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撒泼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婧文点点头,去杂货铺买了些包药的草纸,去书铺买了几刀纸和两块墨,又去集市买了只鸡才打道回府。
  “爹,娘,我回来了。”进门后,李婧文把半路从空间中拿出的药材和那只鸡给刘氏。
  “娘,这是爹的药,每天一剂,煎两次,上午喝一次,下午喝一次,这鸡是买来给爹补身体的,杀了炖汤给爹喝。”
  “婧文辛苦了,你先休息,娘去煎药,杀鸡。”刘氏拿着一包药和鸡去了厨房。
  李婧文怕她不会煎,匆匆洗了把脸后也跟着去了厨房:“娘,你去杀鸡,我来煎药。”
  说完,接过刘氏找出来的砂罐子,洗干净后把药放进去,加上清水泡着,然后把点燃的木炭夹到红泥小火炉里,把砂罐子放在火上煎。
  水开后再用小半熬一刻钟,把药汁倒出来,稍微凉一下就端给他家华喝了。
  “爹,这是我给你买的蜜饯,吃一颗,嘴里就没这么苦了。”说完,打开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出颗蜜饯塞进了他嘴里。
  “还是闺女好。”李家华把蜜饯吃了,嘴里的苦味尽去,反而觉得酸酸甜甜的,舒服极了。
  “爹,蜜饯我放在这里了,想吃的时候自己吃,吃完了我再去买。”
  “不用,这东西死贵死贵的,我喝药的时候吃一颗就行了。”
  “爹,你闺女能赚钱,以后带着你和娘吃香的喝辣的,一定不比大伯他们差。”李婧文悄悄的告诉他,自己今天不仅采了不少的蘑菇,还在山里挖了个陷井,也许明天就有猎物掉进去了。
  “孩子,是爹爹没本事,让你受累了。”想到自己的女儿天没亮就起床去山里采蘑菇,挖陷井,李家华心疼不已,眼眶泛起了红丝。
  “爹,你别忧心,把伤养好了,有你给我们撑腰,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们,只知道要听爹娘的话,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没想到自己是也是人家的丈夫,也是儿女的爹。”
  “现在才知道,只的自己的老婆儿女才会对自己贴心贴肺,才会不惜一切给我治病。”李家华觉得自己太傻,以为听两老的话,把李家荣供出来了就能提高家里的地位,自家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自己的儿女也不用再土里刨食。
  “爹明白了就好,以后为我们这个家多考虑点,我们就有福了。”李婧文知道昨天吴氏和李连仲的所作为触动了他,他更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大家庭中的地位。
  “眼皮浅的东西,从爹娘手里抢了钱不存着看病,竟然买鸡吃,也不怕噎死了。”这时,厨房里传来了吴氏的咒骂声,原来她闻到肉香味后去厨房查看,没想到看到了一堆鸡毛。
  刘氏母女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私自买鸡吃,不把她们压下去,她们越来越嚣张,长此以往,她还怎么来当这个家?
  “家华失血过多,要补身体,没什么比老母鸡更补的了,婧文孝顺,从集市上买了只老母鸡回来,难道她孝敬父亲还有错?”刘氏冷冷的看着她。
  “大伯哥每次回来娘都要杀鸡给他吃,他们都没有噎死,李家华一个病人,拿着主家赔付的钱买只鸡吃,只要这老天还开眼,吃了只有好处,不会有丝毫的坏处,更不会噎死。”
  “做为李家华的娘,这么盼着他死,你的良心何在?他三十年如一日的干活养着那一大家子,你们不仅不心疼他,感谢他,反而看不起他,他受伤了,还不到两天你们就嫌弃他了,不仅不拿钱给他治病,还如此诅咒他,你确定是他的亲娘?”刘氏越说越激动,声调也越来越高,李婧文怕她吃亏只得去了厨房。
  “怎么没有拿钱给他看病?昨天刚拿了五贯钱,不然,你们哪来的钱买药买鸡?”吴氏气急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李家华的腿都废了,以后就是废人一个,她刘氏哪来的底气在家里横?
  她不是应该伏低做小、卑躬屈膝,为他们那一家子求个温饱吗?怎么反而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那五贯钱是主家赔的,我们想带李家华去县里看病,你们死把着钱不给,我们只能去镇里买点药来吊着他的命,他本来就营养不良,加上流了那么多的血,买只鸡给他补身体怎么了?”刘氏反驳道。
  “要不是为了李家荣和二宝手前途,你们连那五贯钱都不愿意给,说什么要留给李家荣赶考用,难道李家荣是你的崽,李家华就不是你的崽了?这么偏心,你们也不怕老天看不过眼,把你们的心肝宝贝早早的收了去?”
  “你这恶妇,竟然敢诅咒我的儿子,看我不打死你。”吴氏听到刘氏竟然敢诅咒她的宝贝长子,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挪着肥胖的身体向刘氏撞去。
  “奶奶还真是双标,你可以诅咒我爹被噎死,我娘说一声老天看不过眼你就急成了这个样子,你问问你的良心,这么偏心老天看得过眼吗?”李婧文走过拉住她的衣领淡淡的说。
  “打死我娘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愿意服侍我爹,赚钱养活我们几姊妹?”
  “真是反了天了,老天怎么不收了你们这些不孝子,老天呵,你降个雷下来劈死这些不孝子吧。”吴氏看到李婧文来帮刘氏,就坐在地上撒起了泼。
  “你们这些不孝子,把娘怎么样了?”这时,一直在家里孵蛋的李丽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指着刘氏和李婧文大骂。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指着我吗?我在这个家里累死累活,现在还要服侍一个病人,你们不说帮忙,还尽找事,还有天理吗?”刘氏拍开李丽的手,指着她骂了起来。
  “奶奶,小姑,你们是不是不逼死二房的人不心甘?”李婧文皱着眉头问道。
  “不就是给我爹买了只鸡吗?他这个家当牛做马几十年,尽职尽责的侍候着几十亩田地,供着大房吃香喝辣,穿绸缎,戴金银,为这个家做了巨大的贡献,他病了难道连只鸡都不能吃?”