像潺潺的流水似的在场上人的耳畔边响起。
  一曲终了,昭容郡主的琴技得到了无数的夸奖。
  墨青微在她弹完琴后,也偷偷环视了场上一圈。她发现,场上那些年轻的公子哥们看向昭容郡主的目光充满了炙热。
  一些世家夫人们对昭容郡主这样的女子也是赞赏居多。不过场上那些年轻的世家闺秀们看向昭容郡主的目光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也是了,男人眼中的小清新,女人眼中的绿茶婊。
  像昭容郡主这样的黑心小白莲,也不知道坑了多少女同胞。
  红曲和木槿在昭容郡主弹完琴后,两人互看了一眼,红曲就将手里泡好的一杯清茶塞给墨青微,“喏,郡主殿下刚弹完琴,一定是口渴了,给郡主殿下送去!”
  墨青微眉头一皱,茶杯里的茶水温度不高。
  她紧紧捧住那杯茶往前走。脚下突然多了一只脚。
  眼眸里有精光轻闪,她一咬唇,直接从那只脚的脚背上用力的踩过。耳畔边立时传来木槿的倒抽气声。
  端着茶杯,她稳稳的来到昭容郡主的面前。
  “郡主,喝点茶润润嗓子吧。”
  昭容郡主一双黛眉轻挑,不悦的睨了红曲和木槿一眼后才伸手要来接茶。
  “郡主殿下这茶是红曲泡的,不是很烫,您可仔细接好了。”怕昭容郡主又给她来黑的,墨青微垂着眼眸,稳稳当当的端着茶杯等她来接。
  昭容郡主十指轻搭在茶杯上,这时墨青微又压低声音说着,“场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若是洒了、或者泼了,难眠会让人怀疑郡主殿下的身子是不是太过虚弱,每次接个茶都能出点事情。”
  可恶!竟敢威胁她!
  昭容郡主眼眸里的不悦迅速的化为恶毒。
  趁着捧起茶杯之际,她锋利的指甲从墨青微的手背上轻划过,留下几条红痕。
  “你先退下吧。”她端起茶杯,轻品了一口茶后,淡淡的对墨青微命令着。墨青微垂眸退下。
  为了活跃气氛,皇太后还特地让太监准备了一批舞姬。舞姬在盛开的樱花树下翩翩起舞,这样的画面一看就赏心悦目得很。
  墨青微看了一会儿,手臂就又被人用力的一顶。
  是木槿在顶她!
  “起风了,跟我下去拿件披风给郡主殿下!”木槿冷冷的说着,又动手直接将墨青微给拖走。墨青微一路被拽着到了斓曦殿的一处耳房。
  木槿将一件墨色长裘披风塞到墨青微的手里。她自己则是提了一盒点心往回走。
  初春的天气说冷就冷,两人在路过一棵樱花树时,一阵凉风扑面吹来。墨青微打了个喷嚏,鼻子间就嗅到一股极淡的香气。
  她师从扁鹊门,她的师父说过要当好一个大夫,最基本的就是要有个好鼻子。能嗅到各种草药或者毒药散发出来的气味。
  为此,她的师父可没少在这方面对她花心思。
  她现在闻到的香气是一种名为云涎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云涎草,一种毒草。
  中毒者浑身涨热,全身气血倒逆,轻者昏厥吐血,重者暴毙而亡。
  但只要能及时的服用解药,这毒发作得快,去得也快。
  墨青微拿起手里的那件披风放在鼻前又轻嗅了嗅。她可以确定这云涎草的香气就是来自她手里的披风的。
  抬眸看向走在她前头的木槿,墨青微心里浮起一个猜测。
  黑心小白莲最擅长的就是苦肉计了。她该不会是……
  前头的木槿感觉到墨青微并没有跟上,她回头,满脸不悦的催促着,“你是蜗牛吗,走得那么慢,要不要我找个八抬大轿把你抬去见太后和郡主殿下啊!”
  墨青微眯着眼睛看清楚了木槿眼里的幸灾乐祸后,趁着木槿没有发现,从宽袖里掏出一根银针,快速的在手指上扎下了一个小口子。
  血珠滚落。她又用受伤的手指去抓那件披风。
  云涎草的毒若是和血液相混合,可以让毒以最快速度在全身发作。
  两人很快的就走到了花苑门口。花苑里,昭容郡主似乎刚作了一首梅花诗得到了许多爱慕者的奉承和夸奖。木槿脚下的步子倏然加快,墨青微却是将步子一顿。
  “救、救命啊!”
  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扯烂,她脸色一变,高呼着跑进花苑里。
  气氛和谐的花苑里,因为墨青微的突然闯进,骤然一默。
  墨青微径直的跑到昭容郡主的身边,“扑通”一下给她跪了下去,“郡主殿下,奴才是摄政王的人,求您看在摄政王的面上,饶过奴才吧……奴才不想死……”
  她说着话,人就不停的给昭容郡主磕头。额头处很快的就被磕出了一片乌青。
  “墨青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君云墨最先反应过来,愤愤然的呵斥,“你屡次陷害郡主,这次又要对郡主做什么?”
  “奴才……奴才没有……”墨青微脸上浮起一抹焦急之色,不停的摇头,“木槿是郡主殿下的侍女,木槿刚才交给奴才一件披风。奴才略懂医术,却是闻到披风上有云涎草的香气。云涎草是种毒药。”
  墨青微说话时,嘴角边已经有一抹殷红的血丝渗出。
  她伸手去擦,刚把那抹血丝擦完,喉咙口又是一甜,直接喷出了一口红血。
  “郡主殿下饶命啊,奴才……奴才不想死……”
  墨青微又回头去求昭容郡主。
  昭容郡主眼神阴鹜的看向木槿。她本来是设计让墨青微给她披上那件披风的。这样过一会儿后,她就可以当众“毒发”了。木槿再趁机站出来指责墨青微公报私仇在那件披风上下云涎草的毒,置她这个郡主毒发。
  这样一套计策下来,百里骁即使想袒护墨青微也袒护不了。
  这样的苦肉计她用过不止一次了。
  可恶的是,这一次竟然被墨青微给倒打一耙了。
  木槿在昭容郡主阴鹜的眼神睨视下,身子开始发抖。
  今天这个及笄礼下来,昭容郡主又是拂琴又是作诗,几乎是出尽了风头。明珠县主早就恨得牙痒痒。墨青微突然来这么一招,她眼珠子一转,当即就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了墨青微的身边。
  “墨青微,你的意思是昭容郡主让她的侍女在披风上下毒,然后让你去拿那件有毒的披风。这样你就中会中毒了?”
  话说着,明珠县主双眼又是陡然一亮,像是抓到什么关键的信息,举一反三的又说道,“那也不对啊,她让侍女在披风上下毒,又让你去拿那件披风。如果在你没有毒发之前你把披风披到了昭容郡主的身上,那她也会中毒啊?该不会是……”
  明珠县主说话的声音陡然一提,又激动道,“……昭容郡主她原本想来个苦肉计,她自己中毒然后栽赃陷害青微你的吧?”
  明珠县主把话一说完,墨青微已经在心里给她喝彩了。
  高!实在是高!她把昭容郡主的意图分析得很透彻嘛。
  黑心小白莲不就是一直靠一招苦肉计走天下的吗。今天终于有人敢站出来揭发她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明珠县主的话如同一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
  她嘴角轻勾了勾,场上的年轻男子们倾慕昭容郡主,那些世家闺秀们自觉身份低,不敢和昭容郡主硬杠。她不同,她的表舅是摄政王百里骁。
  她早看出他表舅根本没有要娶昭容郡主的意思了。
  昭容郡主即使有一个太后撑腰,又怎么样?皇太后手里又没有多少实权。
  “明珠县主,您冤枉我家郡主了!”木槿“扑通”一下就跪在明珠县主的身前,直接抱住她的大腿,“是墨青微诬陷我家郡主。我家郡主根本没有给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